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地外。

看著目光瞬間從發呆變得凌厲起來的喬彩虹。

坐在輪椅上的徐雲反倒是愣神了起來。

這啥情況？

要知道。

221基地所在的金銀灘位於西海省中西部，從方位上劃分，屬於國家版圖中的絕對腹地。

而18分廠作為整個基地的總廠，位置又在基地的最深處。

因此理論上來說。

這樣一個防備森嚴、地段安全的基地，是不太可能出現什麼大型意外的。

更別說徐雲對眼下這段歷史也算比較熟悉，印象中221基地也沒有發生重大變故的記錄。

頂多就是有一年老鼠成災，基地上下一共打死了7000多隻老鼠，屍體則因為不是田鼠無法食用都被燒了....

難道是地震？

或者巨大的沙塵暴？

等等！

如果沒聽錯的話。

那道喇叭中傳來的聲音似乎有些類似.....

防空警報？

驀然。

徐雲的腦海中劃過了一道閃電。

對了！

221基地的歷史上雖然沒有遇到過什麼巨大的自然災害或者武力襲擊，但卻曾經遇到過那個東西......

難道這次.....

便是因為那個原因？

而就在徐雲思索之際。

葉篤正....不，應該說他們視野內的所有人，也都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比如徐雲見到了幾位和他一樣看起來正在療養散心的病患，此時也被陪伴的醫護人員帶著朝醫院內趕去。

還有幾位原先正在除錯某臺裝置的副業隊員，迅速將裝置封裝進了一個箱子中。

至於最離譜的畫面，則出現在氣象多普勒雷達的基臺附近：

短短半分鐘不到。

原本人跡稀少的基臺周圍便跟越共似的冒出了一大茬子人，看起來不下二三十個。

只見他們極其熟練的將基臺上的裝置該拆卸的拆卸，該遮蔽的遮蔽，該封裝的封裝。

這還沒完呢。

騰出了一片空地後。

又有另一撥人抱著被子啊、衣服啦還有支架等東西出現了。

他們直接將支架往地面上一立，繩子一扯，衣服被子往上頭一鋪。

這塊原本在錄入氣象資料的科技化區域，便瞬間變成了曬衣服曬被子的生活區。

與此同時。

原先在操作檯邊錄入資料的操作員們也飛快的裹起了白色的頭巾，換上了更加破舊的衣服，看起來像是淳樸的農民同志似的。

徐雲：

“......”

如果徐雲擁有上帝視角的話，便會發現另一件事：

此時正在大變樣換臉的區域，遠遠不僅總廠的這一小塊而已......

實際上。

眼下整個221基地內，幾乎所有露天區域都在玩著‘換裝遊戲’。

距離徐雲他們直線距離十七公里處。

爆轟試驗場工地現場。

刺啦——

一輛疾馳而來的吉普車在地面上發出了一陣乾澀的剎車聲，晃晃悠悠的停到了工地門口。

隨後不等車子停穩。

老郭便匆匆開啟車門跳了下來。

“......”

接著老郭四處張望了幾下。

發現了自己此番要找的目標後，便迅速朝對方走了過去，同時還喊起了對方的名字：

“嘿！蘇團長！”

蘇承鄴原本正埋頭看著一張施工圖，聽到老郭這番話連忙回過了頭，訝異道：

“郭工，您怎麼來了？”

“我剛好在四分廠處理些事兒，離這邊近就先趕過來了。”

老郭先是勻了勻氣息，接著迅速對蘇承鄴說道：

“蘇團長，工地的情況怎麼樣？”

蘇承鄴聞言朝老郭露出了一口滿是殘缺的牙齒，這是他在半島戰役時留下的‘勳章’，整個人看起來很興奮：

“一切都非常順利，喏，您看那兒，先期的兩個工位都已經打好基坑了。”

“今天我們準備給這兩個工位塗上一種塗料，說是可以把冷爆後的衝擊效果保留到什麼小數點後幾位，名字叫啥我倒是真忘了，不過我們的挖......”

