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們是誰?”錢益上前問道。
他很納悶,自己家怎麼會有陌生人在此。
“泉州府城守大人的公子爺,富貴少爺奉命在此辦事,不想下大牢的,都給老子滾蛋!”包富貴的一名隨從囂張道。
“娘的,包隆興這個廢物的手下怎麼也如此狂了?我去趕他們離開。”金算盤小聲問紫煙。
“嗯,讓他們離開就好,別傷人。”紫煙提醒了一句。
“大烎國皇衛辦事,閒雜人等快滾!”金算盤慢慢走向前。
“什麼皇衛,皇衛會像你們這般打扮?你敢冒充皇衛,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金算盤冷聲道。
伸手一揮,一股勁風憑空出現,一下將面前這人扇飛幾丈。
“兄弟們,這人敢動手,滅了他,別讓他打擾少爺睡覺。”有人輕喝了一聲,幾十名城守府的隨從群起攻向金算盤。
“跳樑小醜,一起給老子滾!”金算盤雙手連揮,這些人如破麻袋般被一一拍飛。
“嗯,好吵。”包富貴嘟囔著睜開惺忪睡眼道:“甲乙丙丁,快扶少爺起來,我們找錢益去。”
金算盤皺眉走向包富貴,就要動手。
“老金,你等等。”錢益快步上前,蹲身看了看坐在臺階上的包富貴。
包富貴見有人蹲在自己面前,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立馬跳了起來。
“誒呀,兄弟,你可回來了。走走,我老爹讓我來請你去府上作客呢。”
“錢益哪裡都不去,回去告訴包隆興,錢益是皇衛的人,叫他安分做好自己的事,別動歪心思。”紫煙不知何時走到錢益身後道。
“皇衛了不起啊?我……”包富貴說道一半突然無語。
抬起頭的時候,一張絕美的容顏映入他的眼中。包富貴的眼睛似乎不會動了,就這麼直勾勾看著紫煙。
“看什麼看?滾!”紫煙厭惡道。
這種噁心的神態她沒少見,平生最煩這種花痴男人。
“參見皇衛大人。”一直被包富貴扣在這邊的西城巡守,此時連忙上前行禮。
金算盤,他在前幾天的娘娘廟之亂時見過,現在正好前來拍馬屁。
“嗯?是你?”金算盤皺眉道:“你負責將這院子周圍的雜碎全部清理乾淨。十丈之內,不準有人出現在街上。”
“是!小的遵命,馬上去辦!”西城巡守答應的非常大聲。
隨即,光著腳丫子便向著最近的大街跑去。他得去找人,光憑他一個人可搞不來。
“得了,你家我可去不了。你回去和你家老爺子說一聲,我錢益,現在沒空。”錢益拍怕包富貴的肩膀,掏出出鑰匙開門。
“誒誒兄弟,你現在沒空沒關係,我在你家等你,等你有空了再說。”包富貴死皮賴臉跟著錢益進了院子。
紫煙對著金算盤使了個眼色,金算盤一步跨前,抓著包富貴的後衣領子直接丟出了圍牆。
在包富貴殺豬般的哀嚎聲中,眾人魚貫而入,院門被最後一人關上。
“呦,弟弟這裡還真不錯呢。”紫煙看著被皎潔月光籠罩的院子,深深吸了口氣。
“靈氣,這裡有不少的靈氣!”有人驚呼。
“是啊,比之城內,這裡的靈氣濃郁了許多。”
“感覺就像在皇城內一樣,真想在這裡修練。”
這人的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紛紛看向錢益。
“隨便你們喜歡好了,只是只能在石頭路上修煉,那花花草草的,可別給我弄壞了。”錢益聳聳肩。
對於他來說,這只是青龍汲水陣幾天的功效而已。少點靈氣沒什麼影響。
走進自己的屋子,跟著來的只有紫煙。其餘人全部乖乖在石頭小徑上坐了一溜。
拿出前次一起燻蒸完的黃紙,裁剪成合適大小。
錢益也不矯情,取出筆墨便開始畫符。
錢益畫的十分專注,不敢有一絲分心。紫煙坐在一旁看著錢益畫符。
少年專注的神情,讓紫煙不忍去打擾。四下張望,這間極其簡陋的屋子,卻是讓紫煙覺得舒適。
時間一點點過去,錢益卻是畫得極慢。
紫煙的眼皮慢慢合上,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酣然入睡。
三十六筆一張符,十四個節點上佈置風屬性結晶。加強版的神行符可不是這麼簡單便能畫成。
那筆在走,同時,錢益的神魂之力也隨著筆而融入符墨。
制符,除了材料,便是神魂之力。當然,錢益可以用妖靈書中的那些妖靈魂魄作為能量來畫符。
但是,錢益就獲得那麼幾隻,他還要留著修煉用呢。可捨不得用來畫符。
“九張,還是只能連著畫九張符嗎?這就是我的極限?”
