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一一浮現的每一幕，都歷歷於心之中。

或許，在那一日，他們二人才會有了諸多的見解與間隙...

湮落虛華，半晌不覺。

自負韶華，年少輕狂。

人聲杳杳，亂世煙火。

這一行行詩句印入眼簾之中，對於念奴而言，也只不過是天方夜譚罷了。這其中的所含之言，亦不知他想說何事。

這些文縐縐的話，倒極為不適自己。

見書房內毫無任何一人，心中便是萌發了一絲歹念，便是提起筆劃落這詩詞，倏然一聲斥問漸然而然地將之傳來。

"你再做什麼？"

聽之，念奴便是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筆，淺然一笑地站在原地，等著他慢然而的身子。

"見閣主的字如此絕佳，便就想學著一二罷了。"

學？

聽之，梓桐看了一眼自己隨意一寫的詩詞。不免揚起一抹笑意，卻是故作不屑:"再怎麼學，你也學不到這其中的精髓。"

"我是什麼都不會，配不上在閣主身邊伺候。"

這些年，她是從未在女子該擁有的琴棋書畫中長大，自然是不懂。可偏偏他這話一道，心中更是不悅。

欲想一走了之，反被他的手一把扣入在懷。

抬眸便可見他那極為狡猾的笑，那揚起的弧度卻令人如此的不禁想要前去將他的心思一一全部知曉。

可是，這反而便是白日做夢，根本便是無法得尋。

梓桐見懷中的人兒如此不安分，這般隨意亂動，亦是將她的腰摟得更是緊了些。

冷然地則是一道之:"生氣了？"

生氣？

他，倒是不值得自己這般生氣，唯有厭惡罷了。

"我可不敢。"

"既然不敢，往日讓你做什麼，你都不可拒絕。"

見他如此陰晴不定，方才還一直摟著自己不放，如今倒是好，到似厭棄之物一腳踢開罷了。

他的身子漠然地從自己的身旁掠過，不知從何時起，對於他這般疏遠，在心中倒是多了幾分不願。

似乎，亦是習慣了在他身旁，那般的不離不棄罷了。

"這是做什麼？"

念奴見他拿出茶具放在一旁，對他這所舉，倒是有了些疑慮。

"泡茶。"

"念奴這就去叫絮兒前來，伺候閣主。"

"是你來做。"

梓桐見她如此想要逃離，而這一次他根本未曾想要攔住她。畢竟自己無論說得什麼，她都不會輕易的離開。

"我這笨手笨腳的，根本便是不會。"

看著這些茶具，一眼都不想見之。而她的雙手，本身便是拿劍的，而非是來做這些伺候人的事。

而這茶論，根本便是不知，又何來討得他的歡心。

"我來教你。"

念奴見他如此熟稔的舉止，雙眸卻是不禁看向自己的雙手，便是毅然而然地將之收起。

可見他將茶細口地抿著，那般清閒自雅，倒是想學亦是學不得。就如他所言，根本便是習不得他半點的精髓。

"若是今日做得令我不滿意，休想踏出此處半步。"

他的這一番警告，足以是下定了決心。

看著他的雙眸如此的決然，若是在他面前求之，他定然不吃這一套。

雙手稍許有些顫抖，不知所措地看向著他，而他倒是無動於衷地看著手中的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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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僅有一次的教習著，可偏偏這其中卻是無心聽之。如今他這般舉止，分明便是在故意刁難罷了。

在一旁偷偷瞄著他，一直都是關切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不過是給她教習了一次，倒是能將所有的一切記得***清楚。

可見她根本無心在此處，心中亦是***不甘心。就算是如此，舉止倒是隨性了些，不過一個都未曾遺落。

"閣主若是不嫌棄，請飲了此茶。"

梓桐見她這般萬分期許的樣子，亦是見她這如此臨危不亂，興許先前所有的疑慮都該一一拋卻。對她，理應信任罷了。

可偏偏，這後宮之中，卻是深如火海。

"那，閣主可還滿意？"

念奴見他一直品飲著茶，心中倒是多了幾分期許，生怕這茶不合他的心意。若是還能將他所教的一切都看記著，不然可不願再一次為他沏茶。

這幾日，不是在他身旁看著那些甚是無聊的書籍，要不是就在此處沏茶。

他這些無趣的日子，倒不足以讓自己更為舒心的待在他的身邊。就連想要出出走一走，亦是看他的臉色，如若不然，怕是還未踏出這一步，他早已還不知如何強拉著自己，一刻都不得離開。