就在蘇承鄴彙報到一半的時候。

老郭忽然打斷了他：

“蘇團長，計劃有變，今天的施工任務要全部取消。”

“.....掘裝置已經進場了.....”

蘇承鄴下意識的說完後半截話，旋即便整個人一怔：

“嘎？”

過了片刻。

蘇承鄴的音調驟然拔高了幾分：

“郭工，你說啥？”

老郭不由嘆了口氣，重複說道：

“蘇團長，我是說今天的施工任務全部取消——另外實時啟動B方案。”

聽到B方案這三個字。

蘇承鄴原先還想追問情況的錯愕之色，瞬間化成了一抹深深的凝重。

只見他雙手下意識握成了拳，對老郭問道：

“郭工，那群狗腿子要來了？”

老郭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東南方，解釋道：

“沒錯，二十分鍾前接到閩省瞭望部門同志的通知，有一架U2在11分鐘前被我們的岸基雷達發現了。”

“按照飛行軌跡判斷，U2大概會在三個小時後掠過基地上方。”

“為了不暴露咱們基地的真實情況，現在必須立刻啟動B計劃——不止你們工地，整個基地現在都在行動。”

“.......”

蘇承鄴沉默了幾秒鐘，牙齒咯咯的響了幾聲。

但到了最後。

這個精壯漢子還是無奈的一松拳，眼中露出了一絲頹廢：

“.....明白了，我現在就去通知其他同志。”

看著蘇承鄴恨不得把腮幫子咬碎的表情，老郭也只能無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作為基地的領導層。

老郭對於這件事的憤怒和無奈絲毫不比蘇承鄴來的低。

說實話。

臥薪嚐膽的大道理人人都懂。

但平心而論。

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在自己家上空耀武揚威但卻無能為力，甚至還要狼狽的陪著對方‘演戲’.....

這種屈辱感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靠心靈雞湯就壓下去的。

以今天的工地為例。

今天工地準備塗抹的是一種特製的高溫有機矽塗料，製作成本高昂，儲存條件苛刻。

如果沒有這種塗料，冷爆階段的衝擊波採集將會受到很大的阻礙。

但由於現有儲存技術的原因。

這種塗料的液態時效性很短，必須要當天製作當天塗抹，超過六個小時就會失效。

眼下U2偵察機即將來到基地上空，誰也不知道它會繞行幾圈，更不知道它會不會假裝掠過又再次回來打個突然襲擊。

所以基地只可能在重新收到閩省偵察部門的返航告知後，才會允許各個部門重新恢復作業。

而這樣一來。

化工部門花費大量成本製作的這種塗料，必然將會徹底報廢。

更別說其他的裝置、人員以及士氣，也都會因此出現不同程度的磨損。

這還只是一處小小的爆轟試驗場工地，整個基地中類似這樣的地方數量不知凡幾。

想到這裡。

老郭忍不住再次抬頭看了眼天空，喃喃道：

“U2啊......”

......

“果然是U2啊......”

同一時間。

被喬彩虹帶到了一處隱蔽建築內的徐雲，心中也冒出了一股明悟。

在進入房間後。

他見眾人差不多冷靜下來了，便向葉篤正與喬彩虹二人詢問了引發眼下情況的原因。

雖然葉篤正和喬彩虹的話術是【221廠有國家重點項目因此被一些視線盯上了，經常會有偵察機飛來偵察，所以每次基地都要做好保密工作】。

但對於徐雲這種熟知眼下歷史的穿越者而言，這些話術壓根湖弄不了他。

基本上在葉篤正說完話的的同時。

他便立刻意識到了事件的真正‘主人公’是誰：

U2偵察機。

這也正是自己此前猜到的“那個東西”。

很早以前提及過。

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

海對面對於兔子們研發核武器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

無論是當年的全民尋找鈾礦還是毛熊後來的援助，亦或是一個人口大國的自身需求，都註定了兔子們一定會研發原子彈。

所以研發核武器本身並不是什麼秘密。

就像大家都知道網文作者肯定都擁有存稿一樣，真正要懷疑的不是存稿自身，而是它的數量。

是一章？

五章？

還是十章？

當年的核武器研發也是同一個道理。

當初在毛熊專家撤離後。

海對面對兔子的核計劃其實並不算特別清楚。

他們對兔子核武器研製的進度，很大程度上是靠推測。

比如之前提及過。

海對面的偵察衛星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得到過羅布泊基地...也就是馬蘭基地的圖片。

