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私心作祟

趙殿臣不能不憤怒，西寧州的人都是戴賢德慣得，說什麼對這些地區的人應該用安撫，不是剿滅。如今這些地區已是大唐領土，是皇上治下的臣民，無論什麼人都應該一視同仁，在西南地區宣揚皇上的德政，才能保證絲綢之路安穩。

對此趙殿臣呲之以鼻，沒有軍隊，這些人能不起來造反？刁民就應該鎮壓。皇上已不如當初，變的心慈手軟，不斷地重視文臣。他們這些軍隊中的武將已經快沒地位了。

如果按著以前，趙殿臣應該是大都督，那就是軍政大權都在他手裡，可如今哪怕一個縣令也拿他不當回事，只有被外敵進攻的時候，才能想起他們，還好像應該應份的一樣，指手畫腳得讓人憤怒。

這些人敢衝擊將軍府，正好殺一儆百，讓他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真以為軍隊是什麼人都可以鬧事的地方嗎？正好藉著這件事參戴賢德一本，說他縱容刁民衝擊軍隊。有了這個想法拍拍趙巧的肩頭，臉上是一絲笑容，隨著警衛出來。

他一出來，正好看到門前的情況。李光順這些人因為有德王在，當然很囂張，也不怕這些軍隊。李光順一聲讓趙殿臣出來見我，那個士兵楞過之後，也是大怒。一夥江湖遊俠，是應該抓起來的人，也敢這麼膽大，直呼司令的名字。立即對裡面衝出來的人說道：“抓起來。”

從院子裡出來的是司令部警衛隊，一聽哨兵的話，看了一眼李光順他們，沒有動手。隊長有些來氣，一個哨兵而已，也敢指揮自己？並沒有馬上動手：“放下武器，我可以饒你不死。”

李光順認準趙殿臣想造反，他有心試探趙殿臣的底線，也是說道：“這是大唐天下，是講法律的，你們敢殺人？”警衛隊長當然都是趙殿臣的親信，哈哈一笑：“法律，在西域趙司令就是法律，老實一點否則就地殺無赦。”

李光順再怎麼不懂，這個隊長的話也觸犯了禁言，看來趙殿臣真有了不臣之心，最少也是想獨立王國。把劍收回去說道：“很好，讓他等著吧。“李光順轉身想走，他要把情況報告給父皇，把趙殿臣免職。

可李光順低估了這些軍區士兵的狂傲，這裡哪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一夥江湖匪盜不給點教訓，以後還會把軍隊放在眼裡嗎？眼一瞪說道：“想走？拿下。”

李光順也忘了朱小凡他們可是江湖人，對官府是沒有好印象的，見這個軍官的樣心頭來氣，相信他們不敢殺德王，突然閃電般的衝到這個軍官的身邊。抬腳踹了出去。

軍隊的軍人無論怎麼訓練有素，但他是軍人，是戰場廝殺，並非這種江湖武鬥，警衛隊長一個躲閃不及被朱小凡一腳踹倒，他手裡的劍一下放到隊長的咽喉：“對王爺不敬，我殺你。”

周圍這些士兵連忙把鋼弩舉起來，可他們隊長在人手裡，沒敢射箭。李光順並不是太瞭解朱小凡他們，因為是兩個階層的人，只是覺得他們講義氣，夠朋友，又豪爽，很是合得來。朱小凡又喜歡馬球，兩個人才成為朋友。其他人是朱小凡的手下，所以並不瞭解，這次為了朝陽，他才找他們。

作為江湖兒女，義氣是第一，李光順一說，朱小凡當時答應，召集他的十二星兄弟，一起來鳳州等李光順。

看朱小凡用劍挾持一個軍官，也吃驚。事情弄大了，萬一軍隊的人殺了自己，又有什麼辦法，他還不想死，特別死在這裡。手一揮說道：“住手，你們想造反嗎？”

這是李光順說出的第二次造反，所有士兵一愣，看向李光順手裡舉起的金牌。

李光順說道：“皇命在此，立即跪下，反抗罪同謀反。”

李光順說這些話，周圍這些士兵並不相信，誰知道那是什麼？如果真是負有皇上使命，那是欽差，還用這樣嗎？那個倒在地上被劍頂住咽喉的隊長大喊道：“兄弟們不要管我，殺了這些賊匪。”

他是隊長，這是命令，這些士兵雖然把鋼弩舉起來，但看到朱小凡向下一探的劍尖，又把手停下。其中一個說道：“你們什麼人？放了隊長。”

