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次來是代表張家？”李承志有點暈。

沒有人是全能的。政治家能運籌帷幄，每每將一手爛牌打出最大的收穫，但在科技原理的探索上，他們相當於智障。那些反覆的數學公式，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天書。

柏承誠在修煉天資上，或者是因為柏瑤瑾的遺傳，當然也有柏瑤瑾給他洗筋伐髓和賜予頭套系統的作用，可謂出類拔萃。在科技上，也算過得去。

只能算過得去，還是因為他的理解能力超強。至於創造性，呵呵，不見得有多好。之所以能取得一些空前的科技成果，應該說那是珀莉雅的功勞。是珀莉雅讓他擁有了一雙‘神眼’，得以洞察更細微的世界，接近這個世界本質的世界。

這就是兩種文明融合的好處。珀莉雅天然具有洞察細微世界的能力，卻不具備將所見所聞整合成理論並付諸實踐、實用的本領。就像普通人和詩人看到同一處美景。普通人知道其美，卻無法形象地描述出來。詩人嘛，不但能描述出來讓更多人知道其美，還可以將它昇華到愉悅精神的層面。

珀莉雅就是那個普通人，而柏承誠呢，也不算是詩人，但他可以看得懂詩人的作品。真正的詩人，是那些偉大的物理學家。

柏承誠憑藉自己的理解力，將別人沒看到的‘美景’和‘詩人’們的鉅著聯絡起來，從而能從珀莉雅提供的‘美景’中欣賞到能昇華人類精神層面的東西。這就是柏承誠所取得的科研成就的來源。

總的來說，柏承誠是那種智商還行，情商偏低的一個普通人。希望他能瞬間理解馮茹蕾為什麼會代表張家，那也太難為他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馮茹蕾對柏承誠能力，尤其是在與陰險狡詐者鬥爭能力的信任度，一向很低很低。在她的感覺中，柏承誠就是一個只知胡鬧的頭腦簡單者。辦事能力，也都是簡單粗暴，比如萬津案。當著全世界的面打張家的臉，爽快倒是爽快，但結果呢？得不償失。

如果馮茹蕾當面說出來，李承志是絕對不承認的，他自有自己的用意。

第一，順理成章地撤離、安頓炎黃衛將士的親屬烈屬，進而收攏炎黃衛的軍心。民眾的知情面有限，容易被輿論蠱惑。柏承誠以後掌控這個世界，真正能依靠的，只有炎黃衛和他的銀龍系。

第二個用意，那就是儘可能地與世家擺脫感情牽扯。張家這邊，因為有張仁枚的緣故，有可能被人炒作利用。這一吵翻，沒人在懷疑他跟張家會有什麼私下往來。

下一站行程，祭祖是次要的，目標是李家。不能讓人覺得自己姓李，就會對李家有什麼特別。

至於榮家，除了榮政清，沒什麼來往。最好的方式，就是徹底不接觸。

卓家呢，沒辦法，算是已經綁在了一起。但回到炎黃星之後，李承志要跟卓茂原攤開來談。如果卓家也有自立的傾向，那對不起，兩者必須分道揚鑣。

這一切，都是為了將來做全華龍甚至全獵戶救世主而準備的。此時，他不能跟任何裂解華龍的勢力和個人有特別的關係。

彼此都有隱瞞，導致兩人之間的誤會，不，隔閡，也不對，怎麼說呢？思想距離吧，原來越遠。

馮茹蕾笑著解釋，“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張家準備稱帝，而張家重要成員，都將出任帝國重臣。既然想當官，光鮮形象就是必要的，怎麼能繼續做商人呢？對民眾也不好交待嘛，那不是官商勾連嗎？

張家的生意，基本上都交予張澈心管理。

張澈心已經嫁人，不算是張家人了。至少，可以佯裝不算是張家人了。再者，可以藉此綁死許家。要想自立，沒有軍門的支援，肯定困難得多。

至於為什麼用到我，那就更好理解了。我跟你是前戀人關係。都知道你重情，還很大方。我來談，成功的希望很大。唯一不能讓公眾知道的是，我的茹蕾投資，跟張澈心有很深的合作關係。

