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一茶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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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周若逍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即又問道,“我挺看好這個了夢的小夥子,若是哪天他不想回青城山了,你可以叫他考慮考慮來我長安。”

司馬南微微點頭說道,“定會幫你轉告的。”

“對了,我記得當年妖皇死後,似乎還留下了一把妖皇刀。據說那塊妖皇刀不僅是妖族氣運所在,更是妖皇傳承的重要信物。”周若逍看似雲淡風輕地說道,“當初最後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只有你們青城山之人,所以……你知道妖皇刀去哪裡了嗎?”

司馬南沉聲說道,“那把妖皇刀早就已經被毀掉了,是姜皇親手毀滅的。”

“哦?是嗎?看來是我記性不好了啊。既然是姜皇親手毀滅的,那看樣子就是真得毀滅了。也對,妖皇刀都沒了,妖族自然就潰不成軍。不過看起來妖族還是挺堅強的,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撐這麼久都沒斷絕氣運,和你們青城山一樣神秘啊!”周若逍的眼神帶有一絲懷疑之色。

按理來說,若是妖皇刀真得毀掉了,那麼妖族的氣運早就應該被斷絕了,氣運一絕,那麼妖族也會在天道輪迴之下徹底覆滅,而妖族氣運斷絕,也將使青城山的氣運崩潰。

然而他在青城山感受許久,卻驚訝地發現青城山的氣運雖然不是十分興盛,可也算不上低靡,就如同涓涓細流一般。

“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司馬南沉默良久,說道。

“你是想和我說真話,還是假話?”周若逍笑道。

司馬南聞言,看了周若逍一眼,眼神略有閃爍,隨即右手食指微微彎曲,一條金色小龍從大殿外靈動飛來,周身閃爍著燦爛的金色光芒,並散發著一股威嚴霸氣,若是一般人甚至都沒有睜眼直視它的勇氣。

隨著這條不過一指長的小龍飛動,整個青城山似乎都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某種變化。

不僅空氣中的靈氣稀薄了少許,就連常綠的樹木葉子都少了幾分光澤,天空中原本溫暖撒下陽光的太陽也飄忽間閃到了烏雲背後,似乎是不願意再在青城山上呆了。

“這氣息?”周若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這條金色小龍,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司馬南伸出食指,任由這條小龍在自己的手指上纏繞起來。

“怎麼?你不認得這上面的氣息了嗎?”

“一個死人?”周若逍有些疑惑道,此刻他的心中正將在這條小龍身上感受到的氣息與記憶深處一個青年的身影重疊起來。

“呵呵,那可不是了,若是他真得死了,也就不會還有氣運存在了。”司馬南盯著這條小龍,眼神中露著淡淡地回憶之色。

“氣運這東西看不見,也摸不著,卻能無形之中影響萬事萬物的變化。一個人若是缺乏氣運,那麼必將諸事不順,一個宗派若是缺乏氣運,那麼也必將走向毀滅。至於身懷大氣運之人,不是豪門權貴,就是天之驕子。

不過氣運這東西,是天道註定的,幾乎沒有什麼後天之物能夠提升人的氣運。不過……”

“不過你們青城山恰好就有!”周若逍說道。

“是的,我們青城山有一個奇特的陣法能夠將兩件事物的氣運繫結在一起。簡單來說,只要他的氣運不絕,那麼我們青城山的氣運也就不會斷!”司馬南解釋道。

“那你們青城山還真是命不該絕啊,希望你們青城山還能繼續活下去吧,儘量活久一點。”

雖然能感覺到司馬南所說的陣法必然不會如此簡單,還保留了許多資訊,不過周若逍也沒多問,轉身便出了門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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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南目送著周若逍的背影,幾個閃爍間便消失不見。

