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時代的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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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蠊?是元帥!他不是在太玄天閉關嗎?竟然也出世了,這下看那人族怎麼猖狂!”

戰場中鐵青的旋龜瞪著綠豆眼睛,見到蜚蠊一喜。

他身為龜屬一族壽命及長,但在他剛剛加入妖庭的時候,蜚蠊便已經是妖庭妖帥。

他有幸在其手下任職過一段時間,隨著蜚蠊一起開疆拓土,大殺四方。

但自從妖庭穩定下來,蜚蠊便卸下了妖帥的職責,專心閉關突破參悟大道。

時隔經年,他都成為了一名妖將,卻沒想到還能再見蜚蠊一面,不由得回憶起波瀾壯闊的往昔歲月。

“不,不只是蜚蠊妖帥,還有朱厭將軍,諸懷祭司,連蠪侄、獓駰兩位護法也出山了。

妖族有希望了!”

旋龜眼中淚光閃爍,一時間氣血膨脹許多,形成一隻龜背倒刺蛇尾鱉頭的怪物,發出嚎叫。

“眾將士,隨我一同廝殺,戰人族!”

嘭!

還沒等他話說完,一柄石斧便砸在龜背之上,倒刺一瞬間被砸碎了無數,就連那堅硬的龜甲都皸裂出一條指寬裂紋。

赤膊的巫族大漢嗤之以鼻,抬起左手的黃銅盾牌連續砸了幾下,一斧子斬斷了鱉頭。

慘綠色的血液噴灑在四周,巫族大漢咆哮一聲。

“祝融部落刑天在此,何人敢來一戰?”

……

慘黃色的光柱從蜚蠊獨眼迸射,一股疫病的本源大道讓人感到一寒。

這獨眼中蘊藏了蜚蠊的疫病之道,可汙大羅三花,滅太乙五氣。

經過無數歲月的洗禮已然到了巔峰造極的地步。

見趙銘不偏不倚硬抗了一下,蜚蠊一喜喊道。

“朱厭、獓駰!”

他們早就在一起身經百戰,彼此配合間極其默契。

幾乎在同時,獓駰頭上長出四角形似彎刀,而全身類似枯黃雜草的毛髮極速生長,纏繞住趙銘手腳四肢。

而朱厭則是露出紅毛白頂的巨猿真身,半邊臉上籠罩著赤紅的火焰,抬起拳頭打出。

滾滾的烈焰洶湧而來,映的趙銘臉頰發紅。

倏然,趙銘睜開了雙眼,抬起頭握住了朱厭的拳頭。

“怎麼可能?”

朱厭錯愕的吼道,這一套配合他們在一起不知演練了多少年,所過之處無往不利,竟在眼前人族青年手上吃了癟。

“怎麼不可能呢?”

趙銘淡笑一聲,包裹拳頭的大手反方向的一扭。

一連串瘮人的骨裂聲響起,朱厭佔據全身一半體積的雙臂,如麻花般扭曲,骨頭茬都刺破了皮膚露在外頭。

“本來我還想試探一番,沒想到你們這些老骨頭真是太不中用了。

既然這樣,那便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趙銘甩甩手腕,感受腐蝕身體的疫病如蠱蟲一般,瘋狂吞噬血肉靈氣。

這招若是用在別人身上或許效果不錯,可惜他選錯了物件。

論神通,九轉玄功第七層大圓滿的趙銘已經完全消化了盤古精血,就連他都不知道這具身軀有多強橫。

這疫病大道就算再厲害,還能強過盤古嗎?

若是蜚蠊的疫病大道踏入準聖後期,趙銘可能還得畏懼三分,但現在還不夠格。

“先從你開始吧!”

趙銘將目光瞥向蜚蠊,將量天尺祭出放置在頭頂,無數的山河虛影在尺面靜靜流淌。

“山河祭!”

趙銘一指。

一方囊括天地的虛影便籠罩在蜚蠊四周,此世界乃是量天尺所化。

所謂量天尺便是記載了天地的所有地理信息,只要擁有載體甚至可以重新開創出一個新的世界。

這也是燃燈為何貪圖二十四顆定海神珠的根本原因。

能擁有獨立的小世界,本身就立於不敗之地。

“你當我們是什麼,真以為是你想拿捏就拿捏的嗎?”

