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嬰童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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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數月前睚眥因天涯海角已無生靈可殺,便駕鵬遠走化外,繼續尋找可以殺伐的生靈,遂輾轉到了來西國。

睚眥來到來西國,不久即兇名遠播,竟被來西國國王招為國師。來西國國王正是看中了睚眥的兇狠,想借睚眥之手一舉攻下巨象國。因為上次出兵巨象國,被風白所阻無功而返,來西國王視作是奇恥大辱,此番正好出一口惡氣,也好重新在遠近的邦國之間樹立自己的聲威。

在睚眥的協助下,來西國輕易便攻滅了巨象國。睚眥在此役中大肆殺伐,嘗到了人血的鮮美,並且在殺死了一個嬰童之後,覺得人血是空前的美味,居然令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睚眥便從此著迷嬰童之血,尤其是出生未滿三個月的初嬰之血。他向來西國王提出請求,在國中蒐羅初嬰供他修煉,來西國王竟然荒唐地答應了。

這才有風白看到的三五官兵公然搶奪初嬰的一幕。

風白在屋外蹲了一陣,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查探狴犴,可是眼下天黑,也不知睚眥將狴犴關在了哪裡。看來還得明日再跑一趟,眼下先回苦海,免得朱雀神女久等。

風白即悄悄離開了國師府,回到了無邊苦海。

藉著月光,風白在那座湖中島嶼找尋了一陣,只見有一處透出微弱的光,走近一看,正是一個洞穴,料想正是狴犴的洞府,便舉步走了進去。

洞廳之內,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正坐在石凳之上,一手託腮,靠在石桌上休息,桌上燈火照著她的臉龐,使其看起來格外的美麗動人。此女正是朱雀神女。

聽見風白的腳步聲,朱雀神女便睜開了眼。道:“我在這裡等了老半天,不見你和狴犴,你們都上哪去了?”

風白當即將狴犴被睚眥抓去之事說了。

朱雀神女呆愕半晌,道:“這可如何是好?狴犴不在,我不能將靈石給你。”

“不如明日神女與我一道去那國師府,將狴犴前輩救出,可好?”風白正想借朱雀神女之力打殺睚眥,然後救出狴犴。

誰知朱雀神女卻睜著美眸一陣呆愣,許久才道:“我朱雀平日只會銜些花草的種子撒在地上,裝點一下大地,數千年來從未插手人間之事,我……我恐怕不能跟你去救狴犴。”

“可是神女與狴犴前輩不是朋友嗎?”風白不由得有些奇怪。

“我與狴犴是朋友,可狴犴與睚眥之間的事,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恩怨,我可管不了。”

風白頓時很是不解,道:“你與狴犴前輩既是朋友,如今狴犴前輩有難,你怎能袖手旁觀?神女雖是天神,可下到凡間,難道就沒有一點凡間的朋友情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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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神女聽言,仍是美眸瞪得大大的,望著風白好一陣,還是搖了搖頭:“抱歉,凡間的事我真的管不了。”

風白簡直要急死了:“狴犴前輩肯將靈石借給神女,神女如今卻對狴犴前輩不管不顧,這……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朱雀神女卻不為所動,道:“真的抱歉,這件事我幫不了你,我在天界不過是王母娘娘身邊的婢女,從未與人有過爭端,下到凡間,也是一門心思在重整天岐,從未參與人間的恩怨,此事我是愛莫能

助。”

愛莫能助?難道她身為一個天神,道行連一個凡間的神仙也不如?可是她明明拿著一把古劍,不會只是裝飾之用吧?

“神女,就算你從未與人發生過爭端,但是你手中的寶劍不是該出鞘時便出鞘嗎,否則佩劍何用?”風白伸手指了指她的古劍道。

朱雀神女看了看手中的寶劍,幽幽道:“數千年前王母娘娘派我來重整天岐,將這把朱雀劍賜給我防身,我雖然一直帶在身邊,卻從未用過。”言畢將劍拔出數寸,認真端詳起來。

風白只覺得冷光一閃,那古劍在夜間仍然光華灼灼,透出一股幽蘭之氣,看著極為不凡。可惜這麼好的一柄劍,卻從未出鞘過,白白變成了一件閒置之品。

朱雀神女端詳了一陣後,便將劍歸鞘。

風白卻苦惱於朱雀神女不肯助自己救出狴犴,眼下自己又沒有找到崑崙大仙,看來靈石是拿不到了,雖然靈石就在眼前的朱雀神女身上,自己卻無法觸及。

忽地,風白腦中靈光一閃,道:“神女,家師略通丹藥之術,神女若能助我去救狴犴前輩,他日我便求家師為神女研製烏髮之方,如何?”

“烏髮之方?”朱雀神女一聽,眼中頓時光芒大放。

這招果然奏效,先哄住她,至於烏髮之方,只怕以後都不會與她再見面,欺騙她一下也不會怎麼樣。

“是的,家師對丹藥有所研究,相信要研製烏髮之方也不會難。”風白一本正經地道。

朱雀神女立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一頭白髮,看得出她已被風白的謊言忽悠住了。

“果真這樣的話,我便與你一道去救狴犴。”她欣喜地道。

唉,這神女也真是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願不願插手的問題,只是沒有觸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現在一涉及到她的頭髮,她立馬就同意去救狴犴,神女呀神女,你是有多在意自己的頭髮?