確認周若逍離開之後,司馬南的手指一鬆,那條金色小龍盤旋騰空,融進了大殿頂部。

而在金色小龍融進大殿頂部之時,一大片氤氳多彩的雲海在大殿之上漂浮而出。

在這一片雲海中,無數條五顏六色,一指長短的小龍似乎都在按著某種特殊的軌跡漂浮在雲海上,隱隱圍成

了一個大圈。

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每一條小龍的身上都被一條碧綠色的絲線緊緊纏繞束縛著,這些小龍每轉過一圈,周身都會溢位一點血液,融進雲海之中。

每一滴血液的溢位,都會讓這些小龍的身體變小一圈,雲海的規模變大一些。

司馬南看著這一幕,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周若逍猜的並沒有錯,司馬南所說的青城山的氣運陣法並沒有那麼簡單,這一片雲海就代表著青城山如今的氣運,而雲海中的那些小龍都是從司馬南四處尋找到的那些身懷大氣運之人身上,用各種手段或者交易,剝奪下來的。

其中那條金色小龍便是司馬南從姜鳳青身上得來的。

不過光憑這些人的氣運,想要支援一直在走下坡路的青城山這麼多年,未免太過於勉強了。

司馬南凝望著雲海深處的某一處黑影,臉上的微笑逐漸凝固,眼神中充滿著複雜之色。

“你一定會理解我的吧……”

一陣寒風掠過青城山,帶著長安城的喧囂與熱鬧,毫不客氣地在青城山山腳下的那棵老桃樹上摘下了一朵芬芳的桃花。

…………

豫州,州牧府。

院裡還在下著大雪,鵝毛大雪覆壓在青磚墨瓦上,那一樹青松似乎都被這無休無止的大雪打擊得有些撐不住了,原本的青翠欲滴都被白色包裹得嚴嚴實實。

李牧之端坐在太師椅上,桌上正煮著一股熱茶。

寒氣侵擾間,更加襯托著這一壺熱茶的溫暖。

若是見多識廣的月海長老來到這裡,定然會大吃一驚。

小小的火爐中所用的一小節木塊狀燃燒物居然是從四品妖物天晴樹妖的樹幹擷取的。燃燒時不僅能散發出能讓人心平氣和的香味,而且火焰極為穩定,哪怕是大風大浪都絲毫不會影響到它的燃燒。

單單是這一小段木塊就能在市場上賣出上千兩銀子,而且幾乎都是有價無市,供不應求。

再看這個火爐,也不是凡品。雖然看上去似乎只是用普通的鐵打造而成,不過其實它所用的材料乃是深海火山的紫玄火石,每一小塊都價值千金,而且這深海火山只有南海有這麼一座,如今已經被妖族餘孽佔據,尋常的武者要想去到那裡都是十死無生,更何況採集這紫玄火石呢!

至於這正在煮的茶,可就更了不得了。

此時茶水剛剛沸騰,散發出的水汽伴隨著茶葉的香味開始在寒冷的空氣中漂浮,不過水汽濃而不散,只是盤旋在一臉嚴肅的李牧之周身。

厚重的水汽包裹著李牧之,彷彿要將茶葉煮出來的香味全部封鎖在他的周身。

哪怕是以月海長老這麼多年的閱歷,都不一定能看出這一爐子茶到底是什麼來歷,居然能有如此奇妙的變化。

“你們回來了。”一直閉目沉思的李牧之忽然開口說道,周身的茶香全部匯聚到一塊,如同一條河流一般被他全部吸進了鼻子裡。

至於那一大團水汽則是在一瞬間全部消散,桌案上的火爐下的木塊也停止了燃燒。

下一刻,院裡的雪地上忽然多出了一道身影。

一個身著彩色戲服的人影緩步走了過來,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淺淺的腳印。

雪下的更大了。

當這一道人影走進了大廳裡時,又是三道人影從戲服的背後飄出。

正是戲子四人。

“拜見州牧大人。”四人齊齊跪下,說道。

李牧之臉色平靜,不急不緩地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小抿了一口,說道,“這可是好茶啊,還是你們兗州的冷大人特意給我送來的。乃是九州四大名茶之一的蓮花香,不僅有安神定志,強筋健骨的作用,還能提高高品武者悟道的天賦。不過這茶也就只有兗州的長白山才產,別的地方都沒有。”

四人低垂著頭,毫無反應。

“呵呵,怎麼現在你們都這麼客氣了啊?這是快過年了,提前給我拜個年?我可告訴你們

,現在我可沒有紅包給你們的。”李牧之笑著說道,“不過來喝上一杯嗎?”

