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臨小川和父親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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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母親因為有一個臨時家教的工作,教同一個小區裡面某個初中女生彈鋼琴,所以準備好晚餐之後,就匆匆忙忙出門去了。

傍晚在BBG網咖內的兩個小時,臨小川的表現糟糕透了,以至於網咖管理員同步直播三十分鍾後,實在不知道再繼續下去說些什麼,整個網咖都顯得出奇的平靜。

新地圖果然是新地圖,新出現的怪獸等級都比小鬼要高,所以臨小川在遊戲中一而再再而三使用復活幣。於是他想到,要是在塔母世界裡也這樣,自己恐怕已經死一千次一萬次了吧。

塔母世界哪還像個遊戲啊,臨小川心裡感嘆著,那完全像是個時空機器,每晚帶他穿越到異界世界的地方。

晚飯的餐桌旁,就只有妹妹和爸爸兩個人。父親已經手上端著碗筷,眼睛盯著電視上詹姆斯一路狂奔扣籃的動作,每一次扣籃父親都下意識抖動一下手中盛滿米飯的碗,臨小川真擔心父親看得太入迷了,以至於伸手直接把手中的碗當作籃球扣在地板上。

“爸!”臨小川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妹妹吃了兩口飯,沒有媽媽在一旁督促,她碗裡剩了一大碗,而自己已經溜到冰箱門前,抱著一盒草莓冰淇淋,偷偷向臥室走去了。

“爸!”臨小川喊第二次,也是因為籃球直播來到中場休息時間,父親才終於偏過頭來,一副厚厚的玻璃框眼鏡戴在頭上,頭髮堆裡像魚刺一樣有些聰明人的白頭發。

父親回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兒子,隨意應道。“怎麼。”

臨小川有些心虛了:“爸,你以前工作過的地方,你在那裡是做什麼的。”

父親仰起頭似有所思,然後又低下頭,很平常地說道:“我以前沒和你講過嗎?”

臨小川道:“沒有,那時候父親都說工作性質,要保密!所以從來不和家裡講工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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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對哦!以前是在外星人研究基地工作,研究的內容嘛......”

父親說道這裡,賣起關子,把頭向自己的兒子面前探過去:“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臨小川覺得和父親說說應該沒多大關係,畢竟那個玩意兒還是在父親的舊紙盒裡找到的,也算是父親自己的東西,至於他是否知道那就是遊戲終端,臨小川覺得,父親不是那種會抱著鐵疙瘩晚上睡覺的人,所以父親應該並不清楚那東西究竟是什麼,說不定父親之所以離職,就是因為研究這東西沒有拿出什麼像樣的研究成果。

臨小川道:“我就是想知道。還有,我之前給你看得那個圓錐鐵疙瘩,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父親道:“你還拿著那個玩意兒啊,小心輻射,還是把它丟回儲物室吧,不是什麼好東西。”

臨小川道:“爸,你還沒回答我,它到底是從哪來的?”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些都是國家機密,你這是引誘父親犯大罪呢。”

父親又頓了頓氣之後,緩緩說道:“都過去這麼久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講些能告訴你的,但你還是不能和別的同學瞎說,做人得講信用。”

臨小川期待舉手發誓道:“我保證不和任何人說!”

電視上,籃球直播的比賽又開始了,而父親卻沒有扭過頭去欣賞,反而是盯著自己的兒子,從桌腳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上。

父親道:“很久之前,我們在一處考古遺蹟裡發現了外星人飛碟墜毀的痕跡,至於地點在哪裡,你就別追問了,爸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在飛碟裡面,我們發現了外星人遺骨的殘骸,並且在收拾這些外星人製造的工業產品時,我們發現了這個上下都是圓錐形的物品。”

臨小川追問道:“那你們一共找到多少個這樣的?”

父親從嘴裡緩緩吐出一口煙,盯著自己兒子的眼睛,深沉而又莊重地看著:“一個!”

臨小川臉上明顯露出失望的表情,就只有一個嗎?那桔梗管家說,自己只是地球裡面進入遊戲的第1703位參與者,那前1702位都是透過什麼途徑進入遊戲的?

臨小川質疑道:“會不會還有,而你們沒有發現!”

父親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臨小川道:“那後來呢?那個圓錐是爸研究的範圍?”

父親道:“是我研究的範圍沒錯。”

父親長長吐出一口煙,胸內似有什麼鬱結似得,再次緩緩說道:“結果研究了兩年,什麼都沒弄懂,就連這圓錐是幹什麼用的都不知道,後來我就辭職了。”

臨小川問道:“是因為沒有成果,所以辭職的?”

父親道:“對!”

臨小川像是搞明白了些什麼,可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在遊戲的世界裡,會有一隻全身冒綠火的蜘蛛,送他一把強到無與倫比的黑蛛劍,還偷偷送他一百萬珠子。他自己的身世和他的隊友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許由是王子,龍奎是他們星球上最後一個還活著的人,而自己,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剛入初中的學生罷了。

父親看著陷入沉默的兒子,然後吸一口煙,吐一口煙,說道:“還要問什麼嗎?”

臨小川抬起頭來,不過,至少他弄明白,父親是不知道這是個遊戲機的終端,所以父親不可能想象自己每晚經歷的事情。

臨小川露出晚上有些睏倦的樣子,說道:“沒有了!”

父親轉過頭去:“沒有,那我繼續看球賽了!”

臨小川收拾了桌上的剩飯剩菜,把餐桌打掃乾淨之後,父親還聚精會神看著電視,於是他悄悄溜上二樓,早早洗刷完畢,躲進自己的臥室內,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因為比平時早一個小時睡覺,所以臨小川並不著急閉上眼睛,他把枕頭底下的遊戲終端掏了出來,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仔細打量。

周身黑漆漆的晶體外殼,表面沒有縫隙、沒有坑窪、沒有按鈕。只有一道道起伏不定的水晶稜角,摸在手上輪廓鮮明。遊戲終端放在黑暗之中,也不發出絲毫光芒,更看不出它到底是正在工作還是已經關閉。

自己真的只是偶然獲得它的嗎?臨小川抱著遊戲終端審視了很久,久到突然之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來到遊戲裡面的水晶房子,才知道自己已經在現實世界裡昏昏睡去。

“小鬼,你太慢了!你太慢了!”桔梗在水晶房子裡,繞著圈飛來飛去。

小鬼好奇地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

“沒有!”

小鬼繼續追問道:“那你為什麼說我太慢了!”

桔梗此時一下子落在小鬼的肩上:

“出發!”

“出發!”

“履卜隊長找到了幫你抑制黑蛛劍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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