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沈笑月連忙大叫阻止，亞瑟既然是陳陌召喚出來的，那當初亞瑟搶走的丹藥在他手中自然是理所應當。

寧步凡這邊愣了楞，沒想到陳陌手中居然有Z型進化丹，立刻回想起之前99號安全區彙報進化丹被人搶走的事情。

旋即他冷笑道：“吃吧，吃完以後死的更快，你本身就是召喚系異能者，體內的細胞分子和基因序列已經成為固定式。

你若再服用Z型進化丹，打破體內固有的運轉模式，不光你召喚系異能會消失，細胞分子加速膨脹能把你身體給撐爆，如果說普通人吃了Z型進化丹還有千萬分之一的覺醒機率，異能者吃下去，必死！”

寧步凡給出了最專業的回答，陳陌看了他一眼，直接扔進了嘴裡，喉嚨一動，就吞了下去。

根本不需要猶豫和糾結，不吃會被殺死，吃了反而有生的希望，那怕這希望極為渺茫。

只有陳陌自己知道，他從來都沒有覺醒出異能，王者系統召喚的英雄根本不在此列。

見陳陌吞下Z型進化丹，夜影殘停下腳步，饒有興趣的望著他，眼中的怒氣退卻不少，像是看一個死人：“也算你知趣，自殺倒也不失為一個逃避折磨的好方法，可你知道不知道，Z型進化丹帶來的折磨會讓你生不如死。”

夜影殘哈哈大笑，退後了幾步，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糊塗。”寧步凡搖搖頭，Z型進化丹的藥力能把他的身體炸成血末，已經沒有了研究的價值。

沈笑月徹底的絕望了，緩緩閉上眼睛，不願意看到陳陌受到折磨的慘狀。

陳陌趁藥效還沒發作，轉身將地上的長劍拔了出來，一副佔為己有的樣子。

“有趣。”夜影殘毫不在意佩劍被奪走：“死到臨頭還有空貪圖寶物。”

陳陌打量著這把長劍，長短重量都非常趁手，而且鐵質的兵器在難民營地極其少見，多數人手中都是木刀，骨刀也只有沈笑月能用的起了，不過她很懶，懶得一點點磨。

他反手就將長劍收入了王者系統的揹包中。

突然，就在這一刻，陳陌體內轟然一道炸響，渾身猶如五雷轟頂，劇烈一顫，本來還有血色的臉龐，驟然間煞白一片，藥效發作了。

陳陌有種奇怪的感覺，體內的五臟六腑好像被人被暴力一下子全部打散了， 被不知名的巨大力量生拉硬扯，好像要重新更換位置，每一次拉扯都會帶給他無窮無盡的陣痛。

撕心裂肺的痛楚下，他死死咬著牙，嘴唇霎時間流出了血漬，兩隻眼珠瞪得大大的，幾欲脫離眼眶。

他握緊雙拳，指甲深深陷入肉裡，全身緊繃，額頭上青筋暴跳，可始終一聲不吭，一聲不喊。

他不想讓沈笑月聽見他的慘叫聲。

“哦。”望著陳陌不斷發抖的身軀，可想而知此刻正在承受極其劇烈的痛苦，但是一聲慘叫都不曾從他緊咬的牙縫中洩露出來，夜影殘的快感難免下降了許多。

他不由冷笑道：“忍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就算你無法吸收進化丹的藥效，這種痛苦至少也要持續數個時辰才會消退。”

寧步凡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他見多了，沒有太大的興趣，索性腦中思考對沈笑月的研究方法。

沈笑月閉著眼睛，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她不忍心看，可還是能感覺到陳陌此時的痛，因為這種痛苦，她曾經也熬了整整一天一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陌已經完全麻木了，身體的掌控權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的身體緊緊捲縮在一起，一道道肉眼可見裂縫出現在他的皮膚上，血液沸騰著衝破皮膚。