由此，你可以想

象我身後那個神秘勢力的恐怖，他居然能插手張氏財團，甚至能影響到其決策。我不知道其他世家的財團會不會也是這樣。”

李承志道：“好吧，代表誰都沒關係。我還是那句話，我的實力很強的，你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中轉站’的身份讓自己受委屈。

對不起，我其實早該想到，你一個女孩子，在狼虎群裡做生意，實在是太危險了。嶽未遠他們家都得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地求人，何況在炎黃星毫無背景的你。能發展到現在，必有特殊原因。

別幫什麼張家李家談合作了，交給我吧。我保證揪出那個暗中要挾你的傢伙，保證你的公司能獲得更大更好的發展。”

馮茹蕾連忙擺手，“行了行了，我自己能解決，你千萬別插手。你一插手，只會更糟。

合作的事，你多少要給我一點，不然我回去不好交代。”

李承淑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些什麼？”她不太瞭解柏承誠和馮茹蕾的過往，更不清楚馮茹蕾做生意，怎麼可能受控於人。她在李橫渠的教育之下，有點像古代閨閣的小家碧玉，對這個社會的黑暗，所知不是很深。

馮李二人都沒心情給李承淑解釋，讓李承淑看起來像個擺設。

馮茹蕾道：“我想要的，或者說我背後那人想要的，自然越多越好。比如幻鷹四代，比如星門，比如活體戰艦。但我知道，你不可能答應。

非牛頓物質吧。給我非牛頓物質的生產技術，並且授權我生產。”

李承志點頭，“這個可以。那麼。張家，或者你背後的神秘勢力，準備給我什麼呢？”

馮茹蕾，“他們當然希望用錢來解決問題。張家承諾在交易之外，額外增加炎黃衛的軍費。”

李承志，“好算計。這麼一來，炎黃衛等於公開支援他們了是吧？

底線呢？你背後那人的底線是什麼？”

“咦？比不笨嘛。”馮茹蕾笑道：“情報。炎黃衛自己需要的，以及炎黃衛承擔的國聯剿匪剿恐情報。別懷疑真實性，他做得到的。知道其可怕了吧？”

李承志皺眉，“難道，他是夜市的人？”

“夜市？”馮茹蕾稀裡糊塗，“什麼意思？”

李承志解釋道：“此夜市非彼夜市，是一個極其神秘的情報組織。不過就算他是夜市的人也不怕，在我手裡，他翻不了天。

茹蕾，我說真的。為了你的安全，別回去了。我馬上讓範恭明介入，將他揪出來。”

馮茹蕾哭笑不得，“我要怎麼說你才相信？千萬別插手，你們只會壞事。”

這就是相互之間太熟了緣故。在馮茹蕾的印象中，柏承誠，範恭明都辦事毛躁，不理智，不成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修煉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事或許將就，但跟人玩弄陰謀詭計，就遠遠上不了檯面。

李承志無奈，“行，就按你說的。”嘴裡答應，心中卻決定馬上讓範恭明介入。居然敢欺侮馮茹蕾，柏承誠不將‘他’抽筋剝皮不算完。

馮茹蕾不相信柏承誠，不僅僅是對柏承誠範恭明能力上的不信任，其實也無形中被控制她的人洗腦了。不是什麼洗腦術，而是那人在馮茹蕾面前不但顯示了無與倫比的經濟實力，還總顯得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這跟柏承誠的虛擬修煉系統有那麼點近似。

馮茹蕾哪裡知道，柏承誠的經濟實力，才是真的無與倫比。那不是富可敵國能形容的，因為他即將破解三大巨無霸的系統。一旦破解，三大巨無霸都將屬於他私人。哦，本就屬於他私人，只不過暫時還沒掌握而已。

擁有三大巨無霸，不但在財力上，能輕鬆左有整個獵戶，而且在監控上，猶如神眼俯視世界。只要用到神之視角的實時通訊網路，都逃不過柏承誠的眼睛。範恭明如果藉助神之視角的網路，揪出一個所謂的神秘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各有保留，私下的會談

