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章你不懂,因為你沒有過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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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那番不知廉恥的話,徹底激怒了柔弱的女王。

他見朱霖起身要走,快步攔住了她的去路,“讓開!”

這一聲是那麼不容人拒絕,很冷,也非常有震懾力。

大庭廣眾之下,周江是沒有那個膽用強,也許心裡還念及當年那份早已經蕩然無存的情愫。

他強忍著心裡的火氣,仍然一副衣冠禽獸,小聲跟朱霖說:“朱霖,你冷靜一下。有什麼話能不能坐下說,不要影響了別人。”

餐廳:汝聞此人言否!

自己是妖怪,反過來還說別人一身毛。

聽他口吐無腦之言,朱霖現在是極其不待見這位昔日的老同學。

“有什麼話,你就快點說,我先生還在外面等著我呢。”

一談到駱濤,周江更是怒火中燒,心裡面早就一萬個草泥馬飄過。

那個駱濤有什麼好的,要長相沒長相,要家世沒家世,要錢沒錢。

“那好,朱霖我就問你一句,問完我就走,當然,我也希望你對我說的是真話?”

朱霖沒回覆他,也沒立馬走掉,這已經說明她的態度。

“你愛過我嗎?”周江那雙眼死盯著她,讓人本能的感覺到極不適應。

她嬌軀一顫,對於這個問題,她不能逃避也沒法逃避,她必須要遵從內心,承認曾經的她是曾愛過周江,這是事實。

這能證明那段歲月她活著,是為了一段有頭無尾的愛情活著。

這不是意味著她對如今婚姻的背叛,這是她對如今婚姻最大的坦誠。

她忍著淚,腦海裡回想著當年的事,他們第一次相見在圖書室的長廊外;他們第一次在食堂內說了他們人生相識的第一句話;他們第一次在放學後和同學一起在後海吹風;……

那時候真的很浪漫,就兩人並肩站在銀錠橋上望著西山看著夕陽……拉手就是在挑戰權威,接吻就是流氓。

在那個年代年輕人的所有激情都被死死的壓住,不允許,不被承認。

當然,“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這話有點絕對,但對一些人來說這話絕對輕了。

應該是: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在測量ta離人渣的距離。

再封閉的時代,也擋不住兩個門當戶對且又情投意合的戀人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朱霖從回憶中甦醒,不假思索道:“愛過,但那已經成為過去。”

“我現在只愛一個人,他叫駱濤,除了他,我不可能再會愛上別人。”

周江在朱霖回憶過去落下淚時,以為她會有所改變,沒想到她會說出“更絕情”的話,擊垮他最後的堤壩和最後一絲儀仗。

心理學只會在意志不堅定者身上出現,對於意志力的強者來說,它不過就是一尊被一群意志力弱者包裝出來的紙老虎。

“為什麼?他身上有那一點值得你這麼愛他?”周江不可思議,他不相信他們曾經的“愛情”故事這麼脆弱。

朱霖笑了,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可以說是兩朵牡丹在綻放,告訴所有的人現在的她很幸福。

“你不懂,因為你沒有過愛情。”

說完這句話朱霖再沒有多看他一眼,便仰著幸福的微笑走了,從餐廳的一角走到酒店的大門處,她落了一路的淚。

這些淚水是向過去告別。

………………………………………………………………………

再說駱濤離開餐廳,剛出酒店門口,就被一強一弱兩聲極不協調的問候給嚇了一跳。

“駱爺好!”

這就是門口那兩位門僮,大戶和小富。

大戶出聲快且洪亮,小富出聲比大戶慢上了半拍,聲音又略顯低、細,氣息弱。

這兩位怎麼確定駱濤就是江湖人稱駱爺的呢?

