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凱已經談妥了兩家的鋁合金門窗安裝業務，現在要貪黑奮戰，把齊棟樑家三樓的門窗安裝完畢，他連夜去春城進料，得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賺一筆。鋁合金門窗這活，就是製作窗框和窗扇時慢一些，安裝很快的。

崔凱看到齊棟樑來了，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撇開和他談的那兩個人，走到近前說：“小兄弟，你來啦？”

齊棟樑說：“是的，崔叔，我家的什麼時間能安完。”

崔凱說：“今天把兩戶房子的門窗都安裝完，客廳和廚房的鋁合金隔斷家裡正在做，明天上午就能安完，中午的時候我已經和齊老闆說了，明天就能幹瓦匠活了，一樓的那套房子視窗今天已經貼了瓷磚，窗臺也做完了大理石的，這套房子明天能做。”

齊棟樑笑著說：“速度真快！”

崔凱說：“窗框和窗扇都是事先做好的，安裝起來當然快了，只是客廳和廚房間的隔斷是今天上午才量的，家裡那邊今天能做出來，明天一早就過來安裝。”

齊棟樑笑著說：“好的，崔叔你忙吧，我就是和我小姨過來看看房子。”

齊棟樑領著秦菊挨個屋檢視，那兩個人又圍著崔凱談起了更換鋁合金門窗的事情，看完了房子後，齊棟樑過來和崔凱打個招呼就走了，直到到了樓下，秦菊才忍不住說：“鐵牛，那個姓崔管你叫兄弟，你卻管他叫崔叔，這輩份不是整差了麼？”

齊棟樑一笑說：“小姨，這就是一個稱呼，他喜歡管我叫小兄弟我也不能不讓他叫，而他的年齡和我爸差不多，我只能叫他崔叔。”

兩人走到號樓的時候，看到爺爺家的窗戶開了，進去一看，是爺爺奶奶和二叔二嬸來了，齊棟樑看到視窗處都貼上了潔白的瓷磚，窗臺上鑲的黑色大理石板油光鋥亮的，而且大理石向內探出一塊，顯得窗臺十分的寬大，一般的大花盆都能放下。

齊民指著大屋的窗臺說：“爸，你看這大窗戶多亮堂啊，你看這大窗臺，你放老多東西了，做鋁合金窗戶真好，以後我要是有樓了一定安鋁合金窗戶！”

齊世國看著這明亮的窗戶感覺也是非常好，但看著開啟的窗戶卻是有點犯了愁，指了一下窗戶說：“老二，這窗戶好是好，就是沒有地方安鐵欄杆啊，外一家裡沒人進來小偷怎麼辦？”

“是啊，這怎麼安鐵欄杆啊！”齊民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聽父親這麼一說也有點著急了。

齊棟樑說：“爺爺，這問題小叔早就安排好了，就是在外面安一個窗筐，有三角鐵和鐵欄杆焊成一個筐架，然後再焊上鐵網，固定在外面的牆上，冬天怕壞的東西都可拿到窗筐裡凍著，別說小偷進不來，就連小孩子的手都伸不進來。”

齊世國說：“這事兒小海怎麼沒跟我說呢，害得我白操心了。”

齊棟樑笑著說：“爺爺，這房子裝修的事情你也啥也不用操心，只等裝修好了搬進來住就行了。”

在屋裡各處看了一下，齊棟樑和秦菊就告辭出來了。他們一走，二嬸喬淑芳就湊到齊世國的身旁說：“爸，我看秦菊這姑娘真不錯，在大哥家住了一年多時間了，大哥這麼多年都不再找，我看她跟大哥挺親近的，對鐵牛也好，鐵牛對她也不錯，你們看如果行的話，就託人去她家說親，讓大哥把她娶進門。”

齊世國和老伴心裡也早就想過這個事情，秦菊也挺合他們老倆口心意的，只是覺得人家秦菊是個大姑娘，齊軍還帶著齊棟樑，怕老秦家不會同意，就一直沒敢說這事兒，現在喬淑芳把這事兒捅破了，他有些為難的說：“二媳婦，我也覺得秦菊和大軍挺合適的，可畢竟她還是一個大姑娘，而且大軍又是她二姐夫，就怕老秦家不同意啊！”

喬淑芳說：“老秦家有啥可不同意的，大哥長得要模有模，要樣有樣的，現在還是機務段的幹部，這又買了新樓，可以說要啥有啥，而秦菊呢，雖然他在這兒和小海一起做服裝生意能掙點錢，可她一旦回農村了就啥也沒有了，大哥這麼好的條件娶一個農村的姑娘，不是咱們老齊家高攀他們老秦家了，而是老秦家高攀咱們老齊家了。爸，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這個時代，農村和城鎮有著巨大的天然鴻溝，雖然已經改革開放了，但農村和城鎮的貧富差距還是很大的。不說別的，就是農村戶口和城鎮戶口就限制了城鄉之間男女的結合，現在的戶籍制度是，孩子隨母親的戶口，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城鎮的男人娶了農村的女人，生的孩子戶口隨女方，就是農村戶口，孩子的教育就成了問題，沒有城鎮戶口哪個學校都不招收，如果想擇校的話，得交一大筆擇校費。

齊軍娶的就是農村女人，但齊棟樑一出生母親秦梅就因為難產去世了，秦梅去世了戶口就不存在了，因此齊棟樑的戶口落到了父親齊軍身上，如果母親沒去世，他只能落農村戶口，而市裡每年農轉非的指標十分有限，想把農村戶口變成城鎮戶口對普通人來說，比登天都難。

顯然，齊世國被喬淑芳說服了，他點了點頭說：“二媳婦，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這事不能太急，我得先問問大軍的意思，如果大軍有這個意思，還得讓他私下裡問問秦菊的意思，如果他們都有這個意思，我們再託媒人到老秦家提親不遲。”

喬淑芳說：“是的，爸，好事不怕晚，我只是給您提個醒，不能讓秦菊老是這麼不明不白的在大哥家住著，瓜田李下的，時間長了說出去好說不好聽，既影響秦菊，也影響大哥。”

齊世國說：“好的，這幾天我找個機會就和大軍說說這事兒，先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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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說話的齊民這時說：“我看大哥對秦菊一天有說有笑的，他肯定會同意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