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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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過的幾乎是與世隔絕的日子,沒有電腦沒有網路沒有訊號,手機也就剩下拍照這點用處了。這樣的日子讓習慣了大都市生活的權至龍不自在極了,但是他卻沒說什麼,面上也沒表現出一絲半毫來。

“這個孩子,心性還算堅定。”奶奶微微一笑,她一笑,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她慈愛的看著菜園子裡的權至龍。

尹初音隨著奶奶的視線望去,正好看到她男票袖子高高挽起站在菜園子裡,虛心的向許阿姨學習怎麼……拔蘿蔔。他今天穿了簡單的條紋毛衣,牛仔褲,反戴著帽子,本來挺帥氣的一身穿著,可惜被他腳上那雙黑色土土的高幫雨鞋破壞了,高逼格一下拉低了不少。一向愛美自戀的權先森好像沒發現自己不那麼完美的穿著,手上捧著一顆水靈靈的帶土蘿蔔,仰頭哈哈大笑,那笑容要多傻有多傻。

尹初音也被他開心的情緒感染,跟著笑出來,她拿出手機偷偷將他此刻的造型給拍了下來,打算回頭給他看看,好好取笑他一番。

奶奶難得看到孫女孩子氣的一面,也不阻止,在一旁含笑看著。同時心裡對權至龍的好印象又上了一個層次。

“奶奶,你覺得他怎麼樣?”

“還可以。你爸爸和你哥哥肯定為難他了吧?”

“您怎麼知道?”

“我的兒子我的孫子我還不知道?他們肯定把至龍當階級敵人了。不過也好,讓小子長點記性,知道女兒家金貴,要好好對你。”

尹初音笑而不語。

“初音,你要記得過剛者者易折,善柔者不敗,剛者易折,上善若水。知道嗎?”

尹初音一點就通,“嗯,我知道了,奶奶,您放心吧。”

“家裡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吧?”

“哥哥和嫂子離婚了,哥哥打算將婷美教給您管教一段時間。”

“婷美這個孩子確實該管了,一點大家風範都沒有,聒聒噪噪的沒有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

“不過我老咯,沒那麼多的精力再教導誰,也不想教導她,俊賢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許辛代為管教吧。”

“哪裡會介意呀?我們小時候也沒少得到許阿姨的教導。”

“嗯。”

正巧權至龍看到初音和奶奶站在窗前說話,揮舞著手裡的蘿蔔大叫道:“奶奶,初音,看,我拔的白蘿蔔,我拔的!”

他喊還不算,還深一腳淺一腳的從菜園子裡跑出來,跑到她們面前幼稚的顯擺。奶奶笑道:“中午就用你拔的蘿蔔熬湯吧。”

“好噠。”

中午吃飯時。

奶奶對權至龍說道:“吃完飯你和初音下山吧。”

“誒?”

權至龍正給初音夾菜,“為什麼呀?奶奶,我在山上呆挺好的。”

“山上這日子,晨鐘暮鼓,一日三餐都是素食,又沒有電腦和手機可以玩,你們年輕人肯定受不了,你也呆了幾天了,夠啦。”

“沒有受不了。”

權至龍否認,在奶奶洞若明火的眼神下消音改口,“一開始是不習慣,現在也覺得挺好,山上的日子,清靜,沒那麼多煩心事,我覺得我的心靈受到了洗滌,思想也昇華了不少。”

奶奶眼角的笑意更深,許阿姨早就繃不住笑了,至於初音,她表示……她第一次知道權至龍說起瞎話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

“奶奶,初音難得來一次,她想多陪陪你。再呆兩天吧,好不好?”

“嗯。”

兩天後,權至龍和尹初音下山。

有句老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在權至龍看來應該是下山容易上山難,跟來時他各種耍賴撒潑賴著不上山不同,下山的他雙腿如裝了風火輪,沒一會兒蹦出老遠,遠遠的把初音甩在身後。看女票不緊不慢的走著,他雙手叉腰哈哈大笑,“初音啊,快點呀,偶吧都等你好久了,是不是快走不動啦?要不要偶吧背你?”

“好啊,你回來。來,背我。”

權至龍:我其實就是那麼隨口一說。

“臨走前,奶奶特意把你叫進室內,她跟你說什麼了?”

“秘密,不能告訴你。”

“……”

“反正,奶奶很放心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了,她很滿意我這個孫女婿!”

尹初音不置可否。

一路在兩人插科打諢中度過,很快到了山腳。邁下最後一個臺階時,權至龍激動的熱淚盈眶,振臂一揮,“我終於回到花花世界了。”

“你不是說在山上呆的挺開心的嗎?”

“我就是個俗人,還是塵世適合我。不過,下次有機會我會再陪你來見奶奶的。你接下來有時間嗎?和我出去走走?來一場二人旅行。”

“時間有,不過你打算帶我去哪玩?”

