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遺漏

打發走李令月，武則天坐在那裡沉思，青鸞進來：“太后，剛才金吾衛報告，鄭夫人不知去向，上官女官的家裡已空無一人，上官婉兒也失去蹤跡。”

武則天擺擺手讓青鸞退出去，她已無話可說，和李孝的較量自己又一次失敗。既然李孝以看出來自己不會放過他，提前離開洛陽，他又怎麼會丟下上官婉兒。但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連上官婉兒的母親也接走了，此時她是又傷心又惱火。

自己對上官婉兒相當不錯，那麼重視她，把她視作女兒一樣，有些地方比對令月都好。可為了男人，卻如此絕情的和李孝離開自己。心中那股傷感漸漸的變成憤怒，看來李孝在京城有其他力量，也可能有朝中大臣幫助，否則怎麼會動作這麼快。難道他真的什麼都能提前知道？越這樣越不能放過他。想了想喊道：“通知嚴超來見我。”

“太后有何旨意？”嚴超躬身施禮問道。

武則天說道：“密查朝中大臣，重點是和許王親近的，立即調查。”

嚴超點頭躬身答應：“臣遵旨。”

武則天說道：“你立即派人用快馬追上丘神績的軍隊，讓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寧遠，在許王到達前把他的家眷接來洛陽。”

“是”嚴超答應一聲，他什麼也沒問，因為這些他不需要知道，只是執行就可以。

武則天越想越來氣，把手裡奏章摔下，回到後面寢宮。她一進來，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坐在那裡的薛懷義連忙站起來：“太后，許王還沒抓到嗎？你可得給我做主，敢不給你面子打我的人哪有？這是挑戰你的權威。”

李孝已經離開洛陽，再說什麼都沒用，還是抓到李孝再說吧。武則天搖搖頭輕聲說道：“你不能總是這樣下去，今後我會安排一些事物讓你做，好好幹，有了成績我也好提拔你。”

“那是，你放心，我能幹好的。”薛懷義當然也不願永遠這樣。武太後畢竟不是年輕人，和她在一起有什麼意思。昨天在宮裡就和那個小侍女玩了一回，可比太后強多了。但這是後宮，他還不敢太放肆，也很小心。如果自己能擔任個什麼職務，那就有離開洛陽的機會，在外面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他這些天就看青鸞不錯，那長相可是不差於上官婉兒，好像對自己也有那麼一點意思。當然，在深宮中的女人哪個不想男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但天天能看到，要是不想那她除非不是人。有機會一定把青鸞勾引到手，本來他很惦記上官婉兒的，可惜她嫁給了李孝，晚上就離開皇宮返回許王府，他沒機會。

如今上官婉兒他只能想了，因為她和李孝跑去了寧遠。不過相信太后很快就能把他們抓回洛陽，那時候一定想辦法把她弄到手，李孝不知道薛懷義的心思，如果知道一定把他大卸八塊。

放下自己的心思，薛懷義明白他還要面對這個太后，也就走上去為太后按摩，也把她的衣服一件件脫去。很快武則天發出了一陣呻吟，她自己都不明白，這麼大年紀了，為什麼那麼需要，彷彿在那種快樂中才能找回逝去的青春。

年紀終究是不可抗拒的，她很快就不行了，把薛懷義推開，看他那不滿足的樣子，說道：“你可以上外面找，但不可以在宮裡，否則我不會饒過你。”

薛懷義算是領教過，不能相信太后的話，他連忙說道：“我哪會找別人，我是太后你的。”

武則天沉沉睡去，她很勞累，因為內心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

一連好多天過去，沒有李孝的任何訊息，從洛陽到松州的沿途官府都被通知了，卻沒有發現許王的蹤跡。百騎尉也四處追查，但沒有訊息，李孝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對此武則天已不奇怪，因為李孝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很容易失蹤讓人找不見。不過有訊息傳來，他沒有回松州，沒回寧遠。就是這樣，武則天讓嚴超加大沿途封查力度，阻止李孝返回寧遠，她要給丘神績爭取時間。一旦把李孝的老婆兒子抓回洛陽，我看他出不出面？

李孝確實不著急，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經過幾個縣府發現城門盤查的很嚴密，在各州縣城裡他也能接到訊息。

這些年隨著李孝的經濟實力增加，徐文和杜忠一南一北，一東一西，兩個情報組也不斷投入力量。李孝的情報網也不是白佈置的，他得到情報，各州府縣衙都接到命令，尋找失蹤的許王殿下。

什麼他媽的失蹤，那就是找自己，抓自己。為此李孝開始繞路走，避開主要道路，也從來不提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人。那些偏離正常道路的地方，百騎尉還無能力全面控制。再說沒有電話，電報，電視和照相技術，又不是畫影圖形的通緝。以這個時代的技術哪能抓到一個人，李孝稍加注意就不會有人發現他。

不過這樣一來，他的行程慢了很多。反正他已然讓上官婉兒先走，也讓徐文把鄭氏弄走，所以他並不擔心。寧遠有他的三個臂膀，楊凡、黃櫟和林炎，武的方面有丁解元、晉文斌和韓城，所以並不擔心，冬季的時候道路難走，何況是進蜀中的道路。

