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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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空山隔了大概一週的時間才去找的胡立偉,以免打擾他養傷。

胡立偉身上散發著跌打藥酒的味道,袖子外面的手臂上有些青紫的痕跡,他看不清自己後背是個什麼情況,但從餘平安頭一回給他上藥時倒吸的那口涼氣就知道絕對好不到哪去。

“許兄弟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許空山的到來本身就是一種回答,所以雖然是疑問句,胡立偉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我願意跟著胡大哥你做生意。”許空山給了胡立偉肯定的答覆,同時也說出了他的困擾。

胡立偉聽完拍拍胸膛讓許空山放心,這件事包在他身上,若這個問題他都解決不了,他還怎麼天南海北地跑。

“謝謝胡大哥。”胡立偉胸有成竹的模樣讓許空山心裡有了點底,“那我是下個藥集再來這找你嗎?”

“不著急,你留個地址給我,月底我要去藏區收蟲草,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有進展了我寫信通知你。”胡立偉倒是想帶許空山一塊去藏區,奈何時間太趕,他來不及為許空山準備介紹信之類的東西。

許空山用胡立偉拿的紙筆寫下地址,他的筆跡幹淨利落,字裡行間充斥著力量感,胡立偉連誇了兩句好字。

許空山眼裡透出些驕傲,是陳晚教得好。

寫完地址許空山沒有多待,不到十二點就到了家。周梅在做陳勇陽想吃的豇豆燜飯,大米煮至半熟用筲箕瀝去多餘的米湯,鍋裡倒油放入擇好洗淨的豇豆,加鹽翻炒均勻,然後倒入大米,鍋邊淋上一圈米湯,再蓋上鍋蓋徹底燜熟。

這樣做出來的豇豆燜飯鮮香可口,不止是陳勇陽喜歡,連陳晚也能多吃半碗。

陳勇陽嗅到豇豆燜飯的香味坐不住了,陳晚合上他的數學作業本:“全對,去玩吧。”

他話音剛落,陳勇陽便像兔子一樣躥了出去,差點跟進門的許空山撞上。還好許空山動作敏捷往旁邊避開,順便拉了險些摔地上的陳勇陽一把。

“山哥。”見到許空山,陳晚從椅子上站起來,“胡老闆怎麼說的?”

“胡大哥說包在他身上,但是可能要等一兩個月……”許空山將胡立偉與他的談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了陳晚,他抓起桌上的扇子給陳晚扇風,屋裡燃著驅蚊的線香,有淡淡艾草的味道。

等一兩個月沒什麼,胡立偉若是當場給出解決辦法陳晚才覺得不靠譜呢。

“小叔叔吃李子!”陳勇陽心滿意足的在廚房蹭了一口燙嘴的豇豆燜飯,接著去院子裡摘了幾顆李子。

陳晚的視線一接觸到陳勇陽手裡綠油油的李子,就條件反射的舌根發酸:“我不要,你自己吃吧。”

“大山哥吃嗎?”陳勇陽換了個人推銷,許空山拿了一顆,兩人一齊將李子放嘴裡咬下,清脆的聲音傳入陳晚耳朵裡,他口水頓時出來了。

“酸嗎?”陳晚瞧了瞧許空山和陳勇陽的表情,喉頭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一下。

“不酸。”陳勇陽毫不猶豫地答到,伸手把李子遞到陳晚跟前,“小叔叔你嘗一個嘛,我不騙你。”

陳勇陽的話在陳晚這裡沒有可信度,他轉頭看向許空山。

“不是很酸,挺甜的。”許空山把咬了一半的李子展示給陳晚,淡黃色的果肉和果核之間有明顯的空隙,證明這顆李子已經成熟了,“你吃這顆。”

許空山重新給陳晚挑了一顆,陳晚將信將疑地咬下,清甜的汁水流入齒間,略微的酸意增添了另一番風味。

最後一顆李子進了陳晚的肚子,陳勇陽拍拍手準備再去摘,周梅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勇陽去叫你爸回來吃飯了。”

“好。”陳勇陽答應一聲,迅速跑了出去。

院裡的李樹不到一人高,攏共沒結多少李子,陳勇陽從泛青時開始摘,到現在只剩零星的幾顆掛在枝頭,旁邊的梔子花開得正盛,頂上全是白色的花朵,香得醉人。錢國勝有次在信裡問陳晚是不是給衣服噴了香水,他怎麼在收到的衣服上聞到了梔子花的香味。

陳勇陽很快揣著滿滿兩兜的李子衝進了院子,頭上戴著陳前進的草帽。老宅後面那片小山坡的李子也熟了,沉甸甸的果實壓彎了枝條,因為本來就是集體的,所以路過時摘點解解饞沒人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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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吃飯了,李子空了再吃。”周梅找了個東西把陳勇陽兜裡的李子裝起來,叫他去把手洗了。

飯桌上有一道陳勇陽苦大仇深的菜,他筷子數次避開,但還是沒有躲過,周梅直接給他夾到了碗裡:“苦瓜清熱,吃了對身體好。”

陳勇陽臉臭成苦瓜色,視線在桌上轉了一圈,到陳晚那停下:“小叔叔都沒吃苦瓜,我也不吃。”

