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沒到一秒時間，一隻布鞋映入眼簾。

李聞提槍格擋，一聲震擊響起，力量很足，他被擊退了一步，草地上出現一道擦痕。

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老太太，體內蘊含的力量已經不遜色於那些年輕武師了。

而且，當餘覃將風元素力纏繞到腿上時，力量會更為強大。

餘覃的攻擊還在繼續，擊退了李聞之後，她向前再踏步，直接轉身就是一個側踢，直指李聞的頭顱。

李聞自然是察覺到這一次攻擊，他往後一仰，餘覃的腿從他臉上掠過，巨力帶來的風壓吹得他臉頰生疼。

與此同時，他握緊捩花，往前一刺，以捩花的長度，槍尖正是餘覃的位置。

這一擊只是解圍，命中的可能性不大，事實也是如此，餘覃往後一退，躲開了這道攻擊。

兩人拉開了距離，餘覃落在幾步之後，並沒有主動攻擊。

“戰鬥時不要將視野離開敵人，這是大忌。”餘覃開口說道，她在提醒李聞。

這場說是切磋，實際上更偏向於實戰教學，幫李聞將弱點挑出來，這是他們離開之前能做的事情。

“我能看到。”李聞反駁道，他有心眼，能透過周圍磁場反應捕捉敵人動作。

不然，李聞也不會貿然刺出那一槍，盲視野的攻擊，難免會有些冒險。

餘覃聽聞，聳了聳肩，她說的意思，李聞並沒有完全明白，那就用動作說明吧。

一瞬間，餘覃消失在李聞的視野裡，速度很快，想必用了風系神之眼。

李聞立即調動心眼，看到了，在他的後方，速度太快了，而且在左側，來不及提槍。

時間緊迫，李聞只好舉起左手，攔在餘覃的腿前。

攻擊到來了，如他預計那樣，無法擋住，他整個人被擊飛，在草地上翻滾了幾圈。

身形站穩之後，李聞抬起頭，看到了餘覃的身影，她整個人被風元素纏繞，進入了某種加強狀態。

“現在看出來問題了麼？”餘覃將加強狀態解除，聲音有點停頓，正在喘息著。

看來這種狀態消耗的體力也不低，她步入晚年，難免體力有些跟不上。

“反應不夠快？心眼感知速度不夠快？”李聞提出了自己所想，要是反應快一些或者心眼能早些察覺到，是能及時提槍格擋的。

“是，也不是。”餘覃模稜兩可地說道，這句話說得就很有某位政客的韻味的。

聽到餘覃這樣說，李聞難免有些疑問，這兩個猜測，在他心中已經算是正確答案了。

餘覃笑了笑，李聞疑惑的樣子讓她很受用，年紀大了，她總是喜歡教導別人。

“你索敵的時候，是用視覺，還是所謂的心眼。”餘覃緩緩走了過來，邊走邊開口說道。

“視覺。”李聞回答了餘覃的問題，心裡也有了些答案。

“那喪失敵人視野之後呢？”餘覃再度消失，來到了李聞背後，這次速度不快，李聞透過心眼看到了。

“您是說，視覺與心眼切換的那一瞬間，會有明顯的停頓？”李聞懂得餘覃先前說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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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李聞背後的餘覃，伸手摸了摸李聞的頭，她心中歡喜，李聞的悟性比她想象中的高。

心眼是個很好的技能，在舊武林時，只有風、雷兩個元素使可以學會，會的人不多，但包括她在內。

也是正因如此，她才會知道這個明顯的弱點，在常人習慣於用視覺捕捉對手動作的時候，突然獲得這樣一個技能，難免會有些不習慣。

雖說李聞獲得心眼的時間很長，但他只是學了個開頭，後續需要注意的事項，露琪亞還沒告訴他，就被調到了終末焦土。

視覺範圍窄小，但更直觀，能輕易傳入腦海中，從而做出反應。

心眼範圍大，但畢竟不是身體，透過磁場傳輸到腦海中，需要一定的時間，反應就會稍微慢一些。

將全部精力放在心眼上不就好了？是可以，但只適合於雙目失明的情況，比如露琪亞那種。

人的身體具有本能，你睜著眼睛必然就會接受外界資訊，心眼和視覺同時提供情報，分別為兩個系統，大腦很難進行統合。

閉上眼睛去專注心眼，相當於浪費自己一個優勢，李聞有眾妙之瞳，而且心眼在他這裡更多的是輔助性，讓他看到視野外的東西。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心眼的延遲變得最低。

餘覃拍了拍李聞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兩人就這樣坐著了草地上，交流著這方面的經驗。

“雷系我不是很瞭解，但殊途同歸，我給你講下我自己的情況。”

“風神之眼帶給了我掌握風元素力的能力，我以此為基點，創造了風感。”

“敵人不管是靜或動，我都能透過風去感知到敵人的位置或者動作。”

“你這個問題我也存在過，我的應對，是閉上眼睛，連續戰鬥幾個月時間，將其化為身體本能。”

餘覃滔滔不絕地說著，她這方面的經驗很足，只不過說出來的方法，並不太適用於李聞。

“教你這招的人，沒有告訴過了麼。”餘覃看出了這個技能並非李聞創造。

“...沒有，露琪亞老師應該沒有這個問題，她在一次戰鬥中喪失了視覺，進而開發出來的。”

李聞想起了當時的情況，露琪亞沒有視覺，只能依靠這個心眼，所以餘覃提的問題對她來說，是不存在的。

“也難怪，我的辦法並不適用於所有人，而且現在時間也來不及。”餘覃有些犯難。

“我試下。”李聞似乎有了辦法，閉上了眼睛，靜心感悟。

露琪亞所教的心眼，是透過身體感受磁場傳來的資訊，從而得知外界。

而其中接受資訊的途徑，便是觸覺，這是露琪亞為了替代視覺開發出來的。

那李聞選擇反其道而行，將磁場傳來的資訊，改為有視覺接受，讓眼睛能看到周圍360度，如同白眼一樣。

李聞睜開眼睛，本來暗金色的瞳孔，變得如黃金一般的燦爛。

他看到了周圍的場景，磁場的範圍是三十米，他看到了在巖縫爬行的蜥蜴，看到了在草地上抓蟲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