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丁犍進駐冰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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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海離開了開封衙門後,直奔清水街信忠建材鋪而去,來到店鋪門口,順著敞開的店門向裡看去,見丁犍正坐在櫃檯裡閉目凝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於是胡海便有意“嗯吭”的咳嗽了一聲,丁犍睜睛一看是胡海走了進來,急忙起身道:“胡大叔來了,快請坐。”

胡海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一張椅子上,丁犍沏了一杯茶放在胡海了面前道:“大叔,這幾天拆遷的事情你辛苦了。”

胡海擺擺手道:“只要你丁掌櫃心裡有數,我辛苦些算不得了什麼?”

丁犍問道:“大叔,不知昨天事情辦的怎麼樣?”

胡海邀功請賞的道:“哈哈,不是吹牛,就那點小事,對我來說是手拿把掐的,再說了不是還有那麼一句話嗎,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街道司的人一去,那五家釘子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麻溜的就老老實實搬走了。”

丁犍一聽高興的道:“大叔真勞苦功高,中午我請客,找家酒樓咱們好好喝上幾杯。”

胡海擺擺手故作深沉的道:“那可不成,鴿子還等我回家吃午飯呢。”

丁犍聽了,知道這胡海又是想要銀子,只是不好直接開口罷了,便拿出了十兩銀子塞給胡海道:“既然如此,大叔你就把這十兩銀子收下,拿回去買些好吃的補補身體,現在這冰櫃街開發才剛剛起步,以後的事情還多著呢!”

胡海眉開眼笑的接過銀子道:“嘿嘿,丁掌櫃你只管放心好了,以後只要有用著我出力的地方,你就出聲,我是在所不辭的。”

丁犍道:“那好,大叔你回家裡準備準備,我打算在你家的附近蓋上幾座大棚子,用來給僱工們來住。”

胡海道:“這小事一樁,只管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丁犍又叮囑道:“大叔,你最好能在三天內將工棚搭建好,我們要抓緊時間進入冰櫃街施工。”

胡海道:“那好,我回去就僱人搭建工棚。”

丁犍囑咐道:“大叔,我想僱工最好還是找那些冰櫃街的老街坊們來才好的,這次搬遷也給他們造成了不少的損失,請他們來這裡做工也算是一種間接給予些補償吧!”

胡海笑了笑道:“丁掌櫃,我看你不應該經商的,你應該出家去當和尚?”

丁犍道:“為什麼?”

胡海道:“你的心地太善良了。”

丁犍道:“怎麼,心地善良些還不好嗎!”

胡海道:“丁掌櫃你沒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嗎,叫慈不掌兵,善不掌錢的。”

丁犍哈哈大笑道:“哈哈,大叔事在人為,每個人有每個人處世的原則。我只不過是不想掙一些昧良心的錢罷了。”

胡海點頭道:“你心裡的想法是不錯,可是有些時候是行不通的。我走了。”

胡海揣著銀子興沖沖回道家裡,前腳剛剛邁進院門就高聲喊道:“丫頭,飯做沒做好,餓死我了。”

聽到喊聲胡鴿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道:“爹,你怎麼像個孩子似的進門就喊餓!”

胡海道:“丫頭,我這出門跑了大半天了,能不餓嗎?”

胡鴿道:“怎麼,你跑前跑後的,丁犍連飯都不管一頓嗎!”

胡海道:“那能呢,他丁犍倒是想請我去吃飯來的,可是我這不是惦記著你嗎!再說了兩個人去酒店吃頓飯能用上幾個錢,這不丁犍給了我十兩銀子的辛苦錢。”說著得意洋洋的掏出銀子道:“丫頭,你將這銀子放在箱子裡鎖好的,留著來辦嫁妝的。”

胡鴿紅著臉道:“爹,你又來了,總想早點把我嫁去出!”

胡海道:“丫頭,早點嫁人還不好嗎,女兒大了不能留,留來留去成冤家。”

胡鴿道:“爹,你別在這裡磨嘰了,趕快進屋洗把臉吃飯吧!”

胡海進了屋子裡坐在桌子旁邊,端起胡鴿早已經給他倒好的酒“吱”喝了一口,接著又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道:“丫頭,等會吃完飯,你就去把你的房間拾掇出來,搬到爹的房間裡來住。”

胡鴿道:“爹,好模好樣的,拾掇房間幹什麼?”

