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當晚夜騎得非常痛快。
結果沒想到在第二天就捱罵了。
五個人排排站好, 低著頭迎接經紀人嚴姐劈頭蓋臉的訓斥。
“想出去要記得報備和你們說了多少遍不記得了？”
“知不知道多危險啊？”
“你們就說，如果昨天晚上被拍到怎麼辦？公司公關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啊？”
程真小聲舉手反駁：“……但就算被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吧？”
她們是去騎車。
又不是去逛夜店。
總不能當個女團偶像連騎車自由都沒了吧？
嚴姐：“……”
她頓時就更生氣了：“不覺得自己錯了是吧？”
“被拍到是小, 危險是大。你們畢竟是幾個女孩子, 半夜單獨出去如果出事了怎麼辦？這點警覺性都沒嗎！”
她越說越媽粉心態, 最後看著這五個眼觀鼻鼻觀心樣子, 心又忽然軟下來，只離開強調道, “沒有下一次了啊！”
等經紀人離開。
所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程真捂住耳朵搖頭, “我從畢業之後就沒這麼被罵過。”
“……”
最先提出這個創意的江葉認罪, “這都怪我。”
其他人連忙安慰她道。
“不怪你不怪你。”
“我們也都參與了, 而且這不是很開心嗎。”
“其實嚴姐說的也道。”
林最說, “大晚上去騎車是挺危險的。”
她停頓了一下, 道，“所以建議我們以後改成白天去就好了。”
江葉：“……”
真不怕死啊。
五個人在過了半個月要死要活的挑戰生活後, 第一季團綜終於《和5tars一起挑戰不可能》於八月正式上線。
每期團綜大概一個小時, 一共十期。
本來公司的想法是團綜只是提供給粉絲自己看。
畢竟一般偶像團體團綜, 基本上都是唯粉做單人cut, cp粉看雙人cut，只有數量不多糰粉會把一期內容翻來覆去地看。
沒想到開播第一期因為她們在密室裡神奇操作就又被截了出來轉了幾萬條。
【轉發這個程真，你也能變歐皇。】
【那還不如轉發這個江葉, 從此之後鬼見了你都跑！】
而在團綜一期比一期水漲船高時, 5tars則開始二專籌劃了。
二專初步規劃是四首歌, 分別是四個不風格，其中一首主打會拍mv。
“這次和出道專不太一樣。”
嚴姐說，“二專一首主打會做一個特別策劃，是看看你們對於外界惡評持什麼樣的態度。”
“特別策劃會在二專布兩天先上線, 為二專預熱。”
江葉翻了一下手上資料，問：“策劃內容是什麼？”
嚴姐：“讀惡評。”
江葉手頭動作微微一頓。
讀惡評也算是近年來比較火的一個綜藝式做法。
而且熱度一般都不低。
畢竟無論是粉是黑都喜歡看。
粉絲一邊會罵策劃一邊心疼自家愛豆。
黑子則會將讀惡評這段截出來狂歡。
而路人也會對此興趣，或憐愛，或嘲諷，總之熱度是有了。
唯一問題就是，讀惡評對於偶像本人確實是有心負擔。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喜歡聽到別人罵自己。
果不其然5tars每個人聞言神色都有一些僵硬。
經紀人安慰她們道：“惡評我們會提篩選，不會那種特別過分特別髒的言論，這點你們可以放心。”
“而且這次重點不是惡評，是你們回應惡評態度。”
江葉迅速翻到二專主打。
這首歌叫《不配》，歌詞寫得相當犀利激進。
半程“不配”兩個字主要體現在那些惡意言論罵她們如何如何不配，而後半程“不配”則是她們對於惡意言論的回懟態度，說我們不配，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這首歌放在二專確實比較合適。
因為一專作為出道首專主要是要給整個團的風格奠定一個基調，要開啟一下除了粉絲之外市場。
而從二專開始則可以表達一些她們自身想表達的內容。
而且這兩個月以來5tars都過得挺順風順水的，粉絲也佛了不少，這次策劃內容剛好能刺激一波粉絲雞血。
江葉把歌詞看完，試探著問：“那我們的態度，是要懟回去嗎？”
“歌風格是這樣，你們最好能夠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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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姐說，“不過這個不硬性規定，沒有劇本，如果你們有自己想要揮的話，也可以。”