李孝並不知道，武則天派人快馬加鞭的趕往寧遠去接他的家眷。當他進入益州的時候，距離寧遠已然不遠了，他冬天行走一路上也很累，到了益州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這一路向西好長時間沒有接到訊息，並不知道情況如何，到益州之後李孝立即前往益州酒店，那是杜忠的情報組開的，在劍南道大一些的州府都有這個風字號酒樓，是李孝的連鎖店，既能賺錢，又是情報組的機構。

李孝一進來，店小二連忙迎過來：“客官住店還是打尖？”

李孝笑笑：“安排一個上房。”

小二說道：“客官請上二樓，上房一間。”

隨著小二上樓的李孝說道：“讓你們掌櫃的來，我找他有事。”

小二見李孝一身遊俠的打扮，人也不俗，沒有說不行退了出去。

不長時間一個三十多歲的人進來：“客官找我什麼事？在下酒樓老闆張問之。”

李孝打出一個手勢說道：“青山不改。”

老闆一愣說道：“容顏依舊。”

李孝又說道：“問君明月幾時有。”

老闆連忙說道：“何不把酒問青天。”

這是身份識別的暗語，這種暗語是李孝用後世流傳的詩句改成的，只有高階人物才會使用。一些後世人才用的聯絡方式被用到這個時代，是李孝研究後發現，這時候人們的身份識別大部分用虎符、魚符之類的東西，那是兩個不一樣茬口的東西，只要相互吻合就能確定對方的身份，可她的弊病是可以仿造，一旦被發現可以仿造出來。

他就發明了這種暗語式的身份識別方式，因為不是真正的人，很難知道下一句是什麼，也不會那麼簡單是聯句，別人是無法知道的。再說過一段時間，這種暗語就會被更改，一旦有人離開崗位或者有人犯錯，暗語隨後就會變化。

當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張問之說道：“先生是從何來，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李孝說道：“我從洛陽來，回寧遠路過此地，想知道近期洛陽和寧遠的訊息。”

張問之突然跪下：“屬下益州情報員，參見許王殿下。”

李孝一愣：“你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是許王？”

張問之說道：“臣接到從洛陽方面傳來的訊息，徐組長說朝廷派出欽差前往寧遠去接王妃。“

李孝吃了一驚：“什麼時間的事？”

張問之說道：“已然十幾天了，因為上面也不知王爺走的哪條路，徐組長只好派人通知沿途各暗點注意王爺的行蹤，讓人通知你小心。”

李孝心裡松一下，看來武則天下手了。不過徐文能想到聯絡自己，那一定已通知了寧遠方面。裴尋芳沒那麼笨，得不到自己的訊息前不會行動，也不會答應前往洛陽。點點頭說道：“還有什麼訊息？”

張問之當然不知道什麼其他的，只是根據上面傳來情況和自己知道的說道：“皇上傳旨，封王爺為開府儀同三司，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封地在幷州，一千二百戶，冊封上官婉兒為側王妃。”

李孝笑了一笑，武則天還真有辦法，如果自己不是提前離開，還真走不了了，這官封的可真大！幷州不是在山西嗎？把自己一下弄到山西去，那就離開寧遠，好一招釜底抽薪。離開寧遠，那還不是想怎麼收拾自己，怎麼收拾。如果自己不接受，就是抗旨不尊。這回不用想武則天再把自己流放，除了死好像不會有第二條出路。

總算自己有準備，先離開了。上官婉兒和鄭氏也讓自己送出洛陽，只要自己回到寧遠，和武則天算是徹底決裂。不過她既然這麼做，那就是不想留下把柄，那自己也不公開反對她。

篡權也好，以周代唐也好，由她去吧，自己最不想的就是天下動盪。寧遠的發展目標是控制西城和吐蕃，既然武則天不想撕破臉，自己何必和她公開對抗，把一切還是留給李隆基來解決，自己只要保持西北安全就可以。

讓張問之離開，李孝好好的休息一下，他並不擔心寧遠，武則天以為能成功，但他想不到自己十幾年前就在長安、洛陽到寧遠佈下情報系統，訊息恐怕早已傳回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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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尋芳就算沒有頭腦，楊凡和林炎是一般的人嗎？當然不會答應裴尋芳前往洛陽的，自己擔心什麼。已到了益州，離開這裡就進入自己的地盤，武則天已不能奈何自己，只要寧遠不舉兵，她也沒轍。

放下心來的李孝好好的休息兩天，然後準備啟程回寧遠。可他還是忘了一件事，他把精力都用在對抗武則天身上，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個人，那就是隱藏在暗中的那只黑手。

他去洛陽也有一大部分是想和武則天合作共同對付這個人，可惜的是一切並不由著李孝的設想來。他什麼目的也沒達到，不得不返回來。雖然為寧遠爭取了一冬天時間，作用很大，現在看來這是他唯一的收穫。

再一個收穫就是把上官婉兒帶離了洛陽，冬梅留在皇宮，那是李孝留下的一個奸細，既然沒有暴露，也就留下了她。

李孝因為再沒有發現那個蒙面人的蹤跡，從截殺自己失敗後他們又一次消失，也就漸漸的忽略了這個人的存在。雖然讓情報組下力量查，但世家的範圍太大了，一時半會哪能查清。一個小小的疏忽，後果卻是非常嚴重的，打亂了李孝所有的計劃和安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