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見李智雲似乎不生氣了，高興道：“知道了，霸霸。小艾就知道霸霸疼我。”
我是心疼你麼？我是拿你沒辦法！
“知道了就好，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嗯。”
李智雲見小艾一臉認真的模樣，心情好了很多。
如今雖然手上有了把元屠劍，但是想要憑這把劍，就能在大雷音寺站穩，明顯不太可能。
在道行上，他不虛如來佛祖。但是在底蘊上，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多寶道人，可不是白叫的。
此時的冥河老祖估計已是驚弓之鳥，再去打阿鼻劍的主意，多半是凶多吉少。
三界中最出名的先天至寶，都落在了各大聖人手中，上品靈寶大部分也藏在了各頂級勢力中。
品級太低的也沒啥用，在如來佛祖面前，先天中品以下的靈寶，根本不夠看。
李智雲思來想去，也只有失蹤的混沌鍾，可以試一試。
混沌鍾自巫妖量劫後，再也沒有出世。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妖族第十太子。
相傳大日如來烏巢禪師便是妖族十太子，混沌鐘有可能就在他手中。
不管在與不在，去試試便知。即便不在烏巢禪師手中，也不吃虧，反正也就是多跑幾步路而已。
李智雲念及此處，調轉雲頭，往浮屠山遁去。
浮屠山地處烏斯藏國，位於黃風嶺與高老莊之間。
至於為什麼會錯過烏巢禪師，許是他們來得太早了，也可能是因為烏巢禪師發現西遊出現了變故，壓根兒就沒露面。
以李智雲的道行，萬里之遙不過是呼吸之間，幾萬裡也不過是幾個呼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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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山，風景依舊，只是沒看到烏巢禪師的身影。
“小艾，你能不能找到烏巢禪師？”
李智雲按低了雲頭，衝小艾問道。
“什麼禪師？那個光頭麼？”
李智雲……
烏巢禪師應該是光頭，能躲過自己的觀察，說明烏巢禪師不簡單，當然小艾更不簡單。
“咯，不就在霸霸面前麼？”
……
李智雲微微一愣，眼前緩緩顯現出一身披火紅袈裟的和尚。
烏巢禪師！
李智雲暗自摸了把冷汗，倒底是小覷了天下英雄。
如果這烏巢禪師要對自己不利，恐怕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晚輩李智雲，見過禪師。”李智雲說著，給烏巢禪師行了一禮。
先有鴻均後有天，陸壓道君還在前。
如果這位烏巢禪師，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陸壓道君的話，果真是深不可測，混沌鍾也就別想了。
此時的李智雲已經放棄了在這裡簽到，而且小艾也沒有提示簽到。
要麼烏巢禪師沒有混沌鍾，要麼就是小艾覺得自己幹不過對方。
烏巢禪師微微一讓，並沒有受李智雲這一禮，反而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
李智雲表示沒聽懂，同是天涯淪落人，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基本上不存在天涯淪落人的問題。
除非……
除非另一個世界！
難道他發現了我是穿越者的身份？
相逢何必曾相識，難道我們曾經認識？
李智雲翻遍前世今生所有的記憶，也沒有找到自己與對方相識的畫面。
陸壓道君只是個傳說。
李智雲微微皺眉，問道：“禪師可是妖族十太子？”
見烏巢禪師點了點頭，李智雲又問道：“禪師可是陸壓道君？”
烏巢禪師再次點了點頭，反問道：“小友記起我了？”
烏巢禪師見李智雲面露迷茫之色，嘆道：“宿世謎障，縱是準聖也無可奈何。”
李智雲……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
只見烏巢禪師取出一個玄黃色鈴鐺，遞給李智雲，又道：“小友前來，是為此物吧？”
