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鴻鈞看了眼黑衣鯤鵬，繼續吃烤翅，喝桃實酒，取出些靈菇靈菌來放到烤架上。
鯤鵬撇了撇嘴角，說道：“這些沒出息的天魔，不是說要稱霸洪荒嗎？”
鴻鈞默默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無盡歲月來，吆喝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不知凡幾，結果呢，只能“呵呵”。
若不是那五把鐧和棋墩、茶案鎮著，那三人根本沒法在小院久待，不要說掀棋盤，下棋都下不成。坐鎮小院和來混沌海尋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更重要的是，在混沌海他們也呆不久。
老三說得對，鴻蒙紫氣不能亂髮，一個不好弄出些殘次品來，除了添堵，做啥啥不行。
“你不要被老三帶跑偏，他在那一世和孤狼差不多，就算與人合作，也是要按他的節奏來。”鯤鵬輕聲提醒道，“想想你和他下的那十番棋。”
鴻鈞眼神幽怨地看著鯤鵬，說道：“能不提那事不？”連輸六局，為了麵皮，硬著頭皮下，結果……第十句才下成和棋！
“我也輸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鯤鵬感應到那三批探子都已回到天魔據點，取出三枚玉符來，捏碎扔進木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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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海深處，綻放出璀璨的煙火，絢麗奪目，讓人一見難忘……持續了半個月，引發新一輪潮汐，朝裂縫那裡湧去。
元始天尊和接引道人不知第多少次，充當寶材搬運工。從不知道混沌海的天魔，竟然有如此多的寶貝。不知多少年後，人們可能隨便一挖，就能獲得天材地寶，不只是全民修仙，而是全民為仙。
元始天尊捏手印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難道這才是師尊和兩位師祖的本意？感覺自己真相了。
……
混沌海謝府
聽雪軒
範靚看著眼前的人，很想揍人，這叫模樣變醜了？和自己離開時，有什麼區別！
謝康將目光落在範靚的臉上，輕聲說道：“好久不見，五師姐。”
“為什麼騙我？”範靚坐到謝康對面的矮榻上，嘟著嘴問道。
謝康撤去臉上的偽裝，以最真實的臉，面對範靚，笑道：“沒騙你，只是怕你見到這樣的我，會不習慣，不喜歡。”
範靚眨了下眼睛，疑惑地說道：“紫霄宮那位不是這個樣子呀？”明明是白髮白眉白須的清癯老頭模樣，和太清師兄有點像……正確地說法是，太清師兄很像他。導致有人暗地裡猜測，太清師兄很可能是化身，畢竟一氣化三清，只有他會。
謝康取出茶具來，煮水泡茶，輕聲解釋道：“那是為了讓你們信服，都是假象。我們三個的區別是白袍、黑袍和灰袍。”很有灰袍甘道夫的意思，不過某黑髮，無須。用修仙小說的說法就是，不是帥不帥的問題，而是看一眼……甚至不用看，就知道，這是天地間最完美的臉，用任何詞彙都無法形容……惡～
範靚再次眨了下眼睛，小聲說道：“那我怎麼確認你就是你，而不是別的人呢？”
謝康抬起手來，輕拍範靚的額頭，說道：“這也好亂說，討打。”
將泡好的茶倒了一杯茶，放到範靚面前，輕聲嘆息道：“老大春心萌動，還沒有時間出去歷練情劫，我們需要先清理混沌海。老二更喜歡敲木魚，他認為女人只會影響他敲木魚的速度。在他心裡第二位的是，和叔時一起做航空母艦。”
範靚縮著脖子，端起茶杯來，喝茶。可能是實力恢復的原因，也可能是和那兩位鬥法一百年的原因，雖然謝康沒有發出任何威壓，收斂道韻，還是會讓自己覺得有一絲絲害怕，怕他突然發怒。
“這也是我不見你們的原因。”謝康取出茶點來，擺在茶案上，輕聲嘆息道。“清理那些天魔導致的結果是，沒法完全收住身上的戾氣。現在好了些，有段時間說話都很暴戾。”
範靚輕聲嘆息道：“我知道，這裡我們都來過，每次主要是尋寶，尋找那些逃遁到這裡的上古神器。不敢停留太久，回去便要閉關一段時間。”
謝康伸手，握住範靚的左手，輕聲說道：“再等我一段時間……一千年，這裡會讓你們能待的更舒適一些。我不想讓你們有危險，姮娥不必理會，讓她蹦躂去，沒人理就消停了。”
範靚鼓了下腮，小聲說道：“你就敢確定我會……跟你？”
謝康轉過去，坐到範靚身邊，低聲說道：“不確定，總要試試才知道結果。原來是不想增添不必要的麻煩，經過這些年，我發現，你帶來的麻煩，我可以接受。”
範靚轉頭看向謝康的眼睛，眼睛裡不是一方世界的演化，也不是無盡的滄海桑田變化，只有自己的影子，清晰的映在裡面，輕聲呢喃道：“我以後只是範靚。”
謝康的眼底蔓延出笑意，看著有些羞赧的範靚，輕聲說道：“五師姐，以後……請多指教。”
範靚白了謝康一眼，嗔道：“我哪裡指教得了你，小師叔！”
謝康嘴角抽搐了下，這麼說也沒毛病，按師門傳承，確實是小師叔，一不小心成了神鵰俠侶反轉版。伸手抱起範靚來，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很多……需要你指教之處～”
聽雪軒外飄起雪花，湖邊的蘆葦隨風飄蕩起蘆花來，分不清是雪多些還是蘆花多些。湖水氤氳出來的熱氣，遇到雪花形成霧氣，流蕩在湖面。
……
白衣鴻鈞懶懶地坐在躺椅，魚竿放在一旁，懶得去動。
黑衣鯤鵬坐在一旁敲木魚，心經、度人經、往生咒、大慈大悲咒輪番誦讀，定點在煙花綻放之處。
在他唸叨到第八天的時候，白衣鴻鈞受不了，坐起身來，取出一把二胡，悽婉的樂聲響起……
鯤鵬的唸經聲合著鴻鈞的二胡聲，周圍的混沌海水開始層層後退，漸漸顯露出海底的樣子來。
守在裂縫處的元始天尊和接引道人，欣賞到了另一種美景，不知道多少天魔，顯身在海面上，半空中，絢麗的綻放著，帶著解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