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永寂療養院(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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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的房間內,老李像只大蝦似的弓起身子,高度腐爛的臉上皮膚一塊一塊地往下掉,他張著嘴,缺少了舌頭的口腔此時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他如今滿心全是懊悔,恨不得時光倒流,他當初到底是有多想不開,去招惹這個戴面具的可怕男人呢?

當寧洲發現割掉舌頭、捅穿喉嚨,老李依舊能夠發出聲音後,就在他身上開始了各種各樣的試驗,試圖手動把他變成啞巴,過程之慘無人道,簡直令聞者落淚。

如果將這些手段用在正常人身上,大機率這個人就涼了,可惜老李是具屍體,不能以常理衡量,他被寧洲這樣折磨一通,居然還能吊著一口氣,而且他雖然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了,但還是能哼哼唧唧,讓寧洲不由感嘆,這個世界不愧是建立在“聲音”這個基礎規則上的,鬼怪果然非常頑強。

同樣感嘆著的還有直播間的觀眾們。

“好血腥,好殘暴,我喜歡!”

“看看k神開膛破肚的熟練手法,難道他現實裡是個醫生?”

“不,也有可能是殺豬的。”

“殺鬼不過頭點地,k神這是想把滿清十大酷刑都挨個試一遍嗎?”

“幹得好!這個人渣,要不是k神及時破門而入,小姐姐差點就被他糟蹋了!應該順手把他給閹了才對!”

“我突然想起來這兩個保安的對話,之前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現在終於知道哪裡奇怪了,原來他們竟然打著把張慧如輪姦的主意!”

“草,我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想……你們說,那些住戶到底知不知道張慧如被保安帶走後,會遭遇到什麼呢?”

“臥槽!如果是知道的話,那豈不是所有人都是幫兇?!”

直播間的彈幕刷得飛快,不過對遊戲裡的寧洲卻沒什麼影響,在發現再試驗下去也是做無用功後,他就果斷收手,將撬棍收了起來。

此時,撬棍飽飲了鮮血,縈繞的凶氣越發滲人。

過了許久,癱在地上宛如死魚一樣的屍體才稍微動了動,老李氣若游絲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回發出的聲音倒不是腹腔共鳴了,因為寧洲已經把所有跟發聲有關的器官都給搗爛了所以現在,他自己也不太懂,這裡的鬼怪為什麼還能說話,可能這就是玄學的力量吧。

“看來是不能夠直接把住戶們變成啞巴了……”寧洲有點遺憾地想,“果然,漏洞沒那麼好鑽。”

寧洲原本想著,這些住戶之所以不會被耳朵花殺死,是因為他們能夠提供養分,所以他想看看住戶如果發不出聲音,失去了利用價值後,耳朵花還會不會對他們網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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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在第一步的時候就折戟沉沙,不管怎麼弄,老李都不會變成真正的啞巴。

老李還在鍥而不捨地質問:“我跟你無冤無仇,我告訴你,我在這棟樓裡幹了十幾年,假如你想安穩住下去,就沒必要為了這個婊子得罪人……”

他是真的有點怕了,打又打不過,而且他為了方便對張慧如幹壞事,還特意把人帶到了這麼偏僻的房間,周圍都沒有人住,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期盼去巡邏的小王能早點回來了老李還不知道,谷書瑤正在跟蹤小王,而且她接到寧洲的指示,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其回不來的。

寧洲回過神,唰唰在紙上寫道:“沒關係,我不介意,反正你今天以後就該退休了。”物理意義和生理意義上的雙重退休。

老李露出茫然的神色,退休,退什麼休?

寧洲繼續寫:“而且我這個人一向熱心,剛剛只不過是想教教你怎樣才是對待弱勢群體的正確態度,可能方式稍微激進了那麼一點,不過只要結果是好的,相信大家都不會在意過程中的小曲折。”

這特麼也叫小曲折?!老李盯著那張紙條,熾熱的視線彷彿要將紙張燒出一個洞來:“你他媽有病吧!”

寧洲覺得這句話似乎已經有很多人對他說過了,所以他一點也不生氣,還很是高興地寫:“對呀,啞巴也是生理疾病嘛。”

老李:“……”救命啊,這是哪家精神病院沒關好門,讓這人給跑出來了!!

寧洲沒有理會快要崩潰了的老李,他轉過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張慧如。

這時,張慧如已經默默地把散落的衣服穿好了,剛才寧洲對老李動手的時候,她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認真地看著,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哪怕眼前的場面再血腥,她也無動於衷。

直到聽見老李止不住地哀嚎時,她才輕輕地眨了眨眼。

寧洲想了想,寫道:“你想親自動手麼?”

