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要上廁所。”李玉山高聲嚷嚷，手抓門框用力搖撼：“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

……在廁所裡，李玉山遇見了另一個在押犯人。那犯人見周圍無人，忙趨近他，聲問：“你叫李玉山吧？”

“嗯？”李玉山狐疑地看著那個人。

“朋友，咱們同是落難人。我是因在汽車上掏錢包進來的。我就給你提供情況，不過，”那個伸一個指頭：“幫我兩個。”

李玉山打量那人，一臉流氣，賊眉鼠眼，似乎跟自己同類，放下心來，“你先出來，要是有用，給你一張‘老同志’。”

那人瞅瞅左右沒人，遂湊到李玉山耳邊：“我聽一會兒還要提審你，還聽見那個所長發火了，嫌手下一個什麼人把錄音帶忘到家了，已派他去取了。那錄音帶是一個什麼人臨死之前的話……好像是對付你的……”

李玉山一下愣住了，已解開的褲子滑落到地下……

在二次提審李玉山時，李玉山一眼看見桌上擺著個收錄機，立刻像洩了氣的皮球，被唬得臉色發白：“我，我全。”他兩腿發抖，臉冒虛汗，頭垂得低低的。他感到桌上那收錄機像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正威脅著自己的生命。

“好吧！你吧！”王所長不動聲色，“現在交代還算是你主動交代。”

這時，助手們都看著李玉山的嘴巴，心裡奇癢著，他們多麼想馬上知道李玉山所講的是否和王所長的推測吻合啊！此時，他們才真正體會到了體育彩票開獎時人們的特定心境。屋裡靜得鴉雀無聲。李玉山那搔人癢處的聲音低低地響起來，在每個人的腦裡畫出如下畫面：李玉山瞅瞅四處沒人，一拍張浩的肩膀：“浩浩，我告訴你一件事。”“啥事？”“趙老師看見你和二班的白潔談戀愛，他已經告訴了校長，他還跟白潔你的壞話……”“媽的，我砸死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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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齊“唏噓”了一下。弄得李玉山挺奇怪。

“你為什麼要這樣挑撥？”

李玉山垂下了頭：“因為財務室是我偷盜的，我想挑張浩跟趙老師鬧起來，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眾人又都佩服地“唏噓”了一下。

“後來呢？”

“後來張浩就氣不順，把書包讓我拿著，去樓上找趙老師算賬。我也沒想到他會跳樓，不過我得知他跳樓很高興，這事一出來，大家就顧不上財務室的事了。後來，我聽人趙老師檢舉過張浩可能偷財務室的事。我想著反正張浩死了，死無對證，就瞎編了一套跟張浩的談話內容，把髒水都潑到張浩身上。”

眾人又都“唏噓”了一下。

“後來你為什麼要逃跑？”

“我聽張浩沒死，嚇壞了，就逃跑了。”

眾人又“唏噓”了一下，並目視王所長會意地笑笑。

“抓你回來，你怎麼又硬起來？”

“因為抓我回來時，路過張浩他家門口，我聽到裡邊有哭聲，我想可能張浩早死了，所以就……”

王所長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想了一下又：“你一個中學生，想不出這此名堂，是有誰在教唆你吧？”

開初，李玉山不，後來終於了：原來，李玉山做案後，他父親知道了……一切鬼子都是他父親的主意……

事情過後，當人們讚揚王所長時，王所長實事求是地：“純粹是因一系列的僥倖，外加對手太嫩。我不是福爾摩斯，我就是我，一名普普通通的幹警……”完）

作者題外話：明天刊出第九案《索賄傳奇》（又名：送子傳奇），試圖從另類角度寫偵破。歡迎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