原因很簡單在駱濤夫婦進入酒店之後,這小子跑了一趟停車場。

在京城的圈子裡,駱濤那兩輛座駕的車牌號沒幾個人不知道。

那輛紅車就更不用說了,只要開出去就具有“炸街”的影響力。

實在是因為這車在這個年代,他的意義不同。

另外紅車現在處於半停產狀態,產能低,僅能供上面使用。

紅車下海應該是九十年代後,浙省的農民企業家王文幹購得恢復生產後的第一輛私人紅車。

這也開啟了紅車私人消費市場的大幕。

這在當時真可謂是個大新聞。

借用某主持人的語氣說:“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雖然上面沒有紅字,就是普通的“86式”綠牌白字,但它依舊給人一種神秘又強大的感覺。

另外車牌也非常有故事。

【京城01 01952】,紅車再配上這組特殊的車牌號,全國都找不到第二個。

至於皇冠車牌號自然也不能太平常了,【京城01 01952】這輛車用的是朱霖的出生年份。

他們這所以會瞭解駱濤座駕的資訊,他們這不是踩點準備幹一票,而是防止以後遇到了,避免言語行為上得罪了駱爺的大駕。

現在的江湖人還是比較講點義氣,比如大名鼎鼎的“豪哥”,人家那麼橫,都沒敢去得罪霍大佬。

這裡面有尊敬,當然也害怕得罪霍大佬,真的成了“插翅難逃”。

這些年來駱濤也漸漸被世人所知,他的善舉更是被世人稱道,江湖人更是把他視為偶像。

畢竟當年的他也是圈子裡的一員,就是現在他也是隱藏京城江湖之後的大話事人。

駱濤很快定住了神,臉上帶著絲絲有趣的表情打量著大戶。

“你知道我?”

大戶點頭哈腰,嬉皮笑臉,非常謙卑。

“人的名,樹的影,在京城誰不知道駱爺您啊!離了老遠,我就感受到一股強者的氣息撲面而來……

剛才您和夫人進去,我沒給您二位請安,您千萬別怪罪,其實我就是怕我這形象影響了您和夫人用餐的心情。”

駱濤非常有興趣的望著他,內心十分欣賞他口若懸河的才能,更佩服他貴有自知之明的認知力。

他傢伙見駱濤這麼有興趣,也不打斷他說話,就跟來了勁。

滔滔不絕,舌燦金蓮,天南地北,上面的下面的沒有他不能嘮的。

駱濤:……

小富:……

這踏馬絕對的人才,讓他在這當門僮太屈才了。

借用某主持人的語氣說:“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也有可能是早期京城的計程車司機轉行當門僮。

噼裡啪啦聽了十幾分鍾,駱濤那張白白淨淨的老臉,已經感覺到小雨,見雨勢很有可能轉中雨,不得不抑制住他才華的外溢。

“兄弟,可以了。”

他對駱爺喊他一聲“兄弟”很受用,這人前後展現出來的精氣神都不一樣。

前面就是軟趴趴,現在就好像吃了西多芬瞬息之間威武雄壯了起來。

“您太客氣了,我哪敢跟您稱兄道弟。”

嗬!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絕對不是實在人。

這是人精。

揣著明白裝糊塗,愣是把客套話當真話聽。

不過駱濤還是被他不要臉的態度給逗樂了。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有才華嗎?”

駱濤可不會以為這傢伙接受過高等教育,要是可能那也是在清河農場。

他高興勁十足,也十分樂意聽別人誇獎他的口才,內心更有一個大膽地臆想,“駱爺這麼問,是不是要把自己調到身邊重用?”

“我就會滿嘴胡沁,哪裡有什麼才華。”他還不好意思了。

“不過,我喜歡看報,咱們京城的日報我每天都要買一份看,有些好的我還能背下來。”

說著一點不磕巴的把前年報紙上刊登駱濤對鄉鎮企業的那篇文章,背出了一個開頭。

這讓駱濤大吃一驚,始料未及,今兒這人要不是刻意為之,那他絕對是個人才。

不管是變臉的速度,還是記憶力都讓人咋舌。

駱濤也腦迴路了一下,心裡想:“以他這個尿性看報紙,好像也是清河那片的。”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給駱濤的感觀上,帶來了驚奇,便好心提點他道:“愛學習是好事,讀報紙也是好事。

老話講: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這報紙裡面可是蘊藏著寶貝,一定要好好的看。”