嘿你個熊孩子!陳晚猝不及防被陳勇陽拉下水,抬頭看他一眼:“我不需要清熱。”ωWW.166xs.cc

“不吃苦瓜明天不準去摘李子。”周梅把陳勇陽拿捏得死死的,一句話打消了他試圖把苦瓜夾出來的念頭。

明天是組上統一摘李子的日子,陳勇陽早就盼著這一天,他當然不願意為了幾口苦瓜而失去湊大熱鬧的資格。

上午,老宅後面的李子林人聲鼎沸,男人們身手靈活地爬到樹上,把李子摘進框裡,再用繩子放到樹下。

今年李子豐收,陳家分了滿滿一揹簍,吃得陳勇陽直打嗝。陳晚沒注意多吃了幾個,起初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到晚上的時候胃裡直冒酸水,難受得他不停地冒冷汗。

“六兒?”許空山被陳晚的動作驚醒,摸到他身上的溼意,嚇得瞌睡蟲瞬間飛了個乾淨。

“山哥幫我開一下燈。”陳晚睡在床內側,電燈的繩索在外面,許空山聞言立馬下電燈繩,望見陳晚一張小臉煞白,額上全是晶瑩的汗水。

陳晚咬牙翻下床,捂著肚子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跌跌撞撞地跑出堂屋。許空山急忙跟在他後面,給幾乎把膽汁吐出來的陳晚拍背。

胃裡空空如也,陳晚總算舒服了,用熱水漱了口,靠在許空山懷裡苦著臉抱怨:“我以後再也不吃李子了。”

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陳晚白天時聽人說過這句俗話,不過沒放在心上,這會得到了教訓。

“腳有沒有硌到?”許空山把陳晚抱回臥房,蹲下檢查他的腳底,上面沾著塵土,猶如白玉染瑕。

陳晚搖搖頭,許空山把屋子掃的很乾淨,他一點沒覺得硌。

“我去給煮兩個糖水蛋。”許空山給陳晚兌了盆熱水,讓他擦擦汗,後半夜還長,陳晚空著肚子恐怕會睡不好。

許空山做菜的手藝一般,煮糖水蛋的功夫卻稱得上爐火純青,陳家一般七點左右吃完飯,陳晚有時候做衣服或者看書超過了十點,許空山便會給他煮一碗糖水蛋加餐。

也就是陳晚體質弱,吸收功能一般,換成別人被許空山這養法,至少要長胖十斤。

陳晚擦完汗換了身衣服,他給自己和許空山做了幾套晚上睡覺穿的t恤和短褲,自從跟錢國勝開始合作之後,陳晚慢慢把許空山的衣櫃翻了個新,他絕不允許打補丁的衣服再出現在許空山身上。

t恤的面料輕薄,貼在陳晚身上,勾勒出他形狀優美的琵琶骨。許空山眼裡毫無雜念,他心疼地隔著t恤輕撫陳晚的後背,想著要如何給陳晚補點肉出來。

冒著熱氣的糖水蛋甜香四溢,陳晚用勺子把雞蛋懟爛,讓蛋黃和紅糖水融為一體。

吃了糖水蛋陳晚又刷了一遍牙,許空山至少往裡面擱了兩勺紅糖,甜得讓他有一種不刷牙肯定會長蛀牙的預感。

有了許空山煮的糖水蛋墊肚子,陳晚後半夜睡了個好覺,出屋時許空山正拿著艾草往門上掛。

“我怎麼聞到一股藥味?”空氣裡飄著不太美妙的中藥氣息,陳晚心裡一個咯噔,許空山不會又找德叔給他開了什麼養胃的藥吧?陳晚吸了吸鼻子,感覺藥味像是從許空山身上傳來的。

“周嬸煎了草藥水。”許空山掛完艾草,把洗好的衣服晾到屋簷下面。陳晚心下一鬆,不是給他熬的就好。

掛艾草、洗草藥水、撒雄黃、吃粽子,是平安村端午的傳統習俗。

陳晚用草藥水洗了臉,聞習慣了以後感覺還挺清新的。有淡淡的粽香從鍋裡飄出來,周梅拿楠竹筍殼包的粽子一個有半斤重,昨天晚上就在鍋裡煮著了,半夜熄了火,早上起來接著煮,前後大概用了六個小時,裡面的糯米才算煮透。

剝開筍殼,裡面是白淨的糯米,黏黏糊糊的,陳晚吃不完一整個,許空山把粽尖的部分夾給他,這個位置的糯米要更軟一些。

陳晚蘸著白糖吃完了大半個粽尖,糯米不易消化,他感覺有七成飽了就放下了筷子,以免積食。剩下的粽子也沒有浪費,進了消化能力好的許空山的肚子。

中午周梅做了一桌好菜,難得過節,該有的儀式感不能少。她本來打算請張誠他們來家裡吃飯的,後來想著他們說不定要陪媳婦回孃家,於是沒讓陳前進去叫他們。

端午節陳勇陽他們放了一天假,次日接著上課。陳勇陽往書包裡裝了兩大捧李子帶去學校和同學分享,陳晚想起前晚的經歷,拉住了陳勇陽的書包叮囑他少吃點,最多不能超過十個。

“李子吃多了要打擺子,你小叔說得沒錯。”周梅把陳勇陽脖子上的紅領巾理平整,“星星看著弟弟,別讓他在路上吃。”

作者有話要說:陳晚:李子吃多了不好,真的。

白天迷糊了一天,今晚不熬夜了,調整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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