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仙道烙印,烙印在洪荒各處。
這是他最後一次講道,他要在洪荒留下仙道基石。
隨著鴻鈞不斷講道,洪荒的仙道烙印越來越多,而鴻鈞的身影越來越虛幻。
沒有人知道紫霄宮在哪裡,也就沒有人知道鴻鈞在哪裡講道。
但是白墨知道。
紫霄宮本是混沌青蓮碎片所化,白墨能感應到紫霄宮的位置。
血海之底,白墨微微皺眉。
鴻鈞這一次講道,與往日不同。
他所闡述的大道真意,是真的!
前兩次他所講之道,參雜著他的私心,做過一些調整刪減。
而這一次沒有!
洪荒眾生紛紛沉浸於大道之音,就連妖界與地府也被大道之音滲透。
在大道之音的渲染下,眾生不知時光流逝。
洪荒陷入一片靜謐中。
白墨來到鴻鈞身前,不由神色一變。
此時的鴻鈞已經化為本體,一隻尺許長的玄青蛐蟮躺在紫霄宮門前。
奄奄一息,生命已經走到盡頭。
在蛐蟮上方,是鴻鈞虛影,極盡淡薄,隨時都會煙消雲散。
一旦虛影消散,蛐蟮也將壽終正寢。
“老師,你這是何苦!”
情急之下,白墨以造化之力保住鴻鈞本源。
鴻鈞笑道:“不必浪費力氣了,我意已決。”
“不……老師……”
白墨口中疾呼,同時將造化之力傾洩而出。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沒用的。”鴻鈞笑道:“我的極限是古聖,而你前途無量。”
“我能做的就是盡最大能力,為你爭取時間。”
“洪荒就交給你了!”
鴻鈞說罷,虛影徹底消散。
蛐蟮化作一道玄光,往混沌深處衝去。
白墨跟了過去,只見蛐蟮往混沌一躺,身體不斷延伸。
蛐蟮抬頭最後看了一眼白墨,隨後快速生長。
白墨的神念隨著蛐蟮延伸,只見蛐蟮將混沌一分為二,最後環繞一圈首尾相連。
“聖域,開!”
“洪荒,拜託了!”
這是鴻鈞最後的聲音。
玄青色的蛐蟮突然綻放七彩霞光,將洪荒乃至那一半的混沌包裹起來。
自此,洪荒之外是諸天,諸天之外是混沌,而混沌之外便是這一道七彩霞光。
鴻鈞用他的生命,化作聖域,形成洪荒最後一道屏障。
洪荒生靈想要衝破這一道屏障,非古聖不可。同樣,外人想要進來,也要古聖修為。
“恭送老師!”
白墨對著七彩霞光深施一禮。
“哎!”
白墨暗自一嘆。
他希望鴻鈞改變想法,卻沒想到鴻鈞如此極端。
如今他並不介意鴻鈞合道,只是沒想到鴻鈞沒有合道,而是以身化道。
聖域,便是鴻鈞的道。
諸聖只要在聖域修行,就能體會聖道。
諸聖想要更上層樓,只能在聖域修行。
如果有外敵入侵,諸聖便是第一道防線。
這是鴻鈞為洪荒最後留下的遺產。
“哎,其實哪有這麼悲觀。”
白墨對鴻鈞心生敬意的同時,也為鴻鈞不值。
若鴻鈞能與他聯手,何至於此?
白墨回到紫霄宮,只見紫霄宮內供奉著封神榜和打神鞭。
顯然,鴻鈞是希望白墨繼續封神,走完他未走的路。
“放心吧,老師。”
白墨對著封神榜行了一禮,之後便收取了封神榜與打神鞭。
鴻鈞以身化道,洪荒天降血雨。
諸聖心有所感,神色悽然。
首陽山,老子垂首而立。
“恭送老師!”
崑崙山,元始默然而立。
“恭送老師!”
金鰲島,通天面色悽然。
“恭送老師!”
媧皇廟,女媧淚如雨下。
“恭送老師。”
須彌山,接引雙手合十。
“恭送老師。”
五莊觀,紅雲神色複雜,他成道之後,連鴻鈞的面兒都沒見上。
“恭送老師!”
妖界,東皇太一面有悽然。
“恭送老師。”
地府,后土一臉憂色。
“恭送老師!”
諸聖紛紛向鴻鈞至敬送別。
血海之底,羅睺向蒼穹微微低頭。
“別了,鴻鈞老賊!”
西昆侖,瑤池聖境,東華帝君表情嚴肅。
“鴻鈞,你這是何苦!”
“小賊,何至於此,老子並不恨你。”
白墨聽到盤古大佬的吐槽聲,心中不由苦笑。
你老人家罵了別人億萬年,今後恐怕要消停了。
白墨立於紫霄宮前,朗聲說道:
“地府,開!”
“妖界,開!”
隨著白墨話音落下,地府之門開啟,妖界之門也隨之開啟。
從此,鬼界與妖界同洪荒相連。
三界共享氣運,相輔相成。
白墨將紫霄宮安置於聖域中,自己卻回到了白祖廟。
白墨立於大殿之前,目視自己雕像。
他的雕像已經有了神韻,這是受人供奉的結果。
白墨心中一動,自胸口取出一滴精血,煉化成鴻鈞神像,安置於自己雕像之旁。
神像落座的同時,洪荒各處凡是供奉白墨的地方,在白墨的身旁都多了一尊鴻鈞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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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地府與妖界!
白墨本體為淨世白蓮,心頭血更是白蓮精華所在。
十二品淨世白蓮有多神奇,白墨至今也不清楚。
但是以他心頭血所煉化的鴻鈞神像,藉此重生,問題不大。
“老白!”
“你對老師做了什麼!”
女媧闖進白祖廟,見白墨神色蒼白,心中更加確定了那個想法。
洪荒,能逼迫老師兵解的,也只有白墨!
“你不是很能打麼?”
“來,與我一戰!”
女媧的憤怒與悲傷,無人能體會。
一方是心頭摯愛,一方是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恩師。
如今摯愛殺了恩師。
叫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悲?
鴻鈞是她最後一個親人。
女媧瞪了一眼白墨,轉身往混沌而去。
“為什麼?”
“為什麼!”
混沌中,女媧對白墨嘶聲怒喝!
她知道鴻鈞與白墨水火不容,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來得這麼激烈。
白墨平靜地回道:“我也不想,但,這是老師自己的選擇。”
白墨知道女媧一定是誤會了自己,然而他沒有過多解釋。
“呵呵!”女媧冷笑道:“我於洪荒全無敵,不與天鬥與誰鬥!”
曾經的英雄之言,如今成了錐心之痛。
“你不是無敵麼?”
“我倒要看看你是多麼的無敵!”
女媧說著,向白墨瘋狂攻擊。
面對瘋狂的女媧,白墨沒有防守,任由那些大道之力轟在自己身上。
悲傷的女媧,需要的不是解釋,而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