35、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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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稍作休整之後, 第二天眾人又行進了半程。

突然望見在距離洞庭不遠處的地方,聚集著十多個人。

兩派人馬,一派穿粉衣, 一派穿麻衣,似乎在爭辯著什麼。

“看樣子像是……”孟雪奎驚訝說, “合歡宮和崆峒派的?”

合歡宮和崆峒派?金羨魚和其他人都愣了愣, 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了他們之中唯一一個合歡宮人士。

弄花雨露出個驚喜的笑意,噠噠噠地跑過去了。

崆峒這不是她那位傲嬌師父的門派嗎?金羨魚眉目沉凝了下來, 側耳留意著爭吵的內容。

卻說這邊合歡宮的十幾個弟子, 都是少年少女的模樣,言笑晏晏, 香風繞身,袍袖翩翩, 甚至出場還自帶bgm的, 隱約有絲竹管弦之聲傳來, 可謂是風騷至極。

“算了吧,何必與他們計較。”當中一少女嘆了口氣,幽幽道, 那一雙美目, 眼風兒不自覺地往對面飄。

這個世界的合歡宮倒和裡的不大一樣, 至少名聲沒那麼差,合歡宮出美人, 大仙洲各門各派不少掌門夫人、長老夫人之類都是合歡宮出身。

與不少宗門都保持著良好的姻親關係的合歡宮, 後臺甚是強大。

而那邊的崆峒派則被襯托得略有點兒打眼了。

是窮得有點兒打眼。

一律是粗布麻衣穿布鞋, 說得好聽點兒還頗有些武俠風,少年少女們粗布麻衣仗劍行走江湖,說得難聽點兒的確有些上不著檯面。

“……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你這靈寵放出來四處亂跑,我還以為是無主的呢。”崆峒一個少年漲紅了臉,大聲說,“烤了都烤了,不是說賠你們錢了嗎?”

另一合歡宮弟子一聲輕嗤,“這雪兔價值萬金,是當初十二洞天贈給咱們的,就憑你們,也賠得起?”

“我說貴派曾經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派,怎麼還淪落到捉人靈寵果腹的地步?”

被如此堂而皇之的羞辱,崆峒弟子紛紛攥緊了拳頭,面露恥辱,憤憤之色。

這兔子平平無奇,分明不值這個數,如若不然他們也不會誤以為野兔。

對方張開就要萬金,不是獅子大開口,有意刁難又是什麼?

有人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崆峒領頭的女修攔住了。

她短髮青衣,劍眉厚唇,雙眼秀氣,渾身上下散發著股英挺之氣。

“罷了,此事畢竟是你我粗心在前。咱們是來祝壽的,勿要在主人家的地盤上多生事端。”

那短髮女修說完,不卑不亢地解開了腰間的芥子囊遞了過去。

“這是咱們身上所帶的所有靈石了,在此和道友們賠個罪。”

這位崆峒師姐嗓音不高不低,雖然是在道歉,但言行和神態都給人一種不落下風,不弱於人的感覺。

合歡宮那邊卻不買賬,輕蔑道:“就這些靈石怎麼夠賠?”

人群中,鳳城寒見狀皺了皺眉。

他素日最見不得仗勢欺人,倚強凌弱之輩。

緩步走上前來遞出自己的芥子囊:“那這些靈石可夠賠償之數了?”

那邊的合歡宮弟子驚訝地睜大了眼:“……你不是?”

清靖子,鳳城寒!

鳳城寒不答反道:“雪兔在十二洞天不算什麼稀罕物。雖不知曉貴派用什麼東西來餵養的這只兔子,但這些靈石也該抵貴派這些年在這只兔子身上的花銷。”

這兔子本來就是十二洞天的弟子隨便捉來送給合歡宮女修玩的,那合歡宮弟子驚疑不定,啞口無言。

金羨魚遠遠地看見鳳城寒又說了些什麼。

且不說洞真仙君謝扶危在大仙洲之地位崇高,單鳳城寒一人在修真界也頗有名望。

合歡宮不樂意歸不樂意,卻不好說點兒什麼。

蓬萊學宮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見此情狀,也猶豫要不要跟上去打個招呼。

孟雪奎輕聲說:“過去看看吧。”

金羨魚見狀跟上,說實話,她有些好奇崆峒派,上次在天星漏的時候她還沒仔細看過,這回有了美人師父這一層關係在,她天然地就對崆峒派有了點兒好感。

“弄師叔!!”領頭的合歡宮女弟子看到弄花雨,十分驚喜。

“師叔?你也來了!”

