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您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塗山幽幽心驚肉跳的看著風橙，“您修煉這種魔功的後果應該很嚴重吧？”

“沒事。”

風橙神色平靜。這門《度靈訣》如果換做別人來練，不出半個月就會開始神經失常，進展順利的話，甚至有可能因為吞噬了太多修士而無法消化最後爆體而亡，但是在他身上是沒有這個問題的，他修煉的那門讓他只剩下一個月壽命的氪命魔功可以抵消掉《度靈訣》的副作用。

“走。”

風橙與塗山幽幽那惶然不安的眼神對視一眼，沒有解釋，說道：“這裡已經離塗山不遠了吧？多在周圍轉悠幾圈，我想要把修為恢復還需要不少養分。”

他知道塗山幽幽在擔心什麼，這種一口把妖吞掉的手段確實太邪惡了，會被嚇到也不奇怪。

他昨天看的那本叫做《天龍八部》的小說，裡面有種叫做《北冥神功》的功法就被視為魔功，然而《度靈訣》完全就是《北冥神功》的究極進化版。

風橙很喜歡《天龍八部》裡的一個設定，小說中有個叫做少林寺的大派，他們有著威振天下的七十二絕技，但是想要修行那些絕技卻需要相應的佛學來化解修煉時產生的魔念，如果沒有足夠水平的佛法卻強行修煉七十二絕技，那麼結果就是走火入魔。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一個普通人人突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很難保證他不胡作非為，但是一個本身心境就很高尚的人得到了力量，便是人掌握力量而不是力量操縱人。

風橙雖然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品行端正的人，但也不會對無辜者下手，他吃妖也是吃的惡妖，從某種程度來說還是懲惡揚善。

他有足夠的心境保證自己只是修煉魔功而不淪為魔人。

“……走吧。”

風橙一路走下來，這亂世中惡徒自然不少，他也算吃了個爽，不論妖怪或者人類修行者，凡事作惡的風橙來著不拒，張口就吞，當然，他有時候遇到元神境的修行者就會讓小狐狸幫忙，最後搶人頭。

入夜。

“公子不會真的墜入魔道吧？”

塗山幽幽憂心忡忡的看著躺在飛舟上的玉床上，一臉安詳的熟睡著的風橙，她一想到風橙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有些不寒而慄。

她們塗山狐族雖然是妖類，但是也自詡正派，明辨善惡。

風橙固然只是對那些該死的惡人下手，但這一口連帶著魂魄都吞了確實是完全的魔道手段，任哪個修行者看了都會認為遇到了天敵。

“不會的……吧？”

塗山幽幽坐在風橙身前，她一隻手撐著下巴，痴迷的看著風橙那稜角分明的俊秀臉龐，“風橙公子這麼好看，一定不會是壞人。”

她就這麼守在風橙身側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當她回過神來，想著要不要叫醒他的時候，風橙忽然發出一聲有些嬌媚的低吟，眼睫毛撲閃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風橙”看著藍天白雲先是一臉茫然，而後猛的一個激靈，伸手就抓向了下半身，當握住那令人生畏的東西時，眼神頓時變的複雜，憂鬱中夾雜著喜悅。

“公，公子……”

塗山幽幽驚呆的看著一睜開眼睛就下意識的摸向了糟糕的部位的風橙，結結巴巴的道：“早，早上好！”

“呃……”

“風橙”一臉尷尬的鬆開了手中的不可描述的“寶具”，乾咳一聲道：“早。”

‘果然又交換過來了嗎？’

風橙……不，蘇銀瓶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她一方面想要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另一方面又不想頂著男人的身體……頂著……

“公子……對不起。”

塗山幽幽忽然低頭道歉。

“誒？”

蘇銀瓶愣了一下，詫異的道：“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

塗山幽幽兩隻小手糾纏在一起，遲疑的道：“我昨天看到公子你吃了那只虎妖後就被嚇到了，一直很害怕的和您保持距離，我想為這個道歉，我知道公子你哪怕修煉魔功，哪怕吃了很多妖怪和人，哪怕……即使如此，您一定也是個好人！”

“哈？”

蘇銀瓶呆住了，這話怎麼好像是在說：‘她抽菸、泡吧、亂交，但她是個好女孩？’

“等等！”

蘇銀瓶很快找到了塗山幽幽話語中的重點，一臉不妙的問道：“吃，吃人？”

“不是……我說的太簡略了，公子您是用魔功把人給吞了。”

‘這不是更糟糕了嗎！’

蘇銀瓶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檢查了一下這具身體的狀況，發現修為竟然已經恢復到了接近先天境的程度！

她這才離開一天好吧？風橙以前哪怕接近劫境，這都散功了想要練回來不可能這麼容易快的啊，修為盡失這種事如果換個人很可能都沒有重修的機會了。

他能恢復的這麼快，按照塗山幽幽所說的“吃人”，這也只有藏經閣中的那門《度靈訣》能做到吧？

‘那個傢伙也太亂來……’

蘇銀瓶咬了下牙。《度靈訣》是地球中一個在十五年前被覆滅的魔道大教的核心傳承，練了這門魔功的人會像練了《吸星大‘發’》的令狐沖一樣，體內多種法力相沖，隨時可能去世。

“奇怪。”

蘇銀瓶深度檢查了一下風橙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甚至狀況比之前好了許多，“風橙有化解《度靈訣》的副作用的辦法嗎？”

蘇銀瓶眉頭緊鎖，風橙如果真的能無視魔功的副作用，他一旦把藏經閣中那幾十部驚天動地的魔功吃透，恐怕會變成一個無人能阻的大魔頭。

瑤池聖地對於那些可怖的魔功有著絕對不會被突破的防護措施，但是……這架不住中出了個內鬼啊！

‘如今也沒辦法了……’

蘇銀瓶心裡嘆了口氣，如果能夠早些察覺到這一點，她還能想辦法透過縮減自己作為聖女的許可權，以此來阻止風橙接觸到那些魔道傳承，但是事到如今，風橙說不定都已經把那堆魔功給全部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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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公子，今天估計就能到塗山了，您要繼續找人吃嗎？”

塗山幽幽貼心的問道。

“不了不了。”

蘇銀瓶擺手道。

生吃個人，我會抱歉。

“對了！”

塗山幽幽忽然拍了下自己的小腦袋，道：“公子，您昨天晚上叮囑我在您睡醒之後，提醒您看那封您昨晚寫好的信的，您還說一定要提醒您那封信放在您左手中指的儲物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