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張嬸有些不明所以。
程媛則坐在沙發上抱著肩膀看熱鬧。
…………
“你是不是有那天監控的影片？”
程黎頌坐在警局裡，秦政隔著玻璃坐在他的對面，穿著囚服，面容頹廢。
“哪天？”
秦政撈了一下他的短髮，
“裝什麼傻，你手裡要沒有點東西姜知漁能心甘情願給你辦事？”
“嘿，那怎麼不可以，沒準姜大美女就喜歡我這種型別的呢？”
程黎頌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眉頭微微挑了挑，
“我聽說最近你正在上訴……”
屈起手指有規律的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前邊的桌子，
“要是想好了，可以讓獄警聯絡我，儘快。”
…………
出了警局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暗沉了，但是盛夏的天，天總是黑的早。
他想抽菸，但是自從那日在海城將煙扔進垃圾桶後就再沒有碰過了，摸過了所有的口袋都沒有找到煙和打火機。
揉了揉眉角，取了自己的車去了皇都。
“秦淮哥，你怎麼又回來了？”
敲開門之後，餘笙以為是秦淮，打開門看到是他之後，神情暗淡了一下，準備關門。
但是程黎頌還是抵著門，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有事麼？”
結合了這幾次的經驗，餘笙知道急眼也沒有用，索性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不去管他。
……
程黎頌得知今天餘笙被潑狗血的事情後第一時間是憤怒，也去“關照”課那幾個過激的女孩。
他不放心她，心疼與愧怍同時起作用，但是敲開門聽到她喊的是秦淮的時候，心底不舒服的異樣感瞬間滿溢。
但看餘笙這個樣子，也不知該怎麼發作。
畢竟在這麼久之後，她受到傷害時他仍然是不再她身邊的，突然……他就有些慌慌的。
格外的慌。
在喝了好幾杯白開水之後，他略有些煩躁的抬眼看在敲字的餘笙。
“你和秦淮是在什麼時候認識的？”
“很久很久之前。”
餘笙沒有抬眼看他，語氣也沒什麼起伏。
程黎頌指尖顫了顫，
“今天……”
餘笙動作頓了下來，“今天怎麼了？”
語氣裡頗有些耐人尋味，仔細聽來有添了怨懟，“哦，今天我被人潑了狗血呢，說什麼是我阻擋了她家愛豆的星途，嗤——”
然後淡笑了一聲，伸手去拿一側的煙盒，抽出來一根，叼在嘴上，
“從前的事情算我自作自受，但是我回來也不是平白讓人欺負的。”
…………
程黎頌靜靜的看著她說話，在她拿出打火機準備點菸的時候一把將她嘴上叼的煙奪了下來。
“我也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
餘笙如常的臉色此時冷了幾分，
“你不會再讓我受委屈？你憑什麼這麼說？你以為你今天登了這麼個報道就是為我討公道了？我告訴你，這對於我來說，是你和她的事，跟我沒關係。”
餘笙也沒有讓他把煙還給自己，而是又重新抽出來一顆點燃，站到了窗邊。
“出去。”
程黎頌看著她的背影，手指緩慢的蜷縮在了一起。
“利比亞的事情，我也當是過去了，在那種情況下，沒有其他的選擇，所以你也別當成怎麼樣。”
他薄唇微啟，想要說寫什麼，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顯示，輕皺著眉按了接聽鍵，
“程先生，秦政要求見你。”
…………
等他出了房間餘笙也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
＊＊＊
等他看完影片的時候，才發現，原本看起來柔弱美麗的外表下到底是包藏著一顆怎樣的禍心。
到底有多殘忍多狠心，才會將自己的奶奶推到車前，任其自滅。
他坐在車裡許久，然後將車開到了奶奶的墓園裡。
“不怪你，不怪你……”
老人沙啞蒼老的聲音，還有枯槁的手，是他大動惻隱之心的很大原因，如今看來，老人其實是最可悲的。
…………
姜知漁徒手將厚厚的照片和檔案撕成了很細很細的條兒，全部塞進了垃圾桶後還抬起來將垃圾桶晃了晃，才笑了笑，在暗夜裡顯得有些猙獰。
“伯母，我這就回去了，嗯，剛剛去給你買了菠蘿呢。”
掛了電話後才放心的自欺欺人的搖曳著身姿去了便利店。
挑好了菠蘿後，微抬著下巴，
“結賬。”
老闆娘此時正在看報紙見有人結賬將報紙放在了櫃檯上，
“十六。”
姜知漁掏錢的時候瞟了一眼報紙，頓時像被扯著尾巴一樣驚叫了起來。
“這是什麼？！”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來報紙，一把撕碎了，
“我才不是，我是程黎頌的太太，他媽媽承認的太太！”
然後將錢扔在櫃檯上就很快離開了，徒留老闆娘一個人呆愣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個人是姜知漁……？
她一直低著頭，還沒有認出來。原本她也是挺喜歡姜知漁的，今天的新聞爆出來後也是秉承著不太相信的態度，可是看她剛剛的行為，怎麼越看越像……欲蓋彌彰？
…………
“伯母，湯還好喝麼？”
姜知漁拿著湯匙喂了程母一口，
“我自己來吧。”
程母捂著心口自己坐了起來。
“你好，請問姜知漁姜小姐是住在這兒麼？”
張嬸見姜知漁莫名其妙的出去，又神神叨叨的回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當幾個警察來到程家的時候，頓時就有點慌神。
“啊？姜小姐？是……”
“請讓她出來一下，因為有人提供證據舉報，她涉嫌故意殺人，所以我們需要她配合我們去調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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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那個警察亮出來自己的證件，
“張嬸，誰來了？湯還有嗎？”
姜知漁正好從樓上下來。
“姜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這裡是程宅？我做錯什麼了？”
姜知漁扭身想要上樓，結果被警察輕易的控制住了。
“不好意思，姜小姐，請配合一下。”
“誰讓你們來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手裡還攥著一隻碗，歇斯底里間碗都被摔破了。
“是我讓他們來的，至於你做錯了什麼，到警察局裡你就會明白了。”
程黎頌披星戴月的從外頭進來。
“放開我！”
“放開她！誰讓你們來程宅的，老爺子不在，就鎮不住腳了是麼！”
程母在臥室裡聽到動靜，推開門從裡頭出來，面露氣憤，
“程黎頌，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是不是非得把家裡搞得雞犬不寧你才開心，啊？你們放開她！”
前半句是對兒子說的，後半句則有些威脅警察的意味。
程黎頌背著手站在樓梯下，神情未動，
“抱歉夫人，她必須跟我們回局配合我們調查！”
兩個警察架著姜知漁很快離開了程宅，
“伯母，伯母——”
還不忘回身叫程母，
程母眼中惱意漸深，從樓梯上小跑著追了幾步，然後捂住心口，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媽——”
程黎頌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
入夜的時候，餘笙喝了一點酒，所以睡了一會兒，但是在半夜的時候又醒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毛病。
她看著外頭的夜色，輕嘆了一聲，習慣性的拿出來手機看時間，
看有微博提示，她點開刷了刷，
“昔日清純女星不僅介入別人家庭，還涉嫌殺人。”
她靜靜地看完了影片，躺在床上。
在今天那則新聞爆出來的時候她沒有一種痛快的感覺，現在也是，可能是有點聖母，她只是有點為那個被她推開的老人感到有些悲哀，聽說還是她的奶奶。
當年程黎頌之所以那麼照顧她，可能也是有這個原因吧。
可對於如今的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有些事情，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表明的，即便沒有這一檔子事兒，他就能對自己好麼？
答案顯而易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