弄花雨臉蛋紅撲撲的:“宋師侄,好久不見啦。”

弄花雨在合歡宮地位不低,這些趾高氣揚的合歡宮弟子一看到弄花雨,頓時就像是變了個人,興高采烈地圍著弄花雨敘舊。

“師叔當初先行出發,還以為遇不到了,實在是沒想到——”

崆峒弟子只是冷眼看著,落在弄花雨身上的目光有幾分厭惡。

孟雪奎身為蓬萊學宮的領頭弟子,溫聲上前與這兩派人馬各打了個招呼。

那位崆峒師姐不鹹不淡地點點頭,而後又婉拒了鳳城寒的好意:“清靖仙君的好意,咱們心領了。仙君不必蹚這灘渾水。”

十多個崆峒派弟子圍在一起,各自解開自己的芥子囊,湊了夠數的靈石,由這短髮師姐遞到了合歡宮手上。

礙於鳳城寒、孟雪奎等人在場,合歡宮一時不好發作,冷著張臉接了,崆峒眾人這才轉身離去。

許是走的匆忙了些,一個崆峒小師妹身上的玉佩滑落在地。

金羨魚彎腰撿起送到了她手上:“你的玉佩。”

這嗓音冷徹動人,聽得小師妹怔了怔,抬起眼卻只看到了個戴冪籬的少女,身形窈窕,明明沒露臉,卻頗有脫離塵世不食人間煙火之感。

這小師妹臉色忍不住就紅了:“多、多謝你。”

還沒說完,身旁的師弟卻以一個護衛的姿勢,將她攔在了身後,皺眉道:“與他們說些什麼,和合歡宮這些人糾纏在一起,定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金羨魚很能體會他們的心情,她什麼也沒說。

這位小師妹聽到師弟這麼說,很是愧疚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金羨魚面紗下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轉身走回了蓬萊學宮的陣營。

離開的路上,崆峒小師妹小聲抱怨。

“……你不該當著那位道友的面這麼說……她又不是合歡宮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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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合歡宮的走那麼近,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沒看到她和弄花雨那個妖人是一夥的嗎?難道你把白師叔受的委屈都忘了?”

“……唉,白師叔。”

“倘若白師叔還在,我們崆峒派怎會受他們的□□。”

崆峒派與合歡宮之間的恩怨,在修真界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年白蘋香為天下第一美人,又是最有希望接任崆峒掌門的人選。彼時崆峒派人才濟濟,在修真界可謂風光無限。

只不過好景不長,崆峒派為護白蘋香,和合歡宮在內的不少宗門都結下了樑子,修真界的宗門世家本來就是盤根錯節的,崆峒派從此之後一蹶不振,弟子出走,人才漸漸凋敝至此。

天知道“恐同”這個名字對金羨魚她具有多強烈的歸屬感,她囧囧有神地強忍下認親的衝動,故作平靜地迴歸了隊伍。

孟雪奎貌似也不太想和合歡宮有過多的牽扯,打過招呼之後,兩隊人馬各自分別,弄花雨卻沒跟著合歡宮離開。

“因為我想與姐姐在一起呀。”少年歪著腦袋,輕輕拽著金羨魚的衣角撒嬌。

金羨魚彎了彎唇角,撥開他的手,腳步輕快,無所謂地說:“可是我並不想與你一起呀。”

弄花雨捂著手腕,不上不下地僵在原地,面色青青白白,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

少年咬了咬唇,望著金羨魚的身影,目含幽怨之意。

明知道金羨魚是在玩弄他,可他竟然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為她招貓逗狗般的親暱感到由衷的高興,為她的疏遠感到憤怒,悲傷、幽怨。

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有種甘之如飴的感覺。

難道說他這幾百年來已經徹底瘋了?

