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芳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不斷被煉化成精神能量，進入虛丹，這虛丹好似就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頓時大驚失色。

“什麼回事？你對我做了什麼？”徐慶芳驚恐道。

“馬上封閉識海。”黃毅道。

他內心也是一驚，雖然早有這想法，但親眼見到，還是覺得很可怕。

幸虧他沒有突破。

修煉四部曲，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反虛，煉虛合道，是一個大的修煉系統，只要開始修煉，這四步都在同時進行。

只不過會有側重，比如後天境和先天境，就側重於煉精化氣，這時候的能量轉換，都在身體血管和經絡中進行，只有少量的精神力透過生命迴圈，滲入識海。

這時候，人可以透過日常補充精氣，來維持這個修煉系統。

但一旦開闢了識海，就進入側重煉神的步驟了。

煉氣化神，需要龐大的精氣和真氣，但因為這時代沒有靈氣，日常補充，根本不足以維持，所以，會很危險。

這樣的後果，就是只能用渾身生命力轉化為精神力，從而以精神體的形式存在，在一些能儲存精神意識的能量物品內苟延殘喘。

這樣的能量物品，就是舍利子之類的東西。

“怎麼封閉？”徐慶芳驚慌道。

“感受一下體內的能量。”黃毅道。

他只好幫徐慶芳封閉識海。

實際上就是封穴之法。

很快，徐慶芳就熟練了開啟和關閉印堂穴。

“我突破了吧，可是為什麼和我想象中不一樣？我的一身真氣和力量，都消失了。”徐慶芳震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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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苗苗也震驚無比，“你…你到底對芳芳做了什麼？”

“她確實突破了虛丹境，已經在識海形成虛丹虛影。”黃毅道，“但是，這年頭沒有靈氣…”

他跟兩人解釋了一下。

他覺得兩人聽得懂，畢竟她們傳承深厚。

“這…你怎麼不早說？”徐慶芳不爽道。

“你們惦記丹鼎宗的東西，不就是想知道怎樣突破虛丹境嗎？”黃毅聳了聳肩，“不過你也不必惱火，以後，只要一直封閉識海的印堂穴通道，你的真氣還會回來的，只不過，如果沒有足夠的高階精氣，沒有十來年，很難修煉出剛才那一身強大真氣。”

“但你的虛丹，對你很有好處的，可以讓你悟道，一切招式在你眼裡都很容易掌握，如果你去學習琴棋書畫之類的藝術，也會輕易掌握，甚至以此入道，雖然對戰力暫時沒有什麼提升，但未來，若真有機會達到更高的境界，是很有好處的。”

“上古時代，有些以琴棋書畫之類外物入道的修道者，戰力也是驚天動地的，當然，估計我們是沒機會達到那樣的境界了。”

“但也不要緊，畢竟這年頭是和平時代，沒有那麼多打打殺殺的。”

“原來如此。”徐慶芳看著黃毅的眼神，有點奇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有點欲言又止，說了聲很含糊的謝謝。

“你說什麼？”黃毅道。

“沒…沒什麼。”徐慶芳道，“我現在確實感覺不一樣了，六感比以前清晰得多，更契合自然。”

她看向黃毅，“道友，如此珍貴的東西，你為何真給我？”

“因為我不想突破！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這丹藥，我拿來也沒用。”黃毅道。

“你完全可以拿去換取資源啊？何況，你修為如此強大了，何必貪戀世俗黃白之物呢？”徐慶芳疑惑道。

“重活一世，總得為這個國家做些什麼，經歷過太多的戰火了，也見識過無數王朝興衰，我知道，修煉者，也是有國界的，哪怕個體再強大，沒了家國，也如無根浮萍。”黃毅嘆氣道。

他臉上閃過一絲滄桑。

徐慶芳和姜苗苗面色一愣。

重活一世？見識過無數王朝興衰？

他不是宋乾坤？

或者，宋乾坤也是個轉世的老家夥？

那股滄桑的氣質，那憂國憂民的眼神，讓兩人彷彿看到了一個聖人。

“我華夏民族，歷史悠久，曾經有無比璀璨的文明，也經歷過無數的入侵，差點文明毀滅，而百年前，蠻夷之邦，竟然進華國燒殺搶掠，是我華國最大的恥辱啊。”黃毅感嘆道。

“現在，我又看到了華國的崛起，但也看到了無數潛藏的問題，開放，帶來了資本，也帶來了潛藏在我們民族中的奸細和臥底，時刻想著怎樣去顛覆我們的文明，毒教材，奸細買辦，佛寺供奉戰犯，各種被國外控制的資本，為了利益出賣國家等等。”

“我覺醒以來，一直想著怎樣去幫這個國家，但一開始，就遭受了各種資本的阻攔，我知道，這並非他們的錯，只不過是資本利益驅動，也是人性使然。”

“無所謂的，只要在法律的框架內行事，我不怕任何人，我也一直去遵守世俗法律，但是，資本的貪婪，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啊。”

“從木黃縣一個小小的家族企業，到寧南市的鳳翔投資，再到駿龍資本，再到國際大財閥菱井財團，我都領教過了，本來，我有很多很厲害的配方，卻走得艱難，到現在，也只孵化出美人新生會所，卻依然被各方勢力打壓。”

“甚至啊，我一直在幫助的這個國家，權勢，卻被那些所謂的上流勢力利用，去鎮壓我。”

“這些，我都無所謂的，畢竟，我死不了，只要我遵紀守法，沒人拿我怎樣，大不了我的事業走得艱難一些。”

“但是，你們這些武林人士，堂堂京司高手，卻也來針對我，就為了所謂的丹鼎宗秘密？”

黃毅話語裡充滿怒其不爭的悲憤。

徐慶芳和姜苗苗更加呆住了。

這是一個他們印象中的高手？

江湖人，不都自私自利嗎？不都為了修煉資源，無所不用其極嗎？

誰真能為國為民？

百年前，是有的，無數修煉者為這個國家犧牲了。

才擋住了國外的教派，保住了道統源流，讓西方教派無法在華國大地上生根發芽。

但現在還有嗎？

保家衛國的，只有軍人。

而他們這些武林門派，還有嗎？

沒有了，一切都是為了錢，為了利益，為了修煉資源。

哪怕他們送弟子去參軍，當官，或者入京司，都是為了權勢。

而眼前這人，覺醒以來，竟然做的事都是為了這個國家？

這是多麼偉大的情懷啊。

這就是沒有被資本腐蝕和改造的上古高手嗎？

這是聖人胸懷吧！

這一刻，姜苗苗和徐慶芳內心湧起一股羞愧。

特別是徐慶芳，看著黃毅的眼神徹底變了。

變得尊敬，內心因為之前之事而產生的厭惡煙消雲散。

因為，她來之前，就利用京司的權利，查了黃毅一切資訊，包括他最近做的事。

特別是在緬北的事，讓她佩服。

這一刻，她感覺眼前這個人，是孤獨的，是遺世獨立的，而她內心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念想。

她想加入他，跟他一起，為這個國家做些什麼。

而不是以修煉者的姿態，高高在上。

黃毅看到這個眼神，內心一喜，他知道，五行契約術在起作用了，配合剛才的表演，終於扭轉了這個女人對他的態度。

最起碼，她對他的惡感和先入為主已經沒有了，這是一個好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