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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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年的最後一天, 江秋月沒有去鋼鐵廠看宣傳部門的演出,更沒有去軍營參觀一群糙漢子鬼哭狼嚎的表演。

她和彭敬業兩人安心地窩在養殖處過除夕,守年夜。

紅底黑字的春聯在下午就貼上了, 大門口一副,小磚房一副, 豬圈和灶房上都貼上倒著的福字,將小院子裝扮的喜氣盈門,襯著房頂白色的積雪, 充滿濃濃的年味兒。

江秋月在彭敬業去貼對聯的時候,就把大骨湯煮上了,另外剁了幾根排骨進去熬煮,最後熬成一鍋香氣四溢的肉湯,專門給彭敬業解饞。

由於年貨準備的齊全,她就按照自己的意思, 做了一桌十分豐盛的年夜飯, 紅燒魚、鹹菜扣肉、小雞燉蘑菇、片兒羊肉等幾個大菜, 還有炒菠菜、拌芹菜、豆腐木耳等小菜色, 滿滿擺了一桌子。

吃晚飯前,天剛擦黑, 得到江秋月打出開始吃飯的指示後, 彭敬業先在院裡放了一掛鞭炮, 然後關上院門,和心上人開始他們的晚餐。

小屋裡燒了炕,比屋外暖和多了, 江秋月點上了幾隻蠟燭,把屋裡照的燈火通明。

彭敬業剛坐定,江秋月拿出一個紅紙摺疊的紅包給他,“過年快樂!吶,新年紅包哦”

彭敬業挑了挑眉,接過去塞進了口袋裡,端起白菜豬肉餡餃子就是幹,忙了一下午,他也餓了。

江秋月瞅著他等了半天,沒見他有啥動靜,只一個勁兒的吃,氣悶地戳戳他問道,“姓彭的,新年禮物呢?”

她都給他準備紅包了,他不會什麼都沒給她準備吧?

彭敬業把一碗餃子撂下肚墊一墊,臉上帶著點赫然地遞過來一隻小盒子。

“是什麼?”江秋月歡喜地連忙奪過去,開啟一看,立馬震住了。

她覺得此刻,她應該嬌軀一震。

錦色小盒子裡正正躺著一隻銀戒指,說是戒指,看上去更像指環,靠上的那面稍微寬點,雕著印花。

見到是這樣的禮物,江秋月臉上悄悄紅了,眼神泛光,止不住的朝一本正經啃骨頭的彭敬業身上瞄。

他……送了這個,就沒啥說的?

“咳,偶然得到的,送給你戴著吧,回京都咱再買更好的。”被瞄的次數多了,彭敬業乾咳一聲狀似隨意地說道。

那些情侶間纏纏綿綿的情話,倒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不過江秋月倒也不失望,知道他一直遵循的是做的多、說的少。

新年收到物件的戒指做禮物,對江秋月來說不可謂不驚喜,雖然不知道彭敬業理不理解送戒指的含義,但是不妨礙她戴上它後有個好心情。

江秋月心裡小小暢想了一番,自己個兒偷笑幾聲,當下立即讓彭敬業幫她把戒指戴到中指上,在後世這樣戴著代表主人正在熱戀中,以後不到特殊情況她就不取下來了。

好在最近鄉下風氣放開很多,像金銀戒指耳環之類的小物件,戴出去被發現也無所謂了,反而會被人私下裡羨慕,說明家裡是有老本的殷實人家,不然早拿去黑市換糧食了,哪還會戴出來做裝飾呢。

江秋月舉著戴戒指的手左右看了又看,笑眯眯地給彭敬業舀上一大碗肉湯和排骨,吃肉管夠。

若不是他的軍人身份不方便戴戒指,江秋月準能扒拉出一個銀戒指,同樣給他套上去。

彭敬業見她對戒指稀罕的很,比他們的定情玉佩還喜歡,不由得眸子深了深,眼中劃過亮光,暫且把這一點記在了心裡。

江秋月心中開心,進裡屋倒騰出一瓶酒,拿出兩隻小酒盅,他們兩個一起喝,順便把收音機調到京都廣播電臺,一邊吃飯喝酒,一邊收聽最新的新聞廣播。

外面的鞭炮聲噼裡啪啦響個不停,過年嘛,再窮的人家也要買上幾掛炮仗,擱在最重要的時間裡放響聽。

一是辛苦一年熱鬧熱鬧,二是傳統祈求來年福運的習俗。

鞭炮聲夾雜著廣播聲,即使小屋裡只有兩個人,在滿屋飯香酒香的氤氳下,仍然顯得熱鬧溫馨。

待到十來點鐘,一桌子上除了碗筷盤子,連湯汁都吃的乾乾淨淨的,全程都是彭敬業戰士的主場,江秋月只陪著吃了一碗水餃,外加每盤菜嘗一嘗。

收拾殘局是彭敬業去灶房刷鍋洗碗弄完的,江秋月把屋裡桌子擺好,進去給拖出一條棉被鋪在炕上。

她看著炕鋪上並排的兩個被窩,一時間有點頭暈目眩,臉燒的不行。

其實從確定他會留下過除夕那會兒,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刻。

他要和她守年夜,肯定會留宿的呀,屋裡只有一張炕,兩人肯定要睡一塊的嘛。

當時想想心裡就止不住的甜蜜,現在事到臨頭了,她卻有點膽怯了。

江秋月腦子裡不可避免地想起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猛地轉身捂著臉跑出去。

外面開始下雪了,鞭炮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來,只有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點響動。

