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百來斤，一臉橫肉的大胖子，做出這種無辜的表情，讓人看起來忍俊不禁。

不過他的表情，明顯是做給瞎子看了。

額，許紅玲好像就是瞎子，所以許紅玲根本就沒有看到毛大壯的表情，她繼續拿木棍狠狠的抽著毛大壯的屁股。

毛大壯皮糙肉厚，許紅玲的木棍抽在他的屁股上，根本就不痛不癢。

打了幾下之後，許紅玲自己反到累的氣喘吁吁。

“老太太，你這是？”凌亦凡見許紅玲停了下來，這才有些疑惑的問道。

老太太許紅玲聞言，沒好氣的說道：“我之所以讓大壯跟那幾個小混混在一起，就是因為他們都是不入流的小混混。不入流到警察都沒興趣管，不入流到根本就不會鬧出什麼大事來，所以才放心的讓大壯跟他們來往。畢竟，大壯也這麼大年紀了，不可能總跟我這樣一個糟老太太呆在一起。同時我也希望，多接觸一些人，能讓大壯更聰明一點。”

汗！

凌亦凡聞言頓時滿頭冷汗，現在他才明白。這許紅玲簡直就是隱藏起來的超級boss啊。

許紅玲的話凌亦凡聽的明白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所謂的不能不走正道，那是在沒有足夠的利益下。

現在既然已經有了足夠的利益，許紅玲根本就不在乎毛大壯走的是那條路。

不過為了免除後患，凌亦凡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奶奶！這件事情，您真的不用考慮清楚？”

“我讓大壯保護的人，可不是什麼普通人。每天出生入死的，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受傷，或者是喪命，也未必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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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紅玲聞言點了點頭：“老太太我曉的。既然是給人賣命，那出點什麼危險，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也是大壯的命不好。既然你肯交給他本事，那大壯就是你的徒弟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論你想讓他做什麼，老太太我都不會反對。”

越跟許紅玲交流，凌亦凡就越覺得，許紅玲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些深不可測。

“既然老太太覺得沒問題，那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凌亦凡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行，老太太我覺得沒問題。既然凌先生你看得起，那大壯以後就跟你走了。”許紅玲斬釘截鐵的拍板道。

“阿巴……阿巴……阿巴！”毛大壯似乎並沒有聽懂兩個人之間的話。但是那句，跟你走，毛大壯明顯是聽明白了。

立刻一臉焦急的搖著許紅玲的手，拼命的“阿巴，阿巴！”的叫著。

“你這孩子……”許紅玲的眼角似乎也隱隱有淚花浮現。她輕輕的撫摸著毛大壯的頭頂道：“你就跟這位先生去吧，記得一定要聽這位先生的話，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記住不要偷懶，否則的話，我就狠狠的揍你的屁股，你明白了沒有？”

“阿巴阿巴！”毛大壯拼命的搖著頭，明顯是不想離開老太太。甚至看向凌亦凡的目光，已經有些不善了起來。兇巴巴的，似乎隨時都有動手的打算。

凌亦凡看的是一陣無語，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老太太，不僅僅大壯要走。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您的眼睛之所以看不見，是因為疾病所致。這個病恰好我會治。所以我會讓您重見光明的。”

“而且我覺得，大壯只聽你一個人的話，有您在身邊，有的時候照顧起來你方便點不是麼？而且您的孫子您也清楚的，腦袋並不是詩人的靈光，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旁邊沒有個人跟著，也說不定會有什麼問題，您說呢？”

“幫我治眼睛？”許紅玲聞言渾身不由得就是一震。

這是凌亦凡第一次在許紅玲的臉上，發現別的表情。

之前見到許紅玲的時候，許紅玲雖然在道歉。但是其實許紅玲的臉上，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

凌亦凡只能夠從她的語氣，來判斷許紅玲的態度。

而現在，許紅玲一臉震驚的表情，可不是假的。

“是的奶奶，您的眼睛之所以看不見，其實並不是什麼太過嚴重的疾病，只是一問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所以才變成這樣的。現在雖然不怎麼好治。但是也並不是沒有治癒的希望。”凌亦凡循循善誘道。

