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 有朋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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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何以棄吃飽了飯,便坐到了藍玉的邊上。

藍玉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書本看,哪怕是何以棄湊到他的旁邊,也都絲毫沒有察覺。

“西漠……有大僧……”

何以棄一邊盯著藍玉手裡那本看起來晦澀難懂的書籍,一邊輕聲念著上面寫的文字。

聽著何以棄念了小半段文字以後,藍玉不禁莞爾一笑,說道,“不錯不錯,看樣子你學的還是挺紮實的,雖然中間有幾個字還是唸錯了,語句之間讀的也還有些生澀,不過不得不說,你的進步已經非常大了。估摸著用不了多久,你便能出師了!”

何以棄撓了撓頭,說道,“這都是藍玉先生教的好,都是你的功勞。”

藍玉笑著搖了搖頭,轉而又問道,“你既然會念這段話,那你說說看,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何以棄微微皺眉,看著藍玉手中書上的那段話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才說道,“這上面似乎是在說一個關於一位西漠敦煌窟的大師和他的一位弟子的故事。”

藍玉臉上的笑容更盛,眼神中露出鼓勵讚許的光芒。

何以棄看了一眼藍玉,隨即又接著說道,“那個大師和弟子說,他能夠讓遠在兗州,和西漠隔著千山萬水的長白山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弟子聽了這話,自然是不相信的。

於是,大師便帶著弟子一步一步走到了兗州的長白山下。”

何以棄唸完之後,若有所思。

藍玉望著何以棄,微微一笑,問道,“你覺得這個故事如何?”

何以棄思索了一陣以後,說道,“這個故事應該意在告誡世人,只有努力付出,才能有所回報。”

藍玉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不過還不夠全面。”

何以棄抬頭看著藍玉,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慾。

藍玉緩緩撫摸著懷裡的兔子,說道,“這世上之人皆是心懷慾望,哪怕是那些大慈大悲的大師高僧,他們想讓世上百姓全都脫離苦海。那些能夠搬山倒海的絕世高手,他們想在武道境界上更進一步。那些位高權重的達官貴人,他們想要更大的權力,更多的財富。

他們都是凡人,他們都有慾望。

這些慾望就好比兗州的那一座長白山,那位大師因為想讓自己的慾望實現,想讓長白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山不不會自己走過來,所以他選擇了自己走過去。

這的確是在一方面告訴世人要自己努力,自己實現自己的慾望。

那些得不到的東西,那就自己去爭取,那些回不來的人,那就自己去尋找。”

講到這裡的時候,藍玉抬眼看向了何以棄,何以棄的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回不來的人……”何以棄輕聲呢喃著。

“但這個故事還有一種解讀方式,那就是最後的一句,大師帶著弟子一同去到了長白山。

當大師得到了自己慾望的實現之時,他也帶著他人一同得了道。

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己渡渡人……”

藍玉看著已經聽得雲裡霧裡的何以棄,停止了繼續講下去,轉而說道,“你還記得當初我和你說的,關於江湖的事情嗎?”

何以棄點了點頭,說道,“還記得一些。”

“那你可曾記得,你自己說的想要出去闖蕩江湖,遊歷四方?”

何以棄沉默地點了點頭。

藍玉揮動一隻名叫回憶的大手,將這些本已經被何以棄丟進了記憶深處,蓋上了厚厚的灰塵的話語全部從忘記的河流裡面打撈出來,曝曬在陽光之下,讓它放射出刺眼的光芒。

“江湖就像一個連線九州之上無數人的節點,幾乎沒有哪個人能夠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觸碰到江湖的邊界,所以……如果你想要找一個不知道下落的人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到江湖之上找!”藍玉沉聲說道。

與何以棄相處了這麼久,藍玉對這孩子的心思也是十分瞭解,知道他現在這模樣看起來是沒什麼事了,實際上心底對於老闆娘的下落是關心得緊。

若是一直讓他把這件事情憋在心裡頭,只怕遲早會釀成大禍患出來。

故而藍玉也想藉機將這件事情和何以棄說清楚,嘗試幫助何以棄從這一件事情的負面影響中走出來。

“我……我想要去江湖!”何以棄抬起頭直視著藍玉的眼睛

,沉聲說道。

藍玉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考慮清楚了嗎?人這一輩子,一旦踏進了江湖,恐怕就再也難以走出來了。”

“我確定了,我要去把老闆娘帶回來。”

講到這裡,何以棄忽然轉過身,看著一旁的老花眼和瘸子。

兩人在看到了何以棄的轉身之後,都是立馬背過身,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

“你們倆知道老闆娘去了哪裡嗎?”何以棄一手搭在瘸子的肩膀上,問道。

瘸子露出一副很是驚訝的面容,說道,“啊……啊……這個……我也不知道啊,老闆娘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跟我說過啊!”

