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八 哪個蟲兒敢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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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武焚城前,副官趙小春放棄了活命的機會,轉而讓衛隊長張麻子回去傳達命令。

張麻子傳達完命令,又把家人送到了通遼,

得知吳大舌頭、孫烈臣,連同副官趙小春全部戰死,張麻子立刻哭倒在地,整個人變成了淚人。

他知道,他這條命是吳大舌頭和趙小春給的。尤其是那個不到三十歲的趙小春,還沒有結婚,連個後人都沒有留下。

擺了香案,立了牌位,張麻子大冬天裡愣是跪了三天。

三天後,他一直來到了田得勝的指揮部,直接說有重要事情稟報。

……

兩天後,張麻子從通遼諜報局出來,一個人偷偷的潛入了鞍山。

宋大方和張麻子以前是一個綹子的,兩個人拜了把子,這麼多年感情一直不錯,也常有聯絡。

宋大方有點摸不清張麻子的來意,他也不問,直接接回自己家裡,叫媳婦兒炒了幾個菜,燙上一壺酒。

門一關,兩個人就喝上了。

“哥,咱哥倆可是好久沒見了,這回你得多住幾天,兄弟陪哥哥好約喝幾頓。”

宋大方舉起杯,滿臉笑容地說。

“行,只要兄弟不嫌棄,我就住幾天。”張麻子擠出一點笑容說道。

“好,哥你就安安心心住著,想吃啥喝啥儘管說。想去哪兒玩,咱就去哪兒!”

彰武的事情,宋大方已經知道了。

吳大舌頭戰死,做為衛隊長的張麻子心裡肯定不好受。

所以,他儘量不提這個話題。

說實話,他心裡也挺難受的,畢竟吳大舌頭的手下有許多也是他的老兄弟。

“咱們以前的老兄弟也不多了,這次來,我都想見見。”張大麻子說道。

“行,我儘量安排。”

兩個人喝了一晚上,嘮嘮叨叨都是說的以前的事情,說到動情處,眼睛也紅了,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兄弟,你說人這一輩子圖啥呢?以前咱們窮,上山做了鬍子,這禍害人的事兒也沒少幹。”張麻子好像喝多了,嘴裡嘟囔著。

“哥,咱們後來不是過得挺好嘛!有吃有喝,保境安民,也算是沒白活。”宋大方臉上通紅,也沒少喝。

“保境安民,算了吧!比起人家保安軍差遠了!”

“哥,來,吃口菜,吃口菜!”

“兄弟,我沒喝多。我說的是實話,俺們大帥和那麼多弟兄們戰死了,咱們安國軍有人幫俺們報仇嘛?”

張麻子眼淚刷地一下子流了下來。

宋大方有點尷尬,張麻子說的沒錯,死了那麼多安國軍弟兄,這平時一個個號稱義薄雲天的人,沒一個敢出頭討個公道。

還是人家保安軍,立刻就動手滅了東瀛軍一個師團。

這都叫啥事兒呀?說出去,安國軍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兄弟,你可能都不知道,年前俺們彰武就快斷糧了,俺家老帥給幾個大帥都打了電話,連少帥那兒也發了告急電報。可是,一粒糧食都沒要到,兄弟們過年連口好吃的都沒有。嗚嗚嗚!”

張麻子說到了傷心處,忍不住大哭起來。

宋大方心一酸,這眼睛也模糊了。

他沒有想到,平時說一不二的吳大舌頭,也四處求人,結果還是這樣的結果。

“哥,要不咱今晚就喝到這兒,你也累了,早點歇著。”

宋大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乾脆勸張麻子休息。

“好,我今天不喝了!兄弟們死的冤啊!說來說去,還得謝謝人家保安軍,又送吃的又送喝的,兄弟們總算是填飽肚子上路了。要不,見到閻王爺都是個餓死鬼。……”

張麻子還在不停地說著。

宋大方把他扶到炕上,放好枕頭,笑著說:“哥,你累了,先睡一覺,明天咱再接著喝。”

……

上海外灘的一幢小洋樓裡,幾個長袍馬褂的人也在喝著茶閒聊。

這幾個人都是上海灘上赫赫有名的人士,大富大貴之人,身家不菲。隨便一個人,跺跺腳,上海灘都能聽到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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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家也幾乎都是十年前,東瀛人和羅剎人在旅順開戰。

糧食、紗布、白糖、菸草、水泥等一下子成了緊俏品,價格飛漲,幾個人都是大賺一筆。

龍家那一年光賣糧食就成了上海灘首富。

一年多的戰爭,讓他們狠狠地賺了一筆,比他們前半輩子賺的多幾倍不止。

當然,東北的劉大雙、張小個子也是那兩年賺了個底朝天,也才有了以後再說發展。

“龍兄,南潯張家捎了個話過來,有意讓咱們去廣東看看。”說話的人姓章,名遷,是江南名副其實的紗布大王。

“我也收到了訊息,只是這陣子忙,走不開呀!”

姓龍的叫做龍忠堯,是當今麵粉大王家族掌門人。

“是啊!是啊!我現在歐洲訂單也多的是,工廠都忙不過來。”

章遷點點頭說。

“是,是,太忙了!”

在座的“菸草大王”、“毛紡大王”等紛紛點頭。

“廣東是我的老家,這幾年發展慢了!”菸草大王冼劍雄神情有點寂寞。

“那是,現在發展最快的還是東北那塊兒。可惜,東瀛人一來,全打爛了!”水泥大王劉國良惋惜地說道。

“不過,據我從姚家得到的訊息,靖安那邊還頂得住,工廠都在開工。”

毛紡大王劉振清接話說道。

“是,靖安的劉總司令,確實是了得,一個人硬抗東瀛軍。”龍忠堯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山先生和劉總相比,到底哪個厲害些?”

冼劍雄看看眾人問道。

……

靖安和邊區的幾家報紙和電臺突然發了一首小詩,沒有署名,據說是一位名人所做。

詠蛙

獨坐池塘如虎踞,

綠蔭樹下養精神。

春來我不先開口,

哪個蟲兒敢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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