李光順還沒等說話，門裡傳來一聲：“全部退下”。

這些警衛隊的一看是司令出來，連忙放下手裡的鋼弩，立正退後。作為邊關大將，追隨李孝多年，雖然他有幾年沒回長安了，但也見過李光順，不過他長大了，如果走到大街上，趙殿臣是認不出來的。可是此種情況下，看到李光順手裡的金牌，當時判斷出李光順是誰。說到底趙殿臣還沒有造反的打算，他也不敢，所以不可能殺皇上的兒子。如果殺了李光順，他別想活命。雖然他是孤兒沒什麼家族人員，但他夫人和兒子也就別想活了，李孝能誅他滿門。

當他看到是李光順的時候，才大喊退下。見趙殿臣出來，李光順才鬆口氣。他也不傻，真讓這些士兵殺了，那才冤呢！雖然李光順變化大，但趙殿臣已四十多歲的人，哪有什麼變化。李光順收起金牌，冷笑著說道：“趙將軍，你好大的威風。”

趙殿臣眼裡閃過一絲憤怒，對他們這些老臣，重臣，皇上說話也很客氣，一個小毛孩子，不過是仗著皇子的身份而已，也敢這樣說自己。但他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的，上前深深施禮：“臣參見德王殿下。”

趙殿臣的動作讓周圍這些士兵吃了一驚，德王，原來是王爺，怪不得這麼囂張額。這是親王啊！

大唐很少封王，只有皇帝的親兄弟和親子侄才是王爺，而成為親王的只有皇上的兒子。被朱小凡放開的那個隊長面如土色。他剛才可是說司令就是法律，這話聽到皇家人耳朵裡，那不亞於造反一樣。

果然李光順說道：“趙將軍免禮，本王來西寧州聽到一句話，說趙將軍就是大唐法律，這種說法父皇好像不知道吧？”

趙殿臣心頭巨震，他第一印象就是李光順見到戴賢德了，這話別人會說嗎？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德王殿下，那是一些貪官誣陷之詞，趙某對皇上忠心不二。”

李光順到底年輕，搖搖頭說道：“非也，這是本王剛才聽到的，就是你這個隊長說的。”

李光順說著用手一指那個低頭大氣也不敢喘的警衛隊長。他只是少校軍銜，官根本不大，聽到是親王殿下，當時就傻了。剛才大義凜然是他也認為這些人不敢在將軍府門前殺人，否則他們一個也跑不了。果然他們沒敢殺自己，他還沒等自得，變化讓他的心沉入谷底。

趙殿臣用陰狠的眼睛看一眼警衛隊長，草包，如果不是他姐姐成為自己的側室，他怎麼可能成為自己的警衛隊長。保護司令的警衛隊又不用打仗，所以把他弄到這個位置，如今給自己闖這麼大的禍。臉一沉說道：“此人狂妄言論，敗壞本將軍名聲，來人，拉出去斬了。”

警衛隊長姓田，叫田和方，因為姐姐被趙殿臣看上，成為三太太，所以很是得寵。他沒想到趙殿臣能殺他，嚇得一下跪到：“將軍，司令姐夫，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饒了我吧。”

朱小凡什麼頭腦，冷笑一聲：“我覺得這麼大膽子，連王爺也不放在眼裡，原來是趙大將軍的妻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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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是誅心的話，那不是讓趙殿臣說不清楚嗎？他可不想在大街上說這些，此時周圍以圍上來不少看熱鬧的人，西寧州不大，但人也不少。只好說道：“德王殿下，臣律下不嚴，請王爺恕罪，裡面請。”

看趙殿臣的樣，李光順就一肚子火，那個隊長的樣也讓他討厭。剛要張嘴說話，一路上很少出聲，很沉默的馮雲突然低聲在李光順耳邊說道：“王爺，這是西寧，不是長安。”

李光順心裡震一下，他也是聰明人，並沒有表面看的那麼簡單。臉上露出笑容：“趙將軍言重，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趙殿臣鬆口氣，真殺了田和方，他怎麼和侍妾交代，畢竟他姐姐為自己生了兒子。趙殿臣是孤兒，本身沒什麼親人，對自己的妻兒還是很看重的。也就一笑：“德王請。”

李光順隨著趙殿臣進了將軍府，來到前面的大廳之中，進入側面會客室。

朱小凡他們留在了外面。看到李光順坐下，趙殿臣說道：“德王殿下，不在京城前來西寧有什麼事嗎？”

李光順沒心情打啞謎，他也不熟悉官場這些，直接說道：“林大人來西域，我是來找他的，趙將軍可知道林大人的行蹤。”

