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 滿目瘡痍,心意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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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與第三十三節中並不存在三十四節,因為寫章節名的時候不小心跳過了三十四,所以導致後續章節名全部+1,讀者無視就好……)

說起維爾銀這號人物的黑歷史,撰寫這個故事的人若能藉此賺得稿費,那麼不需三日,他便能成為腰纏萬貫富可敵國的財寶大亨罷(笑)?是的,這只精靈的過去就是這麼經得起打聽和歲月的消磨,比深邃礦洞裡的煤炭還要黝黑幾分。

銀不僅小小年紀就想著女裝搞gay,還曾揚言自己要成為正義的夥伴替天行道,有段日子還揮著五顏六色的魔法棒大喊著正義殺必死等奇怪的詞語,實在不讓人浮想聯翩。每當談及這令旁人“羨煞不已”的往事,銀都會羞得拼命鑽進地底來逃避四周異樣的眼神與議論。誰讓他那適合麼穿女裝,又非常容易被人穿上女裝呢?

所以女人這枚詞彙對銀來說,不僅可以設身處地,還能隨時隨地身臨其境,實乃人生中三大無法洗去的汙點其一,而其中這第二大汙點,便是他朝香格拉蒂臉上傾倒“黃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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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準備好了麼?」

「唔……報告女僕長大人,都準……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走吧,住宿的房錢我預付了三天,剩餘的份就當做是破壞房間的賠款好了,反正就算他們想討債,也沒本事上天不是。」點點頭,最後掃視了這間只住過一夜的客廳一眼,香格拉蒂擰開門把手,朝晌午熱辣鄙人的陽光下走去。

「是,好的!小的一定謹遵女僕長大人的教誨,祝我們這次一路順風,暢通無阻!」換回女僕長的西亞皮笑肉不笑地僵硬附和道,興許是討厭陽光的緣故,她怔怔地站在門口不敢踏出一步。

「怎麼了?說這種好像送別一樣的話,西亞也是要和我一起出門的,還是說比起貌美如花的我,你更喜歡被燒得什麼都不剩的廢墟?」注意到西亞的猶豫,女僕長回頭露出和紅日一樣燦爛的笑顏。

「沒……沒有的事!!只是,那個,這個,該怎麼說呢?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香格拉蒂大人,我沒有牴觸您的意思。」

“沒有才怪咧!你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能寒顫死人的殺氣啊!大中午的跟在你身邊我都覺得冷,誰敢隨便靠近你啊!”

踩在一片灰燼之上的銀心有餘悸地想到,只見在她周圍,原先裝潢得還挺有藝術氣息的旅館房間早已灰飛煙滅,一切都化為了焦黑和有如煤炭的塊狀物,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糊味和木材被燒燬的煙燻氣,好像一盤糟糕至極的料理。

此般場景,任誰都想像得到這裡經歷過一場火災。

“而燃起這場火宅的始作俑者,正是不小心做了糗事的在下……”銀無力地擠出笑容,試圖說些什麼緩和香格拉蒂冷冰冰的視線。方才的不堪回憶對死後餘生的他而言,簡直和見證了侵略者無情屠殺了自己同胞的場景一樣震撼。

那彷彿能吞噬一切的火焰,正是銀的天賦法術之一,佚名火球術的豐功偉績。那是足以轟烤上百人兵團的恐怖烈焰,以銀的水準自然無法將之使用得得心應手,所以這是香格拉蒂一怒之下幾乎在瞬間所釋放的汙穢淨化。

託女僕長不計後果銷燬萬物的福,銀僅有的衣服和全部傢俱給燒了個精光,順帶著香格拉蒂也憑藉出類拔萃的法術抑制力在如蛇肆虐的火海中祛除了滿臉的糟粕液體,還用火焰纏身換上了一襲嶄新的衣裙用以紀念銀的功高苦勞。

此刻的香格拉蒂,已褪去黑貂長裙帶來的風雅高貴,換上了一襲深藍色的禮服綻放著青春之星。大膽的露背式裝束和齊肘的袖套給人以自信的女傑風光,額前一朵水秀和白紗頭巾的裝飾更與那撫油亮的黑髮相輔相成,再加之長裙開岔出隨走路而若隱若現的黑絲吊帶,不知道的人見了,一定會以為女僕長要出席何處舉辦的貴族午宴吧。

「嗯?我這麼穿很奇怪嗎?沒辦法啊,舊的衣服被火燒掉了嘛,唯一剩下的兩件又要分給西亞打扮成女傭,我也只好盛裝出行了呀。」銀注意到香格拉蒂說著話時,牙齒幾乎是閉合的沒分開過,不由心房一寒,整個人像踩到了圖釘似得虎軀一震,連忙點頭哈腰地奉承道:

「沒沒沒,沒那回事……女僕長大人穿得這身衣服非常有品位,我只是在擔心陽光也許會對這麼名貴的布料和您的肌膚造成灼傷罷了,僅此而已!」說著,西亞淚眼汪汪地鞠了一躬,那種被熊熊火焰舔舐身體,感受得到熱量,卻無法阻止它在身上四處蔓延恐懼只需體會一次即能教他杯弓蛇影。

就在幾分鐘前,香格拉蒂還面無表情地驅使火焰饕餮一切,現在卻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自己笑,她能不感到害怕?