他細細端詳著這茶，不苟言笑地默然一道之："短短時辰內，倒是還欠些火候。"

在他抿入口中的那一刻起，這茶倒是毫無任何之差。倒是她，表面極為厭惡此事，若不是加以逼迫著，又怎會是甘願。

欠火候？

看他又抿了幾口，分明便是滿足了他的心意，這話根本便是隨口一道,若是能從他的口中得到真話，興許，還不會如此時這般。

"若是日後閣主太過苛求，念奴寧可不學。"

放下手中的茶杯，頷首而看向著她的那一刻起，這一次她並未閃躲，而是步步靠近前來。

原本站在他的身側，身子稍許地貼著，偏偏卻是見他無動於衷，若是按以往，他何曾不是摟入懷中。他之前的相待，不是冷言冷語，便是動不動地將之鎖捆在懷中。他的舉止，又怎能不懷疑，墨芸閣閣主向來便是好色之徒。

可自從與之接觸，他倒是從未有過任何的避嫌，偏偏如此，倒是各自互補侵犯。

"日後？你還想與我，長長久久的不成？"

"若說念奴願，閣主可願否？"

長長久久？

若是真能如此，或許還能甘願。可他這一道，心中自然而然地有些動容。

反倒是他，這般笑而不語，倒似在猶豫罷了。

見之如此，心中反而倒是毫無任何的耐心。不屑地輕聲哼笑道:"看來，閣主這番猶豫，我已經知曉答案了。"

他不說，早已便是一目瞭然，亦無需再多此一言罷了。

畢竟，奢求不得的王爺愛意，若是再奢求昭明遠揚的墨芸閣閣主的情歡，哪怕最後被丟棄，或許一會被厭惡。

梓桐的餘光之中，能清楚地看到她漠然而走的身影。目光則是追隨著她，心中頓然愧疚。身子緩緩地從椅中站起，嘴角中慢慢揚起的笑意，如此一笑，卻是令人心動悵然。

"若是說，我願意。可還與你所想的相同？"

"我倒是還不曾見到，竟然會有人將藥材放入書房之中。"

聽聞他此言，念奴故作未曾聽到，只不過是不想在為此事而在有所糾結。

只因，被眼前所看到一幕，所震愣罷了。

微眯著雙眸所看向的梓桐，見她這般是故作這般避開此番話，則是黯然地輕言一笑著。走到她的身後，唇便是直接將此覆蓋在她的耳畔之中："那日，絮兒未曾告訴你，我房中的浴池可是個湯池。"

"湯池？那不是..."

回想那日，而那浴池中看似本就是最為普通不過沐浴之處，如今從他的口中得知此事，一直都不敢相信他所言的這番話，以後或許他是與之玩笑。

一瞬時，不由地想起浴池中所一直隱隱而散發而出的香氣。之前並未過多在意，如今卻是...

"怪不得那一日，我聞到池中一股莫名的香氣，可這並非是藥味，又何來此等別樣的香氣？"

"這的確是藥。"這藥不過是緩解身上痛楚，無色無味，只是隱隱會散發出那淡雅地香氣本來。"這藥，一直都是我續命的藥。"

續命？

心中頓然不安地看向著他，若是他不告知與自己這個秘密，或許定然不會知曉，他竟然...

怪不得，書房中如此多的藥材，而他亦是隨身將銀針攜帶，反而成人了他控制人的利器。

可就是不知，他告知此事，便不怕日後可會殺了他。

"這是你的秘密，為何與我一道。你就不怕，我知曉了你的弱點，便將你殺了。"

殺？

與她接觸的那一刻起，他便是做足了準備。可心中比任何人都極為地清楚，無論她有任何的機會，她都不會輕易殺之。

只因，她，動了情。

伸手溫情地撩撥著她的秀髮，聞著她秀髮，一語戲謔:"我可不信，與我有著****的人，倒頭來會反我一軍。若真是如此，我便不會輕易的告知與你。"

轉身想要逃脫時，反被他再次鎖入懷中。原本，本不該這般怕之，若非他如此不安分，又怎會處處提防。

欲言又止地唇瓣，則是緩緩蠕動，漸然一道之:"那一晚，就當是你我二人喝醉了酒，胡亂的舉止罷了。"

"可我，記得清清楚楚，你是如何勾引我的。"

他若是不道此事，定然會與他有一番爭執一二。可偏偏他道出口，更為讓最近那一面對。那一晚，是自己勾引在先，那時早已將一切都置身事外，哪怕失了貞潔亦當作是心甘情願的便是。

