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00章 悲催的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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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牛五自從被打了之後,在家裡已經躺了五天了,卻仍然下不了地,一動彈那就是渾身上下沒有不痛的地方,吃飯喝水,拉屎撒尿都在那張破鋪上解決,也幸虧是楊麻子天天跑到這裡來伺候他的。

楊麻子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什麼朋友之情,兄弟之誼,完全是看在白花花紋銀的面子上,五天來連吃帶喝帶拿將牛五半年多來積攢下了的八兩多銀子弄得一乾二淨,看看牛五的身上再炸不出什麼油水來了,到了第六天,乾脆就不再朝面了。

整整一天牛五在這裡又黑又悶,又充滿了腥臭味的破草席棚子裡是水米未進,連渴帶餓,弄得昏錯沉沉的。

晚上酉時末也就是現在的晚間八點多鍾,牛五正透過破草蓆的縫隙向著漫天的星斗悲哀著自己的不幸,忽然破門簾子那兒閃進了一條黑影,牛五暗吃一驚,難道是有人前來圖財害命,可是馬上就否認的自己這個想法,自己都這個狗操樣了,那個賊能愚蠢到如此地步跑到這兒來打秋風。

難道是打過自己的那些叫花子捲土重來,要痛打落水狗。想到這裡牛五壯了壯膽,提高了聲音道:“朋友你是那條路上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牛五都落到如此地步,難道還不肯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嗎?”

那人用手捂著鼻子道:“牛五吧,兄弟你誤會的,是你妹妹讓我過來看看你!”

“妹妹?”牛五在腦袋裡畫了個問號?我他媽的孤兒一個那來的妹子,可是猛然一想,這可能是胡鴿派來的人。於是便裝模作樣道:“你去告訴我那妹子,我讓人打傷了,已經在家躺了五六天,再躺上幾天就會好的,不用惦記的。”

那個人道:“好好!”說著就走了出去,那人來到了離棚戶區三四十丈遠的路口,向坐在轎子裡的人道:“姑娘,你哥哥說他被人給打傷了,已經在家躺了五六天的。”

轎子裡的人聽了急忙從轎裡下來著急的道:“那你注意沒注意他怎麼樣。”

那人搖了搖頭道:“看樣子不太好,我進去後他就一直臥床不起,八成傷的不輕。”

胡鴿急忙從荷包裡掏出了一錠銀子道:“我這個不爭氣的哥哥,天天好吃懶做作,惹是生非,爹孃氣的沒辦法,我也懶得見他,麻煩大叔你再跑一趟把這十兩銀子交給他,就說他妹妹給的,讓他找個好郎中看看病,好好養傷。”

那個人道:“好好,看到姑娘你如此重情重義,對自己的哥哥這麼好的面上,那我就再跑一趟。”說著那人轉身又向牛五的破草席棚子走去,來到棚子裡將那塊銀子扔在牛五的懷裡道:“給,這是你妹子給的,說讓你找個郎中好好看看病。”接著又嘆氣道:“你小子也不知是那輩子修來的福氣,攤上了這麼個好心眼的妹妹,兄弟以後別好吃懶做了,幹點正事吧!一個大男人活得有點志氣好不好!”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牛五顫抖著手抓起那塊銀子,貼在胸口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那麼胡鴿怎麼來到這兒了呢。

那天,胡鴿與牛五在悅來客棧分手時,兩人又約好了第二天晚間還在悅來客棧幽會。丁犍走了胡鴿已經沒有了什麼羈絆,便一心一意的將全部的精神寄託在了牛五身上,肉體上也更需要牛五那強壯身體的刺激。

不然人們怎麼會說女人,不出軌則已,一旦出了軌那就剎不住車的。第二天晚間胡鴿又撒了個謊,從清水街溜了出來,來到悅來客棧這兒轉悠的許久,卻沒的看到牛五的影子,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於是她就失望的跑到了冰櫃街的胡海那兒住了下來。

第三天又去了悅來客棧,可是仍然沒有牛五的影子,一連五天沒有看到牛五的影子,胡鴿心裡想牛五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他絕對不會五天不出現的,不說現在兩人已然如膠似漆的難捨難分,就是在經濟方面那牛五也得靠著胡鴿來度日。

因此,第五天的傍晚胡鴿對胡海撒謊自己回清水街,就來到了悅來客棧住了下來,一直耐心的等了許久,這才從客棧裡出來,招開了一頂轎子道:“兩位請抬我去趟萬壽門那兒。”

轎伕為難的道:“姑娘,這天色已然這麼黑了,你去那兒幹嗎。”

胡鴿道:“我去那兒有事,一會還會乘你們的轎子回來的,天黑了沒關係,我可以付你們雙倍的錢。”

那兩名轎伕一聽連連點頭道:“好,那麼姑娘請上轎吧!”

胡鴿上了轎子,兩名轎伕抬起轎子向萬壽門那兒飛奔而去,很快就來到了距離棚戶四十丈遠的路口,胡鴿道:“停,兩位大叔請停轎!”轎伕感到十分奇怪,這兒附近也沒有房屋,怎麼停到這兒了呢,莫非這位姑娘有內急,哈哈正好,看看夜幕下大姑娘撒尿是什麼樣子,於是便放下了轎了。

胡鴿從轎子裡走了去來,伸手指著前面影影綽綽的那些個草席棚子對其中一名轎伕道:“大叔,麻煩你一點事兒好嗎!”

