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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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這個年結束得比以往早,陳建軍一家同樣初三走,部隊離得遠,他休假一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路上。

即便不好受,周梅也沒說啥挽留的話,如同天底下千千萬萬的普通家長一般,開始往陳晚他們的行李中塞東西。

香腸、臘肉、夏天曬的幹豇豆、山裡採的蘑菇……零零散散的,那架勢,恨不得把整個家都讓他們搬去。

“怎麼陳晚才回來就要走?”王翠一臉詫異,學校不可能這麼早開學。

“沒辦法,人製片廠趕著要衣服,催得緊。”周梅替陳晚回答,“家裡鬧哄哄的,不清淨。”

出了村口,陳晚讓周梅等人不要再送,下著雨,折騰。

大大小小的傘在雨幕中開成青色的花,上了車,裹在人身上的溼氣慢慢蒸發,陳晚貼著窗,扯了扯許空山的衣袖,叫他往裡坐,以免上下車的人蹭髒他的衣服。

“我總感覺我三哥老在看你。”陳晚小聲跟許空山咬耳朵,車內吵吵嚷嚷的,陳建軍坐在後半段,中間間隔了四排,聽不見他們的悄悄話。

“我也有這種感覺。”陳晚都注意到了,更別提許空山。

“他不會想讓你去當兵吧?”陳晚說出自己的猜想,許空山沉思片刻,搖搖頭。

以陳建軍的性格,如果是想招他進部隊,肯定會直說,猶猶豫豫,不是他的作風。

陳建軍的異常瞞不過郭思敏的眼睛,但她沒多問,這是他們夫妻十幾年之間的默契。

陰雨朦朧了視線,陳晚失神地望著窗外。開往南城與陳建軍部隊所在城市的列車一個向南一個向北,雙方在車站告別,直到列車啟動,也沒等到陳建軍的解釋。

“六兒別想了,要吃橘子嗎?”許空山倒是放得開,陳晚回過神,應了聲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何必庸人自擾。

南城也在下雨,許空山撐著傘,陳晚看了眼信箱,裡面空空如也。

分不清誰先親的誰,沾了水汽的衣裳從門口一路散落至床腳。雨勢漸大,噼裡啪啦地落在地上,濺起陣陣水花。

陳晚彷彿被釘在案板上的魚,掙扎著想逃離,最終卻只是徒勞。

屋外的雨好像下到了屋內,陳晚覺得自己裡裡外外都溼透了。

雨不知何時停了,陳晚疲憊地閉著眼睛,許空山撥開他額前的溼發:“餓不餓,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嗯。”陳晚的腿猶在打顫,許空山隨手從衣櫃裡撈了件衣服穿上,下樓煮了兩碗面。

冒著熱氣的麵條撫慰了陳晚的轆轆飢腸,吃飽喝足,他睏倦地打了個哈欠,隨即拍了拍臉,努力保持清醒。

“困的話今天就不洗澡了,我給你擦一擦行嗎?”許空山怕陳晚洗著洗著睡著了,到時候受了涼,又得難受好幾天。

“不,要洗。”陳晚撐著桌子站起來,“山哥你幫我洗。”

許空山端了兩個火盆把洗澡間烤得暖烘烘的,陳晚仰靠在椅子上,許空山的手在他髮間穿梭,時不時問他力道如何。陳晚表示,他的洗頭服務可以打滿分。

頭髮擦到半乾,陳晚脫下了貼身衣服。

“六兒你莫招我。”許空山眼底燃著火,他可不是一次兩次能滿足的。

陳晚不說話,朝著他的褲子潑了一把水,許空山的反應瞬間無處遁形。

火盆裡的碳燒得通紅,偶爾有水滴濺到碳上,呲的一聲蒸發。

陳晚經常事後在心裡形容許空山像野獸,力道之兇狠,如同要整個契入他的身體,全憑本能行事。

炭火將熄未熄,許空山將脫力的陳晚放到床上:“睡吧。”

說完他欲伸手關燈,陳晚按住他的胳膊:“床頭櫃最下面的抽屜裡有個盒子,你拿出來一下。”