“是啊是啊,老闆娘只是交代我們要好好地幫她看著這個店,別的地方就什麼也沒說過了。我們也好奇她為什麼突然就走了呢!”

“你們倆確定沒有騙我?”何以棄露出一臉兇相,惡狠狠地問道。

“就是再給我們一萬個膽子,我們也不敢騙小老闆啊!”瘸子做出一副畏懼之相,說道。

何以棄的目光在老花眼和瘸子的臉上掃來掃去,最後也沒看出來什麼東西,只能作罷。

“那我就勉強相信你們倆了,哼!”何以棄說道,“那個……江湖在哪裡啊?”

藍玉一臉好笑道,“江湖?江湖就在這九州之上!”

何以棄疑惑道,“九州之上?那是在哪裡?我們這鎮子也算是江湖嗎?”

“哈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藍玉笑著說道。

何以棄低垂著頭,思索著藍玉說的這一句話,不過想來想去,都沒怎麼想明白,只得作罷,轉而又說道,“那我明天就出去闖蕩江湖吧,我看書上都說那些闖蕩江湖的大俠客們都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四處劫富濟貧,行俠仗義!我覺著我也可以這麼幹!”

“你這孩子啊,怎麼就喜歡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夢呢?”彪大娘這時候從後院走進了屋裡,一雙滿是油汙的大手在髒兮兮的圍裙上隨意擦了擦,拾了一條長凳坐到了眾人邊上。

何以棄撅著嘴,問道,“彪大娘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書上都說,男子漢大丈夫,如果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好男兒的確應當志在四方,氣吞山河!”藍玉也在一旁幫腔說道,“若是整日鬱郁在窮鄉僻壤之中,怎能實現胸中抱負,怎能頂天立地!

我曾聽聞天下書院有大儒曾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藍玉鏗鏘有力的這一番話,令何以棄如聞洪鐘大呂,熱血沸騰,當即拍案而起。

然而彪大娘卻一巴掌把他摁了回去,說道,“就你這小身板,連走不走得到縣城去都是個問題呢!更何況你又不認識路,九州千山萬水,你指不定就在哪個山旮沓裡面迷了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呢!”

何以棄不服氣地說道,“艱……艱難苦恨,玉我於成。我是不會怕困難的,書上都說那些個絕世高手都是經歷過無數困難的。”

“那你也得想想,你這麼個孩子,進了江湖又能做些什麼呢?要知道江湖之上可是人心險惡啊,那些個陰險手段,你是防不勝防呢,而且,就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若是進了那江湖之中,只怕是羊入虎口,會被那些實力強大的武者們欺負得不要不要的呢!”老花眼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說呢,還不如就呆在這平安酒樓裡面,安安心心地經營這家酒樓。雖說這家酒樓也不能賺到啥錢,不過呢老闆娘走的時候還是留了很多……”

講到這裡,老花眼忽然頓住了,一臉急迫地想要辯解什麼。

然而何以棄懷疑的目光還是投了過來,問道,“留了啥?快給我老實交代清楚!”

老花眼支支吾吾半天,都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何以棄態度強硬地說道,“快給我說,到底留了啥?”

彪大娘這時候虎軀一震,拍著老花眼的肩膀,一臉鄙夷地說道,“你還當人家是三歲小孩子是吧,還是說你們兩個想把那些老闆娘留下的錢,都給全部都吞了啊?!”

彪大娘充滿審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老花眼,盯得老花眼慌得一批,額頭瞬間爬滿了大汗。

一旁的瘸子更是連手都抖了起來,看都不敢看彪大娘一眼。

何以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著說道,“原來是錢啊!