“交給我就好啦,你把護照給我。”

“好。”

權至龍帶初音去的是荷蘭,離韓國首爾很遙遠的國度,一個沒有多少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這裡沒有巨星G-Dragon,也沒有尹氏公司前社長。

這裡,只有權至龍和尹初音,兩個再簡單再普通不過的人。

在這裡,他們不要偽裝也不要擔心會被認出來,從而遭到圍堵。他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十指相牽一搖一晃走在寬敞乾淨的街道上,曬著暖暖的陽光,踩著自己的影子,孩子氣的一笑。

在這裡,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沒有做過的事,例如像普通情侶一樣,逛街、看電影、在路燈下接吻。

在荷蘭,他們去了風車村。恬靜的風車村還保留著中世紀特色的風車,田間小屋錯落有致,恍如童話世界一般,他們約好以後帶世安一起來。

他們的運氣不錯,來時正值鬱金香花旗,庫肯霍夫公園內是花的海洋,逾6百萬株花朵一齊綻放,包括鬱金香、風信子、水仙花、百合等,五顏六色將公司點綴成了浩瀚的花海,美不勝收。公園內還放養了30餘種鳥類和小動物,水池中有天鵝在悠然遊弋,草坪上有孔雀在輕盈漫步,樹叢間有松鼠在歡快跳躍,自然親暱。

他們最後一站去的是有“綠色威尼斯”之稱羊角村。這裡房子的屋頂都是由蘆葦編成,一幢幢綠色小屋倒映到河裡,仿若玉帶上鑲嵌的綠寶石,風一吹,綠波搖曳,遠遠望去漂亮極了。

權至龍在露營區租了一間小木屋和一艘小木船,已經和船的主人約好明天傍晚遊運河。登記完,紅鼻子主人對權至龍說道:“Have a good night。”

權至龍笑眯眯的應下了。

這回他要是再不懂得把握他就是豬了。

夜晚。

屋裡一盞橘色的小燈,窗外淙淙的流水聲伴隨著蟲鳴聲傳來,說不出的寧靜。

尹初音半躺在床上看書,權至龍躺在一旁,躺著躺著他就有點坐不住了。軟玉溫香在側,他難免心猿意馬起來。初音沐浴後的香味順著空氣飄進他鼻間,淡淡的,香香的,撓的他心癢癢的。

“初音。”

她沒回他,看神情是入迷了。

權至龍藏在被子下的手不老實的往邊上悄悄挪了一寸,又一寸,再一寸,眼快就要碰上她柔軟細膩的肌膚,她淡淡的問了一句,“手放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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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聲,他又給縮了回去。

“沒放哪,它賤,不聽話,自己跑過去。”

“嗯。”尹初音又翻了一頁書,沒搭理他。

“初音呀,不要看書了,陪我說話吧,陪偶吧說說話吧?”

“你要說什麼?”

權至龍趴在她大腿上,“說什麼都好,我無聊。”

“一起看書?”

“不要,你看的都是原文書,豆芽菜看的我眼睛疼。”

“……”

“初音,和偶吧結婚好不好?”

“你這是在求婚?”

“當然不是,我就是先問問你,我鑽戒還沒有買呢。”

“嗯。”

“初音,初音,老婆,老婆,孩子她媽,我最親愛的寶貝……”

權至龍沒章法的亂叫一通,尹初音被逗樂了,將書放到一側,雙眼帶笑,“怎麼了?”

權至龍不說話,只看著她。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此刻他心裡所想再直白不過的傳達給她,有歡喜有高興也有欲/望,男人對女人的欲/望,對自己喜歡女人的欲/望。

尹初音回視。

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分不清了。床上的兩人親吻在一起,兩具年輕的軀體交纏,衣服一件一件離身,室內的氣溫驟然升高,窗外流水無聲,月娘害羞的紅了臉,悄悄躲到雲層後。

夜正好,花正香。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雨,雨聲淅淅瀝瀝的傳來,尹初音突然醒了。陌生的屋頂,她有一瞬間的茫然,不知道自己置身何處。愣了幾秒後才慢慢反應過來,身體的痠疼也隨之而來。耳根子燒的通紅,權至龍的手還大咧咧的橫在她胸前。

她挪開他的手,權至龍馬上驚醒了,“怎麼了?怎麼了?”

“想打死你。”

她咬牙,這個男人,一點都不知道節制,她都不知道他到底鬧了幾次,只知道她後來睡著了,再醒來時就是這會了。

“嘿嘿……”

權至龍露出大白牙一笑,拉高被子蓋住她曼妙的身體,將她摟在胸前,輕輕一下又一下摸著她的頭髮,“睡吧睡吧。”

在尹初音快睡著時,他含著她的耳垂,輕輕的說道:“初音,我愛你。”

“嗯。”

“你呢?”

“嗯。”

“我也愛你。”

愛你,愛你,就像愛自己一樣,或許會比愛自己更愛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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