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個倖存者被打死在地之後，整個大廳之內一片寂靜。
外圍那些錦衣衛和緹騎一個個目瞪口呆。
大廳之內，只剩下了成堆被打成篩子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
原本華貴的地毯此時已經一片血紅。
李靖的槍法極準，幾乎都是打在上半身和頭顱。
以至於被爆頭的屍體，還不斷地往外冒著腦漿。
“不自量力。”
李靖收起手槍，冷冷一笑。
自有緹騎一臉敬畏之色地給他撿起了地上的qiang，畢恭畢敬地交還給了李靖。
他伸手接過之後，換上了兩個彈鼓，帥氣地一抖雙槍，咔嚓一聲上膛。
整個人恍如戰神，讓人不敢直視。
“這……就是陛下說的強援麼？”
駱養性此時也是雙眼閃爍出了震驚之色。
李靖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太恐怖了。
連發的火銃，精準的彈道，哪怕是手銃，都可以連發。
能製造出這樣的火器的勢力，他是聞所未聞。
就算是那些西洋紅毛，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武器。
難怪崇禎皇帝會對這個神秘勢力如此上心！
“我們的事情，辦完了。”
這個時候，長孫無忌不鹹不淡地說道。
“這個是錦衣衛千戶孫無忌，今日本官奉旨升他接替王興的鎮撫司左千戶，指揮僉事，兼理北鎮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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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向上官問好？”
還在震驚中的駱養性這個時候才如夢初醒，大聲喝道。
“拜見孫指揮僉事！”
在場的錦衣衛成員和緹騎紛紛朝著長孫無忌拱手下拜。
他們的眼神都熱烈無比。
畢竟現在清理了一大波人，必然還有大批的職位等著給他們升遷。
或者安排一些自己親近的人升遷一下，也能坐穩自己的位置。
想到這裡，他們看著長孫無忌的眼神越發熱烈了起來。
“這位壯士要不要也安排一個位置？”
“有百戶也有千戶，不過北鎮撫司的位置暫時沒了。”
“北鎮撫司始終地位特殊，那王興也動不了多少手腳，就死了幾個小旗。”
駱養性指了指李靖，低聲詢問道。
“給個千戶吧。”
長孫無忌想了想，說道。
“明白了，這位壯士的名字？”
駱養性點了點頭，正要詢問。
“本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靖是也！”
李靖冷聲說道。
“明白了，李千戶！”
駱養性從善如流，完全按照長孫無忌的安排去做。
他也知道崇禎是讓他配合長孫無忌。
而且以長孫無忌等人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他更加不敢得罪。
人家不僅僅武器精良而先進得可怕，兩把槍突突突地絲毫沒有卡彈的跡象。
甚至還能一出手就是五億兩白銀，這手筆……
崇禎加上天啟甚至再加萬歷三朝兩代父子都別想拿出來的錢銀啊！
如此的強援，雖然他還是有些不明就裡，但那裡還敢怠慢？
於是回去就把這些事情安排了下去，順便給李靖和長孫無忌的身份給洗白了。
“指揮使，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
一個錦衣衛小旗突然走了過來說道。
“呵呵，該驚動的都驚動了。”
“把他們打發走，收拾現場。”
長孫無忌冷聲說道。
“沒聽到指揮僉事說的話嗎？”
駱養性喝道。
“遵命！”
在場的人紛紛拱手領命，開始收拾現場。
“駱大人，方才宵禁中有槍聲，事發於這個皇莊產業。”
“我等前來檢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趙欽，身穿一身鴛鴦戰袍和白色罩甲，策馬前來詢問。
雖然他的品級比駱養性低得多，但是現在是文官的天下，他背後也有兵部的人，自然對駱養性沒有什麼禮儀要講。
“錦衣衛辦事，外人不得干涉，退下吧。”
駱養性冷聲說道。
“你……”
趙欽一瞪駱養性，一道皮鞭從他的瞳孔的倒影中放大。
啪！
一聲悶響。
“該死的，你想做甚？”
臉上赫然多了一條鞭痕的趙欽，滿臉震怒之色吼道。
“再不滾，本官再給你一鞭。”
“錦衣衛辦事，再廢話，把你抓入詔獄！”
已經有了後臺的駱養性冷笑了一聲。
“好，很好，駱大人！”
“希望你明日被參之時，還有如今的威風！”
在手下面前被打了一鞭子的趙欽，一雙綠豆眼睛滿是怨毒之色，調轉馬頭離去。
“看你們還能囂張幾日？”
駱養性看著趙欽帶人離去的背影，森然一笑。
……
“指揮使，我們兄弟詢問到了，事發的時候，有很多錦衣衛進入了北平大酒樓。”
“然後那駱養性派人把這裡團圓包圍，然後發生了火拼。”
“看樣子是那駱養性贏了。”
一個五城兵馬司的探子，在趙欽離去的路上跑了過來說道。
“訊息可靠否？”
趙欽那有著一道鞭痕的臉瞬間猙獰了起來。
“可靠，我們的探子與酒樓一個丫鬟有一腿，她親眼所見大批飛魚服的錦衣衛和一些緹騎來到了裡面。”
“然後那駱養性就帶人殺光了他們？”
趙欽沉聲問道。
“確實死光了，似乎是用什麼火器打的，那丫鬟也看不真切。”
探子說道。
“被打死的都有什麼人，那丫鬟總不可能一個也不認識吧？”
趙欽在馬背上厲聲問道。
“有的，其中一人丫鬟認得，正是指揮僉事王興。”
探子臉色有些凝重地說道。
“錦衣衛內訌，還死了王興？”
“那家夥不是東林黨的工部尚書張鳳翔的人麼？”
“難道陛下又要對文官下手了？”
趙欽頓時臉色大變。
他背後是兵部右侍郎高鬥光，算是齊黨的人。
這件事本來與他沒有關係，甚至崇禎再次對東林黨下手對他的上司也有利，不過……
“可惡，竟然給了老子一鞭子。”
“既然打了老子，這件事就跟老子有關係了。”
“你，去一趟工部尚書的府邸，把這件事說給張鳳翔大人知道。”
“然後，這件事不要外洩，等著看好戲吧！”
趙欽臉色陰沉地下令道。
“明白！”
那個探子倒也是趙欽的心腹，馬上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