李智雲眼睛都直了。
鈴鐺雖小，可那蘊含的濃烈的時間法則與空間法則，不是混沌鍾是什麼？
沒想到混沌鍾真在烏巢禪師手中！
“不敢。”李智雲趕緊拒絕道：“晚輩不敢，只是想拜會一下禪師。”
“呵呵。”烏巢禪師笑道：“此物本就是你的，這些元會，我也只是代你保管而已。”
萬一只是試探呢？
“霸霸，小艾覺著這個光頭沒有說謊，那個鈴鐺也真是霸霸的。”
？
烏巢禪師的話，李智雲可以不信。但是小艾的話，他沒有不信的理由，畢竟小艾本質上是他的系統。系統怎麼會騙宿主呢？
烏巢禪師見李智雲猶豫不絕，直接將混沌鍾扔給了李智雲，說道：“小友，有緣再見。”說完便消失在了李智雲眼前。
李智雲握著手中混沌中，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瞬間湧向心頭。
混沌鍾，至高無上的開天聖器，三大先天至寶之一，東皇太一的伴生與證道至寶。
擁有鎮壓洪荒之威、扭轉諸天時空之力、演變天道玄機之功、煉化地水火風之能。
難道我這具身體是東皇太一轉世之身？
難怪烏巢禪師不敢受自己的禮，陸壓道君曾投身於妖族十太子，論輩份，得叫東皇太一一聲叔父。
我特麼是東皇太一！
有混沌鍾為物證，有烏巢禪師為人證。
我的身份是東皇太一，基本實錘了！
不對呀？
如果我真是東皇太一，系統怎麼會嫌棄自己資質太菜？
還是說系統太高階了，連東皇太一也看不上？
想到這裡，李智雲向小艾問道：“小艾，你覺得剛才那個光頭強不強？”
“渣渣。”
回應李智雲的，只有兩個字。
果然！
小艾看不起陸壓道君，自然也看不起東皇太一。
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東皇太一，李智雲心中五味雜陳。
東皇太一與這方天地的因果太深了！
前路該何去何從，他有些迷茫。
他該如何面對北俱蘆洲億萬妖眾？該如何面對九霄之上三十三天？又該如何面對南瞻部洲大唐億萬百姓？
天地是否還能容我！李智雲雖然有些氣抖冷，但是看到小艾總算長大了一點，大約從三四歲長到四五歲的模樣，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閨女總是會長大的。
養閨女總是要花錢的。
等閨女長大了，就好了！
誰叫她叫我一聲“霸霸”呢？
“霸霸，對不起哦。”
小艾覺著李智雲似乎生氣了，說道：“小艾渴嘛。”
李智雲作了個深呼吸，不打算搭理小艾，太敗家了！
“霸霸，你真生氣了？”小艾見李智雲不作聲，跺了跺腳又道：“算了，讓小艾渴死得了。沒想到霸霸如此小氣，自己用不上的東西也不給小艾。”
閨女，你贏了！
面對嬌小可愛愁腸百結的小艾，李智雲敗下陣來。
李智雲見小艾吞了那麼多殺戮法則，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不由奇道：“小艾，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霸霸是個什麼東西，小艾就是什麼東西呀？”
小艾睜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嘴裡說著大逆不道的話。
……
李智雲很想掏出小皮鞭，教教小艾怎麼說話。
如果他本體能進入自己識海的話，小艾那紅撲撲的臉蛋兒，一定會更紅。
李智雲再次忍了下去，誰叫閨女沒娘呢？
“小艾，霸霸是問你，你怎麼來的？”
“小艾是霸霸生的呀，霸霸都不知道，小艾怎麼會知道？”
李智雲：……
天，沒法聊了。父女，天生就有代溝。
“真沒生氣。”李智雲又道：“現在簽完到了，咱們回去吧。”
“好呀，咱們明天再來。”
……
還來？
此時李智雲覺著小艾不止敗家，腦子也不好。
冥河老祖的大本營，是說來就能來的。
此時他雖然化作血神子，可是那刮骨的殺意，還是令他難受。
“這裡還有好東西呢，可惜一天最多只能簽到兩樣東西。”
好東西？
李智雲一聽有好東西，果斷放棄了遁走的想法。
畢竟他不想大老遠的，白白給小艾打工。《血神經》雖然是一部了不得的功法，但是對他來說沒什麼用。
想到這裡，李智雲徹底沉入血海，靜待第二天到來。
無聊之際，李智雲又跟小艾閒聊起來，父女之間還是要多聯絡聯絡感情。
閒聊中雖然沒得到多少有價值的資訊，時間卻過得很快。