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給我看看老闆娘留了多少錢?”

老花眼在彪大娘充滿威脅意味的眼神之下,湊到何以棄的耳畔,聲音顫抖地說可一個數字。

何以棄的臉上頓時驚訝萬分,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眼裡盡是不敢相信之色。

“這……這麼多?”何以棄驚訝地說道,“老闆娘到底在外頭幹了些什麼啊?怎麼能這麼有錢?”

一旁的老花眼急忙點了點頭,說道,“這數字是千真萬確的,那錢都在我屋裡放著,一分一釐都沒有動過的,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領你去看的!”

何以棄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是不用了,不過我出去闖蕩江湖的話,這錢我可得帶點出門去。”

彪大娘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說道,“這外頭的世道實在是太亂了,聽說外頭馬上都要打仗了,你這個時候出去四處亂跑,又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我怎麼能夠放心你一個人出門呢!”

何以棄聞言也是愣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覆彪大娘的話語。

不得不說,彪大娘的擔憂也的確是有道理的,這外頭周皇的大軍即將出征的訊息已經傳徹九州了,亂世到來的陰影已經覆壓在九州百姓的頭頂上了。

在這一片亂世之中,若是沒有什麼自保能力,或許躲在這幾乎與世無爭的偏僻小鎮裡面便是最好的選擇了,說不能還能夠做到偏安一隅,毫髮無傷,然後等到戰爭結束,再出來繼續各自的平靜生活。

“若是我能夠讓他有自保的能力,是不是就行了!”藍玉一臉自信地說道。

在場的眾人都驚訝地看著他,顯然他們都不知道藍玉究竟是憑藉什麼能夠如此自信地說出能讓何以棄有自保能力的話語。

彪大娘沉默片刻,目光在藍玉那張自信滿滿地臉上逡巡許久,然後又停留在了何以棄那張滿是期待的臉上。

一旁的老花眼和瘸子都是面帶思索之色地看著彪大娘。

“若是你真得能讓他在亂世之中有自保能力的話,我們也能考慮考慮讓他外出。”

聽了彪大娘這話,何以棄轉頭看向了藍玉,顯然他也不知道藍玉的底氣究竟來自何處。

藍玉聞言微微一笑,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彪大娘好奇地問道,“你所說的能夠讓何以棄有自保能力的手段究竟是什麼?”

藍玉抱著尋寶兔站起了身,笑著說道,“在這亂世之中,要想做到自保,平日裡的金錢權勢幾乎都已經不是特別的可靠了。

哪怕是那些有權有勢的富商巨賈們在花費大量錢財招募強大的武者來保護自己的時候,也不得不擔心自己這樣的做法會不會是引狼入室。

故而亂世之中能夠安身立命的手段便只有強大的實力,也就是武道!”

講到這裡的時候,藍玉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無比強大的氣勢,令一旁的何以棄都不由呆住了。

而彪大娘,老花眼,瘸子三人也都愣了愣。

“你是說,你有辦法能夠讓棄兒走上武道修煉?!”彪大娘驚疑不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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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棄也用半是期待,半是疑惑的眼神看著藍玉。顯然,他對於自己也能夠成為武者這件事情也是十分地驚訝。

在他的印象之中,武者從來就是強大以及高高在上的名詞,那種能夠凌駕於普通的老百姓頭上的人物,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肆意妄為的代表。

就像那天堵在他們一行人的面前,那三個強大無比的武者,光是戰鬥交手的餘波,便將一整條街的房屋都給毀得差不多了。

這還是歸屬於普通人的範疇嗎?

在他過去的認知之中,武道,或許只是那些有權有勢的強者能夠擁有的東西,和他這樣的普通人是沒有任何的關係的。

然而,時至今日,居然有人告訴他,也能夠讓他踏上武道的修煉。

這如何不讓他驚訝。

踏上了武道,或許就能夠讓他也擁有強大的實力能夠在波濤洶湧的江湖之中自保,甚至在這一方即將到來的亂世之中,攪動風雲,踏波而行。

“我有一個朋友,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會在我這裡停留很長一段時間。”藍玉頓了頓,說道,“他是一個武者!”

“啊!武者!”何以棄驚呼道。

一旁的彪大娘三人的臉色也都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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