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殘存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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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墨說完,車裡唯二的人神色都不對了。雖然秋宏也許早就知道會有這些事情,但是依舊是感到疑惑。

疑惑是因為,坐在車頂上的段之章沒有反駁。秋宏想著。大概是沒聽到吧?

毛肚小心翼翼看了看車後面不敢惹段哥,給毛肚一百個膽再來幾針腎上腺素,他也不敢在段哥頭上撒野。畢竟,段哥比起察李安那種人,用威逼利誘的手段拉人成夥,毛肚怎麼看都不覺得察李安是好人,事實也證明察李安就沒幹好事。明眼人都能知道段哥的好,所以毛肚也尤為維護段之章。

就連平時如果有人喊段哥一句“之章”,毛肚第一個跳起來,拼命給段之章掙回來面子。但是一旦玩性子起來,毛肚也經常忘了那麼明顯的東西。毛肚瞟樂顏後座沒有人,毛肚才說:“墨兒啊,我都快信了……你知道女生的傳聞說什麼嗎,說你和段哥……哎呦!”

話沒說話,車窗外伸進來的槍托,不輕不重敲打在毛肚的頭上。

“話多。”坐在車頂上的段之章,一次告誡毛肚不要缺少敲打,不該說的別說。

總的來說這一次的任務並不難,他們要儘量把研究員就回來,當然被黑麵軍控制住的五人,多數是楊墨的同班,最好全部活著解救出來。楊墨想起伊文思手中看見的畫面“所以,那些意味著會發生的未來……”

“秋秋,這一戰會很難嗎?”楊墨聞著秋宏。

伊文思的能力,可以看見未來即將經歷的困難,做出應對措施,雖然楊墨在老伊文思手中見過未來,但是楊墨問秋宏時,仍然充滿了羨慕。

那些畫面曾經真實地展現在楊墨腦海中,成百上千中未來的可能,然而一切都像黃粱一夢,等楊墨從老伊文思的手中離開醒來,他記得的東西就日復一日的減少。畢竟看見未來的能力不屬於他,普通人抓不住未來的虛無縹緲,到現在楊墨還記得的東西,只寥寥無幾。但是楊墨確實知道,從伊文思手中剽竊來的未來已經改變了一部分未來。

——他保下了有段之章的未來,在未來的選擇題程序中擯棄了所有沒有段之章的選項。

楊墨不會放棄繼續使用這種能力的便利,因為,即使是這樣楊墨依舊模模糊糊記得,在老伊文思給他看的未來無數路徑的瞬間裡,他沒記下每一條路卻在那瞬間拼命在心裡刻下一段警示,未來的路上荊棘遍佈,然而盡頭仍然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障礙。

那會是什麼?

楊墨目前知道的最嚴重的事情,也就是,黑麵軍喚醒了那個棺材裡的人。那人非常不祥。極端危險。

楊墨現在能回想起來的,只有記入筆記本的簡短的文字,他翻出遺忘前倉促記錄下的筆記:

【……審判席……】

這前半部分寫的,是楊墨已經經歷過了的。按照記錄下的順序,這些畫面都一次發生過了。而筆記上記錄著剩下的部分:

【金色的頭髮,蘇欣爭吵(倒地爭執,似乎發生過矛盾?),基爾加父子,對峙,遍地的鮮血……染血的繩子,兩條對半刨開的魚……】

【“快起救人別放他跑了”,撤走的黑麵軍,和棺材(畫面應該是黑麵搶走了棺材)……八隻眼的蜘蛛……】

這些畫面還能透過極端的自己,回想在楊墨的腦海離,但這些暗示了黑麵軍會在怎麼拿到棺材嗎,萬一將來黑麵軍喚醒棺材裡的危險人物,這些畫面能不能提示什麼?

楊墨擔憂地看著在筆記本上,不詳的字詞只能勾起幾個零星的回憶。

他很在意在,老伊文思手中看見過鮮血淋漓的畫面,如果能知道那是什麼,也許就能避開傷亡,同行的三人都是很重要的人,任何人的死亡楊墨都不想看到。

但楊墨挖空腦子裡每一釐神經,也想不起來整個事件連貫的前因後果,畢竟那是未來的事情,只能又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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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拖下去了,”楊墨攀在後窗上,“秋秋?你到後座來一下?”

毛肚一臉困惑,停車,讓秋宏下車換到了後座,和楊墨一起乘坐拖板兒車後面的貨箱。

楊墨看著秋宏靠近了,拉開筆記對說起悄悄話:“兩種未來,有段哥的,和沒有段哥的。未來如果沒有段之章,結果會非常嚴重。”毛肚還不知道秋宏能預知未來的能力,伊文思的相關資訊在上級哪裡還歸屬於機要保密範圍,所以楊墨不能主動透露。但是如果毛肚能足夠聰明自己才出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別費神想了,那是未來,沒有經歷過的未來在人的記憶中又記不住。”“失之我命得之我幸。別想太多了。”

“但是我猜,黑麵軍肯定得到了訊息,棺材曾經在某個學生執行過的任務裡。”楊墨突然想起問,“你能看見未來多少天?”