說著,揚了揚手裡的撬棍,示意可以借給張慧如用一下。

張慧如靜靜地凝望著寧洲,半晌,才點點頭。

她點頭的動作十分輕微,像是生鏽了很久的木偶人,若不是寧洲的目光一直停駐在她身上,怕是要錯過了。

張慧如的鞋子在她被老李強行拉上床時,就不曉得踢到哪裡去了,她赤著腳,慢慢地從床上挪動下來。她的身子極瘦,看著有點營養不良,不知是不是常年都被困在一個地方,她十分虛弱,剛落到地上時,還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寧洲沒有伸手去扶,沒這個必要很早之前,他就發現了,張慧如並非對保安的觸碰毫無感覺,只是那種厭惡隱藏得太深了,表面上看張慧如沒有抗拒,但憑寧洲的眼力,自然能看見在被老李拉住時,她的汗水已經將額頭的碎髮全部打溼了。

因此寧洲猜測,張慧如或許對與他人的接觸存在恐懼,所以他只是站在一旁,望著張慧如穩住身形,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從自己手中接過了撬棍。

染血撬棍看似細細的一根,但實際的重量非常可觀,對於張慧如這樣瘦弱的女性而言,提起來卻是有點吃力了。

不過寧洲並沒有詢問她要不要幫忙,張慧如也沒提,她直接拖著撬棍來到老李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癱軟在地的這個人。

最後,視線定格在老李胯下,張慧如停了幾秒,艱難地將撬棍拎起,用鋒利的尖端對準了那處地方。

老李大驚失色,他彷彿預感到了什麼,連忙說:“慧如,慧如,你冷靜點,先把這危險玩意放下”

回應老李的,是張慧如綻開的一個微笑,她太久太久沒有笑過了,所以牽扯起嘴角的時候感覺十分僵硬,比起笑,這個表情更像是在哭。

老李更慌了,他拼命挪動身體,試圖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可惜剛剛寧洲折斷了他的四肢,屍體的關節柔韌性本來就差,他現在差不多相當於一條醜陋的蛆蟲,不管怎麼扭,都只能在原地打轉。

“慧如,有事好商量,你別衝動,我可以幫你說話!我可以說服其他住戶,讓他們同意你住在這裡”老李停了停,像是發現自己的話裡有著歧義,他趕忙改口,“不是跟我們住,而是單獨換一間房給你!”

張慧如的動作一頓。

老李見有戲,面上一喜,再接再厲:“你還有什麼要求,說出來,我都可以幫你啊!”

說到最後,他都快破音了。

然而,令老李害怕的是,他看見張慧如用口型說了一句話:我想讓你去死。

在老李又驚又怒的注視下,張慧如拎起撬棍,接著狠狠地衝著某個脆弱的部位刺了下去!

“啊草!張慧如你個瘋女人!”老李整張臉都扭曲了。

張慧如的力氣不大,第一次刺下去時,其實並沒有扎得多深,於是她重新把撬棍提出來,再繼續動作,反反覆覆,如果忽略掉她所處的環境,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在搗藥。

老李的謾罵聲一直沒停過,但隨著張慧如刺下的次數增多,漸漸地,他的罵聲變小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哀嚎。

“別,停下來……”老李懇求道。

張慧如不為所動,連半點眼神都沒有施捨給他,繼續手上的動作。而在這個過程中,寧洲就站在旁邊,用欣賞的目光觀看,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溫柔。

直播間中,彈幕先是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大家就興奮了起來。

“當場去勢!!”

“我突然間感覺到幻肢一痛……噫不對,我是女孩子啊,一定是因為小姐姐的動作太利索了,讓我只顧著害怕。”

“就該這樣!全世界的強姦犯都應該被物理閹割!!”

“就沒有人留意到k神的眼神嗎……那種,好像是老師看到自己的學生終於出息了的欣慰表情是怎麼回事!”

“關鍵是他還在笑啊!這個男人怎麼回事啊,他難道就、就沒有一點點感同身受嗎!”

“我反正是條件反射去捂襠了……”

“k神可是公認的神經病啊,你們怎麼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猜測他的想法!我看他不僅沒有感同身受,甚至還想鼓掌喝彩!”

房間裡,張慧如一下又一下,將撬棍扎進皮肉中。

可能是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男人才懂的疼痛了,老李又轉變了口風,開始認錯:“慧如,我錯了,我不該對你生出那種齷齪心思,我不該這麼說你,是我不對,我是禽獸,可那些話也不是我傳出來的啊,我只是誤信了小人,你饒了我吧,求你了,停手吧!”

