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見五位塢族首領傳遞來的眼神憂心忡忡，夜輕寒也明白了三公子的用意。雖然這場戰爭，塢族如何已經可以說是無關大局，但本是一心同仇敵愾，現在卻因為三公子一方釋放日前抓捕的塢族精兵，而讓元凌山內的塢族，產生了許多竹柏異心的想法。

“別誤會，我可不是什麼卑鄙小人。只是我的僕從，知道我一向喜潔，所以將這汙穢的元凌山清洗了一遍。而這些小東西，也只是我的僕從不小心卷走的，現在放他們回家與親人團聚，也是理所當然，怎麼會和卑鄙扯上關係呢？再則說來，你要說卑鄙的話，你個小東西明明不知道塢族聖女在元凌山留下了什麼，偏偏要裝知道，還想來誆我，不是也很卑鄙麼？”

夜輕寒自然不相信混洞心猿抓走數萬塢族精兵，沒有別的用意，但總算知道為何昨日混洞心猿要引來海水淹沒元凌山了，原來卻是因為三公子有潔癖。對於這一點，夜輕寒是百分之百相信的，要不然根本解釋不了混洞心猿為什麼會和一群凡俗生命較勁。

從中也可以看出，這三公子是喜歡將一切都掌控在手裡的性格，連在這場戰爭中做炮灰資格都沒有的塢族，這三公子都要算計一番，想來要是有什麼事，脫離了三公子的掌控，一定會讓三公子懊惱不已。

而擁有這樣喜歡將一切都掌控在手裡的性格，又得時常算計人的話，那不管在三公子血脈再高貴，在修行上，一定是不如那些心思純淨的人的。

“我承認我的確不知道塢族聖女在元凌山遺留了什麼，不過我想我現在應該已經猜到了。”

如果按照夜輕寒的假設，繼續推測下去，那這三公子可能就是因為心思不純淨，所以無法突破到奧義掌控者。而三公子又對塢族聖女的遺留寶物那麼執著，那麼這件寶物一定是能夠幫助三公子突破開道法境的無上至寶。

“那你現在是智珠在握呀，很厲害嘛，繼續說啊，讓我聽聽你的智珠握到什麼程度了！”

三公子眼皮一跳，面色卻不動聲色，繼續微笑以對夜輕寒。

“原本我最疑惑的是那嗜魔將引到海底宮殿去的用意，但從你說你拿回自己的身體開始，我就明白了嗜魔這麼做的用意何在。嗜魔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你的授意，說不定也一直都是被你所操控著的。嗜魔在叢林裡故意吞噬我，只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讓我會有興趣跟著它進入到海底宮殿裡。而你讓嗜魔將我和?下引到海底宮殿裡，就是為了借我們的手，幫你殺了那些壁畫生物，也就是南塢星的史前原住民。”

“不錯，你很聰明，繼續說下去，要是能讓我一直覺得這麼聰明，我想我會考慮給你一個臣服我的機會。”

三公子用修長潔白如玉的手，託著腮下，凝視著夜輕寒，讓夜輕寒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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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你千般算計，還是棋差一招。當時，我和?下探查整個壁畫宮殿和第二次探查整個壁畫宮殿時，卻是有些不一樣。第二次探查壁畫宮殿時，石柱上卻是多出了一副壁畫。那是一副缺失了三分之一的壁畫，一個只有上半身披頭散髮的人形生物，雙手高舉著一塊類似石板的物體，腳下匍匐著無數南塢星位面的原住民。不知道三公子，明不明白這幅壁畫是什麼意思呢？”

夜輕寒並不在意三公子讓自己臣服他的話，緊盯著三公子的眼睛緩緩說道。

看這三公子讓兩尊奧義境?虺當腳力坐騎，還渾不在意、理所當然的模樣，就知道這三公子身邊怕早就已經臣服了不少奧義境修行者。所以夜輕寒也知道三公子這種人，心裡應該從來沒把奧義境修行者當成一回事，說出讓夜輕寒臣服他的話，卻是連夜輕寒自己都不覺得奇怪。

“那壁畫裡舉著重生石板的人的確是我！以我當初的修為，的確是因為進不了八十四法界，所以才將肉身封存，託生到南塢星上來的。我本來是想託生到塢族的，但當時塢族是南塢星的霸主，南塢星的天道對塢族不管是血統還是天賦都做了許多限制，嚇得我不敢託生到塢族，才託生到南塢星史前原住民一方的。”

夜輕寒暗道，原來那石板，叫做重生石板！

三公子續道：“幸好我在託生前，借了一部分重生法則，製成重生石板，而這重生石板又被煉製成只有我的靈魂才能驅動，所以南塢星的史前種族，才會對我特別倚重，讓我能平平安安修行到奧義境，還為提供了最好的修行資源。說起來，我還真得感謝它們才是。”

