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往外看了眼確定沒人後直接鎖了門。
這女孩子比阿春年紀小不少她臉上帶的金屬面具是全封閉式的連眼睛都整個直接擋死了。
只能看到左半邊臉而且我看她也不想跟我說話。
“這位是”
阿春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她是我親妹妹名字很多年不用了就叫小妹。”
“小妹你還是打個招呼吧畢竟我們也收了人家不少錢。”阿春說。
猶豫了幾秒鐘面具女孩說了聲你好。
我一聽這就是假聲音聽的怪不舒服就跟現在人開變聲器說話一樣變聲怪。
阿春有些小尷尬的說:“小妹就這樣她平常除了我幾乎不跟別人說話你多擔待點吧。”
我說沒問題應該的。
聊到正事面具女孩自顧自離開進了裡屋阿春告訴了一個月前把頭的安排。
李鐵成在醫院做手術那幾天就是這個“小妹”在每天裝把頭同時用把頭手機打電話穩住薛師叔。
根據我的經驗看把頭決定開始施行某個計劃時不會和任何人說包括我在內。
坑小綹頭對付長春會真假妙音鳥壓制田三久等這一系列事件我都是後知後覺等我知道的時候往往事情已經接近了尾聲。
到現在為止我見到的幾乎沒有任何人能讓銀狐吃虧。
除了一個例外紅姐。
我問:“阿春姑娘薛師叔現在回來了你們兩個打算怎麼辦?”
“我們啊我們聽王把頭指揮唄”阿春笑著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我和小妹會儘量幫你們。”
“另外我這幾天只能和小妹住在這裡白天我們不會出門如果你來找我們記住敲門的暗號。”
“重敲三下輕敲三下共計敲六下門可清楚。”
我說記住了她又道:“這時間你不方便出來時間太長回去吧。”
阿春起身送客那個小妹看我要走躲在裡屋一把放下了門簾。
我心想這女孩子可真古怪金屬面具得有好幾重天天帶在臉上估計很累。不過那是人自己的隱私我不會主動去問什麼。
回去後晚上煮了一大鍋六丁目上回從小賣部買的這箱泡麵沒吃還有兩箱火腿腸一箱是好的王中王另一箱是三毛錢一根的澱粉腸我們叫喂貓的火腿小萱愛吃這個。
一共煮了八袋豆芽仔光撈泡麵撈了滿滿一大碗後又用筷子擋著麵條把湯倒回去了。
用筷子挑起來豆芽仔開始吸溜麵條配上三口一根腸。
“晚上吃這麼多不怕撐死你啊”小萱端著個小孩兒用的小碗數落豆芽仔。
豆芽仔端起碗挪到一邊繼續大口吃面沒理會小萱。
主飯桌上因為屋裡沒電就點了兩根蠟燭照明。
把頭放下筷子笑著說:“師弟還記不記當年咱們在永年聰明山那次有個臨漳來的村民送了我們一罐油炒的辣椒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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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師叔手中的筷子頓了頓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著說:“時間太長了都有二十年了吧我都忘了那事了。”
“哦?可我記得師弟你當時說辣椒醬好吃還抄了人的配料表說回去自己也炒一罐。”把頭笑著說。
“嗨你看我這記性我想起來了。”
薛師叔恍然大悟道:“臨漳那個人姓張對不對?叫張廣平。”
“是啊”把頭看著薛師叔似乎眼含深意點了點頭。
吃完飯薛師叔說前幾天在醫院沒怎麼睡困了先去西屋休息了。
他走後我收拾桌上的碗筷把頭手裡夾著根菸也不抽就那麼讓煙燒著。
“把頭?把頭?”
蠟燭忽明忽暗火苗印照在把頭側臉上讓他看的除了皺紋外臉上還多了一片陰影。
“雲峰那事到現在二十一年了當年臨漳那個村民的確叫張廣平他還記得。”
“把頭那這個張廣平就是送你們辣椒醬的?”
把頭慢慢搖頭:“人是叫張廣平沒錯但不是辣椒醬。”
“辣椒醬是我故意說的我們當時真正吃的是豆醬小蒜豆醬。”
是豆醬不是豆漿和現在超市買的豆瓣醬不一樣把頭回憶說那種醬是醃製的把黃豆放大缸裡放到長毛然後在拿出來炒制。
小蒜也不是大蒜可能很多城裡人沒吃過小蒜是地裡一種野菜只能吃根沒人種都是野生的。小蒜豆醬很鹹很香油汪汪的把頭回憶說好吃現在吃的沒那個味兒了。
薛師叔記得張廣平但把豆醬記錯成了辣椒醬是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
把頭沒在談這件事我只能亂猜畢竟我之前都沒見過薛師叔。
抽了口將煙踩滅把頭說:“雲峰你和豆芽子晚點睡我跟小賣部老闆說了給留了門。”
“你去買袋面在提桶油晚點過去給阿春姐妹送過去。”
“文斌”把頭又叫住魚哥說:“你晚上不要在東屋了跟我去西屋一塊住知道了沒。”
魚哥看了眼西屋方向微微點頭。
快十一點半了外頭很黑沒動靜我覺得差不多了便晃醒了豆芽仔讓他趕快穿鞋。
豆芽仔打了個哈欠說肚子疼不想動。
“你疼你快點兒”
“你們要去哪啊?”小萱被吵醒了轉過頭來問。
“你還沒睡呢我和豆芽仔去趟小賣部買點東西你要不要帶點什麼?”我問。
小萱整個人鑽在被窩裡只露出來個頭。
她眨眼想了想小聲說:“那給我帶點護膚品吧這兩天臉幹的厲害缺水了。”
“護膚品?我估計小賣部沒有護膚品把。”我說。
“沒有的話隆力奇的蛇油膏也行。”小萱說。
“那行。”
我和豆芽仔穿好鞋悄悄出了院子輕手輕腳的帶上了門。
小賣部不遠大概十分鐘路我們到那兒時屋裡還亮著燈小賣部老闆娘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嘿還睡”
豆芽仔大叫了聲。
“啊?”
老闆娘立馬驚醒她看到是我們後說:“嚇我一跳你們啊錢付了趕快拿走吧面和油在凳子上。”
“謝謝你了啊大姐這麼晚了打擾你。”我說。
“那倒沒事就是你們不來我晚上也得看著啊。”
“怎麼?看什麼?”
這大姐撓了撓頭說:“有小偷啊前幾天我放在門外的兩箱炮仗沒了是過十五賣剩下的不知道哪個崽子偷的。”
“哦這樣啊。”
“對了大姐你在給我拿瓶隆力奇蛇油膏多少錢。”
“隆力奇沒了賣完了。”
“大寶呢大寶有沒有?”
她張嘴打了個哈欠說:“沒有大寶有鬱美淨七毛錢一袋。”
我只能給小萱買了七毛錢的鬱美淨不是怕花錢是沒有要有什麼上千塊的咱也買。
我提著油豆芽仔扛著面。
我兩走在夜晚的鄉間小路上去給阿春姐妹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