陳陌終於忍不住，慘叫一聲，昏迷了過去，沒多久，他就被一道幾乎刺破耳膜的聲音喊醒了，這是夜影殘的聲音。

“老....禿驢，我幹...你全..家。”陳陌痛的說話都不利索。

夜影殘嘿嘿笑道：“看你小子還能撐多久，想昏迷逃過折磨，老夫就把你叫醒，讓你知道得罪老夫的下場。

體內的痛苦漸漸消失，就在陳陌以為到頭了的時候，一陣刺骨的冰冷驀然鑽了出來，好像骨頭血液一下子被凍僵了，冷的他瑟瑟發抖。

在他的體外甚至冒出了絲絲寒氣，睫毛上結出了寒霜，周圍的土地上都覆蓋了一層冰霜白霧。

“咦？”夜影殘發現了異常，連忙叫寧步凡：“你快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都冒出寒霧了。”

寧步凡回過神，連忙上前，見到陳陌的樣子，上前碰了碰他的身體，剛一接觸，像觸電一般立刻收回。

陳陌此時就像一面充滿寒氣的冰塊，剛才的接觸下，寧步凡能感覺到手指內的血液流動的速度一下子減慢了許多，而且這種冷氣深入骨血，簡直太可怕了。

“每個人服下Z型進化丹後的痛苦狀態都不一樣，我也無法判斷。”寧步凡搖頭道：“不過他這種情況，想活下去絕對不可能。”

“那老夫就放心了。”夜影殘說著，目光一變：“快看，這小子身上又起了變化。”

寧步凡急忙轉頭，陳陌的身體居然變大了許多，像是內部有東西在向外瘋狂膨脹。

“是不是細胞在膨脹？馬上就要把這小子撐爆了？”

寧步凡搖搖頭：“不像，我見過好幾個人實驗失敗的下場，細胞膨脹但是身體不會變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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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小子好像又有什麼變化了。”

接下來的時間，陳陌從寒冷到炎熱，從體內痛苦到精神意志的折磨，一會身子像是被人拿刀切割，一會又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要不就是眩暈的瘋狂作嘔，估計十八層地獄所有刑罰都來了。

他一一體驗了個遍。

剛昏迷就被叫醒，夜影殘履行著他的話，沒有讓陳陌昏過去哪怕一秒鐘，讓他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細細品味。

接近下午時分，夜影殘依舊興致高昂的在旁邊看著，這時，陳陌體內外的劇痛忽然如潮水一般盡數退去，一陣前所未有的放鬆充斥著全身。

就像行走沙漠的旅人喝到了甘甜的泉水，他舒服的忍不住呻.吟起來。

“這小子好像沒有那麼痛苦了。”夜影殘見他眉毛舒展，表情放鬆，身體也不打顫了，他聚力喊了兩嗓子，陳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難道撐不過死了？”

夜影殘心情大好，招呼了寧步凡一聲。

沈笑月因為實在受不了陳陌被折磨，聽得撕心裂肺，想要一頭撞死，被夜影殘及時發現一掌劈昏了過去。

寧步凡上前檢視，先是探了探呼吸，沒有，又想翻看眼睛，還沒等他動手，陳陌忽的睜開眼睛。

血色的光芒猶如實質從眼中透射出來，他被嚇了一跳，後退兩步坐在地上。

寧步凡像見了鬼似得：“你...你沒死？”

夜影殘臉色駭然大變，怎麼可能，這小子似乎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他承受住了Z型進化丹的改造，覺醒了異能？

可他本身就是召喚系異能者，還怎麼覺醒？沒道理兩個異能吧？夜影殘急忙看向寧步凡，期待能得到他專業的回答。

饒是寧步凡也是被眼前的變化搞得懵逼了，大腦進入宕機的狀態。

陳陌的瞳孔變得血紅，不帶絲毫人類擁有的情感，他緩緩起身。

隨著他的動作，一股難以言明的恐怖戾氣頓時以陳陌為中心，向四周席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