還是說他已經習慣了眾人向他獻媚,偶爾來一個人招貓逗狗似的對待他,他反倒犯賤上癮了?

“弄道友?”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弄花雨迎向來人的視線,立刻彎了彎眉眼,笑起來,笑得天真甜蜜極了。

“李道友?”

李時青是鼓足了勇氣才上前的。

總覺得這些天弄道友對他冷淡了不少……

一想到這兒,李時青就急切起來,怕落人一步,急切獻媚。

弄花雨歪著腦袋,睜著懵懂童稚的大眼睛,聽著李時青天南海北的吹噓,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跳,心頭掠過一陣噁心與煩躁之意。

吵。

好吵。

真想殺了他。

**

洞庭。

風塵僕僕,奔波數日之後,眾人終於來到這處大澤前。

這個世界的洞庭湖與金羨魚印象中的洞庭,既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之處。

黃老祖的洞府設在洞庭湖中央的洞庭山上,西達峨眉,南接羅浮,北連岱嶽。

一眼望去,煙波浩淼,氣蒸大澤,唯見碧波滔滔,一望無際。

有一二童子駕青鸞飛輪車,快步上前,快聲笑道:“有勞諸位千里迢迢趕來為咱們主人祝壽,各位仙長快快登車吧!”

語罷引眾人渡水而去,來到洞庭山,山間桃花十里,落英紛紛。

而洞庭山的主人黃老祖早已在此地等候。

這位洞庭神寶老祖看上去有點兒像南極老人星,也就是後世最常見的那種,手裡捧著個壽桃的禿頭老壽星。

身材矮小,長頭大耳,額頭光溜溜地隆起,仙氣飄飄,雪髯垂地,笑眯眯的很是平易近人的模樣。

“誒呀,今日可真是麻煩諸位啦,特地過來給我這個老頭子祝壽。”

這位神寶老祖,金羨魚記得原著劇情中似乎提到過一兩句,戲份屈指可數。

眾人寒暄,沒有金羨魚什麼事,她乾脆扶著冪籬,仗著有白紗聊作遮擋,大大方方地將在場眾人都打量了一圈。

就比如說,那邊的是採蓮華寺的隊伍,十幾個佛修有禿瓢也有帶髮修行的,水上風大,他們一襲袈裟卻衣角未動,面容溫和沉靜,端得是清聖莊嚴。

那邊的是蓬萊學宮的小分隊之一,打扮得十分考究,頗有古意。這回蓬萊學宮人馬分了兩撥,一撥由孟雪奎帶領,另一撥由一個青衣青年帶領。

那邊一身縞素,面無表情,寒氣森森的是十二洞天,風騷一身粉的是合歡宮,穿著玄衣的道子是三清宮。

一看到三清宮來人,周玉眼睛就亮了,高興地歡呼著:“爹爹!三叔!五叔!”

即刻撲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容貌清俊的玄衣道子懷中。

這人正是三清宮三清六子之首的丹陽子周素履,這回祝壽,三清六子只來了三子,分別是丹陽子周素履,清淨子鄧大川,長生子趙益謙。

周素履見到愛女也不勝歡喜,笑道:“多大人啦,還跟爹爹撒嬌。”

雖然來的都不算各門各派中堅力量,但四家五宗基本都有到場。

金羨魚略一側眸,甚至還看到了玉氏本家的來人,是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兒,帶的人不多,頗為自矜的模樣。

弄花雨一出現在人前,各家各派的年輕弟子,都忍不住多看了眼這豔色逼人的少年。

眾目睽睽之下,這位美少年側身對身旁頭戴冪籬的少女說了些什麼,嗓音綿軟。

弄花雨:“姐姐要不要去我合歡宮做客?”

