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寧慈溪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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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度看到手握武器的寧慈溪和張慶之後,好像忽然忘記自己有傷在身,哈哈大笑著跑向二人,道:“我叫杜度,你們也可以叫我肚子,跟著動哥混的,你二位也是來入夥的?”

“哼。”

寧慈溪不屑的瞥了杜度一眼,懶得答話開始收集屍核。

張慶之露出一抹笑容熱情道:“我是王動的同學張慶之。”一指寧慈溪:“他叫寧慈溪。”

“這敢情好,看樣子咱們的隊伍會越來越壯大的,哈哈哈哈,我就說我肚子不可能一輩子被人壓著爬不起來,這不是來了倆小弟嗎,哈哈。”

正當杜度得意洋洋把自己當成號大哥的時候,旁邊的寧慈溪潑來涼水:“誰認識你老幾。”

聽到這話,張慶之臉色頗為尷尬,他早已認識到寧慈溪的不合作,現在居然當面不給杜度面子,看杜度身上有紋身,眉骨上有傷疤顯然是個不好相與的,這寧慈溪怎麼也不看看情況,張嘴就來,這不是要吃虧嗎?

正在張慶之暗自著急時,杜度忽然來到寧慈溪的面前,張開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摟住寧慈溪的肩膀。

“你幹嘛!”

寧慈溪好像是被蛇咬了一樣,條件反射的開始掙扎。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吞服了屍核,幾下就能掙脫杜度,沒想到掙了幾下居然掙不開。

難道他也是吞服過屍核的?

杜度的大手仍然牢牢握住寧慈溪的肩頭,這讓寧慈溪很不爽!

“你找死!”

寧慈溪抬手就要給杜度來上一斧子,除了王動,他討厭任何人!

“你這是幹嘛,既然進了這個屋,咱們就是兄弟啦,鬧啥彆扭!乖哈!”

沒想到杜度卻是個二皮臉,無論寧慈溪說多麼難聽的話,他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其實杜度心裡很感謝寧慈溪和張慶之,在他們手握武器衝進出租屋的那一刻起,杜度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家人。

眼見寧慈溪的斧頭攔腰砍來,杜度摟著寧慈溪肩膀的手一鬆,跳出兩人的圈子,笑道:“得得得,我鬆手不就行了嗎,這麼激動幹啥。”

“別碰我!我討厭你!”

寧慈溪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歷,氣喘吁吁的吼道。

眼見他臉色不對,一般人此時都知道該收斂了,偏偏杜度一點也沒有眼力見兒的撓著後腦勺笑道:“可我不討厭你,還想和你交朋友呢。”

“滾!”

寧慈溪咬著牙繼續亂吼。

杜度笑呵呵的繼續道:“今天恐怕不行,你看這屋裡到處都是喪屍的屍體,滾恐怕有點難度,肚子哥改天到空地上一定滾一個給你看哈。”

“你!”

寧慈溪被杜度搞的無話可說,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叫杜度的青年總能從他的話裡接話說下去,所以他只得閉嘴。

張慶之見寧慈溪被杜度幾句話給憋住,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杜度,他沒想到這麼一個讓人頭疼的寧慈溪竟然叫杜度弄得一臉鬱悶。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張慶之走到王動身邊,指著杜度對他道:“這活寶你哪淘換來的?”

王動笑笑:“他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臉皮特厚,恢復力特強,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優點……”

啥?

此時不僅張慶之好奇,連一旁聽壁腳的杜度都跑過來,想聽聽王動說的自己另外一個優點是啥。

沒想到,王動面不改色的繼續道:“吃的多,拉的多。”

噗,張慶之噗嗤一樂。

杜度卻不幹了,哪有這麼夸人的。

王動卻還沒說完,只聽王動繼續道:“肚子是吃得多,拉的多,一拉一大鍋。”

“我去!”

杜度跳著腳吵吵著:“動哥你還能更噁心點嘛!”

王動道:“當然你讓我說你拉得少也行,那就叫吃的少,拉的少,一拉一小勺。”

嘔——

這下說的連杜度這個沒臉沒皮的傢伙都沒話了,只剩下一陣陣來自靈魂深處的乾嘔。

當夜,四人把出租屋重新收拾完畢,坐在飯桌前。

飯菜是王動親自操刀,五彩大拉皮,鍋包肉,地三鮮以及黃燜雞和炒芹菜,都是末世裡難得一見的好吃的。

“這都你做的?”

張慶之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動。他還從來沒嘗過王動的手藝,不過此時聞到飯菜的香味,不用嘗也知道肯定好吃了。

杜度雖然沒說話,他的眼睛卻直愣愣的盯著飯菜,看都不看王動一眼。

而寧慈溪仍然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動微微一笑,道:“吃吧。”

這一聲“吃吧”就好像衝鋒號,張慶之和杜度的筷子雨點般落在桌上的幾盤菜上,不一會兒兩人的腮幫子就鼓了起來。

王動注意到原本應該很餓的寧慈溪只是夾起了一塊鍋包肉慢慢嚼著,忽然寧慈溪起身道:“我去洗手間。”

轉身離席。

“他咋?”杜度滿嘴飯菜,含混不清的問王動。

王動則簡單的給張慶之和杜度介紹起他遇到寧慈溪的經過。

洗手間的門關上的剎那,寧慈溪雙手抱頭,蹲在牆角。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杜度與張慶之相處,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相信他們。

他的心中一團亂麻,往事又浮現心頭。

從四歲那年母親過世後,寧慈溪就獨自一人來到了寧氏財團的別墅裡居住。

這裡奢華,豔麗;

屋宇堂皇,異寶無數;

男人彬彬有禮,女人粉頸飄香;

卻並不是他寧慈溪的家。

他的家低矮,破舊,散發著潮溼苔蘚與終年不散的藥味,但卻讓他感到安心。

一開始他也想聽從母親的遺願,與其他所有人好好相處。

可當五歲那年,他從家裡帶來的小黃狗被大姐寧婉摔死在他面前時;當6歲那年,他被二哥故意推倒,滾落家裡那潔白又冰冷的白色大理石樓梯時,他學會了他人生的第一課。

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從此這個無助的少年彷彿一頭受驚的小獸,警惕的睜大自己的雙眼。

跌倒時,他學會了獨自躲在角落舔1舐自己的傷口;

痊癒後,給自己的心穿上厚厚的鎧甲,不允許別人接近一步。

後來的他,被所有人厭棄,卻偏偏被他的父親喜歡。

可是在那樣的家庭裡,被手握大權的家主喜歡,並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因為這會引來更多的猜忌與背後黑手。

現在,寧慈溪的心只對王動一個人開啟,不僅僅是因為王動救了他,更因為王動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沒有拋棄他一個人走掉。

這對寧慈溪來說很重要。

客廳裡的張慶之和杜度聽完王動的話後,張慶之越發的沉默起來。杜度卻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啪!

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怪叫道:“操1他1奶1奶1個1熊!老子就沒見過這麼無情無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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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要直奔洗手間,被王動一把拉住。

“幹啥?”杜度氣沖沖的道,“老子要去問問他那無情無義的哥姐現在在哪,老子要去幫他出氣!”

“慢慢來。”王動輕輕道:“只要活著,總有相見的一天。”

旁邊的張慶之也跟著道:“對,動哥說得對。急不得一時,現在最主要的是讓慈溪平復心情。”

杜度見王動和張慶之都這麼說,再次坐了下來,粗聲道:“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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