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風起動四方 第一百五十七章 師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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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你?你什麼不說要我怎麼懂你?我不懂你為什麼在這佈下這麼多陣法,我也不懂你為什麼要親手殺死我的弟子,我更不懂你為什麼一直以來都要這麼這樣子針對我!”吳凡怒吼道。

黑暗中,吳凡的眼睛通紅,泛著血色般的光芒。

他直視著面前的司馬南,這個曾經與他稱兄道弟,陪伴著他走過很長一段歲月的人。

“大師兄!”吳凡聲音顫抖地就像破碎的冰塊落在地上,“給我一個解釋好嗎?我不想像二師兄一樣不清不楚地離開!”

當初,青城山的第一任掌門開闢青城山後,便廣收弟子,不過真正得到他真傳只有兩人,一位就是現任青城山掌門,還有一位據說在人妖大戰結束之後就隱退江湖,不再出世了。

至於吳凡則只是因為想要學習符篆之道,才被收入門下,只算得上是半個弟子。

司馬南不知從何處點起了一盞油燈放在了一旁。

昏暗的燈光下,司馬南的臉色略顯陰沉。

“你不過是一個外來人,也配在我面前提起他?”司馬南喝問道。

吳凡似乎被他這句話給激怒了,手中的拳頭緊緊攥緊,銀牙緊咬,額頭青筋暴起。

“外來人?這麼多年來,我為青城山付出了這麼多心血,這麼多努力,你居然還說我是外來人?啊?大師兄!”

吳凡怒道,“若不是為了償還當初師父傳道受業的恩情,我會一直留在這裡嗎?

是,我承認青城山是沒落了,可是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師父留下的基業啊!

二師兄走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和你到底在爭著些什麼,但是我不能走,我得留下來,得還了師父的恩。我沒有理由去離開青城山,這多麼年了,青城山早就是我的家了!”

吳凡這一番肺腑之言說出,他自己已經是熱淚盈眶了。

不過,他只是擦了擦眼眶,便席地而坐。司馬南也跟著坐在了他的對面。

兩人沉默片刻,終究是吳凡先開口。

“都多少年了,我也感覺到自己老了,累了。不像年輕那時候,有精力了。記得那時候,我們三人一起練功,一起修行,一起休息,一起打鬧。雖然,我是師兄弟裡面年紀最大的,不過,誰讓我入門最晚呢,也就整天對著你們師兄師兄的喊著。

沒辦法,聞道有先後啊,要知道我就早點來青城山了,唉!不過當個師弟也好,就算是上了戰場,也能受你們兩個師兄的照顧。不過,那時候說實話,我是打心眼裡面羨慕你們兩個。

師父傳下的功法,哪怕我沒日沒夜地修煉,也比不過你們匆匆看兩眼的成果大,你們兩個人的天賦真得是比我強太多太多了啊。”

說著說著,吳凡嘆了口氣,看了一眼依舊沉默著的司馬南,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痛感,隨即抬起右手似乎在算著什麼。

過了片刻後,吳凡手一抖,臉色黯淡了許多。

“看來大師兄還真是言出必行啊,你我當真要

走到今日這一步嗎?只因為我今日踏足於此?”

“你既然說了我是言出必行的,那麼後面的疑問還有存在的意義嗎?”司馬南淡淡說道,話語中透露著一絲疲憊。

“說實話,我也不想對你動手的,只是實在是你和老二的性子都一樣,都是那麼的倔強,都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

可是世上哪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啊,就像那美妙絕倫的太極陰陽圖,那純陰純陽不都是抱在一起的嗎?

所以啊,你當時真得不應該一步一步挑戰我的底線的,真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而且我也擔心你無法面對事情的真相,然後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那我的徒弟呢?真得是你下的手嗎?”吳凡嘆道。

“他的死,我只能說是命數,這個陣法恰好在那一天出了問題,結果沒能攔住他。唉,若是他那天沒能進來該有多好啊!”司馬南神情黯然地說道。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這時,一陣鎖鏈打在地面上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妖獸嘶吼聲!