畢竟，若是一旦有之，他卻從中有所拋棄，定然是不會放過他。

而那一晚，他卻是手下留情。哪怕先前的索取，言行中的無恥，並未讓他如此霸道橫行。

梓桐倒是見她失神的模樣，唇瓣緊貼於她的耳畔，親暱地一道:"你且放心，那藥對你無害。"

對於那藥，根本便是未曾有過絲毫的擔憂。

頷首的那一刻起，從他的眸光中卻是看到了不曾有過的神情。此時，一直藏於心中的話，亦是漸然而然地將之蠕動著："你，可有愛過一個人？"

"有。"

聽她這般如此一問，在那一刻時，竟然絲毫未曾有過任何的猶豫。

或許，在他的心中，天地為物，一切自然會變成虛。

"那，那此事便當作我沒問過。"

念奴聽得這番話，卻是如此未曾避諱相告此事，明明就算是假話，亦是要將其當真。就算是當真了，這心倒是萬分的痛恨。

"那人，可是一隻極為狡猾的狐狸，如今還敢問可曾愛過一人。"他口中所言的那只狐狸，心中倒是最為清楚不過，此人是誰。可偏偏，這只狐狸對於其自己而言，終究還是不得隨意碰之。

話音剛落，便是一直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足以便可看出，方才自己所言的那番話，早已讓她的心頓然錯愣，亦或許，她的心早已有一番恨意在其中。

嘴角微然揚起一抹狡詐的笑意，徐徐地將之傳入她的耳畔之中："你說，我該不該愛？"

"那狐狸與你有了****，你自然不得有任何的拋棄。"

他說得這番話，顯然便是故作說與自己一聽。他口中的那只狐狸，這分明便是自己罷了。喚自己為狐狸之人，亦唯獨他一人。

拋棄？

這世上怕是能拋棄人的唯獨自己，亦是沒有人敢所以下命命令此事。偏偏是她，卻是在命令自己不得對她有任何拋棄之意。

興許，這等殘留的餘念，與七年前的傷痛，足以讓她深深埋入根底。

就憑她這番話，又怎能輕易地將她拋棄。既然已經要了她，便再無任何放手的機會。

或許，只是為了彌補七年前的過錯...

溫情脈脈地目光，直視在於她的眉眼之中，低沉地聲音而落入她的耳中:"我若是愛上了，那只狐狸便可要一輩子留在墨芸閣中。"

"你，可是真心？"

未落不久，亦是感覺腰肢早已被緊緊束縛在其中，倏然而來的那一熾熱的吻，強行被霸佔其中。肆意的舌尖，觸碰在唇瓣的那一刻起，便是霸道地將其撬開。

他的霸道，漸漸地變得***的溫柔，在其過多的為之享受在其中。

此時此刻，她竟然陷入在這虛無縹緲的吻之中，越是深入，越是無法阻擋...

倏然，身後的門不知何時被推開。驚慌失措的她，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而梓桐更是情不由己之時，他的出現，則是令其一絲的慌亂。

唇舌相離，則是將懷中的女子呵護而緊緊相擁著。

"閣主，我有事稟告。"

"念奴，你先下去。"

念奴走到此人的面前，審視的目光則是一一打量著面前這個人。亦是戴著面具，此人的面具與他人完全不同，半臉遮面。

走到門外的那一刻，指尖觸碰著自己的唇瓣，方才的那一幕從未感覺到他半點的假意，彷彿那一刻都不可思議罷了。

那人的餘光則是看向身後地那一扇門，則是一語質問道:"閣主，莫非是喜歡上那丫頭了？"

"不曾有過。"

不曾有過？

欲想離開之時，聽到如此寒心之言，本便不該絲毫的奢望，如今聽到真相卻是極度地失望。差一點，這顆心便要將之付出。

捂著悸動的心口，聽著他接下來的每字每句。

"她，不過是我的利用之人罷了。但願，她不要被眼前所迷惑。"

利用？迷惑？

早在那一吻之前，已經是被迷惑，他所有的與之的接近，只是為了利用。

屋內的梓桐親眼見她離開，嘲諷地卻是一笑。

"當年之事，如今還想失手不成？"

"或許，會是新的開始。"

對於他而言，這一切只不過是她在此處的一場夢罷了。

她的愛慕、情愛，一一都可在此處付出，與此同時，亦願讓她不被情所傷。

對於赫連浦，她早就該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