金羨魚想都沒想,直接一口否決了,“不用了。”

眾人寒暄了一番之後,黃老祖親自引著大家進了宴會廳,敘了主客坐下。

這些座位也是一早就排定好的。

一進門,金羨魚就看到衛寒宵低聲和孟雪奎說了點兒什麼,說完,和鳳城寒轉身走到了十二洞天的地盤。

少年一瞥眼,不經意間瞥見了金羨魚,又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金羨魚既沒跟隨孟雪奎等人,也沒跟著鳳城寒、衛寒宵和弄花雨,而是走到了散修的陣營裡,靜靜地站著。

這麼環顧了一圈,她好像沒看到崆峒派的身影?

金羨魚稍微有些在意。

說曹操曹操就到,少頃,崆峒派弟子終於風塵僕僕地趕到。

金羨魚敏銳地察覺到,崆峒派一來,曾與其有舊仇的幾家都微妙地安靜了一瞬,尤其是合歡宮的,面上更露輕蔑之意。

不過那為首的短髮師姐卻恍若未覺的模樣,笑著走上前送上一份禮。

“崆峒派恭祝老祖三百歲的壽誕,願老祖日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黃老祖一捋長鬚笑說:“崆峒有心啦,小友快快入座吧。”

大廳沉寂了一瞬,甫又有說有笑起來。

只不過卻沒什麼人樂意帶崆峒玩的。

三清宮、採蓮華寺、合歡宮與崆峒有舊怨在前,其他小門小派也不好越過這幾座大山與崆峒派交好。

崆峒弟子倒是一副已經習慣了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影視網絡小說還是什麼,就這暗流湧動的氣氛,金羨魚總覺得這場壽宴必不可能和和美美地收場。

果不其然,眾人又是說笑了一陣之後,不知誰起了個話頭。

“今日看到了不少新面孔。不知不覺間,這些小輩也長大了,能出來替師門走動了。”

又是誇這家的小輩,又是誇那家的小輩,踩一捧一,明嘲暗諷,夾槍帶棒,頗有點兒過年時候互相拉扯孩子攀比的模樣。

金羨魚同情地看了眼神寶黃老祖,見這老頭面不改色地端坐在主位,笑眯眯地和眾人說說笑笑,不由大為敬佩。

……如果是她的壽宴,別說祝壽了,減個十來年的壽命還差不多。

神寶黃老祖倒也上道,哈哈大笑,“既然如此,何不趁著這些小的都在這兒,把他們叫來好生切磋一番?大家以武會友,彼此交流交流心得,熱鬧熱鬧。”

主人家發話,各家各派立刻笑著捧場。

至於誰先站出來嘛。

合歡宮中,一個玉面風流的粉衣少年,笑道:“某不才,就先站出來當這個出頭鳥了。”

“素聞崆峒太極名揚天下,晚輩正想討教一二。”

此言一出,崆峒派中傳來一陣騷動。

這分明是有意的!

那位短髮的師姐示意眾人安靜,挑了個崆峒弟子上前與之過招。

金羨魚見狀,也聚精會神,凝神觀鬥。

那位粉衣少年合歡宮弟子都喚他蕭風月,蕭師兄。

至於崆峒派站出來的那位,正巧是之前掉了玉佩的小姑娘,聽門人喊她石燕晴。

石燕晴一站出來,臉色立刻就變得鄭重,雙眼堅定有神。

合歡宮的武學勝在優美輕靈,崆峒派則是相容百家,辛辣奇詭,招式繁雜,變化頗多。

兩人遙遙行了一禮,足尖一點,直掠出去,半空中相擊一掌,試探虛實,這才纏鬥起來。

蕭風月以披帛為劍,披帛漫卷,將石燕晴團團罩住,逼得她不得寸進。

柔軟的披帛運勁之後竟也成了對敵利器。

崆峒本是名門正派,石燕晴這一手太極也已經初顯名家風範,奈何年紀太小,轉身探掌間,被這披帛牢牢纏住手腕,動彈不得。

她一招玉女穿梭,搶出一線脫身之際,急打他右脅。

蕭風月的身形竟然如鬼魅一般,忽遠忽近,忽左忽右,石燕晴撲了個空,腳下一個趔趄摔了個結實。

“噗嗤。”人群中傳來一聲嬌笑。

幾個合歡宮弟子見到這一幕,紛紛花枝亂顫,笑作了一團。

石燕晴灰頭土臉地爬起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她年紀雖小,但在崆峒派這一代弟子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小師姐了。畢竟,這百年來崆峒派人才凋敝也是無可反駁的事實。

蕭風月適時地露出個驚訝不解的神情,“這便是貴派的崆峒太極?”