趙殿臣一愣，李佩從白駝城來人說找林炎，李光順從長安來也找林炎，林炎幹什麼去了？為什麼誰都找他？小心的說道：“臣不知道，並沒見過林大人。”

李光順很失望，接觸朱小凡他們，認為林炎也是江湖人，應該能知道訊息，就說道：“我姐姐出事趙將軍知道吧？”

趙殿臣點點頭：“知道，臣恨不得發兵踏平吐谷渾，但身為軍人應該服從命令，沒有皇上的聖旨和兵部命令，臣不能動用刀兵，所以只能來氣而已。”

對這點李光順到是相信，沒有父皇聖旨，擅動兵力有造反的嫌疑，當地官府也不會同意。雖然李光順沒想過爭皇位，也沒有太大野心，但他以十四歲了，也進學校讀書，皇家身份讓他也知道的比別人多。點點頭說：“那我千陽姐姐你總該知道吧？她在哪？”

趙殿臣看了李光順一眼，他有些奇怪，李佩攻陷白駝城，慕容狄逃亡烏蘭，集中兵馬和吐蕃軍隊匯合，這些千陽公主不可能不報告，皇上怎麼會不知道？

如果皇上不知道，那李光順就不是奉命來的。他說道：“千陽公主，以攻陷白駝城，慕容狄逃走，千陽公主可能在白駝城吧？她應該以上稟皇上，德王不知道嗎？”

李光順到底年輕，沒有什麼經驗，說道：“我來青海是找姐姐朝陽的，父皇不知道。”

趙殿臣松了一口氣，李光順前來果然皇上不知道。換個臉色有些沉痛的說道：“朝陽公主遇害是大唐的恥辱，臣日夜難寐，希望能得到皇上聖旨，發兵活擒慕容狄為公主報仇，可遲遲不見聖旨，不知皇上什麼意思。”

李光順一聽千陽已攻破白駝城，慕容狄逃走，咬牙切齒說道：“慕容狄，我必將把他挫骨揚灰，為姐姐報仇。”

趙殿臣心裡一動，他知道姬允和自己一樣，但他已成為副總參謀長，又調回長安任職，這次領兵對突厥作戰。如果擊敗啜默可汗，必將名震天下，成為功勞最大的人。但對西南地區皇上一直沒有聖旨，自己也就不能動。如果西北戰事結束，恐怕指揮西南作戰的不是自己吧？那不是後來的人也能超過自己，當初一個師長，李覺已成為東北軍區司令，秦邦俊也一樣成為軍區司令，那自己呢？

這讓他有些不服，上奏皇上卻沒有同意，只是讓他取守勢，告訴他此時還不是解決西南的時候，這讓趙殿臣很是不甘心。如今德王到來，他立即有了計劃， 臉上出現憤怒神情：“德王殿下，你如果想為朝陽公主報仇就說，臣一定支援，西南軍區歸你指揮也行。”

李光順來就是找慕容狄報仇的，他只有十幾個江湖人物，來西南軍區也有動用軍隊的目的。擔心趙殿臣沒有父皇聖旨不同意，再說發生的事讓他也有些懷疑。可如今聽他這麼說：“謝謝趙將軍，我還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也不懂指揮打仗，不過我絕不會放過慕容狄，你知道什麼情況？可有破敵之策？”

趙殿臣心裡樂開花了，如果自己私自出兵，別說隴右道的官府不會支援，就算支援，沒有兵部的命令，勝利了固然有功，失敗了那自己就完了。再說不聽命令私自動兵，就算勝利了也恐怕得被治罪。

如今有德王出面，勝利了是自己指揮的功勞，失敗了把責任推到德王頭上，就算是皇上怪罪私動刀兵，也有德王頂著，自己不能不聽，難道皇上殺自己兒子嗎？點頭說道：“千陽公主人太少，當時攻佔白駝城，讓慕容狄逃脫。他召集各部落的人和他自己手下，集中了兩萬人馬退到烏蘭一帶。本來不足為患，可吐蕃大相派出五萬軍隊增援，已佔據了烏蘭和察木克，千陽公主只能固守白駝城。”

李光順說道：“那就聯合千陽姐姐，共同進攻消滅他們。”

趙殿臣可不想和千陽他們聯合，看看千陽公主的幾個手下，無一不是朝中高級將領的兒子，如果和他們聯合打敗慕容狄，功勞是自己的嗎？只能是千陽公主和丁龍他們的。就是這個原因，趙殿臣才以沒有皇命不能出兵為理由，拒絕千陽公主的要求。搖頭說道：“德王殿下，千陽公主兵力太弱，聯合意義不大，不過臣有個建議，你看可行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