“只可惜它們為你提供了最好的修行資源，讓你平平安安修行到奧義境，卻是給自己頭上祭起了屠刀。”

見三公子輕笑著，夜輕寒搖搖頭，並不認同的說道。

“之後它們還將我帶到壁畫宮殿裡，復活那群壁畫生物。讓我能夠成功發起塢族與史前種族戰爭，將原本佔領了整個南塢星的塢族，給殺到全都龜縮在元凌山裡，哈哈……只可惜我沒料到這些史前種族，會對塢族怨念那麼大，殺意那麼重，差點破壞我的計劃……”

“所以你才借我們的手，將那些原住民都殺了！那倒也是，你是想得到塢族聖女的遺留，但它們卻要在你得手之前，就將塢族殺得一乾二淨，自然是你所不允許的。”

“對，沒錯，那群蠢貨還以為在壁畫宮殿裡，自己可以無限復活，又有三尊?虺老祖的幫助，可以將你們兩個給耗死，卻不知道三尊奧義境的?虺早就被我控制了。在復活它們以後，就將它們的靈魂都種在重生石板裡。我要是不把它們的靈魂放出來，它們這輩子都得渾渾噩噩下去。”

三公子的話沒說完，夜輕寒看著兩尊?虺清醒的樣子，就知道現在兩尊?虺的靈魂，已經被三公子從重生石板裡放出來了。不過夜輕寒不知道這兩尊?虺，是被三公子用更嚴謹的方式控制了，還是自己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三公子。

要是後者，這三公子也太恐怕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重生石板根本沒有用在那群壁畫生物身上。只是將一部分重生法則力量作用在那群壁畫生物身上，即使我們不把它們帶去虛空，在深海宮殿多殺它們幾次，它們也活不去了。”

“可惜了，可惜了，你要是早想到的話，就不用費那麼大力氣，將它們帶到虛空中去斬殺了。”三公子一拍大腿，滿臉惋惜道：“我來算算，以當時你們殺它們的次數，再加上它們以前死的次數，當天你們再殺它們十來次，應該就能將它們直接殺了。可惜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怎麼會可惜呢？要是不這樣做的話，又怎麼殺得了一尊?虺呢？”

“你不殺，也不過是讓我多一頭坐騎罷了！殺不殺，對於今天的你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夜輕寒也知道將那群壁畫生物，抓到虛空去擊殺，自然比在壁畫宮殿裡擊殺它們費力得多。更何況在擊殺它們之前，又因為沒找到擊殺它們的辦法，做了許多無用之功。

例如?下耗費法界偉力殺了壁畫生物三千多次，例如夜輕寒為了圍困住壁畫生物，特意用天材地寶還有摘星法寶的碎片佈置了陣法。這些都可以說是無用之功！

不過能夠殺了一尊?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或許三公子真沒把?虺放在眼裡，但夜輕寒也算找出了殺死三公子手下奧義生物的方法。怎麼算，都不是夜輕寒吃虧。

“那不知在三公子眼裡，今日的結果，會是怎樣的呢？”

事情到這裡，已經很清晰明朗了。從夜輕寒和?下降臨到南塢星開始，就已經落入了混洞心猿的眼裡，之後操控著嗜魔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夜輕寒和?下去殺了那群壁畫生物。

而三公子要殺壁畫生物的原因，則在於三公子一直讓史前種族晝伏夜出，低調行事，但到了塢族已經被圍困在元凌山的情況，那些史前種族已經不能再忍受，所以想要對塢族大舉進攻。而三公子在進入元凌山多次以後，也沒找到?下母親的遺留，自然不允許史前種族將塢族滅殺掉，斷了?下母親遺留的線索。

所以三公子在控制了三尊?虺以後，打破了自己與史前種族的平衡以後，就開始動作，借夜輕寒的手，滅殺了史前種族。

而三公子要借夜輕寒的手，滅殺史前種族，不自己動手的原因雖然沒說，但夜輕寒也能猜測到，無非就是三公子在成為奧義先驅者之前，答應了史前種族許多對自己不利的條件，很可能還對誓言法則發過誓，所以才不能親自動手滅殺史前種族。

“今日的結果只有兩個，一是你臣服於我，二是你被我所殺。不知道你會選擇哪一個？”

“三公子這麼肯定？意思不管如何，三公子都是站在勝利一方了？”

夜輕寒定睛看著三公子，就這麼短短一會兒工夫，三公子再次突破到領悟五條奧義的程度，本來是夜輕寒準備拖時間，才和三公子虛與委蛇，現在看來，夜輕寒卻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拖誰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