但他們壓根沒認出來這是後來的起爆試驗場，倒是把它判斷成了衛星發射架。

根據後世公開的各種資料，目前海對面對兔子們的進度認知大概是這樣的：

他們已經知道了兔子們已經在開採鈾原料以及建立濃縮鈾工廠，同時認為第一個核反應堆大約能在今年年底接近完成，它會在1962年提供鈽。

兔子們由此會搞出一顆鈽彈，大概在五年後試爆，六年後擁有小型原子彈。

客觀來說。

這個判斷其實和歷史的真實程序出入很大，錯漏的非常嚴重。

但問題是.....

哪怕是鈽彈，這玩意兒還是原子彈不是？

因此海對面自然不可能放棄對情報的追蹤。

畢竟壞是一回事，蠢是另一回事。

當時海對面也分析出了兔子們實驗的區域百分百在西北一帶，但問題那些地方的縱深實在是遠的有些離譜......

加之這年頭的偵察衛星才剛剛誕生，拍照精度相當拉跨，而且在天上也待不了多長時間。

所以海對面唯一能依靠的偵察手段，就只剩下了——

U2偵察機。

說句實在話。

哪怕是站在對手的角度而言，U2也的確是一款堪稱黑科技的神機。

它誕生於1956年，由海對面的洛克希德研發製造。

它機體瘦長，翼展驚人，全身塗裝成黑色，形似一隻黑色的大鳥。

不過備用輪子因為設計問題經常脫落，所以在起飛的時候塔臺經常會說一聲機你胎沒以示提醒。

它在上個世紀60年代的時候，就能做到在15000米高空拍攝的地面照片，都能清晰的看清報紙上的大字標題.....

出一次任務，拍下的照片可以堆滿一間房子。

哪怕在徐雲穿越的2023年。

U2偵察機依舊處於服役狀態，並且一直在推後退役時限。

當時為了能夠偵察兔子們的情況。

海對面特意在某個敏感地點設立了一支黑貓中隊，偵察機的航程剛好能往返一趟。

於是乎。

在很長的時間裡。

U2偵察機有事沒事兒就會到大漠深處逛一圈，看看兔子們有沒有在偷偷搞事。

同時很無奈的是。

U2偵察機擁有2.4萬米、甚至可達到2.7萬米以上的極限飛行高度。

而眼下這個時代哪怕是毛熊的米格17戰鬥機，也只能飛到13000米......

因此在U2問世後。

它開始肆無忌憚的飛入他國領空，猖狂的將規則視若無物。

所以在眼下這個時期。

221基地、馬蘭基地和504廠只能和閩省的偵察部門長期聯動，以此作為戒備。

一旦岸基雷達發現U2起飛。

幾大基地便會立刻開始‘演戲’：

把該隱蔽的設施和裝置收起來，將運貨車輛全部開出，空地上曬被子或者包穀等等.....

當然了。

兔子們在這個時期也繼承了一些游擊戰的傳統，刻意在很多地方佈下了迷陣：

比如說在大漠的某個地方修建一處空殼基地，‘碰巧’有些裝置在運輸途中被U2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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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演員甚至還會主動藏在一些石頭後面，裝作‘不經意’被照相機拍下了蹤跡的樣子。

但總的來說。

每次被迫演戲的時候，各大基地內的氛圍還是以憤怒與無奈為主。

過了一會兒。

鄭濤、周紹平等幾位副業隊員也被安排到了這間屋內——畢竟他們都是頂尖高校畢業的大學生，其中不乏核工程專業出身的人才。

這年頭國內搞核工程的人不多，保不齊海對面就對這些學生建有影象檔桉。

萬一他們被拍到照片，那便很容易露出馬腳了——一個搞核工程的跑機械廠來幹啥？

“娘的！”