胡海嘿嘿笑道:“嘿嘿,幹什麼,將你的房間騰出來給我未來的女婿住。”

胡鴿跺著腳害羞的道:“爹,你才喝了一口酒就開始胡說八道的,那個人是你未來的女婿。”

胡海伸手點了點胡鴿的腦門道:“丫頭,你這是明知故問,我說的是丁犍。”

胡鴿道:“丁犍自己不是有家嗎,幹嗎,搬到咱們家裡來住的。”

胡海微笑道:“丫頭,你有所不知,丁犍讓我僱些人在咱們家附近搭上幾座工棚,並讓我在咱們家的院子裡也搭座棚子,他好搬來住,將這裡當作臨時工程管理部,可是你想,再怎麼著咱們也不能讓丁犍住棚子嗎,那樣將來你們要是真的成親了話,別人還不笑掉大牙了。”

胡鴿道:“爹,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女婿長女婿短的,真不知道臉紅。”

胡海道:“丫頭,什麼叫八字沒一撇,等忙過這一段時間的話,我就去找丁謂大人為你們撮合撮合的。”

胡鴿莫名其妙的道:“爹,那丁大人也不是什麼媒人的,你找人家撮合什麼?”

胡海狡黠的一笑道:“丫頭,你知道什麼,你別看這丁犍不顯山不露水的,可是這小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拜丁大人為叔叔了。”

胡鴿道:“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胡海高深莫測的道:“丫頭,這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吃食道,你爹我只是一個在夾縫裡生存的小小裡正,能不多長些心眼,時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多打聽些訊息嗎!丁犍認丁大人為叔叔的事情還真沒幾個人知道的,你想想,如果他不認丁大人為叔叔,丁大人憑什麼將冰櫃街的地皮給他呢,說是平價交易,哼,我就不信,說不定這裡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貓膩。”

胡鴿道:“爹,這你可不能到處亂說的,萬一傳到丁大人的耳朵裡,那不就是得罪人家了嗎!”

胡海笑道:“嘿嘿,丫頭,你當爹是傻子嗎,這事我怎麼能亂說呢,也只不過對你說說而已的,好讓你知道這裡的來龍去脈。”說著又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道:“丫頭,這事你聽過了就拉倒,知道這麼一回事就行的了。”

胡鴿點頭道:“爹,你放心好了,這事我會爛在肚子裡的。”

吃過了午飯,胡海對胡鴿道:“丫頭,我去外面走走,順便去看看搬走了的那些街坊鄰居,問問他們有沒有願意,到這冰櫃街來幹活的。”

胡鴿不放心的道:“爹,你出去的時候千萬要小心點,這次冰櫃街的搬遷,你可得罪了不少人,別讓人在背後打了悶棍!”

胡海不以為然的道:“哼,就冰櫃街的這幾頭爛蒜,借他幾個膽他們也不敢動爹一根毫毛的,那個再敢嗆毛翹翅的,當心我把他送進開封府的大牢裡去享享福。”

胡鴿善良的勸道:“爹,都是街坊鄰居的,你至於那麼做嗎!千萬可別在得罪人了。”

胡海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丫頭,你別在那裡叨咕起來沒完。”說著也不等胡鴿說話,站起身來就向外走去。

胡鴿看著自己老爹的背影跺腳道:“唉,我怎麼攤上這麼一個老爹,真不叫人省心。”

很快胡海就僱來了二十名過去冰櫃街的老街坊,在胡海家院子的西邊一片空地上搭起了工棚,不到四天的時間裡,一排能容納近千人住的工棚就搭建了完畢。

胡海看著搭建起來的工棚對胡鴿道:“丫頭,我這就去清水街接丁犍,你跟不跟我一塊去!”

胡鴿給著臉道:“你去接丁犍,我去幹什麼?”

胡海笑道:“你說幹什麼,我是想讓你們多接觸接觸的。”

胡鴿道:“我才不去呢,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都送上門了,傳出去不讓人家笑話嗎!”

胡海道:“好,你不願意去就不去吧,在家裡將水燒了,等丁犍來了好沏茶,怎麼著也讓人一進門能感到一股熱乎氣的。”

胡鴿輕輕一笑道:“爹,這事女兒知道的。”

胡海道:“知道就好,那我走了!”說著就院子外面走去。

胡鴿叫道:“爹,你等一等。”

胡海站住腳回頭道:“丫頭,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胡鴿子輕輕咬著嘴唇道:“爹,那件事你沒有與丁犍說吧!”

胡海明知故問的道:“丫頭,那件事?”

胡鴿紅著臉跺腳道:“爹,就是婚姻之事。”

胡海哈哈大笑道:“哈哈,這事我怎麼能貿然的去問人家呢!”

