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是用來阻止神孽的，卻僅僅只是一道欄杆，看似堅固，實則不堪一擊，就算是把自己變成銅人，在神孽手下也撐不過一個回合。
而神孽生物，則是和神孽同出一源，卻又走向了不同道路的生命，最關鍵的一點就在於，神孽對於神孽生物的殺傷效果，非常之弱。
所以，哪怕手握神孽，蔣正也總感覺手心裡溼噠噠的，冷汗直冒。
打不過，逃不掉，若是自己魔法在身，還能與之周旋一二，現在——
等一下，現在也未必沒有抗爭的技巧。
蔣正記得，饑荒系統裡的豬人和蜘蛛們，是可以在這個世界現身的，那豈不是說在這個世界上，也會同時存在另外的打手？
周樹人——不對，是樹精！
這諸天萬界之中，饑荒系統沉在最底層的物理和魔法法則之中，也是與神孽所在的靈界之外接觸最深的規則，其所產生的生命，必然也能與神孽，神孽生物所過招！
可就在這時，時間行者忽然開口了。
“趙羽茜，你來這裡的任務，是為了趙羽茜，可她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糟糕，我忘了這回事了！
這趙羽茜太像正派主角了，我把自己給代入了反派，恨不得早一點懟死她！
不行，得瞞過去！
“我，我怎麼知道？”
蔣正有些心虛，時間行者似乎是察覺了這一點，但卻沒說出來，“讓她恢復原樣。”
“這怎麼可能！都已經快要徹底墮入瘋狂了，你讓我一個只有區區重力神孽的神孽使者去安撫她？”
“你衝上去抱住她不就好了。”
時間行者的話語慢條斯理，蔣正隱約間能看見它漫不經心摳腳——也不知道蟲子怎麼會摳腳，大概是搓手——的模樣，若是此時它手上抱著一顆瓜子，或許就更像了。
“嘖，你為什麼覺得這種行為有用？”
“安心呢，她是不可能會瘋的，她的身上盤踞著某種神秘的...嗯，不可知的力量，你只要抱住她，給她一個臺階，她會接受的。”
蔣正嘴角抽搐，總覺得這時間行者說得好輕鬆的樣子。
但是，趙羽茜身上確實是存在世界之力，在劇情未能徹底結束之前，她對於世界來說，應該還是很重要...的吧？
“不管了，如果死了的話，一定要帶我回未來！”
蔣正不是沒有懷疑過，那時間行者存在著什麼樣的陰謀，但是——
就算是有陰謀，就算對方也說了出來，可那又如何？
一如東瀛人都知道，東瀛總會有地震，但也沒見東瀛人逃離東瀛，去做別國的公民啊。
無法反抗官府的力量，又喜歡想東想西，甚至還想到處給人宣揚反社會言論，這樣的人，等到有什麼危險的時候，絕對是會被第一個放棄的。
蔣正鐵頭如此多年還沒能作死自己，靠的可不只是那鐵頭，還有一個種了些13樹的大腦。
“說起來，好像我正統的老婆也沒有抱過啊...嗯不對，是親過也抱過，這麼想我還真是渣男啊。”
蔣正嘴裡說著一些無關的話，一邊走到了趙羽茜面前，面對著她那已經有些瘋狂了的雙眼，抱了上去。
嘿，怎麼手感硬邦邦的？她穿了假的？
應該不是，要不然在體育課上跑的那麼厲害還沒掉下來，也是挺不容易的。
嗯，我在想什麼？
懷中的身軀逐漸軟化下來，蔣正也松了一口氣，松了手之後退後兩步：“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慢慢談，可以慢慢講，只是一些小事情，不值得動怒。”
確實只是一些小問題，但一如底層的人總喜歡分析上面的人是什麼心思一樣，世界對於一些主角象徵性的特點的維護，同樣細緻入微。
“好吧。”
趙羽茜軟化下來之後，也是差點有些站不住腳跟。
自己差點就要被瘋狂同化，成為神孽生物，還好蔣正之前抱過自己...
趙羽茜有些想不通了。
“呼，呼...客人，你們...誒？”
奶茶店的老闆是一個中年大叔，之前跑到街道對面去打遊戲去了，剛才聽到自己的奶茶店裡有一個神孽生物覺醒，頓時嚇得三魂七魄都離了位，連忙打了電話，然後就衝過來了。
“啊，已經解決了。”
“解，解決了？”胖老闆有些狐疑地左看右看，忽然間覺得眉頭脹痛，就像曾經的自己放手指在眉心的那種脹痛一樣——這是此處曾經出現過神孽相關物的跡象！
不管是否是神孽生物，還是這個孩子模樣的人有著神孽，這都不是什麼好惹的物件！
“嗯是的，我所選修的是《公共衛生初解》，裡面有介紹化解神孽生物的想法。”
“有嗎？”
想起了那本民間俗稱‘惡魔書’的《公共衛生初解》，時年四十有餘的中年胖老闆打了個哆嗦，連忙道：“既然你幫我們解決了這樣的問題，那麼這一次的奶茶費用我就免了你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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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噠？”
喬玲眼前一亮，但蔣正卻搖了搖頭，從錢包裡抽出了錢——幾乎是所有的錢：“錢還是要給你的，要不然被發現了，對我們的名聲不太好。”
“名聲...”
喬玲剛想說什麼，蔣正便一把捏住了她的手。
真慘，此身的零用錢稍微花一下就沒有了，還帶上了之前的飯錢...要不是後面還有掙錢的手段，蔣正是不可能這麼大方的。
走出奶茶店，兩人走到車站，準備回去。
“我打算去疾控實習。”
“誒？”
“有些天才，早在畢業之後的暑假就去夏令營了，而我只有一個寒假，當然只能去實習啦，而且還有很多機會。”
“可是，那不是很難嗎？”喬玲想了想：“而且還很危險。”
“也不算是很難。”蔣正摩挲著下巴，道：“《公共衛生初解》，我已經看完了。更何況，我是個高中生，還有這一次月考，以及後面的期考的成績，按照我們學校的影響因子來加權，我也不會太過危險。”
影響因子，是SCI雜誌中，用來評定某本，或某幾本雜誌的影響程度，而在高中，則是用來評定一個高中真正的能力。
將黃岡中學的影響因子看成是5，那麼衡水之類的高中，可能就是6或7之間，也有可能更高，而清北的附中之類的學校，則可能會在7到8，而二胡卵子高中，則最多是2或以下——因為沒人認得，學術界的名聲也沒有。
將這個影響因子代入某個公式，再代入學生某一段時間的學習成績（包括加分專案的考試成績），則能得出一個名為‘相關係數’的成績，反應某個學生在某個領域的能力。
這個世界，疾控，大公司，官府部門，都是只看這個成績，來決定是否招收某個人。
非常客觀，也非常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