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雲心中想了很多。

小人世界神明多如狗，什麼山精野怪都敢自稱神，神這個稱謂早已爛大街了，既不神聖也不高貴更不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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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地球上不同。

再能耐也就自稱一下大師、專家，誰敢堂而皇之宣稱自己是神明，當天就得被請去喝茶。

野生動物也一樣，一旦被發現特殊之處必定遭來圍捕，根本不可能發育到狂蟒之災的程度。

寺院中的無主信仰告訴楊牧雲，這世界上應該沒有超凡存在。

但是眼前又怎麼解釋？

可如果這個世界有超凡存在，為什麼不去竊據寺院中的無主信仰呢？

這解釋不通啊。

下一瞬，楊牧雲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見神不壞狀態下仔細檢查大蛇的腦袋和身體，楊牧雲發現這條蛇身上根本沒有信仰之力的存在。

如果使用信仰之力強化身體，肯定會留下信仰的痕跡，但這條蛇身上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取而代之的是，大蛇渾身肌肉、骨骼甚至大腦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不是物理傷痕，而是藥物腐蝕和破壞。

這條蛇腦子都被腐蝕成蜂窩狀了，千瘡百孔的，能活到現在真是異數。

也就是說，這條蛇射入了某種刺激生長的藥物，但是這種刺激生長是狂暴而無序的，擱在什麼生物身上都是妥妥的畸變，死亡。

這條蛇也不知是身板粗壯還是運氣爆棚，竟然扛過了藥物的毒害，不僅沒死還因禍得福，變異成了現在的樣子。

這也是為什麼它能夠自由穿過鐵柵欄進入，變異之後卻無法透過鐵柵欄回到外面，只能困居於此。

虛有其表，難怪實力這麼菜。

明白真相後，楊牧雲嘆了口氣。

地球上雖然沒了神明立足的土壤，但科學已經發達到可以製造超凡生物的地步，好萊塢大片中的超級英雄或許不是空穴來風。

“獻祭！”

很快，大蛇的身體被血光包裹，隨即爆散成漫天光粉。

一個氣泡在原地吹起，緩緩旋轉，散發出瑰麗的藍紫色光芒。

這是一條小蛇，蛇身很細很短，蛇頭很大很圓，尤其那對眼睛格外醒目。

楊牧雲伸手摸向小蛇，卻沒想到小蛇一轉身向楊牧雲的手指咬過來，楊牧雲不查之下被小蛇咬到，手指立刻傳來鑽心的疼痛。

小蛇的身體就像採血的玻璃管，迅速被血液注滿，隨即，小蛇盤繞著楊牧雲手指，首尾相連形成一枚指環。

這……

楊牧雲看了看還沒一毫米粗的指環，又想了想剛才四五米長的大蛇，心中暗道：這廚子剋扣了不少啊。

但是下一瞬，指環散發出一道奇特的能量，楊牧雲的精神意念與這道能量接觸的瞬間只覺得腦子裡轟隆一震，眼前的世界瞬間出現左中右三層重影。

下一瞬，三層重影疊到一起。

但是楊牧雲總感覺眼前的事物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仔細分辨才發現，自己又多了一雙“眼睛”，就是手上的指環。

這雙眼睛看東西稱不上清晰，甚至有些模糊，但是這雙眼睛擁有類似熱成像的功能，可以“看”到草叢中隱藏的活物。

楊牧雲將目光轉向一個長條的輪廓，精神意念立刻捕捉到對方的思維。

“過來！”

很快，一條三角腦袋的蛇游出草叢，翻過鐵柵欄來到楊牧雲面前。

楊牧雲能清晰感知到這條蛇的思維，知道它的恐懼和不安，還能對其下達各種指令。

“這是大蛇精神控制的能力嗎？”

大蛇的精神力不算強，精神控制效果有限，楊牧雲幾乎免疫了這種層次的控制效果，甚至都感覺不到大蛇在嘗試著控制自己。

但這並不意味著精神控制的能力很垃圾。

這就像拿一節七號電池去帶動比亞迪電動車，帶不起來是電池的原因，而不是車的原因。

楊牧雲有龐大的精神念力，但沒有什麼好的使用手段，這枚指環來的正是時候。

精神力迅速向四面八方輻射，草叢中、樹蔭下、水草裡隱藏的蛇類全都受到召集迅速匯聚過來，竟然有上百條。

這其中既有土生土長的，也有被煞筆放生的，楊牧雲下達指令讓蛇群進入水道中，然後繼續蒐羅周圍可能存在的漏網之蛇。

“攻擊！”

蛇群瞬間瘋狂，向著周圍的其他蛇咬過去，上百條蛇戰成一團，扭曲掙扎的畫面就像鞭子抽打在楊牧雲心臟上，嘶嘶的聲音更是如同鋸子穿過左右耳孔，然後反覆抽拉。

這畫面非常邪異，膽小的人看了不是嚇破膽就是嚇丟魂。

很快，蛇群安靜下來。

沒有勝利者，也沒有倖存者。

楊牧雲開啟空間通道，然後抓起一隻只蛇屍丟進去。

做完這一切，楊牧雲激發手上的風之指環掀起大風，控制水流沖刷現場留下的血跡，以及雜七雜八的痕跡、線索。

大蛇的存在是個秘密。

楊牧雲不打算把這個秘密暴露出去。

“沒有神明的地球才是最好的地球！”

所有的蛛絲馬跡都隨著流水衝入湖中，就連水道中的泥土、青苔也都被楊牧雲剷平洗刷乾淨。

做完這一切，楊牧雲低頭看著水道中清澈的水流。

引起大蛇異變的原因百分百在這汙水中了。

楊牧雲立刻腦補出幾個可能——汙水處理廠減少環節，排放不達標廢水，某化工廠偷排汙水，水中含有毒害物質，多種有害物質混雜竟然產生意想不到的反應。

就在楊牧雲琢磨的時候，水道中水量激增，而且水裡明顯帶著淡淡的綠色。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七八分鍾，然後水流變緩，綠色消失，重回清澈。

同時楊牧雲發現，下水道中刺鼻的氣味更加濃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汙水揮發產生的有害氣體，水道是半封閉狀態，空氣幾乎不流通，有害氣體在這裡堆積、聚集，最終達到一定濃度，誘發大蛇變異。

究竟是什麼工廠？

又是什麼藥品？

誰開的廠子？

一連串疑問浮現在楊牧雲心頭，視線順著下水道來水的方向看去，那裡也有一個鐵柵欄。

穿過鐵柵欄很可能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這時候，楊牧雲敏銳察覺到下水道中空氣的震動，密集的腳步聲，傳來，楊牧雲心知有人來了，立刻御劍飛入下水道更深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