蜚蠊被困在小世界中,也生出幾分薄怒,他不出洪荒幾十萬年,剛一出關便被小輩嘲諷。

繞是他養氣功夫不錯,也生出無邊怒火。

蜚蠊隨即喚出一方香爐,五毒玉像圍簇中央紫色寶珠,香爐下方浮雕刻著天下至毒之物。

剛一祭出,五彩斑斕的毒氣便腐蝕這虛擬的山河,似乎有蜈蚣毒蛇蠍子在腳下爬動。

趙銘眼神冷冽,緩緩一指。

“坍塌!”

嘭!

量天尺虛化的世界中,山河花草紛紛消失不見,天地極速的閉合,一切似乎都將重現演化。

從蜚蠊的角度來看,似乎整個世界中都沒有他藏身之地,頭頂的蒼穹極速墜落,腳下的大地開裂岩漿翻滾,旁邊的高山皸裂,天空濃煙滾滾。

周邊的一切都顯的格外躁動,要走向毀滅,連同他也感覺被一步步拖拽陷入深淵。

“不!”

蜚蠊悲憤的怒吼,緊緊抓住地面的石頭,下方的岩漿充滿了毀滅的氣息,而他只能無力的抓住凸出的岩石。

忽然,那石頭鬆動許多,他無力的墜下高空,嘭的一聲,激起些許岩漿的浪花。

蜚蠊下沉在岩漿中,只露出手臂在外面。

“蜚蠊!!”

朱厭目次欲裂悲痛的怒吼,紅毛上的烈焰翻滾不休,雙拳狠狠砸來,似乎要錘破大地。

“你們這些老家夥該退隱了,這個世界早已不是你們想象的模樣。

找一個角落苟延殘喘的活著不好嗎?偏偏要出來送死!”

趙銘沒有絲毫同情,見迎面而來的巨拳似乎有毀天滅地的力道,目光一冷。

這一拳比起祖巫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還是不夠!

“去死吧!”

朱厭仰頭怒吼,全身膨脹了許多,肌肉如石塊般稜角分明,皮膚朝著血色轉變,而雙眼抹上了一層赤紅的眼影。

從遠處看,蒼茫星辰之下,一隻紅背白毛的大猩猩似乎要掀開天地,但卻猛的停下。

那如隕石的滾燙巨大鐵拳被一根手指頂住,而滿天的火焰奔湧翻騰卻在一瞬間凝固。

趙銘僅僅是看了一眼,便對朱厭說道。

“我說了,還不夠!”

說罷,他抬起了右拳,輕輕打出。

嘭!

一拳打出,充滿澎湃力道在半空形成一連串的光圈,所過之處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穩穩落在朱厭胸口。

一口金血湧出,朱厭緩緩低下了頭,見自己結實的胸口出現一個透明的大洞,而跳動的心臟早已不翼而飛。

“你們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氣運不在,你拿什麼絕處逢生。

更何況,你的拳頭軟綿綿的,沒勁!”

趙銘轉身不在看那頂天立地的巨猿,走向萌生退意的獓駰。

獓駰頭頂四角,渾身毛髮像是披上蓑衣般,狂笑不已。

“年輕人,別太猖狂了!想當初我們縱橫天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趙銘搖搖頭,對這種拿往昔光彩歲月說事老人感到可笑。

或許,追憶往昔這件事貫穿所有物種,特別是當曾經的光彩歲月不在,而自己年華老去的時候。

玄靈劍緩緩拔出劍鞘,一股蒼茫之氣撲面而來,似乎有無數的英雄豪傑被隕落在這劍鋒之下。

天地混亂,龍蛇起陸!

一劍落,獓駰的頭顱飛的老高,鮮血像是一場盛大的煙花,緩緩變冷。

而他的眼睛裡似乎想起當初激盪狂放的歲月,但隨著身體變冷,那個時代在他眼中謝幕。

趙銘淡笑著,擦乾劍鋒,回答獓駰剛剛的話。

“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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