四人聞言更是一陣慚愧。

他們原本以為這回的任務是定然能成功的,畢竟身經百戰的他們不知道成功暗殺過多少強者,不知道在多麼艱險困難的情況下完成過任務。

面對這回的目標,一個不會武功的,一個六品修為的,而且他們的時間充沛,又不限地點。

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們都失手了!

想到這裡,生不禁又是一陣自責。

是自己這回的心態出了問題啊,這個也是這回任務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

像過去執行任務之時,他們這些人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都絲毫不在乎生死的。

然而這回,或許是知道若是他們殺死了任務的兩個目標,那麼很可能會得罪某些大能級別的人物。

這才讓他們在還沒殺死目標的情況下,就開始琢磨起要如何做才能混淆視聽,減輕他們的罪責。

“是我們無能!還請州牧大人息怒,再給我們四個一次機會!”生咬牙說道。

“呵呵,你們幾個還真是有膽量啊,把事情弄成了這個樣子,還敢來見我。不錯,不錯!”李牧之冷笑著說道。

生聞言重重將腦袋磕在地面,說道,“還請大人恕罪!”

其他三人也是紛紛效仿。

李牧之笑了笑,說道,“你也是個聰明人,現在都不給自己找藉口嗎?”

“失敗就是失敗,沒有什麼理由和藉口!”生沉聲說道。

啪啪啪

李牧之輕輕撫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轉而又端起了茶杯,仔細品了起來。

“你們幾個跪在屋裡有些吵鬧了,跪外面去吧。”

戲子四人毫不猶豫,起身走到外面的冰天雪地中跪了下來。

李牧之咽了一小口茶葉,在嘴中咀嚼起來,隨後似乎並不滿意茶葉的滋味,輕輕吐了出來。

一團被他嚼碎了的茶葉以一個幾乎令人的視線無法捕捉到的速度飛向了外面跪著的四人。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四人的胸口右側的同一個位置都出現了一個前後貫穿的細小傷口,然而他們四人沒有一個能講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們都能感受到傷口似乎是被某種高速飛行的堅硬細小的物體直接砸出來的,整個傷口處肌肉都被那物體直接帶了出去,傷口周圍的肌肉一陣一陣傳來撕裂的痛感。

若只是如此,他們也不會面露痛感,然而這個傷口的位置恰恰在他們的一根肋骨上,他們的這一根肋骨都被徹底貫穿破碎了,破碎了的骨頭又恰恰捅在了旁邊的心臟上!

如今他們每一次的心臟的跳動,都會帶動斷裂的骨頭對心臟造成傷害。

劇烈而無止息的心痛感,讓人痛不欲生!

繞是心性堅定如他們,在面對這般疼痛之時都有些緩不過來。

不過生在這個時候卻反而松了一口氣,只見他強忍著全身痛感,竭力伏身大聲喊道,“多謝……咳咳……州牧大人恩賜!”

就在他說話間,一口鮮血湧上了喉頭,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大口鮮血混著不知名的經脈碎片,以及內臟碎片從他嘴裡吐了出來。

淋漓溫熱的鮮血很快在雪地上浸染,染紅了一大片。

另外的三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生要這麼地說,不過憑著多年的默契與信任,也是勉力跟著這麼做了。

四朵大血花在院裡的潔白雪地盛開,李牧之看著這一幕不由一嘆。

不得不說,這戲子中的生確實有些智慧,知道自己出手擊傷他們的舉止中透露出來的就是想留他們一命,給他們一次機會。

若是自己真得不想留他們的話,那也沒有懲罰他們的必要了,直接殺了就是了。

“說說吧,你們是如何失手的?”李牧之問道。

生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之色,李牧之說出了這一句話,也就代表著想要放過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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