破舊的桌上,還有一堆符紙,畫好的符紙被放在左上角,一共九張。
“明明我的神魂之力還有很多,但總是到這個時候便會被莫名阻斷。”
錢益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
記得在天都書院的外門晉升考核時,自己的神魂之力可是滿魂力。
也是因此,才被自己的師傅收為親傳弟子。但是,很可惜,跟著師傅學習一陣之後,自己的實力提升極慢,根本不像是滿魂力的表現。
雖說師傅一直讓自己不要急,但是,看著原本比自己差的師弟師妹們一個個都超越自己時,錢益的失落感還是很強。
“要是自己實力足夠,那次就能陪師姐一起下上了。或許,師姐就不會兵解了。”錢益這種念頭不知道冒出來多少回了。
自己這種情況,師傅也幫著想了許多辦法,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
紫煙依舊靠在椅背上酣睡,門外的修士們還在修煉。
錢益收了東西,便去門外。
“誒呀,兄弟你可出來了。”包富貴見到錢益開門,一下就撲了上去。
拉著錢益的手道:“兄弟,我可是一宿沒睡,等到現在連飯都沒吃。你看看,都中午了,隨我回府可好?”
“你沒睡?昨晚誰在我門前打呼的?你沒吃?你看看你下巴上是什麼?蛆嗎?”錢益鄙視道。
這傢伙就會胡說,吹起牛來張口就是。
“嘿嘿,咱們先回府,我們慢慢嘮。對了,我可以把小芸也接過去,咋樣?”
“滾滾滾,你別把我想的和你一樣的無恥。”錢益嫌棄道:“你給我去買二十只肥肥的大白鵝回來,再給我買三頭羊,還要十個大水缸,兩百斤木炭。”
錢益說完就把門關上,差點沒夾到包富貴的鼻子。
“娘的,你們厲害愣著幹嘛?快去把東西買齊
送過來!”包富貴有氣也只能往身邊的隨從身上撒。
一幫子隨從呼啦啦做夢鳥獸散,不到半個時辰就把東西備齊。
包富貴輕輕推了推門,門沒有栓上,一推就開。裡面的景象讓包富貴咽了一大口口水。
十幾名修士排排坐在地上,安安靜靜像石雕泥塑一般。
包富貴正在探頭探腦之時,卻聽到錢益的聲音響起:“東西備齊了就拿進來。”
“誒?”包富貴轉頭一看,只見錢益正靠坐在牆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直娘賊,裝逼犯!”包富貴在心裡罵道。
但是表面上卻是嬉笑著讓人將東西都拿了進來。
十隻大水缸靠牆而放,裡面各放了五斤木炭,上面還撒了一些松針。
二十只大鵝被當場宰殺,洗剝乾淨。用松枝穿了脖頸被掛在五個大缸內,點火開烤。
那些鵝肝則被錢益串了,放在另一個大缸內燒烤。
那頭羊也沒逃過稱為食物的命運。
不多時,鵝肝便已經烤好。
聞著香味,包富貴的嘴角不自覺留下口水,那是饞的。
“給,嚐嚐。”錢益切了一塊鵝肝撒了些細鹽遞給包富貴。
包富貴接過,也不顧得燙,直接入口。那入口既化的感覺就像油脂一般在口腔內擴散。
只是一些鹽,就能讓鵝肝變得如此美味,包富貴想都沒想到過。不由得對那些烤鵝更感為期待。
錢益自顧自清理著那些鵝毛以及羊皮,這些東西自有用處。
令包富貴沒有想到的是,那只烤羊竟然比烤鵝先好,錢益這次可是在烤羊的表面撒了好些粉末。
只是,包富貴能認出的,只有混在裡面的細鹽。
一股奇怪的味道飄入鼻尖,包富貴不禁連連打起了噴嚏。
“錢益,你撒的是什麼?味道這麼古怪,不會是毒藥吧?”包富貴捂著鼻子道。
“呵呵。”錢益笑笑,順手割了一小塊羊肉遞給包富貴。
包富貴小心接過,猶豫再三,看了看錢益戲謔的笑容,咬牙放進嘴裡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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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一股新奇的滋味傳來,包富貴覺得這羊肉是他這輩子吃到的最美味的羊肉。
極淡的羊羶味,肉質鮮美肥嫩。而那聞著有些刺鼻的香味,卻是讓羊肉的滋味更為豐富。
忍不住就想再來一塊,但是卻被錢益瞪眼止住。
“我說錢益,你不當廚子太可惜了。”包富貴嘟囔道。
“呵呵,別急,等下有你吃的。”錢益道:“過兩天我準備出去一次,這裡就拜託你幫我看著了。”
“哦?你要去哪裡?要去多久?”
“不知道,順利的話,也就十幾天吧。”
“行!”
等到烤鵝烤好,濃郁的香味不但把那些修煉的修士喚醒,也把紫煙給勾了出來。
沒啥好多說的,這些食物只是片刻之後,便被眾人消滅乾淨。
錢益將九張神行符交給紫煙後,便請大家離開。
隨後便直接找到西城巡守,說自己要請假離開一段時間。
已經得到金算盤吩咐的西城巡守,自然不會阻攔。而三天之後的清晨,錢益關上院門,一個人向著東門而去。
只是在他身後,跟上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