就在他求饒的下一秒,房間的牆壁突然蠕動起來,無數耳朵花從牆壁後探出,瞬間將老李裹得嚴嚴實實!

寧洲像是早有準備似的,飛快地上前,將張慧如從老李身邊扯開,兩人剛剛退後,那些耳朵花就將裹得跟蠶蛹似的老李拖回了牆壁後。

這一次,花朵並沒有將吞食的人重新吐出來,柔軟的牆壁很快重新變得堅硬。

張慧如看著這一幕,似乎是被嚇到了,手指一鬆,撬棍從掌心掉落落到一半,另一只手穩穩地將其接住。

寧洲把又沾染了不少血的撬棍收起,側過頭,發現張慧如怔怔地盯著牆壁上老李被拖進去的那塊地方,於是寫道:“你以為他不會被耳朵花攻擊?”

張慧如的視線落在紙條上,她的目光微動,透出點疑惑。這對於一直像一潭死水一樣的女人來說,這點情緒波動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寧洲翹著唇角,龍飛鳳舞:“很簡單,他說了錯誤的話。”

張慧如不太明白,寧洲也沒有瞞著,解答道:“他向你認錯求饒了。”

張慧如恍然了一瞬,她當然知道,老李只是迫於形勢,不得已才說出求饒的話,其中自然沒有什麼真心實意,但正是因為說出口了……所以,耳朵花把他列為了獵食目標?

不知為何,張慧如有點想笑,住戶們“無心”說出的話語,成為了制止她張口的枷鎖,而老李口不對心的話語,同樣成為了催命符。

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寧洲笑容更加燦爛,寫道:“我們可以看看,那位新晉太監現在怎麼樣了。”

寧洲來到那堵牆邊,輕輕鬆鬆將牆壁撬開,展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具被無數花枝纏繞的骷髏。

老李在被扯進牆裡後,就跳過了腐化的步驟,直接變成了屍體的最終形態,而纏繞在骷髏上的耳朵花,則全部都枯死了。

花瓣全都變成了黃色,根莖完全萎縮,已經是無力回天的樣子了寧洲瞥了一眼,嘲諷地扯了扯嘴角,沒想到啊,老李以前還作為養分提供者,結果說了那些話後,養料轉而成為了毒液,一下子就把這一片耳朵花全都給藥死了。

張慧如呆呆地望著那具骷髏,彷彿不敢相信這個自己的惡魔就這樣死了,過了許久,她整個身子軟了下來,像是被抽走了脊骨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地,眼角流出淚水。

噩夢的發生,僅僅源於一個謠言。

她年少時的確沒有聽從父母的話,乖乖當個懂事的孩子,高中時與一個校外人士私奔去了其他城市,結果沒過多久,那個人就拋棄了她。張慧如帶出來的錢很快用完了,她不敢回家,只好到處奔波打工,足足過去了快十年,才總算鼓起勇氣,踏上了家鄉的土地。

她的家在一棟舊式大院裡,街坊鄰居都認識了十幾年,她當年私奔的事情人盡皆知,回到家裡後,她立刻遭到了圍觀,經常有鄰居明裡暗裡打聽她失蹤這些年的情況,張慧如不想細說,總是含糊地帶過去,而父母雖然怨恨她多年不歸,但還是接納了她,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可不知從何時起,有人傳出了這麼一句話:“我在那個城市見過張慧如,嘖嘖,她啊,是出來賣的,難怪在外面這麼多年,還混得不錯。”

沒有任何證據,就憑著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定下了她的“罪孽”。

最開始,這個謠言只是小範圍傳播,可是在張慧如渾然不覺的情況下,謠言愈演愈烈,等她發現,已經來不及遏制了。

所有人,包括她的父母都信以為真,甚至經過發酵,裡面的內容越傳越離譜,各種不堪的言辭在一夜之間都指向了她,她嘗試過辯解,但沒有人相信。

人們只會說:“你要是沒做過,怎麼大家都這樣說呢?無風不起浪。”

於是慢慢地,她學會了閉口不言,可謠言並沒有就此放過她,她的軟弱退讓縱容了惡意,那些人從背後嘀咕,升級成了當面冷嘲熱諷,後來,父母承受不住這些異樣的目光,將她趕了出來。