許空山依言取出棕色的木盒,湊近了聞到一股檀香氣。

圓形鬧鐘時針轉過十二點,陳晚找回些許力氣,開啟木盒,裡面赫然是兩枚銀色的戒指。

陳晚牽起許空山的左手,把大的一枚套到他的無名指上,然後推到指跟:“山哥,生日快樂。”

去年陳晚不清楚許空山的生日在哪一天,等想起這茬時已經是七月了,他特意問了周梅並暗暗記下。

關於送什麼禮物,陳晚思考了許久,衣服太普通,他三天兩頭給許空山做,算不上生日禮物,手錶買過了。某天上課碰到齊仲康,靈光一閃,想到了戒指。彼時西式婚禮尚未在國內流行,這對銀戒是陳晚在南城找銀樓專門定製的。

陳晚用能想到的最浪漫的話講述了戒指的含義,他抬起手,許空山心領神會地將另一枚戒指戴到他的無名指上。

十指相交,陳晚在兩枚銀色戒指上印下一吻。

許空山心跳得厲害,他迫切地想做點什麼,他也的確做了。

唇舌糾纏,許空山牢牢地抓著他的左手不曾鬆開,兩枚銀戒指在黑暗中閃著幽幽的光。

嘶——

身前身後的鈍痛令陳晚皺緊了眉頭,這後遺症未免過於強烈,簡直與第一次不遑多讓。

門外響起許空山的腳步聲,記憶回籠,陳晚羞恥地把臉埋進枕頭中,不敢和他對視。

昨晚在洗澡間的時候許空山便把他榨乾了,後來他……

到底是自作孽。

陳晚通紅的耳根暴露了他醒來的事實,許空山剛剛洗完被子,手上殘留著肥皂乾爽的氣息。

“六兒。”許空山捏了捏陳晚的耳垂,“給我看看,嗯?”

陳晚自暴自棄地趴著不動,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食髓知味。

冰涼的觸感讓陳晚忍不住翻身,許空山按住他的後腰:“六兒別動,我給你上點藥。”

上藥的過程不堪細琢,陳晚把玩著許空山的左手分散注意力,純銀的素圈表面看著平平無奇,實則內裡暗藏玄機。

純銀質地柔軟,從銀樓取回素圈,陳晚親手拿著刻刀在裡面刻上了二人拼音首字母的縮寫。俗套,但好用。

放縱之後的身體十分憊怠,陳晚窩在床上改了一天的設計圖,馮導那邊的要求是女主三十套,男主十套,陳晚的野心不止於此,他的目標是女主四十五套,男主二十套。

雖然多出來的製片廠不會加錢,但錢恰恰是陳晚最不在乎的。

許空山初五復工,陳晚畫設計圖,他就在樓下收拾院子,白菜開春容易長小青蟲,許空山怕陳晚膈應,索性全拔了,撒了點萵筍籽下去。

小洋房被許空山打理得井井有條,陳晚突然想起半年租期快到了,於是換了身衣服去給齊仲康拜年,順便請他幫忙聯絡董教授。

“你沒回去過年?”齊仲康對陳晚的到來感到意外,陳晚遞上年禮,說了他在為電影設計服裝的事。

年禮沒有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陳晚瞭解齊仲康的為人,送貴重的他反而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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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齊仲康倒了兩杯茶端給二人,“電影上映的時候你一定記得通知我。”

“一定。”陳晚放下茶杯,“我有件事情想請齊教授您幫個忙。”

陳晚仔細研究了改革開放後頒發的各項政策,除了招商引資外,房屋的自由買賣也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想麻煩您幫忙問問董教授,我們住的那棟房子他現在還願不願意賣,如果願意的話,大概是什麼價格。”

租的房子始終具有不穩定性,如今有了條件,能買下來當然最好不過。

“行,我明天幫你去問。”齊仲康身為經濟學教授,改革開放此種大事自然不會沒有關注,他乾脆地答應了陳晚,那棟小洋房董教授十有八九是願意賣的。

董教授孤家寡人,過年一直待在學校分配的筒子樓,隨時能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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