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就是顧家護膚品牌。
顧師師對於競爭對手, 還是瞭解的。
她看了半天, 在天使與魔鬼的立場動搖,思考著要不要趁此機會,打入敵人內部, 瓦解敵人。
一個美工而已,顧無雙總不見得還要親自見她吧?
但最後, 她卻被霍司慎按住了, “你幾個月了?還準備在家和生產?”
顧師師眨了眨眼,抱住滾圓的肚子,只能放棄。
不過沒多久, 她就嘻嘻一笑,扯住了霍司慎的袖子,“我可以卸了貨再去。”
霍司慎嘴角抽搐,“你高興就好。”
說是這麼說, 但顧師師心底還是明白商機稍縱即逝。
她轉手就把訊息發給劉廠長, 告訴他家和也準備走國風宣傳路線的第一手訊息, 讓他做好準備。
劉廠長很是重視。
家和自從雙十二之後, 推出高階產品線,就跟花間的新品打起了硬仗。
任何競爭, 都絕不是一朝一夕決勝負的, 而是個持久戰。
不僅看當下,還要看未來。
當下,劉廠長就立了軍令狀,“放心, 師師總,我讓老夏去研究新品了,營銷部也跟上。我們明年的定位,就是成為國牌的領跑者。”
顧師師聽了也是熱血沸騰,算了下自己的預產日期,告訴劉廠長其他時候都可以找她幫忙。
這一下,劉廠長在電話裡,立刻支支吾吾上了,“老闆,我確實有個不情之請。”
“我在朋友圈看到了那個江南古鎮的水墨影片,不瞞你說,我也報了這個旅遊團。”
顧師師愣了,側頭看了眼在身邊給她揉腰的霍司慎。
她還懷疑是不是他從中幫忙,才讓劉廠長下單了。
那邊通話,卻已經傳出了劉廠長對於這個古風影片滔滔不絕的讚美。
“我看了三十多遍影片,還發給了老夏他們,我們既然要做古風產品,就不能對文化一無所知,所以不僅我要去尋訪這個歷史古蹟,就連公司裡的高管也要去,沿著這河,領會下古人風光。”
“我也跟大家說,遊覽回來要寫感想報告。”
劉廠長感慨不已。
“但那天我讓宣傳部部長跟主美工,也學習下……哎,我真是汗顏,主美工小沈說這影片裡的水墨畫,像極了您的畫風。”
“即便不是您作的畫,也必定是像您一樣的水墨高手。”
“我連連看了幾遍,才終於想起來,這家旅遊公司也是老闆之前收購的。”
劉廠長唧唧歪歪,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我這才發現,這畫可能是師師總您作的。我就是想,如果您身體還行,還有時間,是不是能指導我們美工,給新品也做一個夢迴王謝人家的短影片?”
王謝人家,是舊時的世家大族。
他們走古風,推出高階品牌,自然要描繪世家大族的日常,穿插入他們的產品。
劉廠長看了好幾遍影片,最後得出了這個靈感。
“您要是沒空,那就算了。”
他很識相地補充了句。
事實上,就算是常規女性工作者,到這種時候都可以休產假了。
他這個請求實在有些不人道。
不過顧師師卻是挺志趣盎然。
國畫在現代,基本成了貴族的收藏品,在普通百姓家庭的普及度,還遠不如一臺鋼琴。
能夠進入生活,被各行各業、被更多人需要,這也是國畫的突破以及進步。
作為畫手,她也與有榮焉。
“好啊。”
顧師師美滋滋地一口答應。
但她後背上的手掌,卻停頓了下。
顧師師側目,就看見身邊男人板著臉的不認可。
顯然他認為工作繁重,不利於她的休養。
“嗯……那要不這樣,你們跟旅遊專案做個合作?他們要推故宮遊,重回大清的n個阿哥跟女主的故事。不如花間冠名這條旅遊線路?”
“來個宮廷護膚?”
這樣影片的製作,就可以合二為一。
顧師師說完,霍司慎就挑了挑眉。
她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出的主意卻屢屢歪打正著,很有見地。
在某些方面的敏感度,都超過了那些在辦公室久坐的管理層。
這個方案,就連霍司慎都覺得耳目一新,值得一試,別說是劉廠長了。
劉廠長以前從沒想過,護膚品跟旅□□業還能合作,但被這麼一提醒,頓時拍了下大腿,覺得可以!
“我去談!”
