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那一番鏖戰後，這裡方圓一裡已成荒漠，在月下顯得格外淒涼。程曉天倒沒什麼，畢竟自小就見慣了大場面，伊利丹卻是面色鐵青。

如果讓他獨鬥麥迪文，只怕落荒而逃的得是他，還不一定跑的掉，而程曉天的能量還不如他。

“你可真夠厲害的，能把那老家夥打跑的，全艾澤拉斯也找不出幾個人來。”伊利丹由衷感嘆。“雖然他現在大不如前，可畢竟也是五階，真不知你是怎麼做到的。”

程曉天好奇打量著這位名聞遐邇的暗夜精靈……現在是惡魔的大叔。說實話，與傳聞不符，他和“帥”字完全不沾邊，相反，倒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不過，在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那就是“野”，這一點，程曉天都比不上。

伊利丹被他看得有些尷尬，招了招手，自顧找了塊石頭坐下，從懷裡摸出個酒壺來。

“坐下說吧，我有件事要求你。”伊利丹把酒壺往程曉天面前送了送，程曉天默默擺了擺手。其實他也有很多疑惑，不過這位大叔似乎有更重要的事，還是讓他先說吧。

伊利丹拔出塞子灌了一大口，重重吐出一口氣，一叢暗綠色的火焰被噴了出來。他又把酒壺收進懷裡，思考著什麼，陷入了沉默中。

從程曉天的角度看去，伊利丹的眼角佈滿了滄桑，背也顯得有些佝僂。也許年少時的他狂野無雙，可萬年磨難下來，他的身軀也許不老，累積的疲憊終究還是壓彎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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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光下，高大威猛的惡魔大叔坐在地上，一身法袍的少年站在一邊，二人相對無言，畫面竟有些孤寂。

“這可是用惡魔血釀造的酒，夠勁兒！”伊利丹終於打破了沉默，有些絮叨，也許是不知該從何說起，竟然聊起酒來。“我手下養著好幾萬惡魔，每天殺一些用來釀酒，這一壺是最好的，已經陳10年了！”程曉天似笑非笑，“你找我，就準備談這個？”

伊利丹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嘟囔著：“當然不是，我有事求你。”

就在這時，程曉天肩頭動了一下，明華睡眼惺忪抬起頭來，深深吸了一口氣。伊利丹身外的魔氣立刻化成一縷，被明華吸了進去。

“別！吸乾了我就死了！”伊利丹彷彿被燙了一下，跳出老遠連連擺手。

程曉天有些詫異，問道：“你的本體不是暗夜精靈嗎？吸乾了魔氣迴歸本體不是更好?”

伊利丹聞言一驚，顧左右而言他，反問道：“你瞭解燃燒軍團嗎？”

程曉天點了點頭。

關於燃燒軍團，艾澤拉斯無人不知，那是由黑暗泰坦薩格拉斯領導的惡魔軍團，縱橫宇宙，不知毀滅過多少星球。

最近一萬年，這支惡魔軍團開始全力進攻艾澤拉斯，可謂是機關算盡。艾澤拉斯幾乎每一次大變動，背後都有燃燒軍團的影子，包括聯通德拉諾。

不過很奇怪，這支橫掃宇宙的惡魔軍團，在艾澤拉斯這顆小小的星球上屢屢栽跟頭，就連他們的大頭目薩格拉斯，都死在了上一代提瑞斯法守護者艾格文的手上，據說屍體就埋在茫茫無盡之海里。

“不是不是。”聽到這裡，伊利丹“呵呵”笑著擺了擺手，反問道：“你覺得，薩格拉斯那樣的泰坦真神，會被一個人類守護者打敗？並且殺死！”