那名轎伕道:“不知姑娘你有何吩咐。”

胡鴿慢聲細語的道:“大叔,我有位一奶同胞的哥哥就住在前面的棚子裡,你能不能去那兒看看他。”

轎伕上下打量的胡鴿幾眼道:“姑娘,你是不是病得不輕呀,像你這樣貴夫人打扮的人怎麼會有那麼一個窮光蛋的哥哥呢,再說了就是真有這麼一位哥哥住在這兒,那麼你為什麼自己不過去看看呢。”

胡鴿嫣然一笑道:“大叔,你有所不知,我這位哥不務正業,還好吃懶做,父母氣得將他趕出了家門,我也懶得見他。可是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親人,這已經十多天沒朝面了,就怕他有什麼好歹。”

轎伕點了點頭道:“行,這麼還說得過去,可是這黑燈瞎火的,我過去的話萬一嗑碰到那樣可不好說的。”

胡鴿急忙道:“這個好說,大叔只要願意過去看看我另外給你加五十文錢。”

轎伕一想不就是過去看看呢,有什麼了不起的,於是道:“那好先將錢拿過來!”

胡鴿只好從荷包裡數了五十文錢塞在了轎伕的手裡。

轎伕接過錢塞在懷裡道:“你哥哥住在那戶棚子裡!”

胡鴿記得牛五曾經與她說過,想了想道:“從這兒下去數到第十五座棚子就是,他叫牛五。”

轎伕道:“好咧!你等著吧。”說著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第十五座棚子摸底了過來,這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

胡鴿看到轎伕送完了銀子,這才道:“謝謝大叔,咱們回去吧!”於是兩名轎伕又抬著胡鴿回到了御街那兒。

離著悅來客棧老遠胡鴿本著小心為上的想法,讓轎伕停下了轎子,按著事先說好的了價錢付了銀子,在夜色蹣跚的向前走去。

其中一名轎伕看著黑暗中漸行漸遠的人影道:“大哥,這小女孩子真是好奇怪的,有什麼事情白天辦不好,非得這大夜間鬼一般跑來跑去。

另一名轎伕老成的道:“你懂什麼,這大戶人家詭異的事情多著呢,幹咱們這一行的,就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人家銀子也不少你的。”

那名轎伕道:“我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當個樂呵!”

另一名轎伕道:“兄弟,禍從口出,有些事情最好不要亂說。”

那名轎伕急忙點頭道:“是的,大哥的教誨極是。”

胡鴿走進了客棧,也不理會夥計那奇怪的目光,徑直上了樓,掏出鑰匙開啟客房的門,衣服也沒脫“噗嗵”一聲仰面倒在床上,眼淚順著眼角默默的流了下來。

她不知道牛五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打的趴了窩。

她的淚水一方面是心疼自己的情人。一方面是為自己悲哀,唉!自己怎麼攤上個這麼不爭氣的情人呢!大有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感慨!

胡鴿躺在那兒任淚水不停的流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說牛五接到了胡鴿打發轎伕過來的十兩銀子,真感覺到了胡鴿對自己的一片真心實意,這十兩銀子可真就是飢餓中的窩頭,黑暗中的星光,雪中送炭呀!

牛五將那塊銀子緊緊的摟在懷裡,如同摟抱著胡鴿一般,激動的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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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照在了草蓆之上,棚子裡也溫暖了許多,牛五等了許久也未等到楊麻子的到來,於是,便掙扎著下了鋪,一點點艱難的挪動著身子來到棚子外,扶著門邊的一根柱子喘息了許久,這才攔住一位過路的老太太有氣無力的哀求道:“老奶奶,麻煩你到前面的棚子裡將楊麻子喊過來好不好,祖奶奶就算牛五求你了,等我傷好後,一定到你老人家給你嗑頭。”

老太太本不願意搭理牛五這類的地痞無賴,可是看他這副可憐樣,左一口奶奶喊著,右一句祖奶奶叫著,於是心生憐憫道:“好了,好了,別在這裡叫魂似的喊了,我去將楊麻子給你喊來,年輕人以後可要長長記性吧,別淨幹些禍害人的事。”

過了許久,楊麻子才慢慢踱著小方步向牛五的棚子走來,牛五急忙喊道:“楊大哥你可來了,趕快給我弄些吃的來,小弟已經兩天水米未進,餓得直翻白眼。”

楊麻子那裡知道牛五又有了銀子,便推諉道:“老弟,不是楊大哥不幫你,大哥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我得出去找些活幹,想辦法弄點錢,不然就得餓肚子的。”

牛五拍了拍胸脯道:“楊大哥,費那力氣幹啥,小弟這裡有銀子,你趕快過來拿著去買些酒肉來!咱們哥們好好喝上幾碗。”說著掏出那錠元寶晃了晃。

楊麻子看了頓時眼前一亮,一個箭步躥了過去,從牛五手裡搶過銀子道:“好,我這就給你買去。”說著轉身就跑。

牛五在楊麻子身後扯著破鑼嗓子喊道:“別忘了再買些藥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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