胡鴿籲了一口氣道:“這樣就好,不然的話,丁犍要是住進了咱們的家裡,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女兒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

胡海笑道:“你看還是你爹我先知先覺嗎,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面對丁犍,所以才沒有與他提起來的。”說著就大步向清水街的方向走去。

胡海來到清水街信忠建材鋪對丁犍道:“丁掌櫃,工棚都已經蓋好了,我是來接你的。”

丁犍急忙給胡海倒了一杯茶道:“大叔真是雷厲風行,這麼快就將工棚蓋好了,你先坐下喝杯茶,我去收拾一下應用的東西,咱們就過去。”說著丁犍就去後堂收拾一套被褥,一些換洗的衣服,並且還拎出來的一隻柳藤箱子,胡海放下茶杯,上前接過了柳藤箱子道:“丁掌櫃,這箱子怎麼這麼沉呢,裡面莫非裝得都是金銀財寶。”

丁犍笑道:“大叔,我要是有這麼一大箱子金銀財寶,還去那冰櫃街搞什麼開發,早就遊山玩水開心去了。這裡面裝的都是一些書。”

胡海打趣道:“你丁掌櫃又不想考什麼狀元,要這麼多的書有什麼用!”

丁犍道:“大叔,我雖然不想考狀元,可是多看些書還是有好處的,就連咱們的皇帝都說過,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呢!”

胡海試探道:“丁掌櫃,這冰櫃街一旦開發完畢,你一定會掙座黃金屋的,可是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就不找個顏如玉呢!”

丁犍道:“大叔,我現在年紀還小,再說了就是現在找個姑娘娶到家裡,如果沒錢的話,還不是給隔壁老王預備的。”

隔壁老王這個詞是二十一世紀的話,胡海那裡懂得,便莫名其妙的道:“丁掌櫃,你這信忠建材鋪我已經來過幾次,也沒看到你這左鄰右舍有那家是姓王的。”

丁犍也不知如何向胡海解釋隔壁老王是誰,只好哈哈大笑道:“哈哈,大叔我這是在與你說笑話呢!”

兩人拿著東西來到街上,揮手攔了一頂轎子,將被褥、衣服與柳藤箱子塞進了轎子裡,讓轎伕抬著,兩個則跟上轎子的後面向冰櫃街走去。

來到了胡海家的院子裡,轎伕將轎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在院子裡就離了開,胡海衝著屋子裡喊道:“鴿子,快出來,幫丁掌櫃將東西拿進去。”

屋子裡的胡鴿聽到喊聲,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走了出來,上前拎起了柳藤箱子,道:“怎麼這麼沉,裝得什麼好東西。”

胡海道:“這裡面裝的可是人家丁掌櫃的寶貝。”

胡鴿不解的道:“什麼寶貝?”

胡海笑道:“箱子裡裝的是黃金屋,還有顏如玉。”

胡鴿天真的道:“什麼樣的黃金屋,顏如玉,我還從來沒見過呢,丁掌櫃,能不能開啟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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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犍道:“胡鴿,大叔那是在與你開玩笑呢,這箱子裡裝的都是一些書!”

胡鴿驚訝的道:“天呀,這麼一大箱子的書那得看到什麼時候?”

丁犍笑道:“有時間就看一些,總有一天會看完的。”

胡鴿輕輕咬著嘴唇道:“丁掌櫃,我真羨慕你有這麼多的學問,你這裡裝的都是什麼書,有沒有我能看懂得。”

丁犍道:“這裡裝的是論語、詩經、史記,還有唐詩。”

胡鴿高興的道:“太好的,我最喜歡讀唐詩的,只是自己認的字少,有些地方看不懂。”

丁犍道:“那好,等會我就找本唐詩給你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好的。”

胡鴿道:“那好,以後你就收我為學生吧!”

這時胡海在旁邊道:“鴿子,趕快把東西搬到屋子裡再說話吧!”

丁犍道:“大叔,不是說好了嗎,我住在院子的棚子裡。”

胡海道:“那怎麼能成呢,你大小也是個掌櫃,要是住在棚子裡不是讓人家笑話嗎,再說的,這也不是我胡海的待客之道。”

丁犍道:“什麼待客之道,大叔,既然我搬到這裡來住了,那麼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的,你千萬別把我當客人的。”

胡海點頭道:“對,你說得對,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的。”說著抬頭對胡鴿道:“鴿子,你說是不是?”

胡鴿臉一紅道:“爹!”說著急忙拎起箱子向屋子裡走去。

胡海有意說給丁犍聽道:“這個丫頭,怎麼還害羞了起來呢!”

就這樣丁犍在胡海的家裡住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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