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如此問了一聲，聽到這話的王如虎和王屠戶都是一愣。

而當下王屠戶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

“狀元公，此事，其實也是如虎有難處，我一直都望他去讀書，不再走我這條路，可……”

王屠戶臉上有些落寞, 而旁邊的王如虎此刻已經開口。

“狀元公，這其實與我有關。”

“我的文氣似乎如何都不能轉化為文力，致使一直都未能突破。”

宋穆頓時疑惑的看向王如虎，問了一句。

“這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清楚，學堂的夫子都說，我的文章已經到了水平，可在院試考場上，就是文星震動了，我也引動不了文氣旋渦, 放榜後我還又受過文星洗禮，依舊不能成。”

“十四歲至今，如此情況，我已經經歷了三次……”

宋穆面露詫然，當下便是起身向著對方走過去，對著對方體內的文氣感應了一番，宋穆也是驟然一頓。

宋穆感覺自己的力量所探查到的文氣頗為虛弱，而且其中文氣十分的混亂。

“嘶，你體內竟沒有經脈？”

宋穆鬆開王如虎的手，此刻頗是詫異的說道。

王如虎和王屠戶的臉上都是詫然，而旁邊的李棟此刻走了上來，然後頗有些詫異的跟著說道。

“竟也是沒有經脈？文氣不可順利入丹田運轉，難怪文氣難轉化成文力。”

宋穆看了對方一眼，此刻也是默默點頭。

宋穆和李棟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 乃是因為當初在長安，一個皇室子弟便也是這般情況。

雖然天資聰穎, 可就是不能聚成文力, 眾人多次探查，才得出這個結論。

而這等情況，也被眾人成為天生殘缺。

這個時代的文人，集聚文氣可以透過誦讀文章，寫作詩詞達成，但要將文氣轉化成文力，便不僅僅是這些外力就能做到的了。

沒有經脈，便可以說是和文人大道沒了緣分。

而王如虎，便是這般情形。

宋穆陡然嘆了口氣，此刻看著王如虎落寞的神色，低頭沉思。

而旁邊的李棟卻是感慨了一句。

“無經脈即無達境，如此看來，或是你真的與此無緣吧。”

聽到這話的王如虎臉上陡然蒼白，旁邊的王屠戶也是將頭低的更深。

李棟的這番定論，算是徹底的掐斷了對方的文道之路。

可這時候的宋穆卻是忽然抬頭，此刻看向王如虎，沉聲問道。

“如虎，你說你的文章詩詞都做的不錯，可能拿來我看看？”

忽然聽到宋穆這般言語，王如虎都是看向宋穆，當下出了房間, 而後便拿著幾張紙頁前來。

宋穆接過那文章詩詞，目光細細的掃過，雖然如今看起來稍有幼稚，但也是文章規矩，亮點頻出，詩詞韻腳規整，已有意境顯露。

宋穆也不由地點了點頭，這等文章，入秀才也當不是什麼難事。

而王如虎等人見到宋穆此刻的神色，也是面有詫然，李棟正要問上一句，卻見到宋穆對著王如虎說道。

“如虎，如今雖然文力難成，但我或許還有個辦法，你可願試一試？”

王如虎聽到這話，當下毫不猶豫的跪地，立刻朝著宋穆磕頭說道。

“狀元公，如虎如今已是窮途末路，還請狀元公給我這個機會。”

旁邊的王屠戶也是面色激動，沒想到這竟又有了希望，而此刻宋穆只是和聲說道。

“此事只是可能，若真能成，對你也是好事。”

不過此刻宋穆的神色也是更加嚴肅了幾分，對著對方說道。

“明日你便到我那裡來，我再將其中事情與你明說，”

這般說著，王屠戶一家對宋穆也是感恩戴德，宋穆則是連忙扶起眾人，此刻與王屠戶說道。

“王叔如何這般，當初我可答應過，若是成了進士，是要收如虎做弟子的，只是到了如今，才總算有機會。”

這般說著，宋穆又是看向王如虎，沉聲說道。

“如虎，如今莫要顧慮，你也說窮途末路，那便拿出狠勁來，若能成，我等著你敬茶。”

王如虎一時間更是聲色動容，此刻立刻跪倒，重重磕頭。

宋穆又與王屠戶說了幾句話，留了些銀兩，便從其中出來。

回家的路上，李棟忙不迭的跟了上來，此刻頗是有些希冀的問道。

“夫子，您可真的有方法？”

“無經脈之人若也能修文道，這等事情，說出去怕是要令人震驚萬分啊。”

李棟如此說著，又是看向宋穆，此刻感嘆了一句。

“夫子，我與你相處多年，卻仍舊覺得你身上有太多神奇。”

“這些事情，於我看來千辛萬苦，甚至毫無可能，但在夫子手中，卻總能化腐朽為神奇。”

宋穆聽得李棟讚歎之言，此刻只是笑了笑。

“此事其實只是我的一種猜想，能不能成還要看看之後如何。”

“不過殿下所言，與化腐朽為神奇，卻不如另外一種本事。”

李棟不明，宋穆笑著說道。

“那便是山窮水盡疑無路。”

李棟一頓，此刻喃喃說道。

“柳暗花明又一村？”

抬頭看著已經往前走去的宋穆，李棟竟覺得此番多有些明悟了。

第二日一早，王如虎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宋家門口，二叔將其叫進來，宋穆在院中把他叫到一側，然後拿出一張紙頁交給對方。

王如虎雙眼佈滿血絲，此刻看著宋穆拿出來的東西，那通紅的眼睛爆發出神采。

顯然昨日他並未休息好。

宋穆當下笑著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對方，平聲說道。

“這便是那方法，只不過是前篇，你這些日子便拿去看看，若是有什麼不懂，或是都領悟了，便再來找我。”

王如虎伸手接過宋穆遞來的紙頁，此刻看了一眼上面的東西，也是連忙點頭。

宋穆又是對著對方說道。

“記住了，明日便要去學堂讀書，到時我也來考教一番你的功課。”

王如虎又要下跪，被宋穆制止，此刻躬身拱手，顫聲說道。

“學生謹記，必定潛心讀書，努力修行此法。”

宋穆便也揮手讓對方離去，此刻臉上也帶著幾番期盼。

宋穆給到王如虎的東西，其實就是先祖宋文榮的《念力新法》前篇。

此篇神奇宋穆早已經領略過，能讓童生便凝聚念力，且似乎不論資質都能達成。

之前這功法只是被宋穆藏在身上，也就給懷通和承明傳授過其中要點。

如今十六歲的宋懷通已經有了念力，只是在宋穆的要求下並未展露，而承明也已順利在童生境界取得念力，算是驗證了先祖的猜想。

而昨日見到王如虎的情況，宋穆也是突發奇想，想著若是能讓其先催生念力，或許能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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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力和念力本來就可相互交融，王如虎缺少的經脈，若可用念力作為承載文力的介質，沒準也能有不同情況。

若是能成，那可又是意外之喜。

宋穆的心中更是有所遐想，若《念力新法》的內容的確可以使童生催生念力，那往後宋家，或有一門冠絕天下的本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