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雲回到小人世界後，腦海中還在思考著暗黑世界的細節。

數億眷屬在暗黑世界撒開，均勻分布在各個角落。

而這些眷屬，都會成為楊牧雲的眼睛、耳朵，幫楊牧雲撥開暗黑世界的迷霧，探索更多這個世界的隱秘。

首先可以確認的一點：暗黑世界沒有輪迴。

這裡的生靈大都以血肉和靈魂為食，靈魂根本沒有轉世的機會。

而輪迴是保證一個世界有序運轉的底層規則。

只有輪迴運轉起來，才能不斷吐故納新。

也只有輪迴轉動起來，整個世界才能有序運轉。

楊牧雲掌握豐收規則，自然明白這一點。

豐收季節，既是生靈的豐收季，也是輪迴的豐收季。

沒有新的靈魂補充，就沒有新的生命誕生，新生兒要麼是死胎，要麼是靈魂不全的殘次品。

也正因此，暗黑世界新出生的生物大多數殘暴、兇惡，智商低下，光明教廷抹黑黑暗生物也不是毫無緣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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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黑鳳凰之類的高等血脈，則聰慧、睿智，與底層的生物就是兩個極端。

回想起黑鳳凰送自己的那一顆天使之心，楊牧雲開始琢磨——光明神的勢力為什麼會出現在暗黑世界？

真的只是為了消滅黑暗生物？

不至於吧！

消滅小人世界的黑暗生物還可以理解為異端都得死，消滅暗黑世界的黑暗生物就有點扯淡了，這跟太平洋裡做防水一樣。

對於這個疑問，只能等那數億眷屬成長起來，與光明神的爪牙有了交集再說。

楊牧雲嘗試著在小人世界施展自己新琢磨出來的六道輪迴。

然而，在暗黑世界能勉強運轉起來的法術，到了小人世界連個泡泡都沒出來。

最終，楊牧雲想到了生命樹，向其請教關於生命本源誕生的事情。

“靈魂究竟是什麼？從何而來，又要到什麼地方去？”

生命樹三葉回答道：“我孕育的生命，其軀體來自天地間的陽光雨露，其靈魂來自信仰意念。和普通生靈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沒有過去。至於未來……我也說不清。”

生命樹沉默了許久，接著說道：“他們誕生，總該有誕生的意義，但是這個意義，並不歸我掌控。”

“那，歸誰掌控？”

生命樹做了個撓頭的動作，“我太年輕了，還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或者，你應該去請教一下她。”

她，說的是拉璽達。

而就在楊牧雲準備起身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顆顆閃亮的光點。

“流星？”楊牧雲喃喃道：“這流星也太多了吧。”

數以萬計的流星同時出現在天空，並且像沒頭蒼蠅一樣東飛西逛，然後墜向人間各個角落。

只是，流星下墜一段距離就詭異的消失不見。

楊牧雲甚至清楚地捕捉到一個流行的落點在自己方圓百里之內，但是至始至終，自己都沒有聽到轟鳴，也沒有感受到震動。

這一幕，非常熟悉……

楊牧雲想到了自己在暗黑世界蒐集靈魂，然後將其投放出去轉生的畫面。

簡直一模一樣。

似乎是為了印證楊牧雲的猜想，拉璽達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諸神，降臨了！”

楊牧雲：“不是說諸神受制於人間的規則，不能輕易降臨嗎？強行降臨輕則受傷，重則隕落。”

“如果是死亡呢？”拉璽達回答道：“諸神的靈魂會在世界本源的招引下回到人間，然後以新生命的形式降生。”

“你是說，諸神透過輪迴規則重臨世間？那他們畢生的苦修豈不是……”

說到這，楊牧雲就頓住了。

神明可以透過恩賜的方式，將上一世的神力、神器，以及所有的一切全都物歸原主。

拉璽達嘆息一聲：“這一批降臨的神明只是打前站的小嘍囉，給後續的神明鋪路。不過這也說明，人間發生了什麼大事，連諸神都坐不住了。”

楊牧雲詫異，“什麼大事？連你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拉璽達在楊牧雲心中的形象都是無所不知，再古老久遠的隱秘，拉璽達都如數家珍。

拉璽達輕輕一笑，“我知道的，只是過去，而並非未來。冰河時代降臨之前，我還能推算一些未來的軌跡，但是冰河時代降臨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被清洗了、覆蓋了、打亂了，我知道的，未必比你更多。”

楊牧雲說道：“前段時間，天空之神為代表的諸神向我求助，希望我幫他們對付我的同族。他們說，我的同族釋放出了很強大的。”

連天空之神為代表的諸神都恐懼的存在？

聽到這個訊息，拉璽達眉頭緊皺。

天空之神沒必要向楊牧雲撒謊，尤其是當著其他諸神的面。

也就是說，冰河時代真的出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物，諸神抱團都沒有把握取勝。

不僅如此，諸神還提前佈置，派遣一批神明轉世。

拉璽達反問道：“看他們的反應，你是拒絕了他們？”

楊牧雲不好意思說出“得加錢”的細節，只能點頭稱是，“野蠻人是我的骨肉同胞，我不能與他們同室操戈。”

拉璽達想了想，說道：“你知道為什麼當初光明神在人間時，把其他神明的堂口踢了個遍，結果到了上界沒被打死，反而還活得好好的嗎？”

楊牧雲：……

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就好像自己，在人間的時候逮著光明神的信徒往死裡揍，往死裡黑，甚至取而代之，把光明神的信仰從根上就刨掉了。

但是光明神好像並不怎麼在意，甚至都沒有組織過像樣的反擊。

楊牧雲一直覺得光明神是在隱忍，等自己到了上界，再新仇舊恨一起算。

但是從光明神的經歷來看，好像並沒有被虐待。

拉璽達說道：“如果光明神早誕生幾千年，恐怕不等升入上界，就被諸神聯手絞殺了。人間並不是絕對的安全。但是他很幸運，誕生在千年之前。”

“千年之前怎麼了？”

“那時候，幾個神王已經感受到了冰河時代將要來臨，從那時候起他們就在未雨綢繆了。光明神能活到今天，也正是這個原因。”

“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楊牧雲冷不丁蹦出一句話。

拉璽達想了想，“有這方面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