凌亦凡清楚，許紅玲這麼激動不是沒有原因的。

盲人究竟有多痛苦，相信每個人都能夠體會得到，只要閉上眼睛走一會路，就能夠明白，盲人究竟有多麼不方便了。

在這一點上，後天的盲人，會比先天的盲人更加的痛苦。

先天性盲人，因為根本就看不到，所以自然就不會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多美好。

但是當習慣了多彩的世界後，確突然什麼都看不到了，這種情況，對人們來說才是最最痛苦的。

這也就不怪許紅玲為什麼如此激動了。

激動過後，許紅玲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還是不用了，老太太我無功不受祿。給不了凌先生您什麼幫助，也不值得凌先生您如此對我。”

聽到許紅玲的話，凌亦凡心中的敬佩陡然升起。

他能夠聽的出來，拒絕自己的提議，許紅玲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

當一個人一天能收入一百塊，你再給他一百塊，他也許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如果是石塊的話，那他根本就會直接無視。

但是如歸你給他一千塊，甚至一萬塊呢？這樣的話恐怕很少有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吧？不過這樣的人，也許也並不是沒有。

但是，如果你給他一百萬呢？這種誘惑，世界上究竟能有幾個人拒絕的了？

幫助許紅玲治療眼睛，不亞於給一個窮鬼一百萬的錢。

面對這種誘惑，許紅玲卻是依舊堅定的拒絕了。

“奶奶，您可以放心，我真的不需要您為我做什麼。您可能不知道。您孫子也就是大壯的習武資質，絕對是天下少有的。他對我會有非常大的幫助。僅僅是他對我的幫助，就值得我為您做很多事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治療好您的眼睛，對我來說其實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所以您也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說著說著，凌亦凡突然反應過來：“奶奶，你相信我說的話？”

許紅玲似笑非笑的看著凌亦凡道：“為什麼不相信，難道凌先生您是騙子不成？我到是覺得不怎麼像。像是你這樣的人，完全沒有必要來騙我們。我就是個瞎眼老太太，我孫子的腦子又不怎麼好使，如果你真的有什麼目的的話，完全不用跟我說這些，不是麼？”

凌亦凡苦笑無語，不由得撓了撓頭道：“我當然不是騙子了，只是我說的話，普通人一般來說應該都是不相信的才對吧？”

老太太許紅玲點了點頭：“是的，一般人應該是不信。但是像你這樣的人，我以前也是見過不少的。”

“凌先生之前應該調查過我們祖孫倆了吧？我許紅玲的身份，你多少還應該知道一點，以我許紅玲的身份。想要接觸到你們這種人，並不困難。”

凌亦凡再次汗了一個，雖然調查許紅玲跟毛大壯的身份，凌亦凡是覺得非常必要的。但是現在被當事人叫破，凌亦凡還真的是覺得有些尷尬。

所以，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奶奶，現在社會這麼亂。既然我想要用大壯，自然需要調查仔細。”

老太太許紅玲一擺手：“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都明白。我只是想告訴你。那個時候，武林人士老太太我也見過不少，所以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既然您沒有生氣，那我就放心了：“其實奶奶，我本身就是一個大夫，所以給您治病並沒有耗費我多少的力氣。”

“甚至不僅僅是您，就算是您的孫子大壯。也並不完全是先天性的痴呆症。應該是在他生長的時候，有些東西壓迫了他的大腦。所以才造成他的智力不足。”

“雖然我現在沒有辦法給大壯做檢查。但是請相信我，以大壯現在這種情況，雖然因為時間太長，基本沒有什麼治癒的希望。但是緩解一下大壯的症狀。讓他不像現在這般，渾渾噩噩的，我還是能夠做到。”

咣噹！

聽到凌亦凡的話，老太太許紅玲手中的柺棍，咣噹一聲就掉落在了地上。她一臉不可置信的上前兩步，凌亦凡道：“凌先生，你說的是真的？”

凌亦凡點了點頭道：“當然，在別的方面，我也許還不能給奶奶您什麼保證。但是說到治病救人。這可是我吃飯的營生。”

凌亦凡沒想到，老太太聽到自己能治癒的時候，還能忍受的住誘惑。但是聽到自己能夠治療毛大壯後，立刻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甚至連東西都沒收拾，直接就開始催促凌亦凡：“既然凌先生能夠治療大壯，那我們就快一點。對！快一點，快快。”

看那著急忙慌的摸樣，竟然是一秒鐘似乎都不願意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