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張溢城站起了身，請求道，“各位領導，我請求加入專案組！”

塗勝強盯了張溢城一眼，不滿地說道：“小張，這已經不是交通事故了，是刑事案件了，你一個交警跟著瞎摻和什麼？”

張溢城說：“案發當晚，我第一個到達的現場，勘察不仔細，出現了疏忽，我希望加入專案組，爭取將功補過。”

塗勝強怒道：“你小子，不想跟我幹交警就明說，扯那麼多理由做什麼？”

姚偉看了看杜雨菲，說：“杜副局長，你定吧！”

杜雨菲對張溢城說：“這個案子，犯罪分子是打算製造交通事故的假象的，我覺得，小張加入專案組對破案有幫助，我同意。”

塗勝強一甩手，走了。

王國平站起來，拍了拍張溢城的肩膀，說：“小張，好好幹，這個案子辦完，直接調我們刑偵支隊來，我們刑偵支隊最缺的就是想幹事的人。”

杜雨菲對姚偉說：“姚局，您先忙去吧，我和國平再商量一下專案組的人選和下一步的具體安排。”

姚偉抓著筆記本走了。

杜雨菲根據王國平的提議，敲定了“511”專案組的名單，除了張溢城，還有通訊科的於永存以及刑偵支隊三名經驗豐富的刑警。

碰完頭，安排住宿，姚偉和張順勸杜雨菲住局裡的招待所，都被她婉言拒絕了，她讓局辦人員將自己辦公室隔壁的一間空著的辦公室騰了出來，把隨身行李搬進去，就算是自己的宿舍。

吃過晚飯，杜雨菲喊上張溢城，讓他陪同自己一起去找任書記的司機郭明陽。

車禍之後，張溢城曾經去過郭明陽的家，他家住在城區一普通小區裡，距市公安局也就十多分鍾的車程。

夜幕降臨，街道上燈火通明，車流滾滾。

抵達小區，張溢城領著杜雨菲來到一幢六層住宅樓的1單元203室門前，按響了門鈴。

門開處，郭明陽先是一怔，聽張溢城介紹說，杜雨菲是新調來的副局長，忙客氣地將二人迎了進去。

進了客廳，杜雨菲看見客廳的茶几上放有幾碟小菜，半瓶白酒，兩隻酒杯內都盛滿了酒，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坐在茶几旁，見到來人，他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詫異和驚慌。

“陳秘書，你怎麼也在這？”張溢城奇怪地問。

“小張，你認識他？”杜雨菲問張溢城。

青年男子站了起來，說：“我是任書記的秘書，叫陳坦然，張隊長曾經找我瞭解過一些情況。”

郭明陽趕緊解釋道：“我們正在談論任書記的車禍呢。哎！老天不長眼啊！”

“真是巧了！”杜雨菲目光一斂，盯住郭明陽說：“郭師傅，你應該清楚我們的來意吧。”

“知道，知道。”郭明陽說：“雖然我給任書記開車只有三個多月，但他對我非常關心和照顧，我和韓秘書一直都慶幸遇上了一位好領導。現在任書記他……我們心裡難受啊！杜局，張隊，你們想瞭解什麼？我知無不言。”

張溢城從公文包裡掏出日記本和筆，問道：“郭師傅，請你仔細回憶一下，從5月9日起，你駕車和任書記都去了哪些地方？接觸過什麼人？”

郭明陽稍一思索，回答說：“9號，早晨8點多出發去了省城。任書記去了省委，他見了誰，我不知道。從省委出來，我們去了臨江工業大學，去看望了他的女兒任雪。”

陳坦然補充說：“任書記去省委，沒帶我。”

郭明陽說：“對了，任書記去見女兒任雪的時候，我在車上接到了鮮總的電話……”

杜雨菲插話道：“哪個鮮總？”

郭明陽說：“江騰建設的女老總，鮮繼紅。她問我任書記在哪？我說來省城了。”

杜雨菲的眼前閃過鮮繼紅靚麗的形象，接著問道：“那鮮總說了什麼？”

郭明陽說：“鮮總跟我說，她在外地出差，11號能回來，問任書記有沒有空，她想見一見任書記。”

杜雨菲問：“後來呢？”

郭明陽說：“當天下午4點左右，我們從臨江返回了樂騰。10號是週日，任書記沒用車。”

張溢城問道：“10號這天，你知道任書記自己駕車外出沒有？”

“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沒有，任書記很少自己駕車。11號這天，早晨上班是我接的任書記，到下午快下班時，韓秘書跟我說要任書記加班，叫我先回家，等電話再去接他。我回家吃過晚飯，大約7點50左右，韓秘書來電話，叫我去市委接任書記。我趕到市委8點多一點，接到任書記，他讓我們一起陪他吃飯。”

“還有其他人嗎？”張溢城問。

“沒有。”陳坦然說：“就任書記、郭師傅和我三個人。吃完飯，任書記說還有事，叫我和郭師傅自己打車回家，他自己開車去辦事。臨走時，郭師傅還對任書記說，請他開車小心點。”

杜雨菲突然插話道：“你們吃完飯是幾點？”

陳坦然一皺眉，說：“我沒看時間，估計9點左右吧。”

郭明陽捶了捶腦袋，說：“哎！真後悔，我沒能親自給任書記開車，要不……”

杜雨菲又問：“那這幾天，任書記對你說過什麼嗎？仔細想想，比如讓你感到特別或意外的話，他提到過什麼人或事沒有？”

陳坦然搖頭：“沒有。”

郭明陽說：“不過，9號那天從工業大學出來之後，我發現任書記好像有些心事重重，但是，我也不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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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菲雙眼直視著郭明陽和陳坦然，突然問道：“郭師傅，韓秘書，你知道任書記是怎麼死的嗎？”

陳坦然沒說話，郭明陽卻詫異道：“不是車禍嗎？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杜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雨菲沉聲道：“任書記是被人謀殺的！”

“啊！”郭明陽與陳坦然同時驚訝失聲。

杜雨菲轉向陳坦然：“陳秘書，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

陳坦然定了定神，咽了咽口水，想了想，緩緩地搖了搖頭。

杜雨菲和張溢城又問了問任建新的一些其他情況，郭明陽和陳坦然都一一作了回答。

詢問結束，杜雨菲站起身告辭：“抱歉，打擾你們的酒興了。”

送走杜雨菲與張溢城後，郭明陽一拳擂在了木製茶几上，憤然罵道：“真特麼膽大包天！”

陳坦然心有餘悸，端起了杯子，說：“老哥，別說了，喝酒，喝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