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人都一臉的緊張。
老輩神色充滿忌諱,小輩滿眼都是好奇,但無一例外的,每個人臉上都有些畏懼。
很多婦女,甚至都直接將小孩子趕回了家裡,怕他們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
“呼……呼……”
一連抽打了數十下,柳枝都斷成了兩截,道士大口喘著粗氣,“怎麼樣?輕了點沒有?”
二十個抬棺人眉頭擰成一條線,剛準備說話時,卻感覺肩膀如擔了一座山般。
“不好!”
眾人驚呼一聲,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半數人壓得跪倒在地。
剩下半數人,哪裡還堅持得住?
當下個個雙腿一軟,全身力氣如被抽乾了般,坐倒在地。
“小心!”
突然,人群中發出了驚呼。
二十個抬棺人裡,因為光爹坐下後並沒有倒下,所以腦袋是正對著那抬棺木的,這所有力氣卸去,棺材直接往下一墜,棺木朝著光爹腦袋壓了去。
徐文婷見到此景,嚇得嘴巴張成了o型。
“老光!”
剛得知這邊訊息,從宗祠後廚跑來的楊茹梅,見到這一幕後,也驚叫一聲,傻在原地。
卻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道風驟然湧入廣場。
‘咣’地一下,二十個人都撐不起的棺材,就這麼懸在了半空當中。
那抬棺木,距離光爹的腦袋,不過一寸距離。
“咕嚕……”
瞬間已是滿身冷汗的光爹,吞嚥了口唾沫,隨後僵硬地扭動脖子,仰頭看去。
然後就看見,自己的兒子,一手拎著條大黑狗,一手如端盤子般托起了棺材。
嘶……
廣場百人,此時此刻,無一不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一鳴?”
廣場外的楊茹梅,看見那個突然出現,然後一手托住棺材的年輕人後,不禁瞪大眼睛喃喃了聲。
“小光光!”
徐文婷激動得眼淚都飆了出來,剛才還在埋怨他關鍵時刻消失無蹤。
“你、你這是?”
而此時,內心最為驚濤駭浪的,莫過於光爹了。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兒子的本事,雖然不算手無縛雞之力,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年輕力壯之輩。
不過,他並不在乎這個。
只要自己兒子讀書有出息就行了。
但現在是什麼情況?
二十個壯漢都抬不動的棺材,自己的兒子,卻跟端著個盤子一樣將其托起,且臉上沒有一丁點兒的吃力表情,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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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柳枝奏效了?”
“一定是,髒東西被打跑了,所以棺材變輕了!”
“變輕?就算再怎麼變輕,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抬不動吧?更別說是用手託著了!”
“而且,你們沒看見老光他兒子手上的大黑狗嗎?那狗起碼也得六七十斤,可他卻跟提個袋子一樣,這怎麼可能呀?”
“那、那你說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
一群沒事就坐著聊國家大事的村民,似同時想到了什麼般,眼底深處,都佈滿了不敢置信。
“光爹,別愣著,出去。”
手託棺材的徐一鳴,對於大家的震驚視若無睹,朝老爸說了聲。
“啊?哦,好,好,大家都出去。”
光爹回過神來,立即衝著其餘十幾個抬棺材的招呼了聲。
當下,一群人爬也似的離開了棺材。
等他們走開,徐一鳴才將棺材放下地,接著,又將自己剛剛去江漢帶回來的嘯天丟在地上,伸腿輕輕踹了它一下,“還沒回神?”
渾身狗毛都被吹得往後捋順的嘯天,晃了晃腦袋,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抬頭朝徐一鳴一臉委屈地汪汪道:
“你有沒有搞錯啊?跑就是了,飛個雞毛?我恐高的!!!”
徐一鳴聞言,笑了笑,“沒事沒事,習慣就好了。”
“習慣你大爺!”
嘯天沒好氣罵了句,扭頭便吐了。
真雞兒暈!
一眾村民面面相覷,他們當然聽不懂嘯天說話,只能看到這大黑狗汪汪兩聲,徐一鳴說句習慣就好,這狗就吐了,也不知是為什麼……
倒是那個白事道士,突然一臉激動了起來,朝著大夥道:
“對了,黑狗血是最好的驅邪物,這小夥不錯,還知道帶條大黑狗來!”
“我去你祖宗十八代的!”
嘯天當場就朝他犬吠了起來。
靠你老母,到底是哪個龜孫說的黑狗血驅邪?尼瑪現在一碰邪祟事,個個都打自己的主意!
特麼肯定是想藉著黑狗血的理由幹掉自己,然後好煲一頓狗肉湯!
草!
它憤憤不平的樣子,倒是把那道士嚇了一跳。
而徐一鳴,此時的目光,卻全在棺材上。
見邪術加透視雙開,他能清楚看見棺材裡面的骨灰,以及攀附在骨灰上綠油油的妖氣。
其實早在先前光爹說平叔是在港口淹死時,他就感覺不對勁,用見邪術檢視了情況。
當發現那裡面居然有妖氣時,他毫不猶豫便離開了廣場,以最快速度瞬間回了江漢,帶回了大黑狗。
目的很簡單,讓它聞!
“我倒要看看,這附近,是出了什麼妖孽!”
徐一鳴眼眸微眯,一隻手,頂在了棺材上。
攝氣。
七十二變中包含的神通之一。
隨著他的施術,棺材裡面,攀附在骨灰上的綠油油妖氣如遭磁鐵般,不受控制地朝外飛了出來。
滲透棺木,直入徐一鳴手心,入手冰涼。
“好好聞聞這個氣息。”
徐一鳴將手中妖氣遞向嘯天,嘯天當即鄭重地湊過鼻子,細嗅了好一會兒後,點頭道:
“行了,記住了。”
徐一鳴聞言,不再猶豫,手掌一握,將那完全憑著本能在掙扎的古怪妖氣一把捏成了粉碎,消散在風中。
這時,他才扭頭朝一直看著自己的村民們道:
“棺材已經恢復正常了,繼續登山吧。”
眾人面面相覷。
“當真?”
白事道士有些不信。
“誰去試試?”
主導黎叔環顧全場問道。
“我們來!”
一群五十多歲的站了出來。
“你們?”
黎叔眉頭微皺,朝著肩膀腫脹的光爹他們一行看了眼,然後點點頭道:
“行,你們試試吧,千萬別勉強!”
“放心吧,我們還沒老呢!”
那夥五十多歲的咧嘴一笑,摩拳擦掌走向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