進屋後。

周紹平氣呼呼的走到了牆邊，用力在土牆上一錘：

“這些雜種真tmd陰魂不散，隔一段就來一次，沒完沒了了是吧？”

一旁的鄭濤見狀不由快步走到了他身邊，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安慰道：

“安啦，老周，你消消氣。”

“你得這樣想想，海對面現在也就只有開偵察機過來搞事兒的能耐了，這也算是進步了吧？”

“要是擱在當年的韃子王朝，保不齊這會兒戰艦都開到大沽口了呢。”

周紹平的胸口依舊在重重起伏著，另一手死死抓著最近的一張桌子邊角，五指彷彿要扣入其中一般：

“我....我就是純粹的氣！”

“為啥這世界上會有這麼噁心的人呢？明明是咱們自己家的地盤，憑什麼他一個外人在這兒耀武揚威呀？”

“你要做世界警察你自己去維護正義唄，掛著個警察的名頭做小偷強盜的事兒，這特麼的還要臉麼？”

聽到‘自己家’這三個字。

現場眾人不由陷入了沉默。

的確。

說一千道一萬，這裡可是自己家呀......

哪怕是一頭蒼蠅在自己家飛都有些膈應，更何況一架偵察機了。

然而就在眾人盡皆不語之際。

屋內忽然響起了一道悠長但卻很冷靜的聲音：

“因為人家比咱們國力更強，落後就要捱打，弱國無外交，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

周紹平頓時一怔，下意識朝發聲之人看去。

只見此時此刻。

徐雲正坐在輪椅上，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們：

“幾位同志，你們都是上過大學的高材生，應該能聽得懂我的意思。”

“或者準確來說，從一百多年前的1840年開始，諸位口中的‘自己家’就在用切膚之痛，對上面那句話做了最好的詮釋。”

“尊嚴這個詞，從來不是靠別人施捨得來的，更不是靠你們這樣問來的。”

說罷。

徐雲努力的舉起右手，指了指窗外，對周紹平問道：

“周老...咳咳，紹平同志，你是不是覺得偵察機在我們頭頂耀武揚威，這種舉動很猖狂？”

周紹平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但徐雲卻笑了。

他嘴角咧起的笑容在繃帶的映襯下，甚至顯得有些可怖：

“那我告訴你，將來還會發生比這更猖狂的事情呢。”

說到這裡。

徐雲的眼中忍不住浮現了一絲追憶，緩緩說道：

“你可以想象有一天，一位名校畢業、學識豐富，說得一口好英語的外交官，卻被聯合國拒之門外的場景嗎？”

“他只能穿著西裝無奈坐在長椅上，雙手交叉，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而數日後，他的家鄉便被肆意轟炸，成千上萬的同胞死於非命......”

“.......”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葉篤正猶豫片刻，開口問道：

“韓立同志，你說的是顧維鈞嗎？”

徐雲搖了搖頭：

“不是，只是我的...一種想象罷了。”

在眼下這個時代。

顧維鈞在巴黎和會上的那個決斷，可謂是廣為人知。

但鮮少...或者說恐怕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不會知道的是。

就在顧維鈞拒絕簽字的一百年後。

地球上還會發生一件比顧維鈞當初更加辛酸的事情。

不過那一次事件和兔子無關，而是另一個小國。

事件的主人公則叫做巴沙爾·賈法裡，當年的一張照片引得無數人沉默不語。

當時巴沙爾·賈法裡勇敢的舌戰群儒，為自己的祖國一次又一次的發聲。

他控訴了某些國家的侵略行為，但就在他康慨陳詞的時候，他控訴三國的代表就已經轉頭離席了。

四天之後。

他的國家便遭遇了導彈洗地，死傷無數。

與巴沙爾·賈法裡的遭遇相比，眼前的U2真的算不上什麼。

接著徐雲頓了頓，環視了周圍一圈。

隨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再次開口道：

“對了，還有電視，這個東西東西大家應該都見過吧？前幾年國內還剛成立了電視臺呢。”

“那麼你們是否能想象這樣一個畫面.......”

