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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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方聽了心領神會,背起藥箱往紫石街走去。

賴皮三躲在黑暗中,看著嚴方從琿哥家出來,撿了一塊板磚準備襲擊,等了一陣,沒等到嚴方過來,心中奇怪,探頭一看,嚴方竟然走去另外的方向,不是回家。

他心中喜道:“嚴方定然又到別家看病了,好,兩家的診金都歸我賴皮三了!”

他靜靜跟著嚴方,到了紫石街,看著他一直往裡面走去,心中一驚:“紫石街最末的兩間屋子,一間是王婆的茶坊,她已經死了,兒子王小刀料理完後事也去東京了,另外一間是武松的,他到底要去哪,這事十分詭異。”

賴皮三隱沒在牆角,悄悄看著,看到嚴方進了武松的家,他心中大驚,連忙跑過去,伏在門外,仔細的聽著。

嚴方來到武松家,在大門上一推,大門應聲而開,裡面點了一盞豆大的油燈,武松端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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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都頭,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嚴方驚得連忙跪下行禮。

門外的賴皮三嚇得一顆心亂顫,突然心念一動,心中喜道:“這不是明擺著送來富貴麼,府尹和知縣共同出了公告,有誰能擒獲武松的賞銀一千兩,能舉報他協助捉拿的也賞銀一百兩!我這便去縣衙舉報。”

陽穀縣縣衙,內堂中,府尹劉文正和知縣端坐在堂上,張龍站立在兩人面前,地上擺著一隻簍子,旁邊是一條齊眉棍,兩把戒刀,一套沾了血的衣服。

“張龍,你如何發現這些事物?”知縣問道。

“小人騎馬趕往東京,途經陽明山,眼看就要天黑,便下馬到前面酒館投宿,看到一處草叢十分凌亂,出於查案的經驗,知道裡面有異常,便去檢視,果然,看到血衣和兵刃,認得是武松的。”

“跟店家打探,說的確有三人來過,一人長得雄壯,八尺以上身材,一身血衣,一人只有四尺身高,另外有一美貌少女,他們在酒家要了一間房,換了衣服,並沒有投宿,往光明寺去了,店家檢視房間,發現這些事物,怕有牽連,便令夥計扔了,夥計心中害怕,胡亂扔到路旁。”

“小人尋思,那三人必定是武松,武大郎和潘金蓮,近日聽說光明寺裡有盜賊佔據,武松定然上去投靠了,故且立即回來稟告。”

知縣聽了,看著劉文正:“劉大人,你認為如何?”

“此事必須從長計議,我們一百官軍尚且無法擒拿武松,當下他又糾結了賊人在光明寺,這事十分棘手,依我來看先派人去查探,確認是武松無疑,便從東平府八個縣調動軍馬去圍剿,方為上策!”

這邊廂,府尹和知縣在討論如何對付武松,那邊廂,賴皮三已經來到縣衙門口,擊打著大鼓。

兩名劉文正的心腹立即過來,喝道:“你是什麼人?深夜要擾!”

“我有事稟告知縣相公!”

“知縣相公跟府尹大人商量要事,有什麼事,明日再來!”

“我這是重要事情,耽擱了,你們也擔待不了,快點去給我稟告!”賴皮三有恃無恐。

兩名心腹聽了,心中惱恨,便要上前打賴皮三,此刻過來一官人,問道:“為何在這吵鬧?”

“姚都頭,這人來鬧事!”

過來的便是東平府都頭姚冬,賴皮三認得他,立刻磕頭道:“姚都頭,小人有要緊的事情,一定要稟告知縣相公。”

姚冬看他說得慎重,便將他拉到一旁,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小人有武松的行蹤。”

姚冬聽了,立刻帶著賴皮三進了內堂,行禮道:“劉大人,趙大人,這人說知曉武松的行蹤。”

張龍心中一怔:“莫不是都頭給他看到了。”

知縣聽了,也是心中大驚,他知道張龍此番回來,必有深意,只想胡混過去便算了,此刻聽得有人來報,說有武松訊息,如何不驚。

“我們已經知道了,此刻便在商量!”知縣先下手為強:“張龍,帶他下去,咱們商量的機密事情,不容外人聽去了。”

張龍大喜,立刻要帶賴皮三下去,劉文正卻是心中一動,說道:“等一下,聽他如何說來。”

劉文正開口了,張龍不敢違拗,只得將賴皮三帶回來,賴皮三跪下磕頭。

“你在哪裡發現了武松的行蹤?”劉文正問道。

“小人今天看得嚴方鬼鬼祟祟的去紫石街,心中尋思,那裡沒有他認識的人,去幹嘛呢,便從後跟著,看得他進了武松的家,武松已經逃竄,他家沒人,小人更是驚訝,伏在大門上聽著,聽到嚴方在裡面口稱武都頭,便來報告。”

“苦了,苦了!”

知縣跟張龍對望一眼,兩人心中了了。

劉文正聽了又喜又怕,喜的是,武松竟然在陽穀縣,抓拿他正是時候,怕他是,武松武功高強,恐防捉他不到,反倒給他害了。

“趙大人,你認為如何抓武松是好?”

“武松武功高強,必須從長計議,況且此人沒有親眼看到武松,未必作實。”

賴皮三磕頭道:“小人有一計謀,不知能否說出來。”

“你說!”劉文正慌忙道。

“這事簡單,到了紫石街,大家不動聲色,往武松的家淋滿菜油,一把火燒了,要是裡面無人也不礙事,武松如果在裡面,任憑他本領再高,也必死無疑。”

武松看到嚴方來了,十分高興,也不寒暄,直接帶他上了樓,來到武大郎的房間。

嚴方十分機靈,看到床上的武大郎,立刻明白發生什麼事情,連忙走過去,給武大郎把脈。

武松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可嚴方的神情如常,沒有一點的變化,他心中著急,可也無可奈何。

良久,嚴方開口了:“都頭,大郎是受了內傷,似是給人在心窩處重擊。”

武松聽他說出症狀,心中高興,知道武大郎有救了。

“可大郎沒有及時醫治,令淤血執行了全身,三日前,服用了傷藥,只是那傷藥藥性很猛,不適宜,沒有治好大郎的病,反倒加重了,探大郎的脈搏,他重傷後,又在馬背上顛簸,若然不及時治療,三日內必死無疑。”

武松聽他說得嚴重,可心中卻是安穩:“嚴方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證明他一定有對症下藥的方法。”

“我先用銀針,替大郎梳理好經脈,把淤血引導出啦,只是這方法不能急,需三天時間,每天施針一趟。”

“這不礙事,便在這治療三天,最多這三天我寸步不出家門,也不會有人知道。”

嚴方沒有說話,拿出銀針,仔細的替武大郎刺激穴道,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他把最後一根銀針拔了出來。

“呃---”

武大郎突然翻身伏在床邊,吐出一口汙血,嚴方替他輕輕的拍著後背,低聲道:“大郎,你儘管吐吧,把不快的吐出來,便好了。”

武松雖然不懂醫道,武大郎前幾次吐出來的都是鮮血,這次的是汙血,便知道他有救了。

武大郎吐了一陣,躺在床上,用力的喘著氣,低聲道:“辛苦死我了!”

武松聽得他能夠說話,更加的高興,“嚴方,要不是你,大哥便要斃命了!”

“都頭,你我何須說這等話。”

“噓-----”

武松突然神經緊張起來,他聽得外門有騷動之音,正要出去查探。

“武松!你家外已淋滿菜油,若不束手就擒,立刻將你燒死!”屋外傳來知縣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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