“不是說崆峒太極獨步天下?”他笑道,“石道友難不成是不想貴派武學暴露人前,有意藏拙了?”

崆峒弟子哪裡聽不出這貨的言外之意,有崆峒弟子面色一變,挺劍而出。

“既如此,就讓我來請教閣下高招吧!!”

蕭風月笑道:“來得正好!”

腳下立時拔高數丈,揮動大袖,與那崆峒弟子鬥作了一團。

劍光閃動,披帛翻飛間,那位崆峒弟子終是不敵敗下陣來。

這廂,蕭風月緩緩落地,眼風一掃,含笑道:“可惜了。”

“想當初崆峒派是何等風光,當年天下第一美人白蘋香,太微大典上力挫群雄,怎麼門下弟子竟如此不濟?”

“住口!”崆峒弟子不甘示弱,怒氣沖沖,“白師叔的名字也是你們能提的?”

“……白前輩的名號晚輩怎麼提不得了?覺淨大師,你們說是也不是。”

“這……”採蓮華寺中一矮小的老僧面露遲疑之色,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出言回答。

周玉本來是依偎在父親身邊,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

合歡宮這也欺人太甚了。她忍不住想要上前打圓場,卻被父親周素履攔下。

周素履微微搖首。

他也看不慣蕭風月這個小輩今日作態,但白蘋香昔日道侶齊御風就出自於他們三清宮門下。

他為人沉著冷靜,凡事當以三清宮為先。考慮到三清宮與崆峒的舊怨,此時也不便出手。

此時此刻,四家五宗中有關的,諸如三清宮,採蓮華寺,俱都老神在在,心裡門清兒,裝聾作啞。

無關的,諸如玉氏、十二洞天則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而一些與合歡宮交好的,又或者是與崆峒派有舊怨的卻坐不住了。

不等蕭風月出言討教,就已經站上來要與崆峒弟子切磋。

這幾年來願意拜入崆峒派的新弟子越來越少,資質也都平平無奇,多為附近農家送孩子上山混口飯吃。

這些少年初來乍到,被合歡宮一二再再而三激將在前,竟然半數以上都方寸大亂,落敗下來。

那短髮的崆峒師姐見狀也忍不住嘆了口氣,目含悽惶迷惘之意。

難道說崆峒派當真凋零至此了嗎?

金羨魚她拜白蘋香為師,崆峒派怎麼也算是她的師門了。

見自家師門如此狼狽,金羨魚心裡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也就在這時,耳畔忽地傳來一聲熟悉的系統提示音。

【支線任務一:在祝壽大典上獲得崆峒派眾人好感度到“聲氣相投”】

【支線任務二:代替崆峒派上場力挫群雄,每戰勝一局,獎勵魅力值50】

聽到這系統提示音,金羨魚怔了半拍,呆住了。

她同情歸同情崆峒派,但此地人多眼雜,她一時不想出風頭,引起遠在天星漏的玉龍瑤的注意,所以一直沒出聲。

畢竟她也不確定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修為精進到什麼地步了。到時候牛逼哄哄的上場,灰頭土臉地下來,豈不是尷尬到要找時光機。

“……”她又不是光明頂上的張無忌!

可系統這一出卻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了。

每戰勝一局就獎勵50點魅力值,實在太過豐厚。白蘋香對自己也算是傾囊相授……

金羨魚扶著冪籬糾結了一會兒,眉頭微皺,最終還是咬牙接了這個支線任務。

關掉系統面板,她抬起眼,看向了場中神色各異的各宗門弟子。

作者有話要說:  *引自《述異記》

月底了,試試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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