“你是一位辛勤勞作的工人，努力工作了一輩子，終於有了套新房，娶了一位賢惠的妻子，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

“結果某天你剛從單位下班，就在收發室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裡頭傳來了一道聽起來很‘和藹’的聲音——【某某某是吧，你好，二十秒之後你的家會被導彈襲擊，這會兒電視直播的正是你家的畫面......】”

“你下意識轉過頭，發現電視上赫然投放著自己家的影像，影像中自己的妻子正在陽臺洗衣服，一雙兒女在玩著積木，接著二十秒後一發導彈落下，你這一生最寶貴的一切都在你的眼前化成了......”

彭——

徐雲話沒說完。

一旁的錢秉穹便一拳重重砸在了桌上。

這位從見面開始總是笑吟吟的小老頭兒，此時的臉色陰沉的簡直可怕。

實際上不僅僅是錢秉穹。

這間屋子裡的每一個人，此時的眼中都彷彿有一股火在燃燒。

說實話。

徐雲描述的第一件事，他們不知道是否會發生。

但第二件事.....

至少在眾人的認知中，某些人確實做得出來。

而倘若這樣一幕發生在自己...或者說自己同胞的身上......

想到這裡。

錢秉穹等人在驚怒之餘，不由齊齊打了個寒顫。

過了片刻。

周紹平忽然深吸一口氣，目光嚴肅的看向了徐雲：

“韓立同志，或許有一天，這種事情確實會發生。”

“但我發誓，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讓你說的這些事，發生在我們的同胞身上！”

周紹平的一番話裡強調了三次絕對，可見其心智之堅定。

眼見周紹平相對冷靜了不少，徐雲也不由笑了笑，準備再說些什麼。

然而就在他開口之前。

嗡嗡嗡——

屋外的某個方向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很低沉的震動聲。

這股聲音的頻率極其煩人，怎麼說呢......

令徐雲下意識就想到了後世的那些炸街黨。

不過很快。

他便又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屋外。

果不其然。

此時建築的東面。

視野之內，正有一架黑色的飛機在慢悠悠的朝基地飛來。

同時從震動的音量與視距上可以看出。

這架飛機顯然降低了飛行高度，在玩某些惡趣味的騷擾遊戲，以此彰顯自己的存在。

而在這股噪聲之下。

屋內....或者說基地內的所有人，都只能默然不語。

其中有些人還要強顏歡笑的假意聊天，因為他們很清楚U2攝像頭的威力。

這次的U2足足在上空繞行了兩圈，方才施施然的轉頭離去。

同時在在徹底離去前。

它還再次降低了高度，灑下了一些雖然不知道內容但一猜就知道寫著什麼的傳單。

待U2的視野消失後。

屋內沉寂了足足有好幾分鍾，喬彩虹才忍不住看向了葉篤正，開口問道：

“葉主任，咱們現在的戰鬥機真的做不到把偵察機打下來嗎？”

葉篤正聞言搖了搖頭，嘆息道：

“....完全沒有辦法，我們...且不說我們廠子沒有資格請動空軍同志出馬，即便空軍那邊派出了戰鬥機......”

“這樣說吧，我們國內的殲-6現在飛行高度只有1.8萬米，U-2卻可以輕鬆提高到兩萬七千米。”

“所以別說戰鬥機了，國內目前沒有任何技術能把U2給擊落下來——否則的話，我當場就去把孫俊人同志在啃的那把友來同志導師送給他的、麥克斯韋用過的斧頭給啃嘍，還是洗都不洗的那種！”

說到這裡。

葉篤正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感慨道：

“要是國內有人能把U2擊落下來，恐怕連國際上都會沸騰許久吧。”

聽聞此言。

喬彩虹忍不住失望的嘆了口氣。

然而就在她強硬調轉心情，準備詢問葉篤正能否離開屋子的時候。

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唔.....打U2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