小院裡只留下沙沙的雪花落地聲,還有灶房裡那個高大忙碌的身影。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認真做家務活的男人其實更帥氣迷人呢。

江秋月兩眼盯著彭敬業的背影不放,在雪中待了片刻,等臉上紅暈退掉,才期期艾艾地跑到灶房門口沒話找話。

“彭敬業,下雪了。”江秋月小聲說道。

她靠在門框上,看他在裡面忙活,小手不由自主地伸上去,悄悄拽住他的衣襬一角。

這個人是她的哦。

彭敬業回頭看了她一眼,燭光下的眉眼讓人心動不已,只見他勾唇一笑,騰出手攬住她親了親額頭。

“去年這個時候也下雪了,你還記不記得?”低沉的嗓音磁性極了。

江秋月隨著他的話想起去年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彭敬業到文工團家屬院門口找她,他們兩個人在雪中漫步,還……

“記得!”江秋月點頭,臉又紅了。

當時他情不自禁的親吻她,那麼用力,讓她窒息般刻骨銘心,牢牢記在了心底。

那是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甜蜜時光。

彭敬業笑了,問她今年還想不想再來一次,等他收拾完就可以帶她出去遛一圈。

江秋月趕忙搖頭,外面天寒地凍,除了地裡種著的大片油菜苗,哦,還有正在下的雪,沒其他好看的東西,他們何必出去受那個罪,還是躲在暖暖的屋裡舒服。

那股冒出來的羞澀勁兒過了後,她幫他一起把鍋碗瓢盆洗刷好,還有明早新年第一頓飯的用料提前準備妥當。

等把灶房收拾完畢,江秋月打好一盆熱水,兩人坐到炕頭一塊泡個熱水腳,方才上炕活動。

洗腳水是彭敬業出去倒的,關上門回來時,江秋月把給他做的冬天睡衣拿了出來,其實就是柔軟的棉布做的夾棉棉衣,在炕上穿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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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敬業拿起來翻了翻,倒是沒有立即換上,而是先出去加好了燒炕的柴火,把炕燒的熱熱的,回來見江秋月已經換上了跟他一樣的棉衣。

彭敬業瞄上一眼,到簾外迅速換上了舒適的睡衣,期間掏出口袋裡的那個紅包,拆開看了下,發現裡面是一顆用鈔票摺疊的心。

他翻來覆去,盯著小東西瞧了良久,唇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最後那顆心被他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等他再進來時,江秋月早已在炕中間擺上一張之前打好的小炕桌,上面堆滿了水果糖、罐頭、炒花生、葵花籽、油松子等零嘴兒。

另外還有一副撲克……

江秋月杏眼閃了閃,掩飾住內心的緊張,朝彭敬業招招手。

“來,咱們開始守年夜吧,先打幾局牌,誰輸了誰貼小紙條。”

彭敬業看看那副撲克,再看看她哆嗦不停的手指,大手抵住嘴輕笑了幾聲,索性順著她脫鞋上炕。

兩人在小炕桌兩邊相對而坐,吃著零食碼著牌面,開始了一場相愛相殺……

結局…結局當然是江秋月臉頰和額頭貼滿了小紙條,彭敬業勾著唇角,談笑間把她虐成了可憐兮兮的狗子。

“你這樣會失去女朋友的,你知道不?”江秋月虎著臉,朝他咬牙切齒地警告道。

彭敬業卻毫不在乎似的挑著眉尾,狀似詫異地問道,“我哪裡有女朋友?”一句話讓江秋月臉黑如墨汁。

“我只有未婚妻,就是你啊”緊接著他又說了下一句,成功贏得江秋月怦怦跳芳心一顆。

江秋月臉上陰轉晴,哼道,“算你識相。”

頂著一臉的小紙條撒嬌真是懵懵噠。

兩人玩玩鬧鬧,直到十二點,外面重新開始響起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彭敬業起身出去,到院裡一起放了關門炮開門炮,他們這個年夜算是完整熬過去啦,希望新的一年福運滾滾來。

江秋月收拾了炕桌,跑下去重新刷了牙漱漱口,回來滾到裡面的被窩裡,只露出一雙杏眼,悄默默盯著簾子。

彭敬業從外面回來,嚇得江秋月下意識往被窩裡躲去,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她躲在暖乎乎的被子裡,聽到輕微的關門聲,卻始終沒聽到對方走過來的腳步聲,疑惑了不到一分鐘,她就忍耐不住探出頭看情況。

卻不想,江秋月剛一探出頭,正對上彭敬業幽深的黑眸,他正在靜靜地凝視著她,不知看了多久,臉上還帶著幾分興味。

“你躲什麼?”彭敬業唇角含笑,掀開了被角。

江秋月控制不住輕微地顫抖,撲面而來的渾厚氣息,讓她渾身戰慄不能,怯怯地縮成了一團兒。

輸人不輸陣,她嘴上硬撐著回道,“我,我哪兒躲了。”

殊不知,她那個顫抖的小語氣,還有紅紅的臉頰,早就把她自己出賣,整個兒看起來如同一隻羞澀的小兔子,瑟瑟發抖的迎接大灰狼的到來。

彭敬業眼眸深了些許,直接翻身上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日萬失敗,雙更日六完畢,明天加油繼續日六日萬,麼麼噠(づ ̄ 3 ̄)づ

不是要甜甜甜嘛,這一波狗糧拿走拿走,隨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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