駱濤這可不是說瞎話,跟大戶一樣滿嘴跑火車胡沁。

這報紙裡面還真的藏著寶貝,要不了多久,就有人從幾十張報紙裡找到了開啟寶藏的鑰匙。

一場新的“造富”模式即將開啟。

也不理會他懵懂且又好笑的樣子,跟他閒扯就是為了觀察酒店內的情況。

不過距離太遠,視線也不清楚,只能看到個大致情形。

目前沒什麼過激的行為。

駱濤也能放下心來,便不再繼續站在酒店門口跟這位京城的變臉愛好者瞎扯淡,凍的嘴疼。

為了顯示公平公正,回頭又跟旁邊一直沒曾說話的小富道:“你也是。”

希望他能如他的名字一樣,這輩子能做到小富即安。

駱濤這也是聖母心氾濫了,居然對兩個眼睛有著勢力障礙的人,透露天機。

也許這就是命,也或者是緣。

大戶以平日裡的不自知的口才,得到了駱濤的指點。

至於他能不能發生秘密,之後只能靠他自己,天都管不到了。

正如朱霖和周江他們之間的情愫,若無他的遠走高飛,他們很可能走到一起,這就是所謂的命。

不走是愛情,走……

故事就出現了轉折,他選擇了只留一紙承諾,帶著嚮往美好生活的心境遠走高飛,這便是人心。

這就是所謂的“人定勝天”。

周江和大戶都是在“命”定的時候,人生的旅途上出現了轉機,從而選擇了“人定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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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已經失敗,至於另一個也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駱濤快步離開這京倫飯店的大門口。

他一直都很記掛著朱霖。

雖然他十分自信朱霖不可能出現他念,但內心還是止不住的懷疑事後的牽扯。

坐在車上,大腦飛快地旋轉,他必須要對此做一些行動。

一張大網的脈絡便漸漸出現他的腦海中,1990年,股災,崩盤,跳樓,屬於自殺……

駱濤越想越開心,這個想法非常棒,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

事後還能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會懷疑,真可謂天衣無縫。

駱濤瘋狂的陷入他那完美的計劃中,一點都沒注意朱霖已經回來,“你在這兒傻笑什麼呢?”

駱濤喘著大氣,手快速拍著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人只要想幹壞事,心還是會虛。

“你嚇死我了,也不言語一聲,好讓我有個思想準備。”

朱霖自然的上車,繫好安全帶。

笑著質問:“不做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大白天你怕什麼?”

“我…想公司的事呢。”駱濤隨便糊弄了她一句。

順手調整好座椅,問:“聊什麼了?”

朱霖非常平靜道:“你很想知道嗎?”

駱濤也不能強勢逼問,看了一下手錶,找了個藉口,“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太快了,問一下。”

抬起手臂讓她看,“十五分鍾零三十五…”自己又再次看了一眼,“五十七秒。”

朱霖冷笑著說:“你這還是不信任我啊,都精確到秒了。”

駱濤尷尬的笑了幾聲,先發動車子,邊倒車邊跟她解釋。

“我就是關心你,可不存在不信任你的情況,那小子我打眼一過就知道他準不是什麼好東西……”

駱濤說完著話,朱霖不氣反笑著問:“你練了火眼金睛了,人經過你的眼一瞧就知道好壞。”

見媳婦沒為此生氣,心裡面有了計較,也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那是,你老公我不光能鑑定古董,還能鑑定人。”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小子一定向你說我的壞話了。”

朱霖很詫異,“你是不是……”

“我可沒有偷窺別人的習慣。”到了路口,看著馬路上警臺一人揮舞著小旗,吹著嘹亮的哨子。

腳踏車,小汽車都要跟著他的指揮前進,小旗子一指,便知道可以前行。

駱濤掛上檔位,“我是憑著大腦裡儲存的智慧分析出來的。”

“他是不是還跟你說。”駱濤學著周江說話時的語氣,“你現在幸福嗎?他對你好嗎?我……”

帶著哭腔,“我對不起你。”

這三局多麼深情的話,經過駱濤這般無厘頭的演繹,情是碎了一塊,句句都成了笑話。

朱霖忍不住笑了起來,是的,就是這個男人能給她安全感,能在苦難的時候給她帶來歡笑,……

她夢裡渴望的愛情就是這樣。

雖然沒有他沒有騎著白馬,但是他也沒有身穿袈裟。

“你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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