林最嘖了一聲“看我們捱罵要看我們freestyle，多缺德啊。”
嚴姐：“……”
沈知意問：“……這個什麼時候錄？”
程真：“對啊，至少讓我們做下心準備吧。”
嚴姐：“快了，就這兩天吧，你們也可以先準備起來。”
程真很緊張地轉向譚夢，問道：“你覺得我什麼會被罵點，我先提預演預演。”
譚夢：“……”
譚夢張了張嘴，最終沉默半晌，說，“……沒。”
“不是吧！”
“你平時可是能說出我一大堆缺點的誒——”
江葉也立刻看向林最，向她眨眨眼：“那你覺得我呢？我什麼不好的地方？”
林最想了想，說：“總拿第一壓我一頭，太討厭了。”
江葉：“……”
林最也好奇問道：“那我呢？”
江葉：“你太有錢了。我仇富。”
林最：“……”
過幾天，5tars果然被叫去錄讀惡評策劃。
為此每個人特地做了造型。
程真小聲嘀咕道，“去捱罵要這麼好看，是為了一會兒哭起來的時候好看點嗎？”
江葉想了想，“可能是為了罵人的時候氣勢足一點。”
程真立馬嚴肅，“那我可得準備好了，想想怎麼樣不帶髒話地懟回去。”
她們幾個私下聊天的時候聊得相當快樂，各種玩笑都能開。
然而當每個人信箱拿上來的時候，卻都有點不敢看了。
鏡頭就在不遠處對著她們。
江葉想了想，道：“我來吧，給你們先試試水。”
其他人也沒意見。
畢竟在她們心中，江葉幾乎是完美的。
如果連江葉都有人罵，她們簡直不敢相信她們會被罵什麼樣。
信箱裡無數疊好信紙。
江葉一封封開啟，開始一句話一句話地念。
“只有我一個人完全get不到江葉嗎？我覺得她的風格好油膩。”
“粉絲天天吹人間蠱王，按頭路人審美吹內娛天花板，其實她根本就沒這麼強吧？”
“江葉也太喜歡媚粉了吧，好low，這麼擔心會跑粉嗎？”
“江葉的兔牙也太難看了，作為一個偶像她不應該去整整牙嗎？”
江葉：“……”
其實面都還好，但看到最後這條的時候，江葉快氣笑了。
兔牙是她非常喜歡的自己一個點。
確是不完美，但是正是因為這點不完美，使得她笑起來的時候非常具有標誌性和識別度。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靠著這個兔牙她才在選座階段給自己賺取了一波關注度，是這個兔牙幫她穩定了c位登基大典的第一步。
怎麼這年頭槓精什麼都能罵啊？
在江葉作為先鋒念了惡評之後，剩下人也紛紛上開始。
“出道八年，歸來仍是萬年第二。”
“林最粉絲天天吹大魔王不尷尬嗎？”
“程真別吃了別吃了吃貨人設真過氣八百年了她不尷尬我都替她尷尬。”
“很多人不敢說，譚夢這個性格就是很煩啊，放在現誰願意和她當朋友？早婊她了。”
“沈知意也太小家子氣了吧，真不知道都是什麼人在喜歡她。”
這些最難聽最刺耳的言論直接呈現在她們面前。
即便她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喜歡她們，但當直面到這些充滿惡意的言論的時候是會到受傷。
場上氣氛驟然凝重起來。
然後忽然傳來嘶拉一聲。
林最直接把這些信全撕了。
“我真覺得很好笑誒。”
“我現這些罵我人，竟然沒一條抓著我際錯誤在說，罵點全都是很無聊點。”
林最掰著手指算，“胖了要罵，太瘦了也要罵。”
“不營業要罵不珍惜粉絲，對粉絲好要被罵媚粉。”
“我看你們只是想罵人而已吧？”
林最頓了頓，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江葉你們都能找到理由罵，何況我呢。”
江葉：“？”
“我態度就一句話。”
林最，“喜歡我摳1，不喜歡的回去摳眼珠子，就這麼簡單。”
江葉：“……”
江葉沒忍住直接笑了出聲。
不愧是林最性格，就算不做這個策劃她面對惡評估計也是同樣的態度。
喜歡我你們眼光很好，不喜歡我你們可以滾了。
江葉還挺佩服林最這樣的勇氣。
她想了想，道，“那我也回應一下吧。”
她將每一封信翻出來，“如果說這些勉強可以說是對我建議話，那我先謝謝你們，然後我想說。”
她丟下一封信，“我不會整牙。”
又丟下一封，“也不會改舞臺風格。”
最後將罵她媚粉那封信直接揉掉，“更不會因為你們的幾句話，就改變我和我粉絲相處模式。”
“我知道我說完這句話依舊會被截出來做很多解讀，也許還很多人會更不喜歡我，覺得我自大，狂妄，又覺得我沒禮貌，聽不見建議。”
“可是不喜歡我聲音實在太多了，我真必要一個個聽嗎？”
“人不喜歡我很正常。”
“但也很多人在喜歡我。”
“如果我耗費太多精力傾聽這些不喜歡我人的言論，而不去聽喜歡我人說話。”
江葉抬起眼，對著鏡頭明朗一笑，“那喜歡我人，她們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