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呢?”許雅雅在球場上東張西望,卻沒看到穿籃球服的男生們。
“他們去後臺休息啦,等會就能出來了,Y大的一號選手真的太帥了,不愧是校草。”羅夢的眼睛開始放光彩。
許雅雅點點頭,“那行。”她起身準備離開。
“你幹嘛去?”羅夢問道。
“去洗手間。”
許雅雅一直想去洗手間,但是老師非要扯著她聊天,後來想去時,羅夢又開始奪命連環催她趕來,於是就耽誤了。
“哦哦,早去早回哦。”羅夢笑盈盈的說道。
洗手間也在後臺,許雅雅繞過賽場,向後臺走去。
許雅雅低著頭看路,卻不小心撞進了一個硬朗的胸膛。
“不好意思,我……”許雅雅道歉,抬頭卻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
熟悉得令人害怕。
許雅雅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孩,他擁有蕭然的眼睛,蕭然的鼻子,蕭然的嘴巴,蕭然的臉型。
他和蕭然長得一模一樣……
許雅雅感覺自己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看不清眼前少年的模樣。
“同學,你沒事吧?”少年突然開口。
讓許雅雅的雙手忍不住開始顫慄,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大哭,少年的聲音與記憶相對,讓她不敢相信。
“蕭……”許雅雅想要叫出他的名字,卻瞥見了少年的隊服上印有名字:蕭紀。
許雅雅皺著眉,擦掉眼角的眼淚,世界變得清晰,她才看清,蕭紀的眼尾有一顆淚痣,他不是他。
“對不起。”許雅雅低頭道歉,狼狽的跑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臉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許雅雅走出洗手間時,她的雙眼仍然泛著粉色,眼睛也因為剛剛哭過,顯得溼漉漉。
她好久沒有聽到自己這麼強烈的心跳,讓她如此驚慌失措。
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的男孩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是他的眼睛那麼清澈,讓陌生顯現的那麼明顯。
許雅雅垂下眸子,蕭紀不是蕭然,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他不是他,蕭然從不會用那樣陌生的眼神看向她。
她慢慢走回觀眾席,羅夢已經補妝完成,籃球賽也開始了,她和其他人一樣瘋狂吶喊和尖叫。
許雅雅坐在座位上,她的安靜和平和在所有的熱鬧中顯得格格不入。
她的眼睛鎖定蕭紀,他運球的姿勢英姿颯爽,全場的節奏都被他帶領。
蕭紀彎著腰,籃球在他的手下前後左右不停地拍著,兩眼溜溜地轉動,尋找“突圍”的機會。突然他加快了步伐,一會左拐,一會右拐,衝過了兩層防線,來到籃下,一個虎跳,轉身投籃,籃球在空中劃了一條漂亮的弧線後,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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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歡呼,這不可否認是本場比賽最佳的一場球。
許雅雅微微皺眉,她非常不情願的將塵封的回憶翻開,蕭然曾經邀請她看的籃球比賽,同樣的轉身,同樣的投籃姿勢。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許雅雅找不到理由去辯解。
蕭紀實在是太像蕭然了,像到她的心如刀割,想要不顧一切的去探究真理。
許雅雅低下頭,不想再看,她花了好久才讓自己從悲痛中走出來,在無數個黑夜裡,一遍又一遍的勸說自己,他們的故事已經劇終,散場了便不會相遇。
她害怕了,突然出現的少年,輕易的打破了自己築好的堡壘,讓蜷縮在角落裡的她,顯得那麼狼狽與難堪。
現在正是白熱化階段,許多觀眾都站起來歡呼雀躍,許雅雅起身離開,並不顯得突兀。
“雅雅,你去哪?”羅夢注意到許雅雅已經站起身。
“呃……我發現剛剛有本書落在老師辦公室了。”許雅雅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看完比賽再去呀。”
“不了,教學樓快關門了。”許雅雅淡淡笑著,便轉身離開了。
她不想待在這兒了,蕭然的影子揮之不去,她很留戀,可是她知道,即使再多看一眼,那也不是她的少年。
許雅雅沿著石子路走回寢室,她仍然穿著素淨的裙子,顯得恬雅和文靜。
室外的空氣香甜,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享受於此。
她好像遨遊在了花海。
“同學!”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打斷了許雅雅的想象,她睜開眼睛回頭,卻看見了氣喘吁吁的蕭紀,看樣子他是追了過來。
“你好,剛剛在洗手間看你哭了,應該是我撞到你,我感到很抱歉。”
許雅雅輕輕擺手,“沒關係,是我太誇張了。其實一點也不痛。”
蕭紀不自然的乾咳幾聲。
許雅雅垂下眼眸,並不去看蕭紀,“謝謝你,我先走了。”
她說完便要轉身,卻被蕭紀按住了肩膀。
許雅雅皺眉回頭看他,他的眼神裡竟然出現了慌張和試探。
“還有事嗎?”許雅雅問道。
蕭紀似乎知道自己的唐突,連忙收回手,“我只是想問你,如果不是我撞疼了你,你為什麼要哭?”
許雅雅神情一愣,“因為你長得太像我的一位朋友了。”
“只是朋友嗎?”
許雅雅沒有再回答,轉身離開,走了幾十米後,身後再次傳來蕭紀的聲音。
“那你,還愛吃草莓蛋糕嗎?”
少年的聲音響亮,似乎刺破了掛滿了白雲的藍天,擊垮了層層牆壁,直擊許雅雅的心臟。
她難以置信的回頭,少年還是站在那兒。
許雅雅看著眼前風中佇立的少年,這一刻,漫山遍野的花朵都為他綻放。
“許雅雅。”少年輕輕喚著,“你是許雅雅嗎?”
也許記憶會模糊,可是少年仍然是少年。
她驚訝的發現,他的眼睛裡不再是陌生和疏離,而是哀求和期冀。
“青芝高中的許雅雅……”
蕭紀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突然自嘲一笑,“對不起,我想我認錯了。”
他轉過身,向籃球場的方向走去。
許雅雅的瞳孔一陣震動,她從未向別人提起過的那段時光。
他怎麼會知道……
“蕭然。”許雅雅試探的問道,聲音都帶著顫抖。
少年的腳步停住,卻遲遲沒有回頭。
許雅雅向蕭紀走去,她漸漸加快速度,最後邁步跑了起來,耳畔傳來風聲。
她突然想起了,曾經和蕭然看過的海,吹過的風。
“是我。”許雅雅輕聲說道。
少年的肩膀微顫,轉身將女孩摟進了懷裡,聲音變得哽咽。
“終於找到你了。”
直至這一刻,許雅雅才明白蕭然有多麼的堅定。
他能聞到少女的髮香縈繞在鼻尖,他的心由此被填滿。
我終於找到了你。
是我永遠忠於自己,披星戴月地奔向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