這一聲嘶吼聲彷彿令整個峽谷都在顫抖,吳凡更是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這聲嘶吼聲中開始沸騰,丹田原本平靜如水的內力也開始騷動起來。

不過吳凡並沒有在意這些,他的面色陰沉如水,眉頭緊皺,他總覺得這個嘶吼聲十分耳熟,卻怎麼也無法將其匹配上自己腦海中的一個個見過的妖物。

正當吳凡拼命在思考著發出這個嘶吼聲的妖物究竟是什麼來頭時,坐在他對的司馬南卻忽然起身了。

“我想,你的卜算之道,應該已經困在瓶頸很久了吧?”司馬南幽幽說道。

吳凡仰視著司馬南,看了片刻後,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他在卜算之道上的道行已經多年沒有寸進,任憑他如何修行,如今參悟,都沒有任何效果。

擋在他面前的瓶頸就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他就像一隻小小的麻雀,無論他如何撲稜翅膀,借取風力,都沒辦法橫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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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這問題出在哪裡,也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沒想到今日司馬南卻一語道破他的修為窘境。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嗎?明明你日日苦修,仔細研讀了無數功法秘籍,卻還是毫無進展!”司馬南俯視俯視著吳凡,黑暗彷彿在他的臉龐畫上了一個極其陰森恐怖的妝容。

“因為師父傳給你的功法是不完整的!”司馬南一雙眼睛變成了銀色,閃爍著的銀輝彷彿璀璨的星辰,然而星辰並沒有帶給人一絲的溫暖,有的只是無比的寒冷。

吳凡有些呆愣地與他對視,一時間他神情有些恍惚。

“功法……功法是不完整的?”吳凡愣住了,在這一瞬間他彷彿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開始在自己眼前模糊起來了。

他的師父傳給他的功法居然是不完整的?

他最信任,最尊重的師父

居然還給自己留了這麼一手?

是啊,難怪任憑他如何努力修行,如何參悟功法都絲毫沒有一點進步。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

或許是自己的修行資質的限制,於是他尋來無數突破資質,增長天賦的天材地寶,可是服用下去之後,修為依舊毫無長進。

又或許是自己的修煉方向不對,於是他又翻來覆去琢磨著要怎麼換個方向修煉,不過這也毫無成效。

…………

不過他從未將主意打到過自己師父傳給自己的功法上面去。

在他正式拜入山門之後,他的一身功法就都換成了自己師父傳給自己的。

在他看來,自己的師父對自己也是傾囊相授,不僅將符篆之道的至高心法,正雷心蓮傳授與他,更是將陣法之道,卜算之道的功法都傳了出來。

而他一直以來,也都覺得師父對他和兩個師兄都是一視同仁,從未有半點偏心。

時至今日,他才終於知道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司馬南抬手輕輕在吳凡的腦袋上摸了摸,一臉憐憫之色地看著他,說道,“三師弟啊,你也別怪師父他老人家,實在是你是個外來人,把事關青城山的百年基業的家底交給你,他老人家不放心啊!

其實不論是你的卜算之道,還是陣法之道他都刪去了最後一層的內容,所以不管你怎麼修煉都不可能達到無暇境界的!”

吳凡的身體不住顫抖著,他從未想到過自己的師父居然會這般對待他。

“不,這不可能!我這麼掏心掏肺地侍奉他,這麼嘔心瀝血地為青城山付出,他都看在眼裡的,他都是知道的啊!”

吳凡跪倒在地,無力地揮動著拳頭捶打著地面。

地面上有很多石子,他卻並沒有動用內力,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撼動堅硬的石頭,鮮血很快覆蓋了他的手,不過他也毫不在意。

他現在只想發洩心中的怨恨。

司馬南見狀,似乎想起了什麼,蹲下了身,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似乎是想安慰他。

“這一幕……好熟悉啊……”司馬南忽然想起,幼年時,有一回他的二師弟在和他一起練劍時不小心崴到了腳,結果就趴在地上一個勁的哭,說什麼也不肯起來了。

結果司馬南也是這樣哄了半天才給他哄好,才願意起來繼續練劍。

不過今天不同的是,他在哄三師弟了,而且很快他就要送他上路了。

司馬南小心地說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就不會難受了。”

吳凡無力的捶打終於停了下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鎖鏈聲卻在這時候靠了過來。

司馬南似乎猶豫了一番,隨後起身讓開了。

吳凡感受到有個什麼東西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

“你也該上路了,不管是為了青城山,還是師父他老人家。”

吳凡緩緩抬起頭,臉色大變,似乎看見了什麼令他極為震驚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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