程曉天啞然失笑，這些都是書上記載的，他又怎會相信？

雖未親見過薩格拉斯，不過依照這裡的實力等級來算，他至少也得是返虛級別的人物。五階守護者？一巴掌就能扇死一個加強連。就算不抵抗讓人家打，一年都打不死。

“我曾短暫加入過燃燒軍團，他們很看重我，我也因此知道一些內幕。”伊利丹接著說道：“據說，薩格拉斯一劍就能劈碎一顆星球，而他沒有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艾澤拉斯的兩位神級守護者，也就是那兩位月神：艾露恩和藍孩子。”

這些說法程曉天聞所未聞，點了點頭示意伊利丹繼續。

伊利丹神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理了下思路繼續說：“每一顆星球，都有自己的意志，而當這意志足夠強大的時候，就化為了泰坦真神，艾露恩和藍孩就是誕生自艾澤拉斯的泰坦，只不過都還很年輕，不夠強大。我們這些艾澤拉斯的生物，就是由他們創造出來的。”

“真是這樣的嗎？”程曉天有些疑惑，他不是置疑伊利丹，而是在思考，究竟是什麼人在燃燒軍團內部散播這樣的謠言。

伊利丹似乎開始激動起來，完全沒注意到程曉天的異常，他接著說：“宇宙中最早誕生的泰坦諸神聯合在一起，創立了《萬神殿》，開始有組織的在宇宙中培養生命，並維護秩序，薩格拉斯就是其中的一員。後來，他們終於找到了艾澤拉斯，卻發現這裡早有生命，只不過秩序混亂，於是他們在這裡留下了神僕作為觀察者，隨時向萬神殿匯報情況。”

聽到這裡，彷彿有一道閃電從心頭劃過，程曉天猛然抬起了頭。

伊利丹繼續說著：“後來，薩格拉斯叛變了，他固執地認為，宇宙總也無法按照萬神殿的規劃被完美改造，是宇宙的本源秩序有問題。於是他組建了燃燒軍團，背叛萬神殿，要屠盡宇宙中的生命，把一切推倒重來，可當他發現艾澤拉斯本土泰坦的存在後……”

“慢著！”

伊利丹正自說著，程曉天突然出言打斷：“我如果告訴你，你聽到的全都是假的，你會相信嗎？”

“假的？”伊利丹懵了。

“對！都是假的！”程曉天緊盯著伊利丹的眼睛，緩緩說道：“宇宙，不是你這樣理解的，所謂的泰坦，不是什麼真神，就連艾露恩和藍孩，也絕不是星球的意志，生命更不是他們創造的！”

伊利丹聞聽這番話，彷彿被雷劈了一般，滿面震驚，徹底說不出話來。

看見他這幅模樣，程曉天暗嘆了一口氣，更殘酷的真像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再刺激下去，這位大叔只怕當場就得瘋了。

“說說薩格拉斯吧，你認為麥迪文就是他？”程曉天換了個話題問。

伊利丹甩了甩腦袋，茫然回道：“薩格拉斯想要抓住艾露恩，可他找不到，就故意詐死，分出一份靈魂潛伏在了艾澤拉斯，就是麥迪文，這件事我手下有人參與謀劃過，絕對可信！”

這一回，程曉天點了點頭，表示相信他的說法。

“那麼，你求我什麼事？”程曉天這才話入正題。

伊利丹聞言從失魂落魄中醒來，沉默片刻，鄭重說道：“很簡單，只希望你能陪著怒海狂濤一路走下去，不要離開。”

這一回，輪到程曉天勃然色變，厲聲叱問：“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愛勒貝拉、伊爾多尼斯、現在竟然是伊利丹，為什麼都要自己陪著怒海狂濤一起走？這裡面莫非有什麼貓膩？不！這幾乎就是一定的！現在回頭想想，這支小隊組成的就莫名其妙！

伊利丹被程曉天嗆得一滯，連忙擺著手解釋道：“你放心，我沒有惡意，這事對你也絕不會有任何妨害，至於原因，等我死後你就會知道，為此，我願付出任何代價！”

“死？！”程曉天一愣，半晌後死死盯著伊利丹眼睛反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