結束。正式合作協議，只能是魚龍舞公司和茹蕾投資公司。炎黃衛不會也不能出現在協議上。

魚龍舞公司的掌控者，目前是劉星葉。本來是衛倩蓮。但礙於衛倩蓮那個未婚夫韓世拓的關係，柏承誠在張仁枚的建議下，讓衛倩蓮專職負責手下科研團隊的後勤管理。

李承志讓李承淑準備一份合同，待他審閱無誤後，傳給劉星葉。

李承淑尷尬了，好一會，像是下定決心，“承志，我當這個辦公室主任，真的難以勝任。要不，你還是換個人吧？我怕誤了你的大事。”

這不是她自卑，是真的覺得不稱職。李承志和馮茹蕾談話的內容，她都難以聽懂。這樣還怎麼給李承志做幫手？辦公室主任，可不僅僅是文字記錄的秘書，更重要的職責是李承志的參謀。

李承志想了想，也不強求，“也好。我記得你大學裡學的審計專業是吧？正好，我麾下的公司越來越多，那就成立一個審計部門吧，姐你來負責。

合作協議的事，茹蕾，你自己去跟劉星葉談。談好之後，傳我過目就是。”

馮茹蕾看得直搖頭，如此重大的事務和職位，就這麼簡單處理，不是毛躁是什麼？正常情況下，必須多方審查、考量，事務上，必須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牽扯。職位上，個人的能力，品性，學識，經驗，需要測評的因素太多太多。柏承誠倒好，腦袋一拍就做出終極決定。

為了避嫌，她只是笑笑，沒插嘴。

李承淑不好意思地說：“那，你想好讓誰來接我的崗了嗎？”才當了沒幾天就撂挑子不幹，覺得對不起李承志的信任。

李承志撓撓頭，“還沒呢。無所謂啦，我自己忙一點就是。”

“這怎麼行？”李承淑知道李承志的性子，最是厭惡案牘勞形。而實際中，作為炎黃衛副帥見銀龍系老大，事務不可避免的多。

李承志突然想起什麼，“好辦？我問問他們。”

隨即，連線方星航，張仁枚，範恭明等人。魯有志就算了，那家夥一心修煉，不喜歡管事。

馮茹蕾更是看不起柏承誠的處事能力。起身道：“我迴避一下。”

李承志道：“沒關係的，你又不是不認識。”

馮茹蕾堅定地離開，“我跟屬下琢磨一下協議。”她其實是為了不出現在方星航範恭明等人面前，以免給柏家的監控器探測到。要知道，柏家的探測器，是可以根據柏承誠的意念波，探測到柏承誠身邊關係極為親近的那些人的一舉一動的。

很快，方星航，張仁枚，範恭明的虛擬全息影像就出現在會議室裡。

“要人是吧？多簡單。”範恭明道：“橙子，你大概忘了，我們那些同學都畢業了欸，尉遲敬業、秦繼先、趙振遠、孫皓陽、劉益守、上官恆等人，你完全可以將他們從炎黃衛調出來，安排到銀龍系使用。”

要是馮茹蕾在場，又得譏笑了，這不是辦事毛躁是什麼？剛畢業的大學生，適合如此重用嗎？

方星航也有這種擔心，“要不，讓魯有志和科爾維亞去炎黃星，接受魚龍舞和少伯投資。調卓青琳去給你當辦公室主任。你那些同學，可以安排進個公司先鍛鍊鍛鍊。

這邊的三人行公司，有個人選說不定合適。楊雪梅。”

“楊······。”柏承誠和範恭明都只吐了一個字，就不知道怎麼說了。楊雪梅的身份存疑，但又沒證據，不好跟一根筋的方星航說。

李承志想了一下，“楊雪梅沒管理過大公司，可以進三人行，但也得先鍛鍊鍛鍊。嗯，讓嶽遠望出任三人行總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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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範恭明和方星航都傻眼。

這是第一次，三人之間的意見存在分歧。

範恭明一拍桌子，吐出一個題外話，“辦校。在摩索星區辦一所高級人才進修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