「啊?是嗎?那還真是有勞西亞關心了。不過沒關係的喲,我可是透過『奇蹟涅槃』考驗過的優秀奧維爾家臣,別說這區區日光,就算天上下酸雨,大地裂開比懸崖還大的深縫,對這具身體也不會造成任何損傷哦,」而令西亞百感交集的,香格拉蒂以甜美殺必死的開朗一笑化解了尷尬,「不說這個了,其實這陽光也沒多大威力啦,西亞再磨磨蹭蹭地不願意從屋裡出來,可就要錯過航班了哦?」

說著,女僕長伸出拽住西亞的衣袖,雖然表面上春風沐然,但她傳遞給後者的力道卻無時無刻不再警示著怒火尚未平息,嚇得西亞驚恐不已,結巴起來:

「香香香……香格拉蒂大人,航班啟程的時間是下午Ⅱ點左右,這麼一算,我們還有好幾個小時的空閒呢!這麼匆忙地前去和艦長會面,之後不會感到無聊嘛?要不我們再坐兒會罷……」

“不……肯定不會無聊的啊!要是香格拉蒂一直保持這幅溫柔大姐姐的模式,別說海格艦長,我覺絕對是第一個被她反常膈應死的……所以這種反差的狀態是怎麼回事啦!?求求你快變回原來的香格拉蒂啊!難不成我無意之中開啟了她第二人格的開關?這老好人的語氣和表情我快受不了了!!!”

打心底認為香格拉蒂不適合扮演姐姐這一角色的西亞欲言又止,如果隨便接受這位女僕同學刻意營造的第二形象,每天都被她溫柔對待的自己一定會因此發瘋的!

「啊啦?西亞想得真周到呢,只是這種程度的考慮,我也早就計劃好了哦?難得我們有機會一起出趟遠門,不如去附近的商業街購物怎麼樣?正好我也有好多衣服想買,還得讓西亞幫忙挑選挑選,看看我穿什麼適合勾引男人呢。」

「呃……呃?勾引男人?呀不……您想去逛街也不是不行?可是……為什麼是現在……」

“該死,我見鬼了不成……懶蟲香格拉蒂不僅願意走到陽光底下,還提出要去購物?!天上諸神,地下惡鬼啊,快把原來的香格拉蒂還給我吧!!!這個是不知哪來的遊靈假冒的對不對?!笑得實在太詭異了啊!”

西亞的震驚極限和心理承受度,在女僕的不斷施壓下瘋狂衝擊著峰值,但無奈的是,後者是鐵了心想維持這個氣氛死磕到底,自己真能忍受香格拉蒂的惡意變本加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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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當然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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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別可是了,像西亞和我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怎麼能允許只有一身換洗衣物就滿足了呢?不打扮得花枝招展,女人可是會很快失去活性超過保質期喲。不美麗的話,就不會有蜂蝶來親近你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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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待西亞理清對策,女僕長拉著她的手腕就往門口拖去,以精靈這牙籤似得身板哪是香格拉蒂的對手?但在她即將被魔王掌握的剎那,那由衷發出的一聲勸阻卻使女僕長頓時停住:

「女人不是物品為什麼會有保質期啊?!咕……再說了女僕長大人,我也不是女人啊!不……重點不是這個!其實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香格拉蒂說!現在不說就來不及了!所以還請您高抬貴手,讓我把話說完!」

西亞臨行前的一喊,沒想到真讓香格拉蒂停止了暴行,只見她放開西亞被勒得發青的手腕,轉而一臉“哎呀討厭,有什麼事不能等晚上花前月下,偏偏要現在說”的神情,饒有興味地凝視西亞。

「很重要的話?那是什麼啊?不有趣的話,我能把你某個地方給剪掉嗎?」香格拉蒂擺出女子力十足的清純神態笑道。

「結果你還是知道我的男的嘛!總……總之,您看了就明白了。」西亞捂住裙襬,夾緊了胯部,接著她抬起戴有銀戒的右手,目光忽然清澈見底神遊九天。

“看了這個以後……香格拉蒂起碼會有其他不同性格的反應吧……拜託了,這次必須要成功啊!”

如此想到,西亞將思維連通魔網,隨即身後便出現了兩個呈垂直相斥狀,逐漸遠離彼此的碩大星形法陣。渺渺藍光覆蓋其中神聖,一座通體聖潔的水晶棺便出現在兩人的視線當中,而在晶體透明的核心部位,沉睡的阿麗兒正安祥地休憩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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