這時,在大院裡幹了許多年的保安老李和小王收留了她,還安慰說可以慢慢澄清,張慧如很感激,殊不知這才是踏進深淵的第一步這兩個豬狗不如的禽獸,合夥玷汙了她。

接下來的事,張慧如有點記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渾渾噩噩的,好像再也說不出話來,還整天妄想著隔牆有耳,認為自己周圍佈滿了監聽器,只要一說話,就會被殺死……她恍惚聽到別人說她患了被迫害妄想症,沒多久,那些人就把送進了療養院。

張慧如坐在地上,捂著臉無聲地流淚,恰好這時,被寧洲指使出去幹活的玩家們回來了,走在最前頭的封雨伯一進門,就看見有個女人在哭,而寧洲則是冷酷無情地站在旁邊,這場景怎麼看都像是渣男欺騙了無辜少女的感情。

封雨伯立刻就在心裡喊了聲臥槽。

留意到封雨伯見鬼的表情,寧洲衝他友好地笑了笑。

封雨伯打了個激靈,馬上熄了八卦的心思,老老實實地走了進來,然後又看到了一個驚嚇牆上那具骷髏。

“咋回事啊?”封雨伯不解地在紙上問,“牆上的仁兄又是哪位?”

“那個保安。”寧洲回答,簡要地跟他們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

陸涼問:“除掉這些耳朵花的方法,就是要讓住戶否認掉自己說出的謠言?”

不過仔細想想,這個方法確實挺符合邏輯的,耳朵花因謠言而生,如果賴以生存的養分沒有了,自然存活不下去。

谷書瑤想得更多:“可是,有這麼多住戶,一個個去糾正,不知要幹到猴年馬月,效率太低了。”他們出院的日子已經非常臨近了,不能在這最後的心理評估中浪費太多時間。

林玫想起來:“對了,你剛才讓我們去捉人,人抓到了,不過我們怕運送過來會被住戶發現,所以把人打暈藏了起來,你不是說要做試驗嗎?”

寧洲輕描淡寫:“哦,已經做完了。”樣本貴精不貴多,老李是腐爛程度最高的屍體,代表著他帶給張慧如不可磨滅的傷害,而他的下場也證明了寧洲的猜想沒有錯。

林玫:“……做完了那你還讓我們到處跑?!”

寧洲:“突發情況。”

林玫:“……”信你個鬼啊!

寧洲沒再多說,他確實是故意把其他人支開的,因為當時房間裡發生的事不好,寧洲相信,就算張慧如再怎麼表現出麻木,也絕對不希望自己最糟糕的樣子被這麼多人看見。

所以,他隻身一人進來了,而現在對張慧如施以獸行的傢伙,也成了一具骷髏。

寧洲看著谷書瑤將張慧如從冰涼的地板上扶起來,過了一會,才寫道:“不需要把所有住戶都掰過來,我們只要找到源頭就好了。”

陸涼立馬反應過來:“你是說,找到最初的造謠者?”

寧洲點點頭。謠言從來不會止於智者,基本上,沒有多少謠言能看到盡頭,但至少,他們能找出誕生的起始。

“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估計要令這些耳朵花全部枯萎。”寧洲寫道,“斬斷源頭,大概可以做到吧。”

陸涼問:“你有幾成把握?”

寧洲:“七八成。”

陸涼不再多問了,這個機率對於玩家來說,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問題只有一個:誰才是那個源頭?

不約而同地,眾人的目光落在了張慧如身上。

林玫對於這個可憐的女人抱有極大的同情心,她主動攬下了問話的事,將大家的意圖寫出來,遞給了張慧如。

只可惜,張慧如也愛莫能助,當初她聽到謠言的時候,這些話已經傳了一段時間了,口口相傳的,誰也說不出來最初是哪個人先提起的,後來更是成了一筆糊塗賬。

寧洲沉吟半晌,提到:“之前業主大會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留意到嘴巴腐爛得特別明顯的住戶?”

都說造謠的人嘴上生瘡,因為張慧如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所以他或許不會像兩個保安一樣,呈現出高度腐爛的狀態,但在這個世界裡,他的身上一定會留下別的痕跡。

寧洲的提醒一出,眾人都是絞盡腦汁地去回想,沒過多久,封雨伯臉色大變,他飛快地扯過紙條寫道:“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個人,當時我還很奇怪為什麼她臉上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唯獨嘴巴周圍爛成那副樣子,原來是因為這樣!”

封雨伯繼續寫:“我記得那是個穿黃色毛衫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不造謠,不傳謠

還有一到兩章結束這個副本!感謝在2020120220:38:092020120318:12: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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