“霸霸，可以簽到了。”
呃？閨女果然是霸霸的小棉襖！
“簽到！”
“恭喜霸霸獲得元屠。”
小艾將元屠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便扔在了一旁的法寶箱。
“你不是餓麼，你怎麼不吃了？”
李智雲見小艾一副嫌棄的模樣，不由調笑道。
小艾撇嘴道：“鐵疙瘩，不香。”
如果你真吃了，我鐵定拿小皮鞭抽你！
元屠阿鼻，上品先天靈寶，殺人不沾音果。李智雲缺的就是攻伐利器。
“恭喜霸霸獲得十二品業火紅蓮。”
小艾說完拿著業火紅蓮，吧唧一口咬了下去。
李智雲還沒來得及高興，十二品業火紅蓮變成了九品。
小艾那一口下去，直接幹掉了三品！
父女情深，到此為止！
好好的先天至寶，直接跌落了一個品級。
李智雲還沒來得及摸一下，到手的先天至寶就沒了！
李智雲正想教教敗家女怎麼做人，突然聽到一聲怒吼傳來。
“是誰！”
“是誰拿了本座的元屠，是誰動了本座的業火紅蓮！”
“你是誰？來這血海幹什麼！”
身披血紅戰袍的冥河老祖，怒視著李智雲。
見李智雲是跟他一個級別的高手，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幽冥血海雖然是他的主場，同樣也是他的家，他可不想把這裡毀了。
“本王李智雲，南瞻部洲大唐楚王。”
“嗯？”
冥河老祖微微皺眉，人間什麼時候出了準聖巔峰的王爺？
不過這跟他沒關係，此人雖然道行高深，還不至於能悄無聲息地拿走他的元屠與業火紅蓮。
“你來此作甚？”
“本王聽聞幽冥血海蘊有殺戮法則，特來感悟一二。不請自來，還請老祖莫怪。”
李智雲拱手道，他可不想與冥河老祖幹仗。不用元屠打不過，用了元屠，這傢伙肯定跟他拼命。
“如果你感悟好了，就請便吧。”此時的冥河老祖心心念念地是他的元屠與業火紅蓮，哪有心思管李智雲？
“本王這就告辭，感謝老祖寬亮，有緣再來拜謝。”
李智雲見好就收，說完場面話，掉頭就走。
“不送！”
冥河老祖說完，將所有神識浸入血海之中，絲毫沒發現兩大寶物的蹤跡。
暴怒的冥河老祖怒吼連連，整個血海都沸騰起來。
李智雲感受到身後狂暴的殺戮之意，再次加快了遁速，直到再也感受不到血海動靜之後才停下。
“小艾，業火紅蓮呢？拿來看看。”
業火紅蓮雖然掉了品級，好歹也是先天上品靈寶，也算難得的寶物。
“霸霸，那個火蓮醜死了，不好看。”
李智雲見小艾扭扭捏捏的，個頭明顯又長了一歲的樣子，心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你是不是……偷吃了？”
李智雲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小艾默默抓著衣角，弱弱道：“小艾餓嘛。”
噗！
李智雲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那可是先天至寶呀！
小棉襖已經不止是漏風與敗家了，簡直是謀財害命！
先天靈寶不香，先天至寶就香了。
先天至寶，一般的仙神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它能不香麼？
這敗家玩意兒，必須得教育教育了。
想到這裡，李智雲和顏悅色地說道：“小艾呀，你能不能從霸霸識海中出來？”
幼小的小艾自然不識老陰幣的套路，猶豫一下之後，還是搖頭道：“不能。”
李智雲……
難道被識破了？
李智雲再次試探性地問道：“為什麼？”聲音依舊輕柔。
小艾回道：“小艾一出來就沒了。”
“不會的。”
我只會把你打個半死……李智雲又道：“先天至寶嘛，沒什麼大不了。霸霸沒生氣，霸霸只是想親手抱抱你。”
小艾捏著衣角，低聲道：“小艾知道霸霸對小艾好，只是這方天地太弱，小艾一出來，這方天地就沒了。”
……
李智雲只想說句M開頭的三個字，瞧小艾那神態，也不像說慌的樣子。
能把法則之海當水喝，能把先天至寶當飯吃的傢伙，強到崩毀這方天地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只是……
只是這閨女太費錢了，養不起，養不起！
估計連道祖也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