……

次日,在風白的帶領下,二人徑直趕到了國師府,飛身躍進了國師宅院。

宅院內一名僕人正在掃地,但見二人,吃了一嚇,頓時停下了手裡的活計,只拿眼愣愣地望著二人。

“快叫你們國師出來。”風白低喝道。

這僕人看出二人不是一般的角色,知道自己惹不起,便連聲答應著,將掃帚一丟,跑進內院去了。

不多時睚眥現身,但見二人,頗覺意外,隨即冷哼一聲,對風白道:“臭小子,我沒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如此甚好,省了我一番力氣,今日我便結果了你的性命,免得你礙我的眼。”

風白道:“你這個惡魔,竟用嬰童之血來修煉,實在罪大惡極,你若迷途知返,還可以留個好下場,若是執迷不悟,只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睚眥哈哈兩聲狂笑,不屑道:“就憑你?你今日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再說。”言畢拔出巨劍,便要動手。

卻聽朱雀神女道:“睚眥,你把狴犴怎麼樣了?快把他放了。”

睚眥望了望她:“你又是誰,難不成你想給這小子陪葬?”睚眥說著指了指風白。

朱雀神女道:“你別管我是誰,你到底把狴犴怎麼樣了?”

睚眥冷哼道:“我只是打散了他的元靈,他尚能苟延殘喘。”

此言一出,風白、朱雀二人俱是一驚,但凡修煉之人,元靈最是重要,元靈被打散,則功法全失,與山野村夫無異,若想重新凝聚元靈,則非一朝一夕可成,快則幾十年,慢則上百年。

朱雀神女道:“狴犴是你的兄弟,你怎可這樣對他,你眼裡還有兄弟之情嗎?”

睚眥卻面色一沉,冷冷道:“我與他已斷絕了兄弟關係,我能留他一條性命,已是我大發慈悲。他為了一個外人與我為敵,我若非看在父親的面上,早已將他殺了。”

“那你快把他放了,免得我們兵戎相見。”朱雀神女道。

睚眥聽言又是幾聲狂笑:“想讓我把他放了,那就拿你們的命來換吧。”吧字一出,他已揮動巨劍,向風白猛砍而至。

風白揮杖相拒,與睚眥鬥到了一起。戰了數合,卻瞥見朱雀神女在原地站著,只是觀望,並未動手相助。

遂道:“神女,你還站著作甚,快動手啊。”

朱雀神女卻道:“我先看看,你若打得過她,我便不動手了。”

風白哭笑不得:“我若打得過他,還叫你來作甚?”

朱雀神女哦了一聲,這才拔出劍來,卻又猶豫再三,遲遲不肯動手。

睚眥卻被逗笑了,道:“我道她有多厲害,原來是個膽小娘們,還叫什麼神女,不知是哪來的神女,哈哈哈……”

朱雀神女似有些生氣,道:“睚眥,你怎可罵人?”

睚眥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朱雀神女道:“我……我……”她本是想爭辯什麼,卻支吾起來,氣急之下找不到言語。睚眥於是又大笑起來。

朱雀神女玉面漲紅,又羞又惱,道:“睚眥,你莫要再笑,你若再笑,我便與風白一起打你。”

睚眥仍是笑著,道:“一起上吧,我好送你們一起上路。”

朱雀神女氣惱無比,終於忍不住揮劍而上,與睚眥戰到了一處。

風白這才籲了口氣,睚眥雖然一邊與朱雀神女說話一邊出招,但仍不是風白能阻擋的,尤其是如今睚眥志在除去風白,出手凌厲無比,壓的風白有些喘不過氣,若朱雀神女再不動手,風白就要陷入危險之中了。

以二對一,風白頓時輕鬆了一些。他看了看朱雀神女的起招落招,雖不凌厲,卻奇快無比,她身形靈巧輕盈,如鶴翔舞,幾乎腳不沾地。她似乎守多攻少,出劍不多,躲避為主。風白實在猜不透她的心思,為何面對睚眥這樣的惡人仍如此心慈手軟。

鬥到近二百合,朱雀神女一不小心,被睚眥削斷了一綹頭髮。如雪白發飄於空中,格外醒目。朱雀神女吃了一驚,跳出戰圈,摸著耳後的頭髮心疼不已。

風白見狀道:“神女,你若不助我救出狴犴前輩,我便不會為你想求烏髮之方,請你務必盡力。”

朱雀神女聽言,念及方才頗為兇險,若睚眥之劍劃過寸許,傷的就不僅僅是頭髮,還有耳朵臉面,要是劃花了臉,那可就大大的不妙。遂決心全力以赴,殺一殺睚眥的囂張氣焰。便又縱身揮劍,加入了戰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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