一個是老闆的公司,一個是老闆先生的公司,夫妻檔合作也是圈內美談。
更重要的是,這次兩家的主題不謀而合。
宮廷護膚,也比貴族護膚高了一檔次。
“正好老夏最近帶著徒弟,研究了好幾個宮廷古方,還跟中科院的幾個同學聊了。”
這個主題也切合實際,一點沒水分。
劉廠長覺得太妙了,兩三句話後,馬上跟顧師師道別,直接掛了電話去聯絡旅遊團隊了。
顧師師放下手機,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雙眸都有些發怔,“難道,我是一個被畫技耽誤的商業奇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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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慎勾唇,摸摸她的頭。
“嗯,聰明。”
顧師師當場咧嘴,丟開畫紙,就拍了拍肚子。
“那如果孩子笨,肯定是遺傳你的了,大霍霍。”
“…………”
花間很快就跟h家旅遊談妥,雙方高層直接拍板,同意了這條故宮線路由花間護膚冠名。
這個合作在宣傳影片推出前,並沒有對外公佈。
也因此,顧無雙還一度懷抱著家和高階的古風產品打造幻想,一邊催著找畫手,一邊就讓人重製高階產品的包裝。
顧母獨自從公司離開,甚至沒有引起顧無雙的重視。
畢竟過去的二十多年,顧母都圍著她轉,以她的意志為轉移,她以為顧母為了不打擾她工作、提前離開都是十分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她萬萬想不到,只是這麼幾小時,就會讓一個曾經的母親完全變了。
顧母離開時在電梯裡,就給大哥章盛發了簡訊,在計程車上都忍不住掉眼淚,害怕的發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在哭什麼,但等接到了大哥章盛的電話,她才猛然覺悟。
“大哥,女兒都不要我了……”
電話一接通,顧母就幾乎哭喊了出來。
平時在計程車上,當著陌生司機的面,她絕不會這樣失態,但今天她只覺得暗無天日,再也沒了平時的理智。
“我這二十多年,都做了什麼?”
“大哥,無雙對我好狠,她根本不把我當做母親,自私自利,一點不願意對我好……”
顧母終於認清了這個事實。
“她當時肯定巴不得你把我帶走,她嫌我沒錢沒財產還礙事,我把股份讓給她,她也不知道感恩,現在我問她要一點錢,她都不願意了。”
“這就是個沒良心的,她這不是心臟病,她就是沒心的!”
顧母委屈極了。
“以前她犯病,都是我在醫院給她陪床,整夜整夜地不睡,看點滴、叫醫生,都是我親自做的……”
付出越多,愛得越深,最後一無所有,就越絕望。
“我為了她去讓親女兒離婚,師師現在肯定也恨死我了,肯定也不想看見我……大哥……”
“沒人要我了。”
“我當年也是痛地死去活來生下孩子,費了二十年心血養大孩子,可現在沒一個要我了……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顧母絕望地痛苦,無助到了極點。
她害怕極了,懊悔極了,巴不得一切從頭!
如果可以重來,她再也不會讓顧江信把親女兒丟出家門,再也不會疼愛養女一直讓親女兒退讓……
章盛一直沒說話。
顧母到了最後,全程在哭。
說不出話來,她就嚎啕著,到最後嚎累了,就小聲嗚咽。
直到快下車前,章盛才冷靜地說了一句話。
“哭有用嗎?自己犯的錯,就要承擔。”
顧母一聽,紅腫的眼又流出淚來,這下連嗚咽都發不出了,只能無聲的哭。
她確實嚐到惡果了。
坐在計程車上,她發現自己沒有一個地方可去。
沒有一個人歡迎她。
也沒有一個家是屬於她的。
這錯誤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嫁給顧江信,還是盲目信任放任他,還是因為顧無雙身體弱,而過於寵溺她,教育失職?還是後來她找到親生女兒,卻冷漠對待?
這麼一想,她竟是沒一件事做對的。
“前陣子有人發了個錄音給我,我一直沒給你,免得讓你覺得我又在挑撥離間。現在你既然醒了,那就聽聽吧,好好反省。”
章盛沒有一點手軟,又下了個狠藥,把司二發給他的顧江信病房錄音,轉給了顧母。
顧無雙跟霍文誠兩人,在病房逼迫中風治療的顧江信退位。
她豈止沒有良心、沒有孝心?
根本就是惡毒!
而造就她人格缺陷的始作俑者,顯然就有顧母的過度寵愛。
“到了,開門小心後面的車。”
到了目的地,司機回頭叫了顧母一聲。
顧母一愣,這才恍惚地開啟車門,同手同腳地木然踩到地上。
半晌,她都回不了神。
她聽著大哥發來的錄音。
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無雙要挾病榻上的顧江信,如果換做以前,她可能還覺得女兒替她出了口惡氣,但現在只覺得一盆冰水,從頭淋到了腳,徹骨的冰涼。
這是顧無雙的父親啊。
就算他不稱職,但也養了她二十年,每天早出晚歸工作,供她好吃好喝,供她住別墅買名牌,供她去美國做心臟手術,給了她活下來的機會……
但轉過身,她就能這麼狠對他?
她可以翻臉不認人,威脅顧江信,那又何況是自己這個沒用的母親呢?
顧母差點軟倒在地。
特別當聽到錄音裡,顧無雙說自己錄下了顧江信跟官員私交的罪證,顧母的心跳都差點停了。
好幾次,都是她幫顧江信帶東西給對方夫人的,顧無雙去舉報,是要把她這個母親一起舉報了?
顧母渾身發抖,差點咬斷了牙。
她是養大了一個魔鬼啊!
“文誠。”
顧母連箱子都不拖進房裡。
就坐在門口的樓梯上,抖著手撥出了個電話。
“是我,你的丈母孃。關於你的妻子,我有些話跟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又過去啦,時間好快……啊,希望每天都是節假日,啦啦啦~感謝在2019-11-23 16:13:46~2019-11-24 12:16: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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