“現在能看見未來四五天,”秋宏畢竟只繼承了父親的血緣,他只是半個伊文思,“能力再訓練訓練,應該會看見得更長。”

楊墨沉思了一下,他之前已經告訴過秋宏,黑麵軍可能會拿到棺材喚醒裡面的危險人物。但是秋宏在未來的四五天立始終沒有見到相關的線索。楊墨一直想找到未來哪裡是突破點,然後阻斷黑麵軍得到棺材,或者阻斷他們喚醒棺中的人,但是秋宏的能力還覆蓋不到那麼遠。

既然無法預知,楊墨和秋宏都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會這麼推測黑麵軍的動機,有很多細節但是……怎麼跟你說呢?”楊墨能說服秋宏的理由很多,“現在是戰時。敵人遇到預備役應該是直接殺。審問人要避免俘虜自殺,這就意味著防止逃跑、管吃管住,現在卻要抓起來審問就是為了得到棺材的位置資訊,否則黑麵軍不會多找麻煩。”

“學校裡有內奸通風報信,黑麵軍還在外面滿屋目標的抓執行任務的學生,有內線不可能不認識這個學生?”

但很快秋宏自己就想通了,為什麼黑麵軍有目標,卻仍然抓不到想要的目標物件。

“是因為,守衛軍對學院和個人的資訊保密得好,不熟悉的人根本不會知道太多,內部任何訊息要傳出去,走手環和無線就會被系統監控。就算黑麵軍的內線能傳播訊息,無論是小紙條還是資訊,也只能是非常小的片段,黑麵軍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拿到目標人的照片。很有可能,黑麵軍知道棺材那個任務的學生名字,卻不認識這人的長相?”

楊墨拍了拍腦袋,還好秋宏自己想通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解釋餓了。

楊墨點點頭繼續:“這就是這個邏輯,基良以前是學校裡的教師,黑麵軍要找知道棺材訊息的預備役,就一定會派基良出來!他是和預備役接觸最多的人!”

秋宏:“你沒證據,你怎麼能猜得出來?”

楊墨也就是直覺他完全沒什麼證據。但是他很肯定:“只要這樣的話,動機、邏輯就全都能吻合上了。”

秋宏想知道楊墨到底看出了多少:“然後呢,動機有什麼用?”

“黑麵軍和守衛正在備戰,他們物資人員肯定不夠,出來抓預備役的人不會很多,所以很可能基爾加現在,很可能就是被基良逮住了。”

“那個金色頭髮的黑麵軍,就是基良?”秋宏倒吸一口涼氣很震驚,“我在未來的路徑中,見過那個金色頭髮的,果然基爾加發色和他父親一模一樣。”但秋宏也只能坐在後排,小聲地震驚。他還沒見到敵人,不能讓毛肚聽見,他無法解釋為什麼能知道沒見過的敵人是誰,避開了毛肚、不透露不允許未公開的伊文思實情。

這下所有線索全部撞上吻合了。

楊墨對這次的任務能充滿信心,還是依賴秋宏和他的能力,他們比一開始的一無所知,得到了更多訊息,勝面也相對會大一些。

秋宏在楊墨這個知情者面前就毫無遮攔了:“那我們救出基爾加就有辦法了。三種選擇正面交戰、進圈套、或者不進。交戰我們損傷慘重”

楊墨聽懂啊損傷慘重,頓時想到了未來的某一副畫面那一地的血,不知道是否指的就是這個。但是楊墨迅速搖搖頭,在這個畫面之前,還有其他記載的細節並沒有發生。

楊墨沉思只在一瞬間,回過神來,繼續吧秋宏接著下來的話聽進耳朵裡。

秋宏分析著:“正面交戰死傷慘重。還有兩種可能:一是,我們等到最後黑麵軍鬆懈了,他們會在接到下一個命令的時候準備轉移的時候再去營救。未來的有一條分支,我被關進牢房在牢房時,牢房的看守被人傳令很緊急,然後黑麵軍立刻全部出洞走光了。”

楊墨卻想到那副鮮血遍地的畫面,彷彿看見就能聞到鐵鏽的腥味。楊墨意識到那血腥,程度幾乎嚴重到被黑麵軍帶走的五人不可能有活的機會,即使還活著也失血太多,帶回去救活能活到基地裡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楊墨疑惑的看著秋宏,他知道,秋宏